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顧陽的支持,尚曉心裡踏實了,再面對顧陽時態度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這讓顧陽哭笑不得,不明白這位尚主事對他的態度改變是由何而來的,難道她認爲一開始認爲自己在聽到這些令人憤慨之事還會對這些犯事的人無動於衷,任由這些**害聯盟嗎?
不過想到換個身份的其他盟主,說不定會藉機朝他們表現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另一方面讓聯盟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但他以前的身份早已註定他做不了這種只顧私利不爲社會安定着想的盟主.
尚曉明顯有自己的計較,顧陽沒讓她事無鉅細的將處理方法告知於他,只說了一句不要引起大規模的盟內反抗就可以,至於使點陰謀或者直接利用他這個盟主的身份壓人,都由她說了算,自己全權配合。
顧陽知道自己的本事,統領一個任務大隊他可以,可比起處理這些雜務,他絕對比不上毒刃,甚至在某一方面還不如狼刃來得精明,倒不如放手讓尚曉這個精明幹練早就籌備多年的老油條去弄,他只要在最佳時機表現出他同意尚曉的做法就可以。
相信在經過吳有明父子一事後,壩上地區的堂主長老不會再當那個被驅逐出聯盟的叛徒。
只不過這樣一來,在壩上地區又要滯留些時間。
想到這裡,顧陽頗爲頭疼,再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逼近午夜十二點,想到趙若曦這個時間沒有意外應該睡了,只得放棄今天向她彙報工作進展的想法,在刀疤長老請求是否去酒店入睡時,由尚曉帶領着去了下榻的地方。
刀疤長老看到尚曉和顧陽略有親密的模樣,再看兩人時不時的低聲交流,神情十分複雜,等到安排好顧陽和狼刃休息一事後,刀疤長老趁着服務員不注意,將尚曉拉到一個監控器拍攝不到的角落裡。
“刀疤長老,有事?”尚曉突然被刀疤長老拉進陰暗的角落還微吃一驚,可看到刀疤長老一臉沉痛的表情,瞬間明白他在想什麼。
“你和盟主是什麼關係?”刀疤長老了解尚曉的過往,他不認爲尚曉之前與顧陽有什麼瓜葛,那也就是說兩人今天才認識,就到了可以說悄悄話的地步,這如何不讓他心驚!
正因爲知道尚曉的過往,刀疤長會很痛心,他認爲尚曉爲了達到目的不惜以身犯險,想利用自身條件來誘導顧陽。
雖說刀疤並不覺得顧陽是個能夠爲女色動搖的人,可是隻要尚曉想做的事,除卻現在盟內的一大憂患她沒處理好之外,其他她想辦的事,目前爲止都已經成功了。
尚曉見到如此關懷自己的刀疤長老,心裡暖暖的,略一猶疑,就將今晚與顧陽私下談話的內部經過整理後告知於刀疤長老。
刀疤長老聽完後低着頭出了會兒神,然後猛地擡頭盯着尚曉的眼睛,質問道:“你真的只是靠自己的想法說通了盟主?沒有利用別的手段?”
刀疤長老語氣很嚴肅,可尚曉知道他是由於關心自己纔會這樣,連忙點頭:“盟主早就有整理這些雜務的心思,再加上我提議拿壩上地區開刀,他就順勢答應了。”
“可是這樣一來,盟主會直接得罪許多人,這對他的管理……”
尚曉聞言扯出抹苦笑,自嘲道:“他能比我得罪的人多嗎?我現在纔是真正的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萬一被鉗子夾到,痛得是我也不是他,所以只要他一開始就有這個心思,根本不用我多做什麼,只要露出這個意思,他就會很欣喜的讓我放手去大幹一場,成功了他能更好的管理聯盟,不成功也不過就是得罪些人,大不了事後再安撫就行,胳膊擰不過大腿,那些被得罪的人難道還能朝盟主問責,最後出了事還是我來收拾爛攤子。”
聽到尚曉這麼分析,刀疤長老對顧陽的印象打了個折扣,認爲顧陽是個小滑頭,尚曉費心費力爲聯盟爲盟主做出這些事,居然得不到好處,真是費力不討好。
這麼一想,刀疤長老提議道:“不如我們先緩一緩,這件事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着急,要處理也要等剪除了吳家父子的勢力才更好做。”
“不用!”尚曉已經下定決心,眼中神光炔炔,“本來就不需要剪除,我會先拿他們的手下開刀,說我公報私仇我也認了,吳家父子這些年利用聯盟的名頭私下規攏了多少產業長老比我更清楚,不拿他們開刀,我咽不下這口氣!”
