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宴席散後,楚煥東竟然命人在別墅的花園裡放了禮花,隨着熱鬧的噼啪聲,美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燦爛炫麗,一片又一片的璀璨光華,惹得妞妞歡天喜地的笑着。
小幽的臉,被天上的煙火映照的通紅。
大家不由都在心中猜想,楚煥東這次一定決定娶小幽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的煞費苦心。
放過煙火,衆人又玩了一陣,有眼尖的人發現妞妞困了,他們都知道楚煥東拿這個女兒當寶,就領着大家散去,小幽也帶着妞妞到樓上洗漱休息,唯有丁凌躍沒有離開。
丁凌躍知道楚煥東的酒量,叫傭人又準備了些小菜,他拉着楚煥東坐在三樓的露臺上繼續喝酒,一面喝一面看着楚煥東,惴度着他的心思,只是楚煥東這些年越來越深沉,早就練就了七情不上臉,丁凌躍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幹着,丁凌躍覺得自己有些多了,估摸着楚煥東也快到量了,他開口問道:“煥東,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楚煥東迷人的星眸裡帶上莫名其妙。
“小幽啊?咱們是好兄弟,你不用瞞我,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如果想娶她,我大力贊成。”丁凌躍真有些喝高了,說起這件事情,眉飛色舞。
楚煥東擡起頭定定的看着丁凌躍,慢慢的問道:“你從哪裡看出我要娶小幽啊?”
“你剛剛不是還爲她放煙火嗎?”
“那是因爲妞妞愛看。”
丁凌躍被噎的啞口無言。
楚煥東看着他的樣子,笑了一下,“怎麼,你也覺得我應該娶小幽?”
“當然了,就你這清冷的性子,哪個女人能入了你的法眼,除了小幽,你還能娶誰啊?”丁凌躍今晚就是想把楚煥東往這條路上拐,把楚煥東和小幽拴成對。
“我誰也不娶,不行嗎?”楚煥端起一杯酒,慢慢啜着,目光迷離的看着遠處的夜空。
“不行!人家小幽這些年無怨無悔的陪在你和妞妞身邊,圖的是什麼啊?她是女人,知道青春寶貴,在你身邊虛耗了這麼多的年華,等的還不是個結果。”丁凌躍話說的很重,藉着酒勁,拼了命似的要點醒楚煥東,“如果汪掌珠還在你身邊,這番話打死我也不會說,但她現在已經嫁人了,結婚了,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我喝多了酒說你,人家都高高興興的過好日子了,你還在這裡爲她守的哪門子的節啊!”
丁凌躍說着話,隨手從包裡翻出一沓照片,拍在桌案上。
楚煥東只看了那些照片一眼,急忙把頭轉向一邊,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害怕,他怕在這些照片上看見汪掌珠和宋良玉兩情相悅的模樣。
丁凌躍作爲楚煥東最好的朋友,不是真的想傷他,看着楚煥東現在的模樣,他是真的心疼。
楚煥東從汪掌珠的婚禮現場回來後,曾經狠狠的糟踐過自己一陣子,整夜整夜的抽菸,喝酒喝到吐血,在高架橋上飈車,親自去東歐進行最危險的交易……
直到後來有一天妞妞發高燒,他人還在外地,等他匆忙趕回來時,妞妞已經燒得有些昏迷,聽見女兒迷迷糊糊中喊爸爸,他突然就改好了,再次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人徹底的沉靜下來,對工作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認真,對女人一點兒興趣沒有,每天白天上班,晚上陪女兒,多一點業餘的娛樂都沒有。
楚煥東再次變成外表到內心都是氣度俱佳的男人,但卻讓丁凌躍張小鵬等人不住的在心裡嘆氣,這樣清心寡慾的男人是神,不是人。
丁凌躍看着楚煥東轉頭不語的樣子,嘆了口氣,站起身,無奈的下樓離開了,他知道楚煥東有主意,他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想通,別人是不能幫他做主的。
在丁凌躍走後,楚煥東伸了兩次手,才把那些照片拿到眼前,他害怕看見汪掌珠,又想看見汪掌珠。
照片的背景是停車場,四周都是人在走動,汪掌珠照樣把身體靠在宋良玉的懷裡,由他抱着往車邊走去,相片是偷拍的,鏡頭有些模糊,看不清汪掌珠和宋良玉臉上的表情,但從他們大庭廣衆之下,緊密相擁的身體上來看,他們的感情相當的融洽甜蜜。
楚煥東心裡一酸,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連忙將頭轉向一邊,正好迎着清冷的月光,照得他心頭一片慘白。
