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忙勸道:“老爺先別殺他,小姐還在他們手中呢,咱們不妨先聽聽他們有什麼要求?”
範忠魁怒哼一聲:“那賊斯,說說你們的要求!”
燕七冷哼一聲,接着說道:“老子奉總旗主楚天歌之命,前來聖域向左護法進獻太倉區舵主寧小海首級一顆,你女兒手書一封,俺們總旗主說了,不能在半個月之內把夜魅獸三千匹送到太倉區,那就讓咱一千多號弟兄輪了你閨女!”
“你!”
範忠魁怒喝一聲,恨恨的瞪着燕七,眸子裡殺機大盛。範忠魁雖然位高權重,膝下只有這一個愛女,平時視若珍寶。愛惜的不得了。他終歸還是不敢拿女兒冒險。
燕七夷然不懼,森然道:“看個屁啊!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有你閨女陪葬,你看老子怕不怕!”
範忠魁臉色一變再變,終是惡狠狠的威脅道:“我女兒若是少了半根頭髮,你們這些悍匪一個也別想活命,把他給我帶下去!”
“遵命。”
兩名仙門虎喝一聲,押着燕七離去。
範忠魁揹負雙手,煩躁的連聲嘆氣,他皺眉道:“三千匹夜魅獸!六千塊下品靈石!這些悍匪好大的胃口,也不怕被撐死!對了,這夥悍匪豎了個什麼旗號?他們的總旗主又叫啥名字?”
老管家答道:“老爺,這夥悍匪自稱不落皇旗,總旗主叫楚天歌,弄的有模有樣的。”
範忠魁氣道:“不落皇旗?楚天歌總旗主?總有一天,我要你們碎屍萬段!”
繼而又接着嘆氣道:“管家,我不想出贖金,又想救回玉隱。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老管家道:“老爺,這事簡單啊,咱們找一個得力的手下,先把小姐贖回來,再把贖金搶回來不就得了嗎。”
範忠魁道:“管家你覺得派誰去合適呢?”
老管家道:“不如就讓青雲堂堂主姜子峰去,姜子峰老辣果決,率一萬騎兵前往太倉區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範忠魁點點頭,欣然道:“那就讓姜子峰去,讓他暫代太倉區舵主之位,統領太倉區的仙門武修,領騎兵一萬,攜夜魅獸三千匹,下品靈石六千顆。即刻兵發太倉城,一定要把玉隱平平安安的救回來,告訴姜子峰,最好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不落皇旗着四個字!他知道該怎麼做!”
太倉城。
悍匪們趕着大車小車,從四面八方不斷的趕來,太倉城中心廣場上的鐵器已經堆的跟小山一樣。
楚天歌身後,浪千雲迷惑不解地撓了撓頭,問道:“總旗主,你整這麼多廢銅爛鐵幹啥啊?不當吃不當喝的,又帶不走!”
楚天歌眉頭一皺,冷然道:“你懂個屁!繼續給我搜!明天下午必須給我湊夠三十萬斤!”
“是!”
……
三日後,姜子峰大軍開進清遠鎮。
清遠鎮是太倉區的另一個重鎮,距離太倉城不足百里。
清遠鎮香主何足率領大小統領出城迎接,隨行還有逃亡至此的太倉區都尉呂三平。
在迎接姜子峰的路上,呂三平心裡忐忑不安,太倉城是他丟掉的,如果姜子峰拿他開刀的話就麻煩了。
清遠鎮外面,何足道、呂三平及一衆大小統領心裡各自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姜子峰的到來。
姜子峰的大名他們早就聽說了,仙門聖域青雲堂的黨主,爲人狠辣無情。是左護法手下的一員悍將。
伺候不好的話,在場的大小統領沒一個能有好果子吃。
不多時,大路上浩浩蕩蕩開過來一隊騎兵,這些騎兵的隊列縱橫十多裡,足有萬餘騎。
當前一杆大旗下,正是姜子峰。
當何足道、呂三平等人趕緊彎腰行禮。
“清遠鎮何足道叩見姜堂主。”
“太倉區都尉呂三平叩見姜堂主。”
姜子峰傲然在夜魅獸之上,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笑道:“都起來吧。”
何足道一干大小統領聞言站了起來,呂三平卻是不敢,他還有罪在身呢。
他趴在地上,膝行搶前兩步,戰戰兢兢的說道:“屬下呂三平,不慎丟了太倉城,懇請大人治罪。”
姜子峰蒼鷹般的眼睛瞬間盯住了呂三平,頓冷聲問道:“你就是呂三平?”
呂三平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不敢擡頭,吶吶地說道:“正是屬下……”
姜子峰見呂三平狼狽的樣子,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丟掉太倉城的事先記在賬上,看你這次的表現了,先進城吧!”
