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浮生強忍着疼痛下了牀,不顧女孩兒的多次警告,強忍着身體上如遭針扎一般的痛苦,扶着輸液架,一步一步的,艱難的走向旁邊的病房。
等看到兩個好兄弟表情安詳的睡着,墨浮生竟然不由自主的留下幾滴男兒淚。
人之一世,註定要揹負很多的債,然而這其中最難逃脫的不過情債,墨浮生永遠都不會忘記,上一世,沈明義爲保護自己,被敵對組織凌遲後的悽慘模樣。
所以,這一世,說什麼他都要保護好他的兩個好兄弟,這是墨浮生欠他們的,必須要還。
看來,趁着這一段學校批假的時間裡,自己必須要將修煉正是提到日程上來了,自己得到了兩個強大到逆天的劍靈,若是修煉還不能一日千里,那麼自己可以直接去撞牆自殺好了。
當然,僅僅只是自身的強大還是不夠的,還需要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勢力,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就是這個道理,哪怕劉邦再厲害,不還是要有個張良幫忙?
同樣的道理,墨浮生一個人的強大,最多也不過是能夠保護三五個,就這樣,還是在敵對勢力沒有派出大部隊來的前提下,提出的假設,若是真要來一出羣虎噬龍,那墨浮生可就真的是大大的不妙了。
突然間,墨浮生髮現自己要做的事情簡直是太多太多了,彷彿自從進入這所女子高校之後,自己就不能消停下來,墨浮生有這樣的一種預感。
看着左手無名指處的黑色戒指,墨浮生難得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回到病房後,墨浮生躺在病牀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已經完全籠罩在黑夜中的城市,沉默不語。
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只要稍有心事,自己總是忍不住看向窗外。彷彿從這個侷限視野的框架裡,能夠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
那個在心理學方面頗有天賦的瘋女人,曾經跟他說過,這種現象是品德高尚者對於世界的審視。
墨浮生自認爲自己還沒有達到那麼高的精神境界,只是純粹的想要去探尋罷了,探尋在這個世界裡,是否存在着的另一個自己,在做着不敢做的事情。
就在他沉浸於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的時候,一聲微小的開門聲響起,吱呀,十分突兀的打斷了這份靜謐,在這夏末的夜裡,是這樣的不和諧。
墨浮生好看的眉輕輕一皺,有些不滿的看向門口。
只是,當他看清那個“無理之人”的時候,卻是硬生生的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一個嬌美少女站在門口,高挑的身姿,一身淺綠色軍裝包裹着女孩姣好的腰肢,一頂卷檐式女軍帽下,是一張奪人心魄的嬌美面容。
白皙的面龐,雕琢的近乎完美的瓊鼻,簡章上的兩槓一星和上臂處的藍色徽章標誌着女孩少校的級別和文職軍人的身份。
女孩那白細的能夠清晰透視內部血管的小手,仍舊保持着把握門鎖的姿勢。
看得出,少女此時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這並不妨礙咱們墨大官人的問罪,只聽他語氣頗爲不友善的說道:“喲,這不是董小姐麼,怎麼,突然有空來這犄角旮旯的鄉下地方?莫不是來看已經淪爲棄子的可憐小鬼有沒有守口如瓶將組織的秘密泄露出去?”
“阿真,你...”少女聽到墨浮生的一連番的問句,心裡便是一陣悶痛,不過哪怕是錯了,自己也必須堅持下去,因爲這關乎着自己的家族是否能夠繼續繁榮昌盛。
不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少女便是將心緒平復了下來,恢復了平日裡的狀態,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墨浮生同志,組織派我來向你進行真摯的問候,並提出,如果有要求,儘管可以向國家提出來,首長們會盡量滿足你的。”
";呵...";墨浮生不屑的冷笑一聲:“國家?是誰的國家?是他們的國家,還是人民的國家?”
“墨浮生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行,雖然你已經離開了組織,不再爲國家繼續效力,但是,就憑你剛纔的話,我完全是可以以叛 國 罪將你拘捕,帶回去接受審判。”
少女感覺自己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面對眼前這個曾經約定今生的少年,她是如何都不忍心去傷害他,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件事牽扯的範圍太廣,董清瞳是如何都不願如此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墨浮生好看的丹鳳眸子微微眯着,渾身上下蕩起一陣危險而詭異的氣息。
“你可以這樣認爲。”
墨浮生與少女對視良久,最後,還是他率先敗下陣來。
沒辦法,每次看到她美麗的眼眸,就會不自覺的想起那段美好的回憶,美好的讓他想要沉溺其中不再醒來。雖然他常常唾棄這樣不爭氣的自己,可心裡總是不願將那段回憶抹去。
罷了,聽聽她的要求吧。
墨浮生如此的安慰着自己,然後嘴角重新掛起一如既往的淺淡笑容:“我投降,說吧,這次來又要讓我做什麼?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沒有足夠報酬,我是不會出手的。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算是隱退了。”
“放心,國家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積極配合工作的人民的。”說着,董清瞳便將一個小小的U盤放到了病牀邊的牀頭櫃上,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說着:“任務的內容就在裡面,任務進行過程,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組織會盡最大的可能滿足你的。任務結束之後,就按照老規矩來,沒問題吧?”
看着少女不帶絲毫留戀的離去,墨浮生只能將挽留的想法留到下次,輕笑着說道:“人都走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放心好了,我會盡快着手任務的。至於其他一些的,就更不牢你煩心了,我是絕對不會和那羣僞善者客氣的。”
聽到墨浮生的話,少女離去的身影很是明顯的一頓,隨即繼續朝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