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神箭宗
莫寒轉身水潭,用透視往水潭裡望去,水中深處是一片團光,白光太刺眼,他移開目光。
莫寒蹲下身子,在孫煥身上的搜了一下,只找一個劍袋,他打開後,把東西倒出來。
這是一名女子的劍袋,裡面都是女人用的東西,根本不是孫煥的劍袋,也沒找到孫煥的身法。
莫寒把孫煥的屍體翻過來,用透視看到他背上有紋,撕開他背上的衣服,露出真容。
是一幅伏虎圖,人用黑色紅條勾勒出來,虎用綵線繪成。
莫寒把孫煥的正面和背面都錄入通信牌裡,和剛纔百花教的令牌,一起發給紫嫣。
“師父,教內一名叫孫煥的弟子被殺,兇手已經服毒自殺,他背上有一幅伏虎圖,沒有其它的線索。”
紫嫣很快回過來消息,“我剛查了一下,孫煥在神箭山附近執行任務,是總教的人,可見到她的屍體?”
“沒有,我現在在神箭山中,師父要過來確認一下嗎?”
“不必了,他背上的圖是伏虎宗的標誌,我現在有事離不開,你既然在中州就上一趟伏虎山,把這事查清楚,讓伏虎宗給教內一個交代。”
“如果確認是伏虎宗,要做到什麼程度?”
“看伏虎宗的態度,如果他們拒不合作,就滅宗,如果態度尚可,就陪一筆錢,把與兇手有關的人殺了。”
莫寒看完笑了一下,大宗還真霸道。
“師父知道神箭山的一個水潭嗎?這裡有一條瀑布。”
紫嫣過了一會兒纔回過消息來,“我查了一下,據探子說那裡可能藏着神箭宗秘境的入口,不過不確定,他只探到有許多神箭山的核心弟子纔有資格進入裡面,每次進入其中修煉一到三個月,纔會出來。”
“不過我們派了許多探子去探查這個水潭,都沒有後繼消息,人都消失了,你要小心,如果覺得危險就不要進去。”
“我會小心的。”
莫寒收起通信牌,把孫煥的屍體的收起來,跳直水潭中。
他想探個究竟,如果真是神箭宗的秘境入口,那就有意思了。
他下了水潭,直接奔着那團而去。
這水潭比莫寒想的要深許多,裡面可能還有空間印法,纔會讓這小小的水潭變得這麼大。
莫寒往下游着,有點望山跑馬的感覺。
他往四周看了一下,從乾淨的水裡再往下,是一層墨黑色的水,水中有些小魚小蝦在遊動。
莫寒來到池底,站在地上。
池底沒有淤泥,是乾淨的石板,上面還雕着紋路。
莫寒沒細看這些紋路,走向那團光。
來到白光前,他伸手去碰那團光,光一碰就破,裡面坐着一個穿着紫衣的少女。
她盤坐於紋路的中心點,雙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眼睛閉着,長髮在水中浮着。
紫色的裙襬在水中浮動。
莫寒盯着她,她卻沒有醒過來,白光消失後,她的身體在水中飄起來,露出她剛坐的地方。
下面有一個小孔,有氣衝出,把周雷的水排開。
莫寒沒去管紫衣少女,而是游過去,探了一下小孔中的氣。
他伸手碰了一下,是元氣,非常純的元氣。
精純的元氣源源不斷的從小孔中冒出來,原來這裡不是什麼秘境的入口,不過是一處修煉的秘地。
“唰”一支箭破水而來。
莫寒轉身,伸手,把來箭準確的握到手中,身體在水中轉了一個圈。
他看到紫衣少女已經醒了過來,左手拿着弓,右手正在搭箭。
“師妹,我是來叫醒你的,宗內已經都撤走了,你在下面修煉,所以沒來得及叫你。”
紫衣少女搭上箭引而不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一直在外,接到宗的通知纔回來,可沒想到還是沒趕上,他們通知我師妹在這裡水潭下,所以我就來找你。”
“宗門爲什麼撤走了?”
