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偶爾聽別人說過幾句,還以爲兩府真守規矩呢。”
“天賜府無孔不入,對此上至府主,下到我們這些小師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會真去追查,放任他們存在,這也是兩府之間的一種默契,誰也不願意先打破。”
“師父,給我講講天衣的故事?”
“其實天帝分九州時,許多皇族都沒到自己的州府來,還是生活在中州,天衣就是豐州皇族的後裔,說是開州,其實是來本就屬於自己的州府來當皇帝,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最初大家都姓天,後來爲了區分就在天姓前面加了各州的姓,豐州上古其實叫妘州,後來歷經更迭,才改成了現在的豐州。
原來各州都是按九大天家姓來命名的。
荒州原本叫贏州,現存的還按天家姓來的,只有姬州,姞州,其它都改名了。”
“那中州呢?”
“中州上古人們就這麼叫,天下之中心,叫天州也沒錯,不過人們習慣叫它中州。”
“原來天衣不是開荒,我還以爲她真是帶着人來開荒的。”
“說是開荒也對,當時豐州還不如現在的荒州,屬於最邊緣的地帶,真沒有多少人,要不是天衣帶着族人來此,怕現在還是一個小荒州。”
“那荒州爲什麼沒落了?”
“內訌太厲害,一直沒出一個強力人物統領全州,現在還在內訌,你說他們能好起來?不過荒州的骨妖是一絕,遇到金骨妖還可以打一打,如果遇到黑骨妖,那真是無敵的存在,不過黑骨妖在荒州也很希少,各部落都捨不得輕動。”
“那爲什麼我們和荒州打起來了?”
“哼,那就是一筆糊塗賬,誰說的清楚,我現在都懷疑那是上面爲了清理……”
溫怡伸出四根手指,又逐一按了下去。
莫寒心領神會的看了一眼外面,剛纔的織衣師又好像不經意間路過這裡。
“多謝師父給我講這些。”
“知道就行了,不要想着驗證什麼。”
“我明白。”
莫寒邊和溫怡聊,邊織衣,一段談完,他的法衣也成了。
封衣後,溫怡站在不遠處看去,這朵彼岸花像是正在綻放一樣,紅色的微光,讓人恍惚,就像這裡是……
溫怡甩甩頭髮清醒過來:“這種花還真不能多看,幸虧是給死人穿的,如果穿在活人身上,可是要惹禍的。”
莫寒把法衣交給溫怡,溫怡用一個木盒裝好。
“有你在就是省心,不然我這兩件法衣還不知道織到什麼時候呢。”
等外面的那個織衣師走後,莫寒道:“師父聽過冷無雙嗎?”
“知道,那丫頭可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你問她有事?”
“我只是好奇,既然她地位這麼高,爲什麼會被派到天和城那種小地方去當督察使?”
“天和城?”
溫怡想了半天,道:“傳說天和城是皇族發家的地方,不過並沒見皇族如何重視,也不曾傾力發展過那裡,所以這傳說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說那裡埋着皇族的寶藏,有許多人喜歡追逐着傳說去尋寶。
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冷無雙很得寵,但她的去向我還真沒關注過,你要是對她有意思,我幫你打聽一下。”
“師父這是試探我嗎?”
“你想多了,你們也有一段淵源?”
“從天和城逃出來後,一起去的洛河城,算是患難之交,不過從那以後我沒見過她。”
“沒想到你們還有交集,我說你的事爲什麼皇族沒說話,原來有她的因素在,你如果想找她,我可以幫你。”
“不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人而已。”
“我對她也不瞭解,皇族的法衣大部分都是自己解決,他們有自己的織衣師,四大堂能出的東西皇族基本都能出,他們雖然也派子弟進入天道府修習,不過都是比較外圍的遠支,核心都有自己的培養體系,和我們天道府差不多。”
“我還以爲皇族的人也是天道府培養的。”
“很久以前是,現在基本不進天道府,皇族有自己的書院——豐和書院。雖然規模不大,卻都是精英弟子,他們每年都會把天道府優秀的人才挖過去。”
“說起這事,你倒是有機會進入豐和書院,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莫寒開始織下一件法衣,他搖頭道:“我現在連四大堂的門都沒認全,不想再折騰了。”
“難道你想把四大堂的技藝全學會?”
“嗯,最少也應該都修煉到大師級才行。”
“野心還真不小,其它三堂的態度我不瞭解,可冶器堂你是沒希望進入了,葉家也不會接受你。”
“去不去都一樣,要不是四大堂卡死了四品以上的資源,我也不想進去。”
“四品以上的資源,你可以跟府主要。”
“白師父說讓我自己想辦法,可能也是想讓我多接觸一下四大堂。”
“府主如果這麼說,就有他的用意,這事師父我也不幫不了你。”
……
“好了,莫寒封印收手,把這件法衣遞給溫怡。”
“師父,聽說最好的是龍蠶絲,我們有嗎?”
“我也只聽過沒見龍蠶絲,聽說龍蠶只在中州萬里城能活,出城就死,所以每年產出的數量還不夠中州自己消耗,哪有往外州流的道理。
成品的龍蠶法衣我倒是有一件,是府主去中州時特意帶回來的,想讓我們織衣堂學一下人家的織法,有沒有興趣看看。”
“是天衣嗎?”
“不是,只能算是精品法衣,不過龍蠶是九品絲,中州的織法也與我們不同,可惜封衣了,我們看不出多少痕跡。”
“好,等我織完這件法衣,一定要看看龍蠶法衣。”
莫寒織的很快,沒多久織出了最後一件法衣。
溫怡收起法衣,領着他出了織衣堂,來到山頂的大殿,進了一間偏殿。
莫寒進殿看到這裡陳列着許多法衣。
“這都是師父的收藏?”
“嗯,這都是各州比較有特色的法衣,不一定很貴,但取長補短,也值得我們學習。”
莫寒一件件的看過去,實際封衣後,很難從中看出相應的織法,這需要極深的造詣,才能從這些法衣上看出一鱗片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