正在這時,一陣香風吹來,前些日子剛剛鬧過自殺的大明星飄然閃亮登場了,她美麗的容顏有些蒼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豔光四射,中長的栗色頭髮,只在下半部分微卷,穿了一件剪裁貼身的蕾絲金色裙裝,身材勻稱,一看見身上帶傷的周晚衡,她杏眼一紅,欲哭還忍,看着格外的惹人憐惜。
飄然一出現,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凝結了,進入了真空無聲狀態,大家都瞪眼看着她和周晚衡。
汪掌珠一見飄然來了,八卦精神也迅速上涌,立即躲到角落的大盆栽後,定睛看着周晚衡對待飄然的神情,想從中琢磨出點蛛絲馬跡來。
飄然的聲音有些嗲嗲的:“晚衡,你怎麼樣啊,嚇死我了……怎麼會出車禍的?”漂亮的美女,聲音也如此好聽,又嬌又媚,聽得人心裡酥酥的。
周晚衡看着她笑了一下,之前的冷漠都轉化爲溫柔,“沒什麼事了,一個小意外而已,他們怎麼還通知了你,你的身體剛好,一定受驚了吧!”他對飄然雖然沒有特別的親密動作,但從汪掌珠的角度偷看,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還是一目瞭然的。
他們二人並肩而行,俊男美女,氣場十足,因爲圍觀他們的人多,汪掌珠悄悄的跟在後面,也沒人注意。
一出醫院門口,無數拿着話筒攝影機的記者,還有熱情的粉絲就將他們圍住了,嘰嘰喳喳的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汪掌珠知道沒自己什麼事情了,踮腳向外面張望,看有什麼空隙的地方可以方便自己快速的離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蘇晏遲不知道什麼從車上下來了,此刻正站在人羣的外圍,定定的望着周晚衡。
汪掌珠暗叫不好,他也太大膽了,如若在此時被人發現了他,那還了得!
她焦急的想擠到外面拉開蘇晏遲,但早有比她更眼尖的記者注意到癡癡而立的蘇晏遲,迅速調轉炮筒,閃光燈連成了一片,對着蘇晏遲開始狂轟亂炸。
蘇晏遲當即一愣,下意識的伸手遮眼,無措地想避開淅瀝不斷的鎂光燈,他只是一心想見周晚衡,根本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記者們都在拼命爲他拍照,都想拍一張他正面清晰的照片。
這些年關於蘇晏遲和周晚衡的風聞很多,奈何周晚衡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他們都沒有拍到過蘇晏遲正面的照片。
無數的話筒、照相機、攝像機擁到蘇晏遲的面前,在一片耀眼的閃爍之後,有記者尖銳地發問:“……請問你是蘇先生嗎,這些年外界一直在傳言你是周先生的親密朋友,前些年還有拍到過你們在一起的照片,你這些年一直都跟隨在周先生身邊?”
“蘇先生,這次飄然小姐的自殺入院,是不是與周先生與你的感情有關,是不是因爲你的存在才導致飄然小姐住院的?”
“蘇先生,今天周先生出車禍,跟你有關係嗎?是不是你們之間鬧彆扭了,才導致他情緒不穩定,所以出了車禍?”
……
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醫院外面圍着很多聞訊趕來的飄然和周晚衡的粉絲,在隱約聽說蘇晏遲就是害飄然自殺,害周晚衡和飄然這對金童玉女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時,無數人開始聲討蘇晏遲,咒罵,尖叫聲亂成一團。
多虧這家醫院是私立醫院,保安很多,而周晚衡和飄然也各自帶着保鏢出行,這時見粉絲羣情激奮,怕他們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立即趕了過來,才阻止住這些瘋狂粉絲往前擁擠。
周晚衡估計也沒想到蘇晏遲會出現在這裡,向來鎮定自若的他笑容僵在了嘴角,驚訝地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幕,到是飄然落落大方多了,笑盈盈地挽着周晚衡。
記者最會見縫插針,難得三個當事人都在,立即利用他們人多力量大的優勢,把蘇晏遲和飄然周晚衡硬生生的擁擠到一起,一起發問。
“……周先生,請問,這位蘇先生是不是就是被你雪藏了多年的親密朋友?”
“……飄然小姐,你和周先生的戀情,是不是受到這位蘇先生的影響?”
