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富見秦俊良反應如此迅速,當即就想到了反擊的方法,心中頓時懊惱不已。
這下真的麻煩了,畢竟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這麼一種神奇的新型藥物,他去哪裡找出這麼一種藥來?
所以,證明是不可能證明的,只能想其他辦法。
崔海富心念電轉,飛速思索。
不過想來想去他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畢竟如果不能證明真有這麼一種藥的話,說什麼都沒有用。
臺下的這些泥腿子刁民,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思索間,崔海富緩緩轉頭朝府寧城都督所在的位置看去。
事情鬧到這一地步,也只有城裡的這些大官出面才能解決了。
這些人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肯定能想到應對辦法。
果然,當崔海富看向府寧城都督的時候,都督朝身旁一人輕輕點了點頭。
那人立馬起身,朝擂臺這邊快步走來。
崔海富見狀頓時就慫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心情反而更加糟糕了,因爲都督派人過來解決問題,就代表着他崔海富沒用。
等這件事結束後,他崔海富也不用在這府寧城混了,老老實實捲鋪蓋走人是唯一的出路。
想到這,崔海富心中不由得一陣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和秦俊良籤協議,也不該舉辦這擂臺賽。
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崔海富暗自嘆息。
而在那名官員快步走向擂臺之時,觀戰的衆人以及秦俊良也都注意到了對方的到來。
衆人心中都是想到,這位來者纔是真正的話事人,接下來將沒有崔海富說話的餘地。
因此,衆人立即就轉移視線,看着那名快步趕來的官員,不再理會崔海富。
那名官員走上擂臺後,大多數人才看清,這人是府寧城的巡捕長。
巡捕長來到崔海富和秦俊良兩人中間後,崔海富趕忙出聲道:“巡捕長,在下辦事不力,勞煩您親自出馬。”
巡捕長瞥了他一眼,嘴上沒有多說。
雖然他現在看崔海富此人很不爽,但現在不是找崔海富麻煩的時候。
現在最緊要的是,趕緊想辦法把這件事擺平,幫洋人挽回形象。
否則都督絕對要大發雷霆。
巡捕長看向秦俊良道:“你有服用違禁藥物的嫌疑,現在我命令你跟我去巡捕司走一趟,配合調查。”
說完,他又看向臺下衆人道:“秦俊良此人涉嫌服用違禁藥物,我身爲府寧城巡捕長,現在要把他帶回巡捕司調查,等事情查清後,會張貼告示公之於衆,大家留意城中告示即可。”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無法反駁。
畢竟現在事情鬧到了這一地步,他們巡檢司確實有權力帶人回去調查。
不過觀戰衆人都知道,如果秦俊良被帶回巡捕司的話,那麼結果一定對他不利。
因爲這城裡沒人敢得罪洋人,就連都督都不敢。
“爲什麼非要把人帶走,當着大家的面調查不行嗎?”
“是啊,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看着,調查出來的結果更有說服力。”
“不能把人帶走,就在這裡調查!”
“……”
幾人帶頭高喊,很快就把民意給帶動了起來。
觀戰衆人全都要求巡捕長在這裡當着大家的面調查秦俊良涉嫌服藥一事,誰都不肯退讓。
而面對這樣的情況,身經百戰的巡捕長自然不可能手足無措。
他先是讓衆人安靜下來,然後解釋道:“這件事調查起來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因爲涉及到藥物的檢測,不可能這麼快出結果,所以沒法在這裡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覆。”
觀戰衆人一聽,當場就不幹了。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巡捕長是真準備調查這件事,而是準備把秦俊良帶回去屈打成招。
要知道這樣的是以前不是沒發生過,多得很。
“不能把人帶走!”
“就在這裡,絕不能去巡捕司。”
“哪怕給個初步結果也行。”
人們高升呼喊着,拒絕巡捕長把秦俊良帶走。
巡捕長見狀當場就拔出腰間配槍,朝天連開數槍。
這槍聲驚天動地,當場就把觀戰衆人震懾住了。
場上頓時安靜下來。
巡捕長掃視着衆人,語氣森冷地說道:“巡捕司自有巡捕司辦事的規矩,怎麼,你們想造反?”
