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川找到十幾分鍾才找到日記上記載的那一家小店,一家出售棺材的鋪子,這年頭賣棺材的鋪子的確是非常的少了,而這家鋪子裡面卻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棺材。
滿屋子都是棺材,燈光又有些昏暗,這讓整個鋪子看起來格外的陰森。
一腳踏入鋪子裡面,唐一川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整個鋪子陰沉沉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牆壁上,掛着一幅黑白畫像,畫像上面的是一個穿着青灰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剃着陰陽頭,一條漆黑的鞭子長長的掛了下來。
唐一川看了兩眼牆壁上的畫像,越看越是覺得陰森森的,黑白畫本就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那畫上人看起來更加的陰沉,眼神相當恐怖。
雖說唐一川自己也算是個有來頭的人,什麼東西都見過,但是失去了陰陽眼,又連法術都沒有之後,人多少就會多一些顧忌。
移開了視線,唐一川這才聽見身後有什麼動靜,扭頭一看,高高的櫃檯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女孩子,也就十幾歲的樣子,臉上畫着很紅的胭脂,頭頂上扎着兩隻羊角辮,乍一看還以爲是個紙人。
“看什麼看!”女孩兇狠的看着唐一川,“給自己買棺材的?用我推薦麼?”
“我不是來買棺材的。”唐一川看了兩眼這個邪門的女孩,問道,“我是來找這個鋪子裡的主人的。”
“主人不在。”女孩撲通一聲往後倒去,“不買棺材。你可以走了。”
“什麼時候回來?”唐一川走到櫃檯的邊上,往裡看去,嚇了一跳,棺材裡面那女孩早就已經不見了,就一隻棺材橫在那裡,棺材裡面像是躺着什麼人,上面遮了一塊紅布。
紅布譁一下掀開,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唐一川道:“我怎麼知道。”
“那他去哪裡了?”唐一川的視線在女孩那掀開布的手上瞄過,那一雙手確切的來說根本不是手,而是一雙雞爪。詭異而又僵硬的抓着那一塊紅布。
唐一川的視線快速的移開。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這個女孩顯然不是人,不是妖,就是鬼怪。
沒有陰陽眼就是不方便。不能在第一時間判斷對方是什麼東西。
“要麼去酒吧了。要麼我就不知道了。”女孩嘩啦一下又拿紅布將自己整個遮蓋了起來。
這一次。唐一川看到紅佈下面的女孩如同氣球戳穿了一半,迅速的扁了下去,一瞬間棺材裡就好像是空了一樣。
雖然有些好奇紅佈下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唐一川是個可以剋制自己好奇心的人,所以沒有愚蠢的去將那一塊紅布掀開來。
走出棺材鋪,唐一川繼續沿着巷子往前走去,這條古巷看起來非常的長,彷彿是走不到盡頭的一樣,他一路走了很久,一直都有叫賣的聲音,一直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走在這條街道上。
過了整整半個小時,唐一川都沒有找到酒吧在什麼地方。
分明應該有酒吧的,怎麼會找不到?
唐一川眉頭緊鎖,難道是因爲自己陰陽眼不見了,所以連個酒吧都找不到了?
往前走了很久,唐一川都沒有找到任何的酒吧,巷子的兩邊,古董鋪,紙紮鋪,驅魔材料鋪不少,就是沒有酒吧的存在,他甚至於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但是日記本上分明寫的非常的明白,酒吧的的確確是在桂花巷裡面的。
唐一川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是因爲沒有陰陽眼的原因,纔會找不到酒吧的。
畢竟這是一個驅魔師的酒吧,普通人肯定是進不去的,肯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
就在唐一川思考着如何才能破除那個障眼法的時候,他感覺到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個坐在地上的醉鬼,喝酒喝的連自己是誰都快不認識了。
唐一川挪開腳,說了聲抱歉,準備繼續往前走。
醉鬼卻不依了,一把抱住了唐一川的小腿喊道:“踢了人說聲抱歉就可以了?說走就走,什麼玩意兒嘛!”
唐一川皺眉,他踢的壓根就不重,這醉鬼看起來打算無理取鬧,“你想怎麼樣?”
