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曹尚也實在是顧不得那麼多了,雙眼裡滿是戾氣,就憑自己那個做市長的叔叔,說什麼今天也要弄死這幾個兔崽子。想到這裡,朝着不遠處的幾個大塊頭喊道: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快給老子滾過來!”
這一聲吼,無疑是平地裡一聲炸雷,一下子便驚動了操場上的所有人,當然,也包括正在兢兢業業訓練新生們的教官,都紛紛看向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大,出什麼事情了,你,你這是怎麼了?”
下一刻,從操場不遠處從匆匆忙忙的跑來了四個教官,剛一過來,就看到了曹尚被打的滿臉都是血,一張大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不由得心下一突。
說白了,這四個人不過是爲了攀上他叔叔這條關係,而巴結他的小嘍嘍而已。畢竟,在部隊裡不是每個人都想韓一白一樣,能夠在風雲動盪的局勢下,仍舊是一棵堅挺的軍界常青樹。大多數人都是服役之後,就會復原會到地方去。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大抵就是這個意思。而返回到地方的老兵們都不會享受到被組織安排工作這樣的好事,更多的則是發一筆款子就完事。所以,老兵們不得不爲自己的出路考慮,就這樣,有個市長背景的曹尚就進入到了他們的視線裡。
其實,四個人比起上一世的胸毛哥他們還不如,至少胸毛哥他們還有些江湖義氣,而這些兵油子可沒有這些講究,一心一意只爲了自己。至於精忠報國,那對他們而言,無非是個響亮的口號罷了。
不過,既然給人家做小弟跟班了,這點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只見其中一個人滿臉關懷的問道,那神情之真摯,不知道的還以爲曹尚是他老子呢。
“出什麼事了?哼,你眼睛堵在夜壺眼兒上了,老子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說出什麼事了,都給老子上,把這些個小崽子往死裡打,不要手下留情,趕緊給老子動手!”
曹尚此刻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看着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在竊竊私語着什麼,到了他的耳裡,就變成了赤果果的嘲諷。
“可是,老大,這,這不好吧?”
其中一個教官一聽曹尚讓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協助他毆打學生,當下就是一陣冷汗。開玩笑,這要是鬧不好可是要被記大處分,直接捲鋪蓋走人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想你曹尚一樣有一個做市長的叔叔做後盾。
“哼,你們怕什麼,出了事兒,有我頂着,我叔叔的本事,想必,你們幾個應該都是知道的吧?”曹尚陰測測地說道。
這幾個人一聽,曹尚本人都這麼說了,自然是再放心不過了,曹尚的叔叔曹建華,基本在滄海這地頭上混的人都知道,不說是這裡的地頭蛇,但也差不多了。
雖然他們幾個人還是有些不情願,畢竟,這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暴打幾個學生娃,他們實在是很難下手。且不說他們自己家也有小孩子,單單是事後被追責,就夠他們幾個喝上一壺的了。
若是,幾個學生家裡在多少有些能量的話,到時候刑拘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如果在這個時候違背了曹尚的話,那麼他們四個也就白給曹尚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腿了,更何況曹尚他還有個當市長的叔叔,想必應該可以幫他們壓下這件事。
想到這裡,這四個人便是面目猙獰的走向了墨浮生他們三個人,只見一個體格很是高大的教官,舔了舔黑厚黑厚的嘴脣,噁心的笑着:“小崽子們,活得不耐煩了吧,連我們老大也敢動,讓你軍爺爺好好叫你們該怎麼做人。”
說完,這四個人連帶着後面鼻青臉腫,直喘粗氣的曹尚,就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兇悍的撲了上來,和墨浮生他們三個人混戰在了一起。
而在這之前,墨浮生他們三個人一件曹尚竟然如此輸不起,厚顏無恥的叫了四個幫兇,心裡登時便是一沉,三對五,很顯然,這已經不只是單純的人數上的劣勢了。
本來,上一刻,他們還仗着自己這邊人多,暴走曹尚這王八蛋,結果這狗孃養的東西反過來就交了四個狗腿子,這下,墨浮生他們就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然而,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莊義民、沈明義兩個人還能極其嘴賤的耍嘴炮,從各種意義上講,都是非常有勇氣的。看到兩個自己的兩個隊友如此賣力的在拉仇恨,墨浮生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難道,這倆貨真當自己是MT了?
不過,和墨浮生在一旁十分愜意的撿人頭相比,莊義民兩人的冷嘲熱諷將這四個給曹尚做苦力的教官狠狠地刺激到了,本來他們四個還想着下手儘可能輕點,但是這幾個學生娃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兄弟幾個了。
而此刻,被幾個小兔崽子刺到了痛楚,瞬間,這四個人的臉色就變得跟鍋底一樣黑,四雙牛眼瞪得跟個燈泡似的,恨不得閃瞎莊義民兩人。
憤怒了的軍人自然是不可小噓的,滿是老繭的重拳幾乎是重點照顧莊義民、沈明義兩個人。
而墨浮生這邊倒是因此得以空出手來,和曹尚這個滿臉腫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的王八蛋顫抖在了一起。
兩個人是各有長短,墨浮生仗着自己的拳腳功夫高超,又瞭解人體構造,可以將有限的傷害儘可能的放大,以此來爭取更大的優勢,而曹尚則是仗着自己皮糙肉厚、體力充沛,和墨浮生打起了持久戰。
不過,不管是哪一齣戰場,對於圍觀的羣衆來講都是極爲精彩的。只是光顧着看熱鬧的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去聯繫教師,彷彿全都被激烈的戰況嚇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