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蔫的話,我不由沉默了一下,跟他說了今晚的事,老蔫聽完半天沒有吱聲,良久,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哥,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我看出了他的擔心,搖了搖頭,這種事誰也想不到的,我告訴老蔫這件事別和刀子還有胖子說,免得他們擔心,反正我也沒事,黑鬼也跑路了。
老蔫默默的點了點頭,跟我說以後再有這種事提前告訴他,可能不用這麼麻煩就能解決,畢竟我剛出來很多事情不太瞭解,而且以前天哥被判死刑後,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難保有的人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也讓我多加小心。
這些我都明白,那時候的事情太多了,不是該死的死,該判的判就能解決的,也不是坐了幾年大牢出來後就能消失的,該自己承擔的事情早晚還是要承擔。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老蔫起身要走讓我休息休息,我也確實很累,便不在留他,開門的時候老蔫又對我說道“狼哥,最近我身上也有些麻煩事不太好解決,顧忌不上太多,有事就打我電話,可別向這次一樣了。”
我問他“什麼事?我能幫上麼?”
他沒有說話,對我微笑着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攤上了個不小的麻煩,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好多問,畢竟我自己也勢單力孤。
躺在牀上,很快的就睡了過去,這一覺足足睡到了晚上,直到胖子給我打來了電話才把我吵醒,接起電話我也沒聽清是什麼事,只知道他找我,便起身收拾了一下準備去他那裡。
穿上衣服,正準備按電梯的時候,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爭吵聲,這裡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這都能聽到,那裡面的聲音一定很大,我有些好奇,不過也沒想什麼,畢竟自己和人家小姑娘也不熟,沒必要打聽人家事。
這時候電梯來了,我按了下電梯,剛準備上去的時候,隔壁的房門就開了,一個五十多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房門“彭”的一聲從裡面關上,似乎還隱隱聽見了哭聲,我有些納悶進了電梯,那個中年男人也進了電梯。
我撇了一眼他,歲數雖然很大,不過長相不錯,年輕時候一定很帥,而且和隔壁那個姑娘有幾分相似,不過卻流露出一副痞樣,不像個正經人。
我沒有理會他,他也打量了我