“請我喝杯酒,就當什麼事都沒有了。”醉鬼整張臉都被長長的頭髮給遮住了,他的手伸到了唐一川肩膀的位置,抓着唐一川的胳膊從地上爬了起來。
將近兩米的高個子,唐一川站在邊上,瞬間就如同小矮人一樣了。
如果是以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說是請一杯酒,就算是請十杯酒,唐一川也不會在意的,但是現在,他身上也就坐公車的兩塊錢了,買杯白開水都不夠,更別說請人喝酒了。
頓時唐一川有些爲難了。
“怎麼,不願意?”男人個高手也特別的大,一巴掌拍在唐一川的肩膀上,沒用什麼力氣,卻幾乎要將人給拍到地裡去了。
“哥們,下回請成不?”唐一川說,“手頭有點緊,說實話,我就兩塊錢,請你喝杯白開水都喝不起。”
“我知道。”醉鬼說,“不用錢,拿你有的東西換就可以了。”
“我有的東西?”唐一川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地攤貨,丟了也沒人撿。
“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七情六慾,比如魂魄,比如運氣……一杯酒,一點點就可以了。”男人勾着唐一川的肩膀說道,“我今天的運氣都用完了,你拿一點出來唄,一點點不礙事的,反正每天都會重新長出來。”
唐一川看了兩眼男人。
男人鄭重的點頭道,“怎麼樣。帶你去酒吧?”
唐一川本想拒絕的,一聽男人說酒吧,頓時精神一震,靈光一閃,“你說的是那家驅魔師聚集的酒吧?”
“你不就是在找那家酒吧麼?小子,你也是驅魔師?看起不像啊,瘦了吧唧的。”男人橫豎看了幾眼,“不過,這個鈴鐺倒是不錯。這東西也可以用來換酒喝。”
唐一川將乞丐老頭給的驅魔鈴收了起來。
“藏也沒用,該知道你有的都知道。”醉鬼說。“哪裡來的。這東西我好像見過。”
“別人送的。”
“我就說。是個老頭吧,鄭大師的東西,你運氣可真好,鄭大師這人不是誰想看見就可以看見的。”醉鬼一邊走一邊說道。
在醉鬼的帶領下。唐一川很快就站在了那個酒吧的門口了。酒吧的招牌赫赫然的就是忘川兩字。
唐一川一震。這是又要遇見熟人了?
“這酒吧的主人是不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唐一川問道。
“非常的漂亮的女人開的,身材也非常的好。”醉鬼舔了舔嘴脣,眼睛發亮。“不過她賣的酒更好喝。”
“蘇青衣?”唐一川吐出三個字。
“奇怪,你知道?那你找不到這個地方?你到底是不是驅魔師?”醉鬼好奇的看着唐一川,酒也似乎是醒了幾分。
“半吊子驅魔師可以麼?”
“哈哈,我就說,你一看就不是個專業的。爲什麼做驅魔師?”
唐一川瞥了一眼醉鬼,想了想那本日記上寫的,似乎是因爲小時候一個玩的很好的妹妹被水鬼害死了,所以才決心做驅魔師的,就將事情說給了醉鬼聽。
醉鬼點頭:“這裡的驅魔師大部分都是一樣的,都是因爲身邊的人出事了纔會選擇做這一行。”
“所以大家都不收錢?”唐一川忽然明白了什麼,難怪看見的驅魔師都這樣的落魄。
“倒也不是全部不收錢,只不過是入不敷出罷了。”醉鬼詫異的看了兩眼唐一川,“有賺錢的活,但是不一定誰都可以搶到,更多的時候遇見的不是可以賺錢的活兒,而且活都很不好做,所以極少有專職的,大家都是兼職。你也不是專職的吧?”
“不是。”唐一川想起這個身份的自己,是個作家。
不過以後他恐怕不會做作家,他又不會寫東西,讓他編故事也有些難度,得找其他的活路。
酒吧跟當初的忘川酒吧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雖然酒吧裡面有很多的熟面孔,很多工作人員都是曾經唐一川非常熟悉的手下,但是這裡,這些人幾乎都跟他不太熟悉。
當然這些人應該是知道他的,他穿越來之前,原來的唐一川也時常來這個酒吧。
所以當看到有人跟唐一川打招呼的時候,醉鬼有些意外。
“你不是沒來過麼?”醉鬼看着唐一川。
唐一川笑了笑沒有解釋,醉鬼倒是也沒有多問,隨便找了個空的地方坐下之後,被服務員嘲笑了,“老曹,你怎麼又來了,你今天的運氣已經花完了吧,怎麼也不見你倒黴?”
“運氣是沒了,帶黴神也沒來找我,我好的很。”醉漢說,“拿這小子的運氣換點酒過來。”
“小唐,你怎麼跟他纏一道去了?”服務員看着唐一川問道。
唐一川笑了笑?不置可否,“就拿我今天的運氣換吧。不過先等一下,鈴鐺,棺材鋪的老爺子在麼?”