小幽看着妞妞睡着,從妞妞的房間裡走出來,正看見丁凌躍悶頭走下樓,她也沒有開口叫他,想着楚煥東定然還在露臺上,她輕手輕腳的走了上來。
站在樓梯口,可以清楚的看見楚煥東一個人呆在露臺上,倚靠在椅子裡抽菸,一片漆黑中,只有菸頭那點點的小紅光明暗交替,漸漸的,已是菸頭滿地
小幽悄悄的站在黑暗裡,默默的陪伴着楚煥東,任憑思緒如潮水般的滑過。
汪達成的手術排到日程上,安排在一星期以後,無論什麼樣的手術,都是存在風險的,像他這樣的胃癌手術,風險更很高。
宋良玉日夜祈禱着汪達成馬上安排後事,可是汪達成偏偏跟沒事人似的,每天要特護推着他,帶着汪掌珠一起去住院處樓下的花園裡曬太陽。
站在病房裡,看着坐在花園裡有說有笑的汪家父女,宋良玉恨不得將窗臺上的花盆扔下去,砸死他們算了。
宋良玉鬱悶的離開醫院,回到自己家,通過地下暗道,來到新爲林雨柔購置的豪華別墅裡,爲了防止汪達成和汪掌珠發覺林雨柔和自己的關係,他精心的在自己家的附近挑了這處房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挖掘了暗道,然後他每天通過暗道,來到林雨柔所在的別墅,在這所別墅附近都是攝像頭,守衛森嚴。
宋良玉這些日子,在林雨柔面前已經是徹底的丈夫姿態,每天看着林雨柔的肚子,想着這自己的骨血在裡面成長,他就會覺得無限開心。
他爲林雨柔請來了好多傭人,照顧她的衣食起居,萬事不讓林雨柔沾手,就連林雨柔端個茶杯,都會被傭人們奪下去。
宋良玉爲懷孕的林雨柔提供着最舒適,最有利的條件,他要讓自己的孩子在一個安全的,溫暖的,無憂無慮的環境下長大。
林雨柔這些日子快活極了,她從來沒想到一個孩子的力量是這樣偉大,可以讓宋良玉把她當成稀世珍寶一樣疼愛,尤其在她發生孕吐的時候,宋良玉緊張不安的直搓手,不斷的幫她尋找着止吐的偏方。
宋良玉從來不知道女人懷孕是這樣艱苦的過程,每天跟林雨柔這樣的朝夕相處,他開始憐愛起林雨柔,而林雨柔肚子裡面的孩子,又是他的頭生子,所以他的喜悅之情超出一般,都掛在臉上。
林雨柔躺在豪華的大花園裡曬着太陽,旁邊的桌子上擺着的都是空運過來的各色水果,新鮮,色澤誘人,她舒服的嘆着氣,以前的自己怎麼會那麼的傻,爲了追求愛情,追求楚煥東什麼都可以不計較,現在才發現,物質條件和一個重視自己的男人,是無比重要的。
傭人輕手輕腳的來到她身邊,告訴她,“先生回來了。”
林雨柔知道自己這個‘先生’見不得光,每次來都從‘洞’裡來,而且絕對不肯出現在花園裡。
她慢悠悠的起身,走回樓上拉着厚實窗簾,燈光大亮的臥室裡。
看着宋良玉臉色陰沉,林雨柔猜想他一定是遇見不順心的事情了,而且定然和汪家的父女有關,“怎麼了?汪老頭沒有把公司的大權交給你?”
林雨柔知道汪達成得了絕症,這幾天她和宋良玉爲了這件事情已經慶祝了好多次,他們兩個都在日夜期待着汪達成撒手人寰,但在這之前,汪達成一定要把權力下放到宋良玉手中。
“嗯,這個老狐狸,一定是怕把公司交給我,我在他手術過程中動手腳,弄死他,所以這幾天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跟掌珠說起公司的事情,大概是想讓掌珠回公司主事。”宋良玉皺着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掌珠回公司能怎麼樣啊,她現在是你老婆,到最後還不得聽你的。”林雨柔靠在宋良玉的懷裡,有些醋意的說道。
宋良玉伸手摸着她的肚皮,嘻嘻笑着,“我的老婆在這裡,只有你纔會聽我的。”
林雨柔這段時間已經見識了汪掌珠的厲害,知道這個小丫頭不太好擺佈,如果讓她回了公司,她即使不會把宋良玉怎麼樣,但她還會堅持按照楚煥東留下的方案來運作公司,到時候,宋良玉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那怎麼辦啊?咱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要永遠這樣偷偷摸摸的?我們的孩子永遠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叫你爸爸?”林雨柔委屈的嘟起嘴,花容慘淡。
“放心吧,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汪達成那個老狐狸需要個外力來推他一下,掌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外力。”宋良玉心思叵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