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楚天歌大吼一聲,帶領着三百狼騎兵朝林琅天展開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林瑯天地侍衛根本無法阻擋狼騎兵地衝鋒,但林琅天的這些侍衛都是一些視死如歸的死士。他們用血肉之軀一次次抵擋狼騎兵的衝擊。除非他們全部死光。否則根本沒人能夠靠近林瑯天。
“轟!”
終歸人力不是狼騎兵這種戰場大殺器的對手,林琅天的侍衛們很快就損失殆盡。
終於,楚天歌和林瑯天之間,再沒有一名武修礙事,兩個梟雄直面相對。
雖然似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林瑯天的神色依然未見慌亂,他緩緩抽出寶劍,像一名絕世劍客,等着和對手最後的決戰。
林琅天從容優雅,是一名有良好修養的貴族。
可惜,楚天歌似乎沒有欣賞的意思,他一提繮繩人狼合一,像一頭絕世兇狼一般的撲了過來。
在楚天歌眼裡,只要死了的對手纔是好對手。別的都是瞎扯淡!
林琅天剛剛擺好姿勢,就被楚天歌狂暴的一刀劈下坐騎,林琅天氣的怒吼道:“楚天歌,你還有沒有一點上位者的風度,虧得本舵主還把你歸類和一樣的人,真是恥辱!”
“風度?哼……”
楚天歌地坐騎重重的往前逼近打量着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林琅天,林琅天此刻渾身的泥土,華麗的盔甲鬆垮的束在身上,頭盔也歪了,髮髻也散了。頗爲的狼狽。
楚天歌嘲弄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殘忍地笑意:“風度?在我看來此刻我騎在戰狼上,你站在地上。這就是風度。我活着,你死了。這纔是風度!”
雙方之間不足五尺,今天林瑯天就算插翅也難飛!林瑯天,受死吧!
“殺……”
楚天歌一聲厲喝,再次衝向林瑯天。狂風從耳邊刮過,林瑯天企是引頸就戮之輩。他死死的盯着楚天歌,腳底下快速的移動。鋒利的寶劍橫在胸前蓄勢待發。
“舵主,屬下來幫你……”
突然,楚天歌身後響起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一道雄壯的身影不要命一般的斜刺裡向着這邊衝殺過來。
“楚天歌!敢傷我舵主老子宰了你!”
“敢動俺總旗主,先過刑天這一關……”
楚天歌正心中暗凜之時。刑天咆哮一聲,緊跟着衝了過來,楚天悄然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還不是李忠的對手。
“咚……”
李忠在半道就被刑天截住,兩人都是難得的高手,一聲巨響,李忠與刑天已經像兩頭瘋狂的猛獸一般的廝殺到一起。
但就在這個空檔,越來越多的悍匪與仙門武修殺了過來……
這座小山坡成了另一處戰場,楚天歌已經失去了除掉林琅天的最好時機。
“殺……”
林琅天縱然有八千大軍,終歸不是楚天歌着兩千多悍匪的對手,在浪千雲和黑勇兩騎的左右夾擊,來回穿刺之下。仙門大軍的陣腳終於崩潰。
已經
越戰越勇的悍匪卻是得理不饒人,反過來向仙門展開了狠辣的追殺,在不落皇旗悍匪兇狠的殺戮之下,仙門再無法抵擋他們的腳步。
終歸是獨木難支!林瑯天獨領一軍的狙殺行動徹底失敗,不但沒有消滅不落黃旗的悍匪,反而把手中僅有的八千大軍損失殆盡!
林琅天在一羣大小頭目的護送下狼狽逃回了雷山城的仙門大營。
楚天歌暗暗可惜,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殺他可就難了。
悍匪們快速的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楚天歌就在楊青山、浪千雲和黑勇等人的陪同下來剛纔決戰的那處小山坡。
悍匪們自發的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大圓圈,擡頭看着他們的總旗主。
這些悍匪幾乎全是些提個彪悍,兇狠乖戾的亡命之徒,雖然他們大多都傷痕累累,但那滿不在乎的亡命勁給他們更添了一份凶煞之氣。
自然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在人類世界,戰爭永遠是體現這門法則的最好捷徑,凡事那些在一場場惡戰中活下來的,無一不是那些最狠,最兇,最強壯的漢子!
這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漢子都是些百戰餘生地悍匪。經過血水的浸泡,經過刀山火海的洗禮。
這些傢伙已經蛻變成視人命無草芥的亡命之徒。他們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包括自己的。但惟獨不允許別人碰觸親人和兄弟的性命,試探者必死!
這也是楚天歌選擇回雷山城救人的另一個原因!
