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過天脈丹?”
“天脈丹只有九州盟會煉製,是九品丹,也是修脈聖丹,就算人全身經脈全碎了,也能修復如初,只是這丹藥太貴,只在上層流行,一般家族根本就用不起。”
“說白了這破釜沉舟的手段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他們遇到修劫就只能認命,這也是許多天才弟子半路沉寂的主要原因。”
“難道沒有別的破劫之法?”
“有,就是傳說的中的血紋丹,傳說只要相應的丹藥能煉製出一條血紋或稱妖紋,也有稱仙紋的,我們一般稱爲血紋。
只要能煉製出血紋丹就算只有一條血紋多服幾顆也有六成的機率破關,而兩條血紋有八成的機率,三條血紋九成,四條十成,再往上五條就可能升一大境。”
“不過那只是傳說,如今九州之內就沒聽說過有人能煉製出血紋丹來。”
莫寒現在雖然能用丹閣合成出八品丹,而且都是上上品,卻沒有突破這個限制,也不過是合成普通的丹藥。
他聽溫怡師父說過血紋丹的事,當時只是當做傳說來聽,現在看來是真有其事。
“我如果能煉製出血紋丹,會不會有事?”
“哈哈,如果你能煉製出血紋丹,有我百花教在背後支撐,九州都要供奉你這位聖人。”
說白了如果自己沒百花教這個背景,就是暴風雨中的小舟,任人擺佈。
其實他登上骨王這個位置,也有百花教這面大旗護着,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這平靜的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暗中的廝殺,紅奼可不是簡簡單單來觀禮的。
他忽然想到“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來,自己這張骨王椅又是用多少人血換來的?
“爲師這就走了,你好自爲之。”
紫嫣助莫寒做上這個位置就行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他身邊爲他保駕護航。
“我沒別的送給師父,師父經常在各地跑,就拿着這些傳送符用吧。”
紫嫣一直很奇怪莫寒從哪得來這麼多傳送符。
“你這些傳送符是從哪來的?”
“自己篆的,不過這事師父要保密。”
紫嫣聽到這個既意外,又不意外,忽然覺得在莫寒身上發生什麼都可以接受,他連被自己殺死都能活過來,還有什麼事不可能。
“這事你悠着點,別和中州皇族起了衝突。”
“我明白,我現又不缺錢,用不着賣符爲生。”
“你清楚就好,現在九州之內沒人敢招惹中州皇族這個龐然大物,你雖然初登一州之王的寶座,卻是最窮的州,最分裂的州,想要讓它成爲九州這首,任重而道遠。”
“多謝師父教誨,弟子會銘記於心。”
“少跟我來這套,我走了。”
紫嫣收起莫寒給她的百十張傳送符,傳送離開。
莫寒送走紫嫣,才躺到自己的牀上。
小鏡妖在前殿看着天若楠,要是這小丫頭出了什麼事,天澤泫還不找他拼命。
後半夜,小鏡妖用消息盤發來消息:“主人,有人進殿。”
莫寒一骨碌爬起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外面那些黑骨妖真是擺設,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他悄悄來到前殿,大殿內空寂無人,只有天若楠在那裡修煉,小妖鏡還擺在大案上,他用透視眼瞅了一下,在一根柱子後躲着一個人。
莫寒先在天若楠周圍結了一個金剛印,這才上了骨王椅上坐下。
“來者是客,朋友不如出來一見。”
柱子後面的人沒動。
“你藏在柱子後面沒用,出來吧。”
一聲嘆息,讓人心一沉的嘆息聲,好像有無數怨氣。
莫寒聽出這聲音是誰了。
“我說骨妖怎麼不攔你,來就來吧,還鬼鬼祟祟的進來。”
莫寒站起來,走下骨王臺。
“莫寒,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沒想到贏州變成了荒州,而且分裂成這樣。”
顏彩青沒什麼精神,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走,去後殿,這裡有人在修煉。”
莫寒往邊上指了一下。
顏彩青看了一眼。
“好漂亮的小姑娘,怎麼留在大殿中修煉?”
“喝了點酒,正在破關。”
莫寒領着顏彩青來到後殿,給她倒了一杯茶。
“你這殿中連個僕人都沒有?”
“我喜歡清靜,就沒讓他們留下。”
“我還以爲你初登大位要荒唐一陣子才能清靜過來。”
顏彩青似乎對這些都有些瞭解。
“你還有家人嗎?”
莫寒對顏彩青的身世比較感興趣。
“贏州,不對,荒州都變成這樣,最早的貴族也都被血洗了幾次,哪還家,就算有,也物是人非,不如不見。”
“既然瞭解了荒州的現狀,想必不會再覺得這個骨王是好當的了。”
莫寒坐在她邊上,想聽聽這個女人對骨王的看法。
“我只是大概打聽了一下荒州的情況,瞭解的並不多,說不出什麼,我這次來只是想看看新骨王登基的第一天在做什麼。”
顏彩青聲音平淡,帶着些許疲憊。
“你是想問我什麼吧。”
顏彩青苦澀的一笑,道:“你怎麼知道。”
“只有骨王冠承認了他,聖器和骨王盒他都沒喚醒,你自己猜吧。”
顏彩青是來問顏骨真是不是真的骨王,這對她來說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你沒做手腳?”
“在場的都是什麼人,我想你比我清楚,我如果有小動作能瞞得過這麼多雙眼睛?”
莫寒沒忍心告訴她真相,絕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莫寒覺得還是讓她保留這絲希望纔好。
顏彩青再沒說一句話,默默的喝完一杯茶,起身向外面走去。
莫寒目送她離開,她瘦小的背影扛着不屬於她的一座大山,只因先王選定了她做骨王后。
莫寒轉身坐到骨王椅上,沒再回後殿。
“剛纔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小鏡妖黑着的鏡面一亮,假裝才清醒過來。
“說說你的想法。”
“沒想法,我都不知道她是誰。”
小鏡妖沒頭沒尾的聽了幾句,不太瞭解其中的關係。
莫寒把骨王戒中的情況講給他聽,聽完後小鏡妖道:“主人爲什麼不把她留下,她應該能幫主人很多忙。”
“說的簡單,人最難的就是交心,她把我當敵人,我怎麼把她留下?”
“有我啊,我把攝進來,主人想做什麼都行。”
“你學壞了。”
莫寒拍了他一下,躺到骨王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