“……蘇先生……”
“……周先生……”
“……飄然小姐……”
記者們七嘴八舌的提出無數難堪又尖銳的問題,人人都懷着一種激動的心情,想方設法的弄出什麼爆炸性的醜聞來。
蘇晏遲在這方面是毫無經驗的,他面對着記者們接連不斷的問題,滿面驚惶,白皙的俊臉已經變的通紅,幾次想突圍出去都沒有得逞,最後只能緊緊的抿着嘴不說話。
記者們見蘇晏遲一副死也不開口的樣子,開始把重頭火力攻向公衆人物的周晚衡和飄然。
“……周先生,請你回答,你和這位蘇先生在一起多久了,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和飄然小姐的關係又是怎樣?你是雙性戀嗎?”記者的提問越來越鋒芒畢露,越來越直奔主題。
“飄然小姐,你這次自殺是因爲這位蘇先生吧,請問現在這位蘇先生又出現在這裡,你將怎麼面對周先生和他的關係,你能接受他們這種戀情嗎?”
“……周先生……”
“……飄然小姐……”
記者們的提問荒謬,離譜,周晚衡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今天的新聞坐實,他百分之百的萬劫不復了。
他正在無比焦急的時候,一個記者淫笑的湊近蘇晏遲,猥瑣的問道:“蘇先生,請問你和周先生在牀上時誰是攻誰是受啊,你最喜歡什麼姿勢?”
蘇晏遲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俊朗的雙目佈滿怨毒的表情,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給我滾開,下流的東西!”
記者們終於聽見蘇晏遲開口說話了,但竟然是罵他們的,這些記者平日裡是沒人敢得罪的,如果哪個藝人敢這樣對他們,他們會利用手裡的筆桿子,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捕風捉影、道聽途說,把對方弄的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此時他們聽見蘇晏遲竟然敢罵他們,更加瘋狂起來,一張張嘴如同瘋狂掃射的機關槍,向蘇晏遲提出各種各樣具有侮辱攻擊性的問題!
蘇晏遲被氣的渾身發抖,被逼的冷汗直冒,彷彿生了重病,這次他聰明的不再隨便開口,只是拼命的搖頭。
周晚衡一聽蘇晏遲開口罵了記者,就知道大勢已去,辯解討好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的辦法只能是他和飄然先離開。
他挽着飄然,往平日裡交情比較好的記者那邊處擠,想從那裡打開出口。
記者們一見周晚衡要走,立即圍了過來,咄咄逼人的拋出各種問題。
周晚衡知道不說些什麼,吸血鬼般的記者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他冷靜禮貌的大聲申訴,“請大家不要誤會,我和這位先生根本不認識,是大家認錯人了,飄然小姐身體不好,我也是剛剛出過車禍,我們都需要休息,請大家配合一下,先讓我們離開好嗎?”
飄然也附和着周晚衡,依偎在周晚衡懷裡花容慘淡的開口,“大家誤會晚衡了,我們和這位先生真的不認識,麻煩大家讓開一下,我頭暈極了,需要馬上回家休息,改天我和晚衡請大家吃飯啊!”
他們兩個人平日裡人緣不錯,此時低下身段求饒,周圍又有保鏢開路,所以還算順利的往車邊走去。
記者們可以不情不願的放過圈裡人周晚衡和飄然,但卻不肯放過張口罵人的蘇晏遲,見周晚衡和飄然一走,開始集中火力對着蘇晏遲窮追猛打。
蘇晏遲臉色發白,看着緊護着飄然離開的周晚衡,心頭鈍鈍的疼痛着,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人,現實,怎麼就這樣殘忍!
汪掌珠一直站在人羣后,焦急的看着水深火熱中的蘇晏遲,此時見周晚衡一走,記者們如同瘋狗一樣圍着蘇晏遲亂吠着,她氣惱的兩步向前,大聲嚷嚷着:“請你們放過他,這件事情跟他沒關係!”
只可惜,喧嚷的記者們有的沒聽見她的話,即使有聽見的,也是隨便的掃她一眼,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因爲她的存在,會降低這個新聞的“淫穢”程度。
汪掌珠見沒人理睬自己,知道懷柔手段是不行的,看着人羣裡憤怒,絕望,痛苦的蘇晏遲,她的鬱悶和憤怒幾乎要衝破胸腔,她氣惱的四處尋找克敵的工具,無意間發現旁邊花圃裡澆灌草坪的水管子。
她想都不想的拖起沉重的水管子,對着那些記者一頓猛澆。
這羣記者被突然而降的大雨嚇壞了,要知道他們手裡昂貴的工具最怕水了,此時生怕被‘雨’淋了,立即護着手中的攝影機,照相機四散逃開。
蘇晏遲也感覺到了‘大雨’從天而降,隨即眼前清靜了,微一轉頭,就看見舉着水管子怒目而立的汪掌珠,因爲舉着沉重的水管子有些吃力,她的小臉被憋的通紅,嘴巴緊抿着,露出雙頰俏生生的一對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