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珠在葉寒的識海中綻放出璀璨的光,他的神識如海潮般席捲四方,田宗亦是如此,兩人在尋找那個少年。
早已鎖定了這個神秘的少年,兩人很快便找到了這個讓他們驚異的人,同時向着聽雨堂外疾馳而出。
出了聽雨堂的殿門,在兩個門前的待客少女的驚呼下,田宗一把拘在了虛空,他踏空而逝。
這便是天闕強者的象徵,能夠踏空而行,並不是簡單的漂浮飛行,在虛空中如履平地,同樣能達到極速。
此時的葉寒才感覺到了田宗的強大,是不多的修神者,有着不凡的提速神技,他臃腫的身體似乎不受影響一般,像是一道神光在閃爍,快到了極致。
葉寒被田宗拘在身邊,能感受到這般的快速,讓他心驚,比他自己的速度快上了數倍不止!
像是一眨眼間,兩人如一道神光,將一個帶着斗笠的男子攔住了。
“嗯?兩位兄臺有何指教,怕是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麼吧。”這個男子擡起了頭,但依然看不到整張臉,他認出了葉寒,輕聲說道。
這人像是對那小蛇失去了興趣,並沒有主動找葉寒,直接離去了,這讓葉寒驚奇,之前的拍賣會這人可是極爲的看重。
“想必閣下並沒有忘記在下吧,只是想與閣下坐下一談。”葉寒對着對方鞠了一禮,微笑着說道。
此人猜到了葉寒所來的目的,但卻不知田宗是何人,誤以爲是葉寒的保護者,對着葉寒回了一禮,道:“自然可以,我也並非有那般吝嗇。”
“如此說來,是我們有些失禮了……”葉寒苦笑,兩人直接攔截了對方,這樣的做法並不能讓人高興。
此人出奇的好說話,讓葉寒第一時間對此人生出了一絲好感,但也卻沒有放鬆警惕,這是十年曆練養成的習慣,無法改變。
“時間已然快要至午時,既然這般那我們便請兄臺去最近的酒樓喝些小酒吧。”田宗想了想時間,思緒一轉,對着此人說道。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在下原本也準備去尋客棧,這樣也好省了一番周折。”這位神秘的男子斗笠下的雙眼一亮,大笑着答應了葉寒兩人。
兩人奇異的對視了一眼,葉寒心中感覺有些奇異,第一次遇到如此乾脆的人,似乎田宗也是這般的思緒,兩人的雙眼中都閃現出了一絲奇異。
田宗對於這東臨城的繁華地帶最爲熟悉不過,帶着兩人很快便找到了一間裝飾尚有些豪華的酒樓。
這神秘的少年似乎對這裡也並不熟悉,與葉寒跟在田宗的身後,這讓葉寒並沒有感覺到意外,這個少年與他同樣並不是東臨城這個地帶的人。
“在下葉虎,不知這位年少的兄臺來自哪裡?高姓大名。”葉寒開口說道,打破了三人微妙的氣氛。
他有些好奇這人的出處,但卻並不想說出真名,這次的交集後可能很難再相見,沒有那個必要。
“在下鄒林,至於家鄉極爲偏僻,但因爲一些機遇,入了那天衍學院,前年在學院中得了些獎勵,所以纔有着與葉兄叫價的資本,但依然還是差太多了,顯得有些不自量力。”
鄒林苦笑的搖了搖頭,對於葉寒在拍賣會的叫價,感覺他自己的確有些不自量力,但這是個人的原因,怨不得他人。
田宗帶着兩人直接走上了酒樓的二樓,似乎與這家酒樓的掌櫃有些熟悉,掌櫃看到田宗後對着一個小二說了些什麼。
小二渾身一愣,看向了三人這邊,隨後立馬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田大人這是要去雅間嗎?右拐第二間還空着呢。”小二笑眯眯的對這田宗鞠了一躬,大聲的說道,語氣卻極爲的謙和。
“嗯。”田宗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向着小二扔出了一枚金幣。
見到田宗的這般行爲,葉寒心中暗自感嘆,這人與人的差距實在太大,小費都是一枚金幣,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雖然腰纏萬貫,但葉寒的出身並不富裕,甚至是從未這般奢侈消費的窮小子,這裡的酒菜定然也是有着誇張的價格,葉寒心中默然想道。
房間佈置恰到好處,桌椅的擺放都極爲的讓人舒適,看着就有着想要在這裡暢飲的感覺,傢俱上纖塵不染。
“難怪消費如此之高,這裡的桌椅都不凡,明顯是很多富家子弟纔來的地方,一般的富家子弟都不是能常來的!”