他堂堂巡捕長如果連一衆刁民都震懾不住,這半輩子算是白混了。
擂臺下,衆人聽到早飯兩字後,頓時都緘默如深。
造反這罪名可沒幾個人敢背,那是要誅九族的。
巡捕長見臺下民衆不敢再吱聲,便朝遠處幾個荷槍實彈的巡捕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過來抓捕秦俊良。
不過就在這時,秦俊良忽然開口道:“巡捕長,既然你提到巡捕司辦事的規矩,那麼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清楚。”
“講。”巡捕長轉頭看向秦俊良道。
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他不得不做些樣子。
這要放在其他場合,他絕對不會讓秦俊良有說一個字的機會。
秦俊良問道:“剛剛比武之時,我感覺胸口劇烈疼痛,明顯是中了某種毒,相信你剛剛也看到了,所以我想問問,這件事你們立不立案?”
“當然會立案。”巡捕長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要放在平時,這種案子是否立案全看情況,但現在這麼多人看着,自然要給出肯定的答覆。
“好,那我懷疑是崔海富勾結洋人給我下的毒,證據我也有,你們是不是該把洋人和崔海富也帶回巡捕司調查?”
秦俊良看着巡捕長的雙眼問道。
這話當場就把巡捕長給問住了,按道理既然洋人有嫌疑,那麼確實該帶回去調查一下,至於最終查出什麼結果那是後面的事。
可問題是,誰敢把洋人帶回巡捕司去調查?
這不等於是打洋人的臉嗎?
“你先跟跟我們回巡捕司再說,至於你說的事情,我們回去就會立案。”
巡捕長面不改色地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洋人抓回去。
所以只能是先把秦俊良帶回去再說。
只要進了巡捕司,那麼一切就好辦了,不用再像現在這樣縮手縮腳。
“爲什麼不能現在就立案把嫌疑人帶回去調查?”
秦俊良不依不饒地問道。
巡捕長當即就回道:“現在事情還不確定,不可能只憑你一面之詞就抓人。”
“說得好,既然不能只憑一面之詞就抓人,那麼你爲何要因爲崔海富的一面之詞把我帶回去調查?”
秦俊良立即就反將一軍道。
而他的話一出口,擂臺下馬上就有民衆喊道:“對啊,爲什麼只憑崔海富一面之詞就抓人?”
巡捕長眉頭微皺,沒想到這秦俊良還真是難對付。
“巡捕長,現在府寧城這麼多百姓在這裡,你的一舉一動可是被大家看着。”
秦俊良朝臺下看了看說道。
巡捕長眼睛半眯道:“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只是提醒你一句,做事一定要公平,不能對洋人一個態度,對自己人又是一個態度。”
秦俊良知道自己去了巡捕司絕對沒好果子吃,所以不介意在這裡當場撕破臉。
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得壯烈點。
“好,有種!”
巡捕長心中怒火升騰,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道。
“多謝誇獎,那麼巡捕長,你現在抓不抓洋人回去調查?”
秦俊良直視着巡捕長的雙眼道。
自從練了林宇教他的煉體訣和霹雷拳後,他的膽識都變大了不上。
再加上他本就是不畏強權,敢和人當面抗爭,所以現在更是一點都不怕巡捕長。
巡捕長此時也看出來這一點,他心中清楚,今天不來點雷霆手段,是別想拿捏住這秦俊良了。
“大膽刁民,你是想教我們巡捕司做事?到底是懂法還是我懂法?”
巡捕長用手中配槍指着秦俊良道。
秦俊良絲毫不懼,淡淡看了他一眼後,便轉頭看向擂臺下方道:“大家都看到了,這巡捕司分明就是洋人的走狗,他敢抓我卻不敢抓洋人。”
“對,走狗,這就是一條走狗!”
