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那你覺得對付荒州，對神箭宗有利嗎？”
“沒看出有什麼利來，麻煩倒是不少。”
莫寒想這是分化神箭宗的機會，爭取一部分人，消滅另一部分不合作的人。
楚笑笑和莫寒在秘境中飛着，她給莫寒介紹了神箭宗的情況。
“看到那座雪峰了嗎？”
莫寒擡頭遠望，一座雪峰矗立在雲間，半庶半掩，像個羞澀的少女。
“看到了，宗主住在那裡？”
“不是，是大長老，宗家不住在這山脈之中，還要往北，有一片平原，宗家居住在平原上。”
“我們能上雪峰嗎？”
“上不去，雪峰上有印術守護，大長老可不像我娘，住在山上，連個守護印都不用，他生怕被人害了，防護極嚴，一般弟子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他。”
“我還聽說雪峰上住一位冰封閣的來使，如果不是他忽悠大長老，大長老也不會去對付荒州和骨王。”楚笑笑補充了一句。
“楚師妹，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
楚笑笑側頭，眼神中帶着一絲異色，“只是告訴你神箭宗的形勢，你現在是我娘這一系的人，我不希望人我稀裡糊塗的死在大長老一系人手中。”
二人正在雪峰前說話，幾個真傳弟子從雪峰上飛了下來。
“喲，這不是楚師妹嗎，怎麼來這了，想參觀一下我師父的雪峰？”
一共三個真傳弟子，看年紀都不少了，其實楚笑笑的年紀也不少，只是保養的好，看上去如少女一般。
“我只是路過，誰稀罕上你們的雪峰。”
“楚師妹，我大師兄可是真喜歡你，上次爲了你還和我師父吵了一架，你就不能……”
“不能，他大長老的得意弟子，我們之間這道鴻溝，是誰也躍不過去的。”
“唉，算了，可憐我大師兄，自閉於雪峰之上，說不入玄妙不下峰，你卻帶着這個外門的小白臉四處招搖，這要是讓我大師兄看到，一定會氣的吐血。”
“你別胡說，我只是領孫師兄在秘境中逛逛，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清白不清白，只有你們自己知道，我剛纔還看到你們有說有笑，好不自在，這外門的小白臉哪一點比我大師兄強了，真替我大師兄不值。”
“二師兄，我們教訓一下這小白臉，我想師父也不會怪我們。”
“就是，替大師兄出口氣。”
二師兄瞅着莫寒，眼珠子一轉，“小白臉，聽說你箭術了得，還贏了神箭擂，不過你面對的都是二長老一系的蠢材，如果我們出手，你就沒那麼好運了，不如早點滾回外門去。”
莫寒沒理會這個，側頭問楚笑笑，“能殺嗎？”
楚笑笑樂了，“不能，不過可以打一頓，只要留口氣就行。”
她剛說完，莫寒一個瞬殺，來到二師兄側而，一拳砸在背上，二師兄像斷線的風箏，墜落下去。
另兩個還沒反應過，三聲慘叫，三個人都墜了下去。
莫寒並沒有放過他們，追下去，在他們落到前，又把他們踢了起來，血花飛濺，三個人被莫寒打蒙了，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莫寒打了個痛快，幾處要害，都只差一分就要了三人的命，卻給他們留了一口氣。
三人像死了一樣，落在一座小山，摔到地上，一動不動。
楚笑笑情緒複雜地望着下面，莫寒回到他身邊。
“他們竟然調戲楚師妹，真是該死。”
“呃……”
楚笑笑第一次見識了莫寒的臉皮，這傢伙平時一本正經，現在竟然……
“沒死吧？”
“沒有，躺個一年半載就能好起來。”
莫寒看楚笑笑並不高興，“是不是你想那位大師兄了？”
“別瞎說，我和他沒關係。”
“你要是喜歡他，我幫你上雪峰把他抓下來，帶到山上當壓寨夫君。”
“噗”楚笑笑被莫寒話逗笑了，“沒發現你這麼皮。”
“我說的是實話，喜歡就要去追求，人生一世，匆匆而逝，如果不趁着青春懵懂，去不計後果的愛一次，瘋一場，以後只會留下遺憾。”