“你說秦老?他在裡頭。”鈴鐺說,“你找他做什麼?秦老今天看起來不太愉快,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跟蘇姐吵起來了。”
“我有事要見他。”唐一川扭頭看了一眼醉漢道,“酒等一下再換。”
“成。”老曹也不追究,自顧自的坐那裡開始懇請鈴鐺是否可以賒賬,讓他先喝一點。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鈴鐺有些無奈的甩開了老曹抱住她胳膊的手。
“我就是這麼無賴……無賴有酒喝麼?”
“沒有。”
唐一川朝着酒吧裡頭的一條通道走去,這跟以前的忘川酒吧是不太一樣的,沒有二層。
一路往走到了一個辦公室門口。唐一川大概知道,蘇青衣應該就跟棺材鋪的秦老在一起。
咚——
唐一川禮貌的敲門,但是手還沒有敲下去,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一個矮胖的老頭打開了門朝着外面走去。
這老頭看起來像只黑色的大冬瓜,身上的黑色衣服看起來像是一套壽衣,?走路倒是極快的,跟一陣風似的掠過。
蘇青衣的聲音從房裡傳來:“秦老,您也別生氣了,氣大傷身,既然說不管了。那就不要管了。總有人會去管的。”
“蘇老闆。您說的是輕鬆,這裡跟你沒有關係,你當然不願意出力,他們也都一樣。但你們都不管。我還能不管了?我一個老頭子。我還怕什麼氣大傷身不傷身,一隻腳早就已經踏進棺材裡面了,我連棺材都給自己準備好了。但這鋪子。傳了這麼多代了,我也不能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吧?”
“我是能理解你的。這樣吧,秦老,您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辦法,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方法。”蘇青衣人也出來了,站在了門口看向秦老的方向。
“蘇老闆如果願意幫忙的話,還能有幫不上的?我就等您這句話,那就多謝了。”氣呼呼的秦老轉過身來,臉上頓時笑的跟一朵盛開的向日葵似的。
蘇青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唐一川看了兩眼蘇青衣,這個蘇青衣跟原來的蘇青衣也並非是完全一樣的,氣質上改變了不少,話也多了,倒是像一個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小唐?”蘇青衣看着唐一川,哦了一聲,“對了,二中的事情沒什麼人適合的,要不你去處理了吧。”
“二中?”
“縊鬼。沒聽說麼?還以爲你聽說了。”蘇青衣說,“死了幾個學生了,都是吊死的,八成是吊死鬼作怪,但是這邊沒有什麼合適的人,正好看到你了,你要不什麼抽空去看看。我看這事兒不簡單,我不敢讓新人去,你有點經驗,最合適不過。”
唐一川果斷點了點頭,他來不及多看兩眼蘇青衣,前面的秦老已經快不見了,他快速的朝着秦老追去。
“你還想要秦老的百鬼夜行圖呢?”蘇青衣的喊聲傳到了唐一川的耳朵裡面,“秦老今天脾氣不太好,我估摸着他不會給你的。”
“不給我也要拿到。”
“行,他留着也沒什麼用。你告訴他,給你了,我就幫他把事情辦了。”蘇青衣說,“過兩天我給你送東西過去,你去二中調查調查,我給你安排個身份,順道給你找個搭檔。”
“好。”
一溜煙,唐一川已經追了出去了,秦老倒是沒有直接離開酒吧,而是在跟卡座裡的另一個皮包骨頭的長辮子老頭說着什麼話,說着說着似乎是又憤怒了,一臉惱怒的轉身了,跟吃了火藥一樣的臉。
真不妙,居然碰到老頭氣頭上。
不知道拿蘇青衣的話來說是不是能有用,這老頭會願意將百鬼圖給他麼?
“秦老——”唐一川跟鈴鐺要了一杯酒,遞給了老頭。
老頭接過酒,一口悶進去,又全噴了出來,全噴在了唐一川的脖子裡。
“這他媽的什麼玩意兒?”老頭憤怒的吼道。
“酒。”
“你他媽連我不喝酒都不知道,還想跟我要百鬼夜行圖?做你春秋大夢去。”老頭摔杯轉身。
唐一川說:“秦老莫氣。是我失禮了。”
啪嗒啪嗒,老頭走的極快。
唐一川緊隨其後,鈴鐺看了看唐一川,又回頭看了一眼跟出來的蘇青衣,蘇青衣襬了擺手,鈴鐺沒有再追。
追到了外頭,唐一川喊道:“秦老,您就將百鬼圖借我一陣吧,等我找齊了百鬼,我就將百鬼圖換給您。”
“找齊百鬼?你打算找多久,找幾輩子?”秦老止住腳步回頭鄙夷的看了兩眼唐一川。
“幾輩子?用不着。五個月之內。”唐一川說,“就借我五個月,我保證完好無損的還給你。這百鬼夜行圖,留在您身邊,您也沒什麼用,就借我罷。”
“誰說沒用就不能留在身邊了,我就喜歡留沒用的東西在身邊怎麼了?”老頭斜睨了一眼唐一川。忽然瞄見了唐一川的口袋裡有一撮紅的東西,挑眉道,“口袋裡的是什麼?拿出來看看。”
唐一川將鄭大師送的鈴鐺拿了出來。
“驅魔鈴?姓鄭的給你的?”秦老眼睛冒出了光芒,忽然捏着下巴道,“老鄭說他的這個東西打算傳給徒弟的,你拜師了?”
