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上）
外傳一
江湖是什麼？
此時，必然會有人爽朗一笑道：“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話不假，要說一點沒摻水分也不對。
軍人說鐵血軍營就是江湖，文人說廳堂之上便是江湖，官員們說沉浮宦海便是江湖。要我說，問過一百個人就會有一百個不同的“江湖”。
“江湖”這東西誰都不好說，筆者也不在這裡多做贅述了。總之，江湖裡面肯定有人就是了。
有一個特殊的“江湖”，這裡面的成員是見不得光的。
其中，有這樣一羣人，他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裡，以殺戮爲謀生手段，來賺取報酬養活自己，這樣的人被稱之爲“殺手”。還有這樣的一羣人，他們的工作性質和殺手幾乎類似，只不過他們基本上都是扎堆抱團如同羣狼一般。他們被稱爲“僱傭兵。”
然而，不管是獨行遊俠似的殺手，還是團結至上的傭兵。總之在黑暗世界裡呆過的人，就會聽說過一個名叫“夜鶯”的組織。
這個組織人並不多，只有寥寥九人而已。然而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的超級精英。暗殺襲殺團隊作戰，無所無精無所不通。而且接下任務的幾乎從未失敗。
就這樣一個搶了兩羣人的飯碗的組織，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是屹立不倒。
這倒並不是說沒有人上門找事，只是門檻還沒摸着呢，就被其中的一名成員發現，然後隨手“打發”了。
當然，這個“打發”如何定義，就有待商榷了。
不管怎麼樣，經過幾批鬧事者上門挑釁的事件後，“夜鶯”這個組織徹底火了。
很多好事之人，也在賣力調查者“夜鶯”的幾名成員的詳細資料，但這一切不過是無用功罷了。“夜鶯”的九名成員如同迷霧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這是一片小院，小院的二樓站着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他身體筆直，滿身活力，一般年過六十，已經是白髮蒼蒼，可以稱之爲老人，但這男人卻沒有半點衰老的跡象，甚至那兩鬢頭髮都是烏黑髮亮。
他就站在院子裡的樓層上，平靜地切着手裡的菜，他切菜的技藝不可謂不好，那刀下手之快讓人咋舌，菜也是切得厚薄均勻，如果有眼光者，只見揮刀就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刀技來。
嘴裡時不時的還哼唱着小區，極爲自在。
而這時，這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擡起頭來，詫異的看了一眼院子外。
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領着頭。
後邊則是跟着兩大一小。
看到這，中年人笑了。
“大師兄。”墨問看到這個中年男子，頓時喊道。
這個男人是他的大師兄。
自己這幾個師兄，年紀都在三四十歲這個區間，只有她和小師妹相對年輕一些。
韓一白切着菜，看到墨問進院子裡，咧嘴笑道：“小八！師傅可是天天唸叨着你小子呢。對了，老四老六，過來搭把手，今天我和你們嫂子親自下廚，讓你們嚐嚐你們嫂子和大哥我的手藝！”
“大師兄，你在軍區裡怎麼也有空回來了？”墨問上了樓，笑着問道。
韓一白一邊切菜，一邊笑道：“這幾天有些時間，也被師傅喊回來了！對了，你小子不願意在部隊裡混，出去給秦老爺子當幫工就心甘情願啦？沒受欺負吧？聽說秦老爺子那人脾氣怪得很。
還有，外邊人都壞得很，最喜歡使絆子耍心眼的，沒受什麼委屈吧？要是受了委屈，就和你四師兄六師兄說，直接殺上他們家去！”
韓一白說話流裡流氣，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一土匪。
“還真沒有人欺負我！”墨問笑着說。
“也是，就你這身手，就算有人欺負你，也甭想佔什麼便宜！”韓一白咧嘴一笑，不過說到這，他突然一揮袖，把刀直接斜插在菜板上，道：“你這段時間出去，讓師兄看看你進步了沒有！”
“小心了！”