刀疤長老知道這名做對於尚曉的名聲並不好,可他深知尚曉當年就是因爲那些仗勢欺人的人所致纔會家破人亡,後來機緣巧合走上這條道路,就是想整合出一個有力度卻不會壓迫別人的集團,這次一個大好時機擺在面前,哪怕失敗的後果十分嚴重,她也不想再等了。
尚曉並非是個急功近利的人,看來她一定是得到了顧陽的大力支持,纔會下定決心馬上動手。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盟主是不是說話算法,能夠捨得下臉面和利益,寧願得罪那些爲虎作倀的人也要保住爲他衝鋒陷陣的尚曉了。
顧陽到底要怎麼做,完全取決於顧陽,刀疤長老無法干預,所以他只是稍稍擔憂之後,就將注意力放到尚曉如何操作如何解決問題上面來。
“你打算從哪兒下手?”刀疤長老知道尚曉有她自己的計劃,可出了吳有明這件意外狀況,他擔心尚曉以前的計劃要重新修整。
果不其然,尚曉柳眉微擰,低聲道:“我開始是想讓那些平白遭受吳有明父子欺壓的人將他們的所作所爲抖出來,可現在吳有明父子已經倒臺,再拿出那些證據底下的人全部推到吳有明父子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力度。”
刀疤長老腦中靈光一閃,道:“吳有明父子倒臺並非是件壞事,現在害羣之馬是沒了,可他手底下的人說不定會因此更加張狂,我相信只要拿住一個把柄,再順勢抓幾個有力度的人物,好好謀算一番,說不定能取得更大的成效。”
尚曉聞言一喜,笑道:“是我糊塗了,確實可以利用這個時機將那些試圖瓜分吳家父子利益的人揪出來,雖說吳家父子名下的產業多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但步入正軌後還是合法產業,只要那些人忍不住出手,就能坐實他們犯下的錯,再加上一些蒐集來的證據,想扳倒那些人不難。”
“既然有了想法,就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時間已經很晚了,爲了蘇小姐的事你從一開始就在勞碌,我給你開了間房,你先去睡。”刀疤長老無兒無女,又與尚曉投緣,已經將她當成了親身女兒般疼愛,見尚曉有了成算一掃陰霾之色,心裡又高興又心疼。
“好,我聽長老的。”尚曉對着刀疤長老側眉一笑,接過刀疤長老遞來的房卡,又朝刀疤長老道了聲謝後,朝着房間走去。
刀疤長老直到看着尚曉進到房間鎖好房門,這才鬆了口氣,正想轉身離開,就看到顧陽身邊的貼身護衛站在他的身後。
刀疤長老大吃一驚,面色一白。
他的身手在尚高集團內部算是出色的,耳目也清明,竟然不知道此人是何時來的,心裡震驚對方的身手時,慢慢穩下心來,對着狼刃微然一笑,疑問道:“盟主還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和前臺說,他們會安排好的。”
“隊長沒有什麼需要,相反,隊長覺得尚主事很有需要。”狼刃說着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臉,“盟主讓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請來保護尚主事的,你記得,我是你請來的,不是盟主給的。”
“顧陽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想給曉曉撐腰!”刀疤長老想到這個可能,眼珠一下子紅了,他最怕尚曉最後變成炮灰,現在顧陽給個護衛都這麼低調,那等到真正需要顧陽的時候,說不定這小子就成了縮頭烏龜,那尚曉那時的結局會比吳有明父子更加慘淡,一個鬧不好性命都要丟掉。
狼刃聽到刀疤長老的話,嗤笑一聲,“你知道什麼,隊長早和尚主事達成同盟,只不過聽到他們剛纔的話,隊長覺得既然尚主事要做這麼危險的事,還是要多個人手保護,免得那些人狗急跳牆魚死網破。”
“可是顧陽爲什麼不當面送?”刀疤長老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狼刃回想一下顧陽當時複雜的表情,咂巴着嘴道:“可能是隊長怕自己送過去尚主事不領情,或者隊長是想送這個人情送給你呢?”
實際上狼刃覺得顧陽是不好開口,這麼事事周到的服務,要不是知道顧陽的品性,狼刃都覺得顧陽這麼做實在是太憐花惜玉,很容易讓人誤解。
刀疤長老覺得狼刃說的兩種原因都有些道理,卻都不太符合常情,不過想到顧陽的品性不至於朝令夕改,再加有狼刃在尚曉身邊,最壞的結果已經不會出現,當下表達迎合顧陽的這種法,擡起腳步朝尚曉房間走去。
等到尚曉知道刀疤長老特意從顧陽那裡求來一個高級護衛時,心裡滿滿的感動表露無疑,這讓狼刃更加堅定了顧陽這麼做是正確的想法。
先前救了蘇雅蘇大小姐,還沒怎麼樣就差點半死不活,還被扣上居心不良的大帽子,隊長這是吃一塹長一智,知道怎麼和女人打交道了。
想到這裡,狼刃忍俊不禁的對着強忍着打哈欠還在招呼他的尚曉問道:“不知道尚主事有沒有男朋友?”
正在倒茶的尚曉手一滯,背對着狼刃的面色有些發紅。
正當狼刃覺得此問題被尚曉刻意忽視時,就聽尚曉低聲且十分鄭重認真地回答他:“我從來沒談過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