紫衣少女聲音清冷,並不相信莫寒。
“這我也不知道,外面都在傳是因爲得罪了骨王,而被迫離開,走得很匆忙,是連夜撤走的。”
“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讓別人來通知我?”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跟我出來。”
紫衣少女破水往上而去,莫寒回頭看了一眼水底,這裡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這小孔算是寶貝。
不過荒州最不缺的就是精純的元氣,這裡對莫寒沒什麼吸引力。
他破水而出,紫衣少女已經站在岸邊,用一支箭對着他,並沒有放鬆。
“你叫什麼名字?”
“孫煥。”
莫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孫煥?”紫衣少女嘀咕了一句,“未曾聽過。”
“我一直在外面做秘事,身份並不公開,由於最近將滿十年,所以纔回山上,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點。”
莫寒有點沮喪。
紫衣少女放下箭,把弓收起來,“我知道秘事堂,你的身份真假回去一查便知。”
“我騙師妹有什麼好處。”
紫衣少女往外飛去。
“師妹,等等,現在山內都是來尋寶的人,如果看到你,會認出你來,到時候如果引來骨王,就麻煩了,不如改面易容。”
紫衣少女停下,“秘事堂的人就是麻煩,就算有人認出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他們難道還敢爲難我不可?”
“師妹,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神箭山爲了避禍,而逃回秘境,讓許多人都起了輕視之心,我們還是低調一點得好。”
紫衣少女落了下來,“我不會易容,你身上有嗎?”
“我這正好有一張面具,不如師妹帶上好了,這樣別人也不會猜到師妹的身份。”
莫寒拿出一張面具,紫衣少女看了以後,眉頭輕蹙,“這麼醜,我纔不戴。”
“現在我們是逃命,可不是逛街。”
“你們秘事堂的人真是膽小,神箭山怎麼說也是神箭宗的外門,誰敢找死。”
紫衣少女從莫寒手中接過面具,在水裡認真洗過一遍,擦乾淨,才戴上。
“師妹,我們現在去哪?”
莫寒一步步引導她,讓她自己說出來。
“當然是找秘境入口,既然他們都走了,秘境入口肯定改了,我們去天元山脈看看。”
紫衣少女說罷飛了起來,莫寒跟在她後面。
神箭山上飛來飛去的修士不少,也有許多地方在打鬥,大家爲了搶寶貝,也都拼了命。
亂象叢生的神箭山上來了一夥穿着黑衣的修煉,大概有三十多人,手裡拿着虎頭大刀。
一個大漢對着山下的從人大喊了一句,“所有人聽這,這神箭山我們佔了,識相的快點滾。”
下面許多在打鬥中的人都停下手,望向上面。
“你們是哪的門派的?”
這羣黑衣人來得突然,大家又都沒看到他們身上的宗門標識,有大膽的問了一句。
“哈哈,告訴你們,爺爺們的宗門今天剛成立,叫佔山宗。”
紫衣少女不屑地撇嘴,“想佔我神箭山的山門,你們不配。”
紫衣少女把面具一丟,露出真容。
“快看,是笑笑姑娘。”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中州三大美女我怎麼可能認錯。”
“這次有眼福了。”
……
黑衣大漢沒想到這裡還有神箭山的人,他眯眼打量着楚笑笑,“一個黃毛丫頭,什麼美女,你們眼瞎了,這麼醜的人,也配稱我中州三大美女,難道我中州沒人了。”
後面的黑衣人能大笑起來。
楚笑笑最恨別人說她醜,“找死!”
她張弓搭箭,連着三箭射向黑衣大漢。
黑衣大漢還算有點真本事,用虎頭大刀,連斬出三刀,刀氣與楚笑笑的箭對上,碰到一起,雙雙泯滅。
楚笑笑的美在中州有名,但修爲就差了一點,連個洇靈境的黑衣大漢都搞不定。
莫寒站在楚笑笑身後,“師妹,反正山主都不要神箭山了,你管這閒事做什麼?”
“這山始終是我神箭山的,別人休想奪了去。”
她聲音堅定,就算面對強敵,也沒見一分動搖。
黑衣大漢看楚笑笑本事不濟,大笑道,“雖然醜了點,但當我佔山過的壓寨夫人也還可以,你們說對不對?”