說完,姜子峰一提繮繩,傲慢的從呂三平身邊走過,踏進了清遠鎮。
呂三平擦掉額頭的冷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次日清晨。
姜子峰一身普通管家裝束,施施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衆人都不明白姜子峰這是玩的哪一齣,於是都不說話等着姜子峰的下文。
姜子峰灑然一笑,對何足道、呂三平道:“你們敢不敢跟本堂主走一趟太倉城,會一會不落皇旗總旗主楚天歌?”
何足道嘿嘿一笑,森然道:“去就去,區區楚天歌何足掛齒!”
呂三平卻大驚失色,連忙勸阻道:“姜堂主,您不能去這太危險了,楚天歌狡詐多端,您不能輕易冒險啊。”
姜子峰淡然一笑道:“沒事,楚天歌要的是三千匹夜魅獸和六千塊下品靈石。我們假扮成左護法的家人去談贖金的事,他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呂三平還是不敢,他勸道:“堂主,不能去啊。萬一您有個什麼閃失,我們擔待不起啊!”
姜子峰厭惡的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道:“別羅嗦了,太倉城我是去定了!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不去!”
呂三平心裡一哆嗦,只好無奈道:“堂主別生氣,我去還不行嗎。”
姜子峰的怒氣這才消了一些,道:“這還差不多。收拾一下,我們又不是去決戰。只帶幾十人就夠了。”
姜子峰把騎兵大軍留在清遠鎮,一行數十人往太倉城方向駛去。
當快接近太倉城,行走到一處山坡下的時候,突然從山上衝下來一隊騎兵,大約有三百多人,將姜子峰一行數十騎包圍起來。
爲首的是一名手持車輪大斧的雄壯大漢。
魁梧大漢手裡的大斧指着姜子峰的腦袋,沉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
麼去!”
姜子峰從容應道:“小的是聖域左護法府上管家姜平,我們是來找不落皇旗總旗主楚天歌商量一下贖金的事的。”
魁梧大漢咧嘴一笑道:“這麼說,你們還真是來付贖金的?東西呢?”
姜子峰道:“那可不是,三千匹夜魅獸和六千塊下品靈石已在清遠鎮,但需先見過我們家范小姐及馬總旗主,才能商量付贖金的事。”
魁梧大漢森然一笑,露出個猙獰的微笑,說道:“嘿嘿,咱們可是講誠信的悍匪,你們小姐一根毛都沒少,跟我來吧!”
……
太倉城的一棟精緻的小樓內,羅衣正幫着徐若雪配置藥物。
羅衣也是夠倒黴的,先遭楚天歌擄走,設計欺騙。又遭寧小海懷疑與不落皇旗勾結,羅峰爲了自保,遂將羅衣交了出來,可憐羅衣一介女子,被寧小海關進了大牢。
哀莫大於心死,不落皇旗重佔朔陰鎮,徐若雪求楚天歌將羅衣從大牢中救出來的時候,羅衣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若不是徐若雪精悉心照顧,羅衣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徐若雪嘆息一聲道:“羅衣姐姐,你別恨楚天歌,你們兩人的立場不同,本就是水火不容的敵人,他身爲不落皇旗的總旗主,爲了手下的弟兄們能活下去,他只能選擇陷害你,就像你夫君羅峰爲了他自己,不也把你交給寧小海嚴加審問嗎?”
羅衣幽幽嘆息一聲,低聲道:“我知道,我誰也不怨,只願羅衣生來命苦罷了。”
徐若雪也是幽幽一嘆,不知想到了什麼,半響無言。
“你從聖域來,是範忠魁的管家姜平?”
楚天歌狼一樣盯着姜子峰,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人的靈魂。
姜子峰心下凜然,謹慎的回答道:“正是老奴。”
“姜平?”楚天歌眉頭一蹙,說道,“我暫且信你,夜魅獸與靈石何在?”
姜子峰道:“夜魅獸和靈石就在清遠鎮,我要見過我們小姐,知道她安全,我們才能商量接下來的步驟。”
楚天歌神人一笑,向身邊的浪千雲道:“老雲,把範家小姐請來。”
“遵命。”
浪千雲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範玉隱就在兩名悍匪的挾持下從隊伍後面走了過來,姜子峰乃是範忠魁手下的左膀右臂,範玉隱自然認得姜子峰。所以見了姜子峰之後,範玉隱明顯一怔,接着就是狂喜,說道:“姜……”
不等範玉隱說完,姜子峰已經搶先說道:“小姐,老奴正是姜平,小姐你受驚了,老奴馬上就接小姐回家。”
範玉隱雖然刁蠻,但也不完全是白癡,姜子峰說完後,她眼珠一轉立刻改口道:“姜管家,你怎麼纔來啊?”
姜子峰恭敬地說道:“老奴該死,讓小姐受委屈了,老奴這就和楚總旗主商量付贖金的細節,馬上贖小姐回家。”
楚天歌一揮手,讓手下悍匪又將範玉隱押了下去,冷然道:“看也看了,說吧,接下來是個什麼章程?”
姜子峰道:“先把小姐給我們,在下馬上把贖金奉上!”
浪千雲插嘴道:“放你媽的屁!先付贖金,我們馬上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