“沒有……”
“沒有?真沒有?”
“真沒有,我跟鄭老師也就是一面之緣而已。”
“那你拜我爲師,做我的徒弟,那樣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了,百鬼圖你要就拿去。”秦老看着唐一川一臉的興趣。
唐一川當然沒有拜師的打算。老頭卻又說道:“不要拿蘇青衣的話來要挾我。老頭不吃這一套。”
“老不要臉的,你搶我徒弟!”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緊跟着一隻白狐從天而降,落在了唐一川的身側。
“又是你這隻九尾狐狸。這人怎麼就是你徒弟了。狐狸是絕種了還是怎麼了。竟然拿人類做徒弟!”
“我願意怎麼招?”
“不怎麼着。我又不問你做我徒弟,我問的人是他。”秦老看向了唐一川。
唐一川猶豫的看着秦老,他需要百鬼夜行圖。但是師徒名分……突然唐一川想了想,這也不算是他拜師,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唐一川拜師,跟他沒有關係,就當幫這個窮鬼拜個師,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秦老看起來還挺闊氣的,應該有不少錢。
唐一川當下毫不猶豫的說:“成,那我拜你爲師。說好了,你是我師父,百鬼圖交給我。”
秦老頓時樂開花了,小聲嘀咕道,“好。太好了,鄭老妖看上的絕對是好料!我後繼有人了!乖徒弟,現在就跟我回去,給你拿百鬼圖,你給我磕頭去!”
“等一下,我朋友還在裡面,我答應請他喝酒的。”唐一川想起了老曹。
“管他的,朋友重要還是師父重要。跟老頭走!”
“哎——”狐狸氣的上躥下跳的,但是內丹受損,沒什麼法力,連人形都幻化不出來,鬱悶不已。
唐一川安撫的看了一眼狐狸,打了個回頭再說的收拾。
狐狸無可奈何的跳上了唐一川的肩頭,跟着兩人走了。
回到了棺材鋪之後,老頭就要求唐一川給他磕頭,唐一川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辦了,磕頭敬茶之後,老頭很高興,當下就將百鬼夜行圖拿了出來,二話不說的交給了唐一川了。
老頭還拍着唐一川的肩膀囑咐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秦秋的徒弟了,往後誰欺負你了,告訴你師父我,師父替你出氣!”
“好,多謝師父。”唐一川接過了百鬼圖,頓時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拿到東西了。看着眼前的秦秋,倒是不由的有些擔心?這個唐一川的未來了,這個師父一看就有點神經不太正常,瘋瘋癲癲的。
秦老嘀嘀咕咕的說了很多的話,思維是非常的跳躍的,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唐一川追不上老頭的思維,只得在旁邊不斷的隨口附和是啊,嗯啊的不停,老頭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完了。
最後還是強調,作爲他的徒弟,他會好好的保護的,不過以後唐一川得少跟鄭大師接觸,他認爲鄭大師會搶他的徒弟。
“要不然你把他的那個破鈴鐺給我吧,師父給你個更好的東西。”秦老眼巴巴的看着唐一川。
唐一川笑了笑,沒有交出鈴鐺的意思,這鈴鐺是個好東西,他相信秦老有更好的東西,但是還是不願意拿出去,回頭拿出去了跟鄭大師也不好交代。
“算了,反正你不是他徒弟,你是我徒弟。”秦老說。
唐一川在棺材鋪又坐了一會兒,聽着老頭嘮叨了一陣之吼就離開了。
老頭還挽留唐一川,要求唐一川住在棺材鋪,但是唐一川以要收集白骨圖上的百鬼爲理由推辭了。
老頭也無可奈何,最終放了唐一川離開,不過看着唐一川走了,相當的惋惜。
走出棺材鋪子,外頭的陽光暖洋洋的。
唐一川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肩頭的狐狸道:“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一過來就是這個樣子。”狐狸說,“它不知道招惹到了什麼東西,所以被打傷了,連累我也只能以這個樣子見人。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