“你這話一幅過來人的口氣，看來你閱歷很豐富呀。”
“我只隨口說一句，勸別人都是用大道理，到自己身上，就失效了。”
“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過，不過都死了。”
“你做死樁，真能表露真情實感？”
“你覺得有血有肉，纔是一個真實的人，如果我僞裝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誰還敢信我。”
“這我倒是沒想過，我以爲秘事堂的人都是一幅冰冷的面孔，配上一顆冰冷的心。”
“楚師妹平時不也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樣子，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楚笑笑點點頭，“我是別他們給逼得，如果我熱情一點，他們就會沒完沒了，我想清靜一點，就只能這樣。”
“那你很適合秘事堂，帶着一幅面具生活，永遠不讓人知道真實的樣子。”
“我可沒那種本事，神箭宗內部的事夠複雜了，我也幫不上我娘什麼，只能是努力修煉，好早一點成爲她的臂助。”
“你想幫你娘滅掉大長老一系？”
“想，但做不到，如果我娘有實力滅掉他們，也不會容他們。”
“要不我去雪峰上探探，萬一有機會呢？”
“不行，雪峰沒令牌根本就進不去。”
楚笑笑似乎在誘導莫寒，讓莫寒去冒險。
這丫頭心思並不表面看起來那麼淺薄。
“那我去試試。”
這正中楚笑笑的心意，“可太危險了，萬一有個閃失，你被大長老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沒事，反正我是秘事堂的人，早就是個死人。”
“我還是覺得不妥，不如我們回去再商量一下。”
楚笑笑一臉真誠。
她甚至伸出手來，抓着莫寒的手，似乎很不捨。
莫寒心中冷笑，表情卻沒變。
“楚師妹帶我來這裡，我無以爲報，就去會一會大長老，幫你除了這心頭大害，不過你那位大師兄要不要留？”
“你真有把握？”
“沒試過，我也不確定，大不了一死。”
“如果有機會，雪峰上的人一個不留。”
楚笑笑眼中帶笑，可說出來的話，比雪峰的上雪還冷。
“好，那我去了，你回山等我的好消息。”
莫寒向雪峰飛去。
等莫寒飛遠，楚笑笑斂去臉上的笑意，又恢復了冰霜的面孔。
“男人都是蠢貨。”她轉身往回飛去。
莫寒並沒有去雪峰，他用精靈隱，隱去身形，在楚笑笑不遠處，想看看楚笑笑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他不會聽楚笑笑一面之詞。
莫寒跟着她飛回山上，她進了大殿，見到二長老，跑過去，“娘，我把那人打發了，讓他去雪峰殺大長老，成與不成都與我們沒關係。”
“胡鬧，他就算有些本事，也不知道殺了大長老，這不是去送死嗎？”
“他心甘情願去的，我又沒逼他。”
楚山主坐在下面，微微搖頭。
“娘，你不說大長老可恨，如果不是他阻止我們和冰封閣全面合作，娘就有機會接管長老會，和宗家也能平分秋色。”
“傻孩子，那有那麼簡單，我借冰封閣的勢，已經是犯了衆怒，這次更是被迫把外門也遷進了秘境，如果不是你娘我多年的各大威，許多人都會跳出來，想置娘於死地。
宗家也怕有人在長老會一家獨大，所以纔不允許大長老趁機打壓我。
宗家要玩平衡術，正好娘也藉此自保。”
二長老拿出一把梳子，“來，娘給你梳一下頭。”
楚笑笑乖乖坐好，“娘，你的意思是，就算大長老真出了意外，你還是不能獨佔鰲頭，統領長老會？”
“當然不能，宗家怎麼會允許這種事出現。”
“那冰封閣對我們有什麼用？”
“冰封閣派了兩個高手過來，這樣能平衡一下大長老一方的勢力，而且還帶來許多資源，我正好用這些資源收攏人心，而且這次派出去殺骨王的人，也是通過長老會決定的，並不都是我們的人，大長老那邊損失也不輕，我們得了好處，又沒損失多少人手，這樣的好事，當然是多多益善。”