不落皇旗的鐵血軍魂固然重要,可在沒有人性,你死我活的戰場上,還是需要一支打不垮,摔不爛,凶氣四溢的虎狼之師。
對強敵環繞,只能自立更生的不落皇旗來說,只有成爲能打惡仗,能打贏惡仗的虎狼之師。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楚天歌站在山坡的一塊巨石上,負手而立,挺直的脊背像一柄寧折不彎的鋼槍,直刺蒼穹,所有悍匪都狂熱是盯着楚天歌。
楚天歌的目光掃過每一名悍匪的臉龐,冷硬的面部線條軟化了一絲,他殺伐有力的聲音在這片夜空響起。
“當日在鷹愁澗的時候。我還是一名普通的外門弟子。那時候傅雷和北風寒的威名如雷貫耳!他們是仙門長老裡面最兇殘的長老,他們的隊伍是仙門中最精銳的隊伍!他們帶着幾千仙門武修就能殺的幾十萬魔修屁滾尿流,就能殺的上百萬魔門全軍覆沒……”
“在太倉區,鷹愁澗,十幾萬魔門武修擋不住幾千仙門武修的屠刀,我們步步後退,退無可退。鷹愁澗上大量的魔門同道慘遭屠戮……”
隨着楚天歌的聲音,所有悍匪都緊緊咬起了牙關。楚天歌的話讓他們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這種事情,每一名魔修都曾經經歷過。數萬魔門同道被幾千仙門武修殺的血流成河,他們都有兄弟朋友,就這樣眼睜睜被殺死。
“但是……”
楚天歌猛的一揮拳頭,聲音驟然提高,狂暴起來:“那都是些老黃曆了!最兇殘的長老怎麼了?最精銳的武修怎麼了?雷山城城外幾萬仙門精銳
怎麼了?還不是被我們幾千人殺進又殺出?”
所有悍匪頹廢的眼神全都一陣,重新瞪了起來。是啊,那都是些陳年舊賬了,現在仙門武修在他們眼裡如土雞瓦狗沒什麼區別!
楚天歌狂笑一聲,接着說道:“聽說,林瑯天……是仙門年青一代的扛把子,他曾經帶着幾千人屠殺了我們六萬多魔門同道!但就在剛纔。他的八千精銳還不是被我們不落皇旗給全宰了?”
悍匪們的眼神更加的凌厲,一股子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氣質悠然而生。
“今天,老子就是要告訴你們,想要在這個人吃人的世上活下去。只有比別人狠!比別人更兇才行。哪怕對方的人數比我們多十倍,哪怕我們已經累的走不動了。也要敢於向敵人發起衝鋒,就算是崩了這兩顆門牙,我們也要啃下他兩塊骨頭……”
悍匪們頓時“嗷嗷”咆哮起來,楚天歌地話頓時勾起了他們心底最原始野蠻的熱血,他們喘着粗氣,眸子裡兇光四溢,恨不得立刻找仙門武修決一死戰。
楚天歌微微一擡手,悍匪們的咆哮立刻嘎然而止。
“仙門的貴人們說我們是賤民,笑話我們是魔門妖孽,是上不了大席的烏合之衆,只配喝最低劣的酒水,只配吃最粗糙的食物。”
“很好,很快他們就會把眼珠子瞪出來,他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這羣烏合之衆,是怎麼屠殺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門貴族!是怎麼掠奪他們的財務,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妻女!”
號稱幾千年都不曾淪陷的七玄峰已經被我踩在腳下!
“弟兄們,告訴我你們行不行?”
“咋不行?哈哈……”
悍匪們狂暴的大笑震碎了蒼穹。
林瑯天大營。
傅雷和北風寒兩人**。徑直進入了林琅天的大帳。只見林瑯天獨自一人坐在地上,他光着上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高舉着一隻酒罈,張大嘴巴接着,酒已經空了還在抖個不停。
半響,林瑯天惱火的將空罈子放在桌上,嘴裡怒吼道:“酒呢……人都死光了嗎……趕緊給老子拿酒來……”
傅雷眉頭一皺,他可從來沒見過林琅天如此頹廢過。就算身處絕境依然能夠沉着冷靜的青年究竟受了怎樣的打擊。
北風寒見狀,也是皺緊了眉頭,沉聲道:“林琅天,你身爲大關區的舵主,難道不知道行軍期間不能飲酒嗎?你怎麼能帶頭違紀!”
“啪!”
林瑯天一把抓起酒罈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酒罈子頓時被摔的四分五裂。
林琅天搖晃着站起來,惡狠狠的瞪着北風寒怒吼道:“要不是你們膽小怯戰,閉門不出!不落皇旗的悍匪那麼容易就逃走?我又怎麼會白白折了八千兄弟?”
北風寒眸子一冷,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怪我?”
林瑯天不屑的搖了搖頭,重新坐到地上道:“哼……所謂仙門最厲害的長老,哈哈……名過其實……名過其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