說到這，韓一白陡然出手。
手如蛇，便是朝着墨問那站在原地滿是破綻的身體捅去。
速度很快。
韓一白揮刀的速度很快，脫了刀，空手出擊更快。
墨問劍眉一挑，全神貫注的看着韓一白出招，頓時手掌一翻，直接便要卡住這一擊。
韓一白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些，另外一隻手陡然拍出。
見招拆招！
兩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出招快，拆招更要快。交手如下棋，一步錯步步錯，久攻不下便是輸，就放不破即可贏。而兩人只出手不動腿，並非不出，只是時候不到罷了，兩人的身體都很快，眨眼間不知道交手了多少回合。
從墨問拜入師門的那一天。
一有機會，便會和幾位師兄過招。
這個規矩從未變過。
當規矩成爲了習慣，一段時間不比劃比劃，還真是有些手癢。
“砰！”
墨問一掌輕拍，拍在了韓一白的胸口。
韓一白身子不免退後了幾步，不由笑道：“你小子，身手還是這麼厲害！”
“大哥也不減當年風采！”墨問笑道。
韓一白搖了搖頭，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沒你小子厲害，差不多快要七十了，方纔看透了一些，卻是比不上你這小子！只可惜，你這小子天生不服管教，不願意從軍服役。若是你願意參軍的話，那就更好了！”
“水！”
這是，蕭錦月走了過來。
她把水一把放在了韓一白的身旁，神色冰冷，那話語更是沒有半點溫度，她板着臉的模樣更爲好看一些，但是這幅神色卻是讓有些難以適應，和昨晚通話時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韓一白看向蕭錦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墨問看着蕭錦月，也炸了眨眼。
小師妹她。。。
“師妹！”墨問嘗試性的喊了一句。
“幹什麼！”蕭錦月正打算離開，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神色如常，冷冷的回到。
沒有了昨晚電話裡的淑女模樣，也沒有了那時候嬌聲甜蜜的話語。
墨問身子一顫。
蕭錦月看到墨問並沒有說話，寒聲說道：“沒事別叫我！”
墨問苦笑着搖了搖頭。
“又變了！”韓一白苦笑着說道，說這話，又是切起了手裡的菜。
“怎麼就這一會功夫，就變換狀態了？”墨問有些無奈的嘆道。
他的小師妹蕭錦月。。。。
是多重人格。
也可以稱之爲精神分裂。
共有兩個狀態，被稱之正常狀態的，便是昨晚淑女時要受衆人歡迎的時候，在正常狀態下，蕭錦月雖然依舊是冷冰冰的，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無論是師傅還是幾個師兄，都是一臉冷冰，整個一冰山女的模樣，但對他卻不一樣。
正常的狀態下，小師妹還是會對自己撒嬌的。
從小到大，自己的這個師妹就很黏自己，一天到晚，從小粘到大，根本沒變過。
但是一旦轉換狀態的話，那麼她不論是看到自己，還是看到自己的幾位師兄，都是冷冷的，”一視同仁“的冷漠，那冰冷的氣息比之正常時刻都要濃郁。
多重人格。
準確的說，是雙重人格。
正常狀態與不正常狀態相互交替，變換時間不定，任誰也摸不清規律。
而這兩個狀態的交換，不知道要多久。
墨問也不清楚。
當初之所以鷹下了秦老爺子的邀請，自己去回春堂做幫工，不就是爲了這個小師妹麼？
雖然，到現在墨問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原因是什麼。
不過，自己的這幾個師兄性格，也都很冷。
無論是四師兄，還是六師兄，自己的這幾個師兄，除了看到自己的師兄弟的時候，纔會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外，其餘時候，根本沒有笑過，似乎並不通人情一般。
就連墨問自己也是如此。
當然，他大師兄韓一白除外。
不過— —
聽自己師傅說，大師兄以前也和自己等人一樣，只是在幾年前方纔變得爲人開朗了起來，也多了很多笑容。
這些，可能都和師傅的那個訓練有關。
在那樣殘酷的訓練下走出來，想不變成”冰人“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