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問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擊,而是裝出一副很怕的樣子,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實力。因爲,他看到了在路邊,停留了不少圍觀的權能者。
而這健壯男子卻未必會這麼想,他看到的,只有墨問不停地後退,知道退無可退,才滿臉“絕望”的等死。
比起墨問的故意藏拙,健壯男子陳開明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陳開明在此之前,並非是一介散修,或者說,最近他才被逐出了師門。原因很簡單,他愛上了他不該愛的女人,他所在宗門的掌門的女兒。現在,他一看到墨問那張俊臉,就想起了那個賤女人的相好。
在門派裡,他憋屈了太久太久,狂躁的本性也在長時間的門派生活中壓抑的太深太深。他現在急需發泄,需要一個巨大的發泄口。
他原本是一個甘於平凡生活的退伍軍人,在進入修真門派之前,他本有機會去選擇一個更適合他的生活方式,去另外一個充滿着殺伐果斷的世界闖蕩。但爲了一個女人,他放棄了紙醉金迷的未來。成爲人上人,享受榮華富貴,更是從此與他揮手告別。
他爲了她,進入了本不適合他的修真界,爲了彌補先天上的劣勢,他勤學苦練,別人一天完成的功課,而他卻是三倍,甚至更多倍的完成。沒有人這麼要求過他,同門的師兄弟們也規勸過他,讓他量力而行。
但他仍不爲所動,依舊是進行着繁重的訓練,頗有一股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勁頭。爲了能夠配得上她,他也是極爲努力地拼搏着,並且成爲了外門的二師兄。
在他想來,他如此的努力,獲得了這樣的地位,將來必然是平步青雲,迎娶掌門女兒,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但七天前,他一切的夢想都破碎了。他的成就全部被掌門否定了,他也因爲一時的情緒失控,打傷了那個小白臉,被逐出了門派。他知道,這幾年所有的打拼全都前功盡棄了。
現在,他成了所有同門師兄弟們如避蛇蠍般的存在,成了掌門勢必會緝拿的要犯。
他沒了退路,自然也不可能繼續停留在那裡。
他要走,遠走他鄉,去早就該去的世界闖蕩。但在走之前,他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啪嗒。
陳開明緩緩走向墨問,臉色陰鬱的可怕,那雙如眼鏡蛇一般惡毒的眸子,正冷冷的落在墨問的臉上。陰寒道:“都怪你們這些小白臉,破壞別人的家庭,搶別人的女人!你知道麼,我爲了迎娶欣兒,花了半年多的時間和郭長老混熟,還得到了內門大師兄的賞識。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我可以擁有人人羨慕的家庭,甚至更能一躍成爲掌門人,受人尊敬。”
“都怪你,自從欣兒見到你之後,一切都變了。欣兒開始不再關注我,郭長老不再與我接觸,就連內門的大師兄也是能躲就躲。”
陳開明手臂沉穩的握着軍刺,抵在墨問的喉嚨上,臉色瘋狂。
艹!
老子這是躺着也中槍麼?
老子認識你誰啊?還欣兒,欣兒你妹啊!
墨問算是看明白了,這貨原本就是打算搶個劫就算了,可是看到自己的臉之後,想到了自己的情敵。就起了謀財之後再害命的打算。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墨問也懶得再陪他玩下去了。
“不許動。”
只見原本還一臉驚恐的依靠在車門的墨問,突然冷冷的說了一聲,與此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巧的銀白色勃朗寧,幽幽的槍口對準了陳開明的頭顱。
他能拿出手槍,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完全是在離開滄海之前特地帶上的,一路上藏得都很好,就連經常玩槍的夏雨,都沒有發現。
陳開明一下子就愣住了。
槍?
很顯然,修真者們也並非人人都有像墨問這樣的本事,可以以肉身抗子彈。在第一眼看到手槍的時候,陳開明明顯是愣了一下,顯然是有些忌憚。
墨問見狀鬆了口氣,能不動手解決就儘量不動手,這可是他的一向的原則。不過,顯然路邊的看官大老爺們則是略有些遺憾。
不常見的一場好戲,好像還是情敵之間的對決,想想就有些興奮。
墨問與陳啓明之間的戲還沒演,就匆匆結束了,這讓圍觀的羣衆們噓聲一片。
“你丫的,搶劫一輛快報廢的二手車,你丫想錢想瘋了吧?”
墨問在沒有失憶之前,經常參與一些兇險的任務,那一股子兇狠氣息也非常的明顯。雖然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旦發火來還是非常可怕的。
“退後,外面站着。”
墨問揚了揚手裡的槍,一臉不屑的望向陳開明。
陳開明嘴角蠕動了一下,然後舉起雙手,示意投降,與此同時擡起右腳,想往後退去。
但就在這時,這個剛受完情傷的健壯漢子卻是突然暴起,極爲快速的一拳砸了過來。作爲退役的特種兵,這一拳總算是沒有辱沒了他的身份,重重的砸到了墨問的手腕上,同時變拳爲掌,一把便將手槍抄到了手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是身爲當事人的墨問了,就是一幫觀看的羣衆們都是沒有反應過來。
“小白臉,幹用槍指着老子,活膩歪了。。。。”
陳開明惡毒的笑了起來,反手將槍口對準了墨問的額頭,沒有任何猶豫的開槍。
對於他而言,殺人不過頭點地。只要不被權能者協會的人抓住了把柄,那就絕對不會有人沒事找事。也就是說,他一定動手,就必然會將現場所有人全部殺光!
墨問的心不爭氣的跳了起來,可還沒有打成自己的願望呢,難道就要這麼死了?更要命的是他退到了車的後排,根本來不及躲閃。
他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隱藏下去,直接殺掉這男人該多好。。。。
刷!刷!
就在此時,兩道銳利的破空聲響起。
鏘!砰!噗!
連續三道不同的聲響,接連傳入了墨問的耳中。在電光石火的那一霎,居然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兩把飛刀,先是打在了陳開明的手槍上,將手槍打歪,緊接而來的第二把飛刀,一下子便將陳開明的喉嚨割開。
咣鐺一聲,手槍掉落在地。
陳開明眼珠一突,轉頭望向一個方向,只見他伸手指着一個身材瘦小,神情猥瑣的藍衣男子,剛想說些什麼,缺什麼也沒能說出。
喉嚨處,鮮血嘟嚕嘟嚕的流着,片刻倒地。
“前面有座橋,該怎麼處理不用我說吧?”
那藍衣男子用極具攻擊性的語氣說着,也不等墨問的反應,轉眼間便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