二長老幫楚笑笑梳好頭，問，“你是怎麼忽悠那個傻小子的？”
“我說大長老勾結冰封閣，他就心動了。”
“哦，難道他是骨王的人？”
“不清楚，但他的箭術肯定不是我神箭閣的。”
“這小子來歷成迷，讓大長老處理掉再好，省得我還要費一番心思。”
“如果他真是骨王的人，那是不是骨王已經知道我們神箭的宗的秘境了？”
“你想多了，從骨王報復冰封閣來看，他是個寧殺錯，不放過的狠人，如果知道我神箭宗的秘境，早就殺了進來，到時候我們只有請宗家出手了。”
莫寒走出大殿，把雷劍拋向空中，雷劍在空中轉動着，吸收了周圍的元氣，一張雷網慢慢形成，籠罩住了整個大山。
葛清看着雷網形成，大驚失色，慌忙跑進大殿中，“師父，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二長老冷喝了一句。
“師父，山上出現在張雷網，把我們全罩住了。”
“什麼！”二長老一下站了起來。
楚笑笑臉色大變，也跟着站起來。
楚山主放下茶杯，“該來的遲早要來。”他倒是不見一點慌張之色。
幾人一起出了大殿，擡頭，看到一把雷劍在空中轉動着，周圍的元氣瘋狂涌入其中。
一張雷網，閃爍着若隱若現的微光，在夕陽的餘輝下，染上了一抹詭異的紅色。
“聽說這是骨王在滅離州皇宮時使用的招式。”
楚山主收回目光，慘然一笑。
“笑笑啊，你真是聰明反背聰明誤，如果那人真是骨王派來的，聽到你在大殿中對你母親的對話，他自然不會放過我們。”
楚笑笑臉色慘白，她以爲自己很聰明，不過是利用一下傻小子，可沒想到會給山上帶來如此禍事。
“娘，快通知宗家，他們不會不管的。”
二長老搖搖頭，“這雷網已經隔絕了消息，現在我們這裡成了孤島，不可能再有人來救我們了。”
楚笑笑往前走了兩步，大聲喊着，“孫煥，你給我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
莫寒懸在雷網外，往下瞅着她，“你這麼漂亮，可惜了。”
莫寒說罷，雷光如雨，閃着無數銀芒，吞噬了網中的一切，整個大山被雷光分隔成了無數指頭肚大小的小塊，在裡面的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活下來。
雷光散盡，雷劍落回到莫寒手中，莫寒背手而立，望着下面被削平了大山。
“神箭宗聽着，此次朕來只懲首惡，若再敢於冰封閣勾聯，朕滅了你全宗。”
他聲音貫着元氣，在整個神箭宗迴盪。
神箭宗的弟子們都停下手中的事，茫然地四下看着。
莫寒剛想離開，一個銀髮銀順的老頭出現在莫寒面前。
“骨王在我神箭宗殺人，就準備這麼走了？”
這老頭平凡如常，身上卻不帶一點菸火氣。
“老人家嫌我殺少了？那好，你有什麼對頭，一起說了，你不好出手解決，我樂意代勞。”
老頭笑容不變，打量着莫寒，“傳聞骨王年紀很小，今觀骨王的骨齡，還真小。”
“客套話就免了，我看老人家不像太虛境，卻也不像聖人境，介於兩者之間，將入未入，是不是沒找到正確的門檻？”
“好眼力。”
“你以箭入道，聖人之真法卻不依外物，得大自在，纔可見真實。”
老頭臉色微變，“傳聞骨王不過太一境，你怎麼會知道聖人境的真意？”
“我是什麼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箭宗沒人能留下我，如果我想殺盡神箭宗的人，也不費吹灰之力，前輩修爲得來不易，而且馬上就會破境，何必涉險。”
“這事關乎神箭宗的顏面，老夫就算死，也要試試骨王的身手。”
“我對神箭宗所知了了，這次之所以沒大開殺戒，就是因爲神箭宗還算守規矩，只針對我一人，而沒有牽連荒州無辜，所以我只誅首惡，如果神箭宗不守這條底線，就算改了秘境入口，我還是能來去自由，除非你們棄了這處秘境。”
莫寒背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