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從屍體上移開視線，轉頭望向站在身旁的周兵。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兵身上隱而不發的強大冰寒氣息，是那樣的純粹與強大。
這種純粹到極致的冰寒之意，在某種程度上給他帶來的強烈威脅感，甚至還要在身爲c級的趙泉毅之上。
原本李行還很疑惑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強者，在聽到周兵的自我介紹後，他終於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影部的裁決使大人，久仰。”
李行神色稍緩。
他倒不是說客套話，而是確實真的久仰。
裁決使，隸屬於影部仲裁司，主要司職追殺、處決那些影部叛逆者。
影部叛逆者，就是那些加入帝國影部後，又因爲各種原因而從影部叛離的覺醒者。
只有加入影部的覺醒者纔會明白影部是怎樣的強大，敢於從如此強大的影部叛離的人，自然也都是一些狠人。
而負責追殺這些叛逆者的裁決使，則就是狠人中的狠人了。
“不知裁決使大人剛剛所說，這個人並沒有達到c級，是什麼意思？”
不等周兵客套回來，李行立刻就拋出了這個問題。
“他體表的那一層力場，不是覺醒者到了c級纔能有的虛無力場麼？”
難道是趙泉毅這個傢伙騙了自己？
“他確實還沒有到c級，但那一層力場也確實是虛無力場。”
周兵看着趙泉毅的屍體，微微搖頭道：“但他的虛無力場並不是靠自己來完成的，而是靠某種外力強行凝成，所以才能在沒有達到c級的情況下擁有了c級纔能有的虛無力場。而他實際上本身實力還處於d級，大概和我一個層次。”
“虛無力場還可以靠外力強行凝成？”
李行眼中訝異。
“那麼c級豈不是到處都是了？”
虛無力場的強大，他在剛剛的戰鬥中可是深有體會，如果覺醒者還能靠外力幫助來凝成，那也未免太過可怕了點。
“沒有這麼簡單，想要得到這種‘外力’，其可行度不比只憑自己升上c級來得容易。”
周兵笑了起來。
“而趙泉毅的這個‘外力’，應該就是李門主你手中的那件東西沒錯了。”
他扭頭望向李行，視線很快落在了李行的手上。
“裁決使大人在說什麼？”
李行眼露茫然之色，張開握在一起的五指，掌心中一片空白，空無一物。
“我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啊。”他疑惑道。
“……”周兵眼角微抽。
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李門主你就別藏了，那個戒指我看得清清楚楚。”
“藏什麼？什麼戒指？”
李行一臉無辜，兩隻手都伸在了周兵面前，也很無奈地說道：“我身上就這麼大的地方，你說能藏在哪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不信你來搜搜？”
看着因爲劇烈戰鬥而衣褲盡爛近乎全裸，從上到下都一覽無遺的李行，周兵也不由微微一呆。
咦？東西呢？？
“算了……”
周兵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搜李行的身子，他微微苦笑道：“李門主你真的不必這麼防着我，我對那個東西並沒有什麼多餘想法。”
信你纔有鬼。
李行心中默默道。
他心裡很明白，一個能讓d級提前擁有c級強大戰力的寶物，對於覺醒者來說有着多麼巨大的吸引力。
沒有人不喜歡力量，尤其是覺醒者，常年身處於混亂無序的黑暗世界，對強大力量的渴望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
就算周兵真的如他所說並沒有什麼多餘想法，其他人也不可能都像他這樣。
今天這場戰鬥鬧出這麼大動靜，消息定然會以各種方式擴散出去吸引諸多視線，若是坐實自己手上確實有什麼東西，那麼引來各方面的覬覦則是必然的。
李行不怕暗面中的麻煩，甚至於還很歡迎，但就怕影部有些人直接明面上用其他名義索要，他現在畢竟還要依靠聖拳門，家人都在聖拳門的保護之下，自然不能輕易和影部翻臉。
所以死不承認是必須的，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拿走了什麼東西，就算別人再怎麼懷疑，也不能通過官面上的方式來強行索要了。
“看吧，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李行一臉無奈。
接着他就放下張開的雙臂，好奇問道：“不過裁決使你說的戒指……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秘器，在過去又被稱之爲神器、聖器，是擁有着不可思議之力的超凡物品。”