“對。”
“好。”
“恭喜宗主,一來神箭山就得了山門和夫人,這裡可真的寶地啊。”
後面的黑衣人拍起黑衣大漢的馬屁來。
“丫頭,你乖乖降了,我保證好好待你,你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呸,你把我神箭山弟子當什麼了,看箭。”
楚笑笑這次用了全力,連射了十支箭出去。
莫寒看楚笑笑的實力也就涸元境的實力,比黑衣大漢差一個大階。
黑衣大漢有心調戲楚笑笑,邊打邊佔便宜,“夫人,你這樣讓我怎麼下臺,看來今天不當衆打你的屁股,你是不知爲夫的厲害。”
楚笑笑臉色微紅,銀牙咬碎,“該死的傢伙,今天我讓你嚐嚐神箭山的追魂箭。”
楚笑笑拿出一支紅色的追魂箭,“師兄,我只有一箭之力,射完此箭,就靠你了。”
“好。”莫寒沒打算出手,這破山門沒什麼好爭,再說這是神箭山的事,他和神箭宗還有仇,怎麼會管它們外門的閒事。
楚笑笑集全部元氣於一箭,力求一箭將大漢射殺。
黑衣大漢也正經起來,他知道神箭山的追魂箭,非常難纏,除非以力破之,別無他法。
楚笑笑嘴角帶笑,一箭射出,人已經無力維持懸停的動作,莫寒伸手摟住她的腰。
楚笑笑有些彆扭,卻沒說話,是她讓莫寒接住她的。
黑衣大漢連斬九刀,頭上也見汗了,這追魂箭很是詭異,輕巧的避開所有的刀風,從縫隙中射入,在黑衣大漢左臂上,穿了一個血洞。
“啊!”黑衣大漢痛叫一聲,捂住傷口,撒了一把藥粉上去。
他邊上的一個黑衣人過來,幫着黑衣大漢治療,用的好像是神醫術,卻略有不同,他手上的光是青色,包裹着大漢的傷口,很快好了起來。
黑衣大漢抖擻精神,盯着莫寒懷裡的楚笑笑,獰笑着,“黃毛丫頭,今天老子不辦了,就跟你姓。”
“小子,你識相的快點滾,我這隻要這個醜女,否則連你一起殺了。”
“你佔你的山門,我帶人走,兩不相干。”
“放屁,這丫頭傷了老子,老子要讓她知道老子的雄風。”
莫寒冷笑一聲,“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神箭,我們一箭定輸贏,如果我輸了,她任你處置。”
“如果我輸了呢?”
“那就沒有然後了。”
“小子,沒看出來,你比這丫頭還狂,老子就不信你一箭能射死老子。”
莫寒落到峰頂,把楚笑笑放到邊上,“師兄,你是秘事堂的人,不適合與人正面交鋒,還是逃命去吧。”
“誰說秘事堂的人不適合與人正面交鋒,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秘事堂的厲害。”
莫寒拿去風蛟弓,搭上金雕箭,“準備好了嗎?”
“來吧。”
整個神箭山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大家都好好神箭山弟子的本事。
莫寒輕輕一拉弓弦,“崩”的一聲,黑衣大漢聽到聲音,剛想動作,金雕箭已經穿胸而過,回到了莫寒手中。
莫寒用一塊乾淨的布子,仔細擦乾淨金雕箭上的血跡。
在空中的黑衣大漢滿眼紅絲,伸手指着莫寒,卻說不出話。
他一下失去了懸停之力,往下墜了下去。
後面的黑衣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匆忙去扶黑衣大漢。
“剛纔你看清了嗎?”
“沒,我就聽到絃聲了,沒看到箭是怎麼出去的。”
“真神了,這箭還識主,能回到主人手中。”
“看來神箭山並非浪得虛名啊。”
楚笑笑勉強站起來,“師兄,我剛用得是什麼箭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這是秘事堂的暗殺之法,不足與外人道。”
“我也認識幾個秘事堂的師弟師妹,他們可不會這種神奇的箭術。”
“只有去執行生死任務時,纔會傳授此法,習得此法的人,終於只能從事暗事,這更像是一個誓言。”
楚笑笑眼神複雜起來,“難道不能成爲正常的弟子嗎?”
“不能,我們的身份都是絕密,只有秘事堂堂主知道,而且不會上報,如果秘事堂堂主死了,我們就成了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