兩個人的心境都有些波瀾,都在房間中有些呆立,這讓田宗感覺有些怪異,看着兩人一愣,隨後釋然一笑。
他並不知道葉寒的身份,想來也應該是富家子弟,不然很難擁有那種讓人心神難以平靜的玉佩,但此時他知道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坐吧!兩個小兄弟稍等片刻,我這就點些酒菜。”田宗提示了下兩人,輕聲說道。
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葉寒尷尬的一笑,鄒林也同樣是如此,兩個人都坐下了,相視無言。
這裡的一桌一椅都被神力加持過,是出自境界非凡的修神者之手,讓人聯想到了那位有些年邁的展櫃。
都是極爲罕見的木材所做,有着一種奇異的淡香味,讓人感覺心神放鬆,神力加持後更是有着淡淡的神華。
此時的田宗拿起了桌上的那本寬大的玉書,由很薄玉塊疊折組成,葉寒兩人默然,菜譜都做得煞是好看,讓人很難忘記這家酒樓的風格。
田宗他伸出了粗大的手指在玉書上戳戳點點,不時有神華綻放,這上面附有掌櫃的神力。
在葉寒的眼中,神力的用途幾乎是無所不能,範圍太過廣了,像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做到。
僅僅過去了盞茶時間,一盤盤熱騰騰的菜便被一個美麗的女子端了上來,托盤中更是有着一壺壺體幾乎透明的美酒,讓人看着就想要嘗試一番。
隨着女子放下了這些酒菜,剛轉神離去,葉寒與田宗都是一愣。
“咕隆……”
一個奇異的聲音在葉寒的身邊響起,葉寒與田宗滿臉詫異的看向了身邊的鄒林,他咽口水的聲音讓距離遠的葉寒聽到了。
“嘿嘿……,在下有些嗜酒,肚裡的酒蟲在鬧騰了。”鄒林見兩人滿臉詫異的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解釋道。
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布上了多條黑線,這個男子的年齡應該與他相差無幾,卻喜歡上了喝酒,而且給葉寒一種遇到了喝酒多年的酒鬼感覺。
怕是不只是有些,而是嗜酒如命,葉寒心中無言的想到,將目光轉移到了這些酒菜上。
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田宗或那些大族名門的奢侈生活,說是錦衣玉食也不爲過,甚至讓葉寒感覺有些不適。
畢竟出身微寒,對於這樣的生活他反而不向往,富窮之間的生活方式差異太大了,想到了辛苦耕種糧食的平民。
雖然有些不適應,但這些酒菜着實有些讓他吃驚,不知是如何烹製而出,讓人有食指大動慾望。
葉寒還在感嘆時,出乎意料的一幕讓他與田宗目瞪口呆,這名爲鄒林的少年真的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完全失了之前的那般彬彬有禮,他的手伸得很長,越過了葉寒,一把便將那幾乎透明的酒壺抓在了手裡。
像是忍耐了很久,受不了葉寒與田宗兩人的一直不動,揭開了酒壺,他猛地一把將頭上的斗笠給扔到了地上!
這是一個少年,年齡與葉寒的確相差無幾,相貌並不出衆,很是平凡,他手中的酒壺中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香,讓人像是快要舉霞飛昇!
聞到了這股香味,從未喝過酒的葉寒都有些動容,淡雅卻又有着感覺像是嚐到了此酒濃郁的甘醇。
恍如丹桂飄香,讓人想要聞其味而尋其根源,田宗不是第一次喝此酒,但他也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兩人原本目瞪口呆的神色都在酒壺揭開的瞬間消失了。
“這是什麼酒!”
鄒林原本快要流下哈喇子的表情瞬間一變,嚴肅的看向了葉寒,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出乎了兩人的預料,鄒林並沒有拿着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下,也沒有給自己身前的紫色木杯內倒上,而是盯着手中的酒壺一臉嚴肅。
見鄒林如此嚴肅,葉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酒樓,自然不可能知道,好奇的看向了田宗。
“這酒有着一段故事,但很長,長話短說也很長。”田宗說出了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讓葉寒皺眉。
“千年後才能出世,此酒的難道傳說中的千古一造,怪酒冬春?”似乎是猜出了一些,鄒林並沒有打算聽田宗要講的故事,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你是什麼鼻子!”田宗不淡定了,他像是見鬼了一般站了起來,渾身的肥肉都在猛顛。
鄒林沒有迴應田宗的話,一臉凝重的看着手中的酒,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應該啊,天衍學院那死老頭的酒怎麼會在這裡賣?”
“噔噔噔!”
田宗猛然退後幾步,震驚的看着眼前拿着酒壺的鄒林,像是真見了鬼一般,將酒樓的地板都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