臺下立刻就有好幾人高喊起來。
府寧城的這些民衆早就看城裡的達官顯貴不爽了,只不過平時沒有發泄的渠道。
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帶頭,當即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一時間,不少人都大喊着走狗二字,羣情激奮。
擂臺上,巡捕長臉都黑了。
他恨不得當場就一槍崩了秦俊良。
只是他心中知道,如果現在當衆殺了秦俊良,那麼不僅成就了秦俊良的名聲,而且還會讓事情變得徹底超出掌控。
所以現在絕對不能開槍,先把秦俊良帶回去再說。
“把他抓起來。”
這時候,那羣荷槍實彈的巡捕已經走上了擂臺,因此巡捕長立即下令道。
秦俊良當場就擺出一副拒捕的架勢,說道:“你們這些狗腿子也就只敢欺負欺負我們普通老百姓,如果是洋人在這裡,借你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秦俊良,少在哪嘴硬,要怪就只怪你沒有靠山,沒有後臺,你他媽就是一條賤命。”
一旁的崔海富怒罵道。
此時他心中最恨的就是秦俊良,因爲在他看來,是秦俊良將他害到了這一地步。
要是秦俊良老老實實被布魯斯打敗,哪有這些破事?
“你也給我閉嘴!”
巡捕長瞪了崔海富一眼道。
崔海富亂說話只會添亂,現在最緊要的是先帶秦俊良回巡捕房。
“哈哈哈,說得好!”秦俊良看了崔海富,然後看着巡捕長道:“你這麼急着讓他閉嘴,是因爲他說了大實話,大家都知道。”
“沒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就是因爲沒後臺沒靠山纔會被你們這些狗腿子欺負,你們還吹噓什麼秉公執法,你們分明就是看人下菜!”
秦俊良這番話一出口,當場就調動了臺下衆人的情緒。
臺下這些人普遍都是普通民衆,最多也就是中產,因此對秦俊良的話感同身受。
在平日中,他們確實就是經常因爲沒後臺沒靠山才經常受欺負。
“說的對,你們就是看他沒背景才欺負他,有本事你們把洋人也抓回去啊!”
“你們這些狗官今天要是敢抓一個洋人回去,纔算他孃的有點骨氣!”
“是啊,敢抓洋人嗎?你們這些狗東西敢抓洋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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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衆人羣起雲涌,不斷叫罵着,場面徹底失控。
這下巡捕長也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沒必要維護什麼形象,上來就直接用強硬手段把秦俊良帶走,也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
這下等事情結束後,都督絕對要找他麻煩。
“給我抓住他!”
巡捕長怒道。
幾個荷槍實彈的巡捕立即一擁而上,用槍指着秦俊良,然後圍上去試圖制服他。
臺下衆人見狀立即喊得更大聲了。
“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狗官,淨挑着咱們老百姓欺負,你們對得起國人嗎?”
“有本事就把洋人趕出,欺負自己人算什麼本事?”
“狗官,狗官!”
“……”
巡捕長見形勢越來越嚴峻,急得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這要是鬧出一個羣體事件,都督絕對會親手斃了他。
砰砰砰!
巡捕長朝天連開數槍,震懾全場。
等到臺下衆人安靜下來後,他便用槍指着秦俊良道:“再給我亂喊,我一槍崩了這個妖言惑衆的逆賊!”
整件事都是因爲秦俊良而起,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當場槍斃秦俊良。
畢竟現在事情已經不只是服用違禁藥物那麼簡單了,而是帶頭造反。
“誰敢動他!”
這時,一道聲音如平地驚雷般炸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包括貴賓席的洋人以及府寧城的一衆達官顯貴在內,齊齊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年輕男子緩緩走上擂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來者正是林宇。
“你是什麼人?”
巡捕長用配槍指着林宇,喝問道。
林宇看了看秦俊良,然後對巡捕長說道:“你們不是不敢動有靠山的人嗎,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他的靠山,誰敢動他,我就讓誰死。”
這番話語氣平靜,但是傳遍全場後,卻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強大震懾力。
衆人都是好奇,這種壓迫力到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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