周兵無語地看着死不承認又滿是好奇的李行。
“這個人就是利用秘器強行擁有的c級戰力，只能算一個……”他頓了一下，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詞，“……半步c級，雖然戰力已經超越了d級，但是在真正的c級中，真的算不得什麼。”
周兵輕嘆，若是真正的c級，他只會在第一時間就直接落敗，也不會撐得那麼久了。
“c級都這麼強的麼？”李行也不由微嘆。
只能算半步c級的趙泉毅就讓他打得這麼艱難，那麼真正的c級又該是多麼強大。
“c級真的很強，像這個人的虛無力場因爲是靠秘器強行凝聚，並不完全屬於自己，所以在被打破後就直接失去了戰力。而若是真正的c級……”
周兵似是回憶到了什麼往事，眼中神色莫名。
“虛無力場的防禦和力量不僅更爲強大，還會與肉身深度結合，本就強大的肉身再度發生質的變化，力量、防禦還有癒合能力都徹底進入了非人類的範疇，同時開始具備了部分不死的特性……那種強大，沒有真正面對過的人是不能體會的。”
李行也不禁眼皮微跳。
虛無力場更強大的防禦和力量就不說了，最重要是具有部分不死性……其真正的難纏程度與趙泉毅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你所說的秘器又是怎麼一回事？超凡物品又是怎麼來的？”
他現在對那個黑色扳指更感興趣，關於c級覺醒者的事就先拋在一邊。
“所謂的超凡物品自然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事實上這些秘器都是覺醒者製造出來的。”周兵似是很樂於爲李行解答問題，一直來所不拒。
李行也發現了這點，知道周兵在通過這種方式向他傳達一定的善意。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一些什麼目的，但他無所謂，關於c級和c級之上的信息實在太過稀少，以他目前在聖拳門的權限，完全看不了關於c級的資料。
現在既然周兵願意爲他提供這些信息，那他自然是再歡迎不過了。
“覺醒者還能製造超凡物品？”李行頓時一奇。
他還從沒見過這種事情，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當然能，但是隻有在達到一定的等級後才行，像我如今就可以給別人施加一個寒冰印記，可以爆發出一道零下一百八十度的超低溫攻擊。”
周兵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很快凝聚出一片雪花，蘊含着強大的寒意。
李行看着那片雪花，目光微微一凝。
零下180℃的超低溫攻擊，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無視。
“但施加在普通人身上最多隻能持續十分鐘就要消散，因爲普通人的生命磁場實在太弱根本難以維持，覺醒者可以長久點，可就算同爲d級巔峰的覺醒者也只能維持一天時間。至於施加在沒有生命的死物上面，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周兵輕嘆一聲，指尖雪花收斂消失在皮膚下，就像時間倒流一樣。
“d級覺醒者都能做到麼？”李行眉頭微挑。
“當然不能。”周兵搖了搖頭。
“凝聚印記對能場的控制要求特別高，實際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印記就是覺醒者從身上‘割裂’出來的微縮型能場，也只有開始嘗試着向c級進發的覺醒者才能做到，一般的d+都做不到這點。”
“原來如此麼……”
李行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那些覺醒者成員身上的楓葉印記。
顯然那些楓葉印記就是趙泉毅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印記的能力正是空間傳送之類的能力。
身爲僞c級的趙泉毅，印記的效果應該比周兵更強一些。
“所以這些秘器是c級覺醒者製造出來的？”
在李行想來，c級的戰力與d級相比強到幾乎在另一個次元，d級做不到的事，對c級來說應該沒什麼難度。
“錯，c級也做不到。”
周兵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莫名光芒。
“是a級，不存在的a級。”
李行微頓。
空氣中突然陷入了安靜。
“a級……”
沉默片刻，李行終於開口打破安靜，“a級有多強？”
“a級製造出的秘器，在過去被稱爲神器、聖器，你說有多強？”周兵反問道。
李行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製造出神器、聖器？
自然是神，是聖。
a級，就是神。
不過李行很快就釋然，關於神的定義有很多種，古人眼中的神，不一定有他想像中那麼強。
他更對周兵的後半句感興趣。
“不存在的a級？什麼意思，是現在已經沒有a級了嗎？”
周兵笑着道：“當然不是，a級覺醒者還是有的，至於爲什麼說不存在……”
見他說到重要處，李行不由凝神細聽。
“……就不能告訴你了，這個是影部最高機密。”
周兵聳聳肩。
李行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這就像看小說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正欲罷不能地等着更新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作者宣佈太監了……
那種心情真是難以言喻。
“你別這麼看着我。”
周兵也是一臉無奈，“我今天說出來，明天就要被仲裁司的裁決者追殺了。”
“……”
李行無語。
“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一件秘器的吸引力有多麼巨大了吧，作爲a級留下的超凡物品，就算是c級都不能無視，會被這件秘器吸引過來。到時候會有怎樣的麻煩想必你也清楚。”
周兵神色一正，看着他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將這件秘器私自留下來，因爲它會給你帶來的麻煩要遠超過能給你帶來的好處，還不如主動交出這件秘器，來換取一些更爲實用的好處。”
他說了這麼多，最終意圖還是爲了那個扳指。
“我是真沒有什麼秘器。”李行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
“而且我們兩人這麼一見如故，就算真的有秘器，想必裁決使大人也很願意爲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他露出幾分笑容，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只是這笑容不管怎麼看，都有些深沉，有些冷。
“就算我閉上嘴巴也是沒用的，李門主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對有些人來說，並不需要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也能將整個事情基本瞭解得絲毫不差。”
周兵似是沒有察覺到李行笑容中的異樣，或者說察覺到了也沒有在意。
“突然爆發出相當於c級的戰鬥，影部不可能不重視，到時候只要對這個人進行仔細的屍檢，就能發現他與其表現出的c級實力嚴重不符合，影部的聰明人很多，秘器的秘密根本掩藏不住。更不用說還有一種能力叫做場景回溯了。”
周兵在這裡耍了個小小心眼。
經過了c級戰鬥的戰場都會殘留劇烈的磁場波動，而這些殘留會嚴重干擾到低級覺醒者能力的施展，回溯時間也只能看到一點不完整的片段，就像看電視的時候出現信號干擾一樣。
除非找到同爲c級的覺醒者施展能力，否則還真的難以還原整個過程。
“有道理。”李行眉頭微挑。
“真是多謝裁決使提醒，以後我若是有幸得到了秘器，定然第一時間上交影部，到時候絕對會提裁決使一句，也分你一份功勞。”
周兵深深地看了李行一眼，終於不再多說，知道片刻之間，李行是不會輕易改變想法了。
“算了，我言盡於此。李門主你好自爲之吧。”他嘆道。
“多謝裁決使大人爲我解惑。”
李行很認真地謝了他一句。
然後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一下烏雲密佈的天空，神情頓時一緊。
“不好！”
“怎麼了？”
看到李行這般神色，周兵也不由神色凝重。
“要下雨了，突然想起房間窗戶還沒關，裁決使大人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話音剛落。
嘭！
猛然一聲巨響，李行就消失在了原地，原地多出了一個大坑。
“……這傢伙！”周兵咬牙。
然後下一刻他就是一愣，因爲李行忽然又調過了頭。
片刻後，李行就帶着一陣狂風回到他的身前。
“最後還有兩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裁決使，帝國大概有多少c級？”他誠懇地問道。
“很少。”周兵言簡意賅。
“天京有c級嗎？”李行繼續問。
周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基本上八成以上的c級都在天京。”
“多謝，回去關窗戶了。”李行留下這句話，就閃身離開。
“……”
周兵瞪着那道高速行進中，越行越遠的殘影，額頭青筋暴起不停跳動。
……
……
李行坐在汽車裡，向着回東昇市的方向開去。
東昇市與楓林市雖然相距相鄰，但實則距離並不近，因爲中間隔着一座鳳山要繞路，正常車程需要近兩個小時。
他從東昇過來的時候比較趕時間，一直飆的最高速度，兩個小時路程硬生生給他縮短到了四十分鐘。
這會兒回去時就不必那麼急了，以正常速度在路上不急不緩地向東升方向開着。
李行超過一輛紅色汽車，伸出左手五指攤開，手中一處顏色較深的“掌紋”隨之張開。
黑色扳指被手心的怪嘴吐了出來。
扳指上沾滿了透明的粘稠液體，顯得有些噁心，李行眉頭皺了皺，抽出一張紙巾就擦了上去。
“滋……”
輕微的滋滋聲中，一陣青煙頓時冒了起來。
接觸到透明液體的紙巾正在被迅速腐蝕分解中。
李行眼中微訝。
顯然怪嘴正是用這種透明液體來消化食物，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畢竟以前進去這麼久的東西就從沒有再出來過。
剛剛在那邊的時候，他正是第一時間就將扳指藏在了怪嘴當中，從而瞞過了周兵。
似乎是因爲手上功夫練得最深的原因，怪嘴完全沒有了以前那樣活躍勁頭，李行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的動作行爲。
否則像扳指這種消化不了的東西，早就被怪嘴一口吐出去了。
不過能在帶有強大腐蝕性的透明液體中那麼久都沒有任何變化，扳指已經隱隱顯示出了一絲不凡。
李行一邊開着車，一邊打量起眼前的黑色扳指。
幾分鐘後。
“……這玩意兒到底怎麼用？”李行一臉鬱悶地看着扳指。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扳指上那種隱而不發的波動，很是微妙。
要使用這個扳指能力的關鍵，應該就在於將那種波動激發。
但是他看了半天，都不明白該怎麼激發扳指，無處下手。
唯一嘗試過的方法就是滴血認主，但等他咬破手指把血塗在扳指上面後，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東西……麻煩了。”李行有些無奈。
主要麻煩在於他沒有一個合適的請教對象，這個扳指完全屬於見不得光的東西，一旦去找人打聽這方面的信息，等於明擺着告訴別人秘器就在他手上。
普通覺醒者都不知道秘器的存在，能知道秘器的人本身實力和地位不會低，這就導致李行不可能隨便綁一個人就能問出如何使用秘器的信息。
所以真的很難辦。
正在他苦思扳指的真正使用方法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那就是遠在冰蒂亞的阿西斯。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對這方面也有所瞭解……”
李行眼中微芒閃爍。
倒不是他對阿西斯百分百信任，而是相對於其他人而言，阿西斯是最適合的請教對象。
一來阿西斯遠在冰蒂亞，不管是勢力還是影響力，經過漫長的地理距離都會受到很大的削弱。
二來他並不是覺醒者，對這種秘器的渴求應該比覺醒者要弱上一籌。
想到這裡，李行不再猶豫，從記憶中找到阿西斯的私人號碼，拿起放在車裡的手機就撥打了起來。
“嘟――”
一段冗長的忙音，李行耐心地等候着。
終於，半分鐘後，忙音消失。
“喂，李行？”阿西斯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李行頓時神色訝異。
他說起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用了的冰蒂亞語。
“來自夏國的陌生號碼，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阿西斯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着。
“找我有什麼事？”他問道。
“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你知道秘器應該怎麼用麼？”
李行直接了當地問道。
手機對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依稀能聽到呼吸節奏都紊亂了幾分。
李行也沒有催促，一直安靜地等待着。
沉默半響後，那邊傳來了阿西斯深呼吸的聲音。
“只有覺醒者才能使用，或者武者進入練神階段。否則不能使用。”
他頓了頓，接着道：“不過我覺得以你的特殊情況，雖然並不具有覺醒者的能場，但生命磁場也遠超常人，說不定可以試試。”
“怎麼試？”
李行一隻手穩穩握着方向盤，看着前面道路。
“集中所有的精神去刺激秘器，一定要盡全力，如果沒有效果，就去找一些冥想方法，冥想時的精神意志最爲集中，只要能激發第一次，後面就輕鬆了。如果再不行，就只能等你練神有成才能使用了。”
阿西斯將他想到的方法說了出來。
“謝謝。”李行認真感謝道。
“謝就不必了，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就行了。”
阿西斯淡淡道。
“另外給你提個建議，秘器這種東西不是你我這些人所能染指的，它代表的麻煩要遠遠比你想像中要可怕的多。
該放手時，一定要放手。永遠不要低估一些人的下限程度，否則你可能會後悔終生。
因爲你並不是一個人。”
聽了阿西斯的勸告，李行微微眯起眼睛。
他平靜道：“我明白了……多謝你的好意。”
“明白就好，那麼再見。”說罷，阿西斯就掛斷了電話。
李行放下手機，拿起扳指舉在眼前，目光深邃。
他明白阿西斯在提醒他什麼，他並不是孑身一人，還有兩個至親。
而秘器對某些人的吸引力，要遠比他原本想像中要強烈地多，若是將其看得太重，那麼兩個至親就有很有可能因此受到傷害。
雖然他通過一些手段將自己與原有的身份割裂了開來，但是對於上面那些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
“看來還是想得有些太過於簡單了……”李行長舒一口氣。
他將扳指再度吞進手心中，收回視線專注看着前方道路。
同時心中飛快運轉，思考着對策。
……
……
噠，噠，噠。
一陣略微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在通道中響起。
楊婉穿着一身職業套裝，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套裙下黑色絲襪緊緊包裹着豐滿的大腿上，望上去充滿彈性，給人種想要上去狠狠捏一把的強烈衝動。
她邁動着修長的雙腿，臉上神情中帶着掩不住的疲憊。
今天下午圍剿覺醒者組織的那一戰，戰鬥組的傷亡實在太過慘重，各種事情累加一起，讓她一直處理到現在。
像往日這個時候，她已經回到家中，吃完了晚飯，洗漱完畢，趴在沙發或者牀上悠閒地刷劇了。
“門主怎麼正好就這會兒趕回來了……”
楊婉不禁有些鬱悶。
她和盧濤兩人剛剛把分部的事暫時忙完，就因爲去了趟衛生間耽誤了時間，結果出了大廈就遇到了剛從外面趕回來的李行。
然後就被李行給叫住，跟在了他身後再次回到了分部，繼續苦逼的加班。
“早知道就回去再上廁所了……”楊婉在心裡嘆了口氣。
就因爲去了趟衛生間，就讓她又加班了半個小時。可憐她到現在晚飯都還沒吃，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趕緊把東西送過去，然後閃人。
抱着這樣的想法，楊婉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沒過一會兒，她就來到了門主辦公室外。
叮――
金屬門向兩邊分開，楊婉抱着文件夾走了進去。
李行背對着她，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窗前俯視着整個夜晚的東昇市。
“門主，您要的冥想法已經拿來了。總共爲您找來了七種冥想法，需要我爲您一一介紹各自的特點麼？”
楊婉輕聲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與李行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就越發感覺到李行身上威勢的深重。
譬如此刻，僅僅一個背影，就給她一種承載着整個夜空的感覺。
“不用介紹了，下去吧。”李行淡淡道。
“是。”楊婉應聲退下。
等她離開辦公室，金屬門合閉後，她那終於解脫的雀躍聲傳入了李行的耳中。
李行不禁微微搖頭。
看來楊婉顯然不清楚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對他並沒有那麼強大。
他收回視線，離開窗邊來到辦公檯前，拿過文件夾打開，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第一個冥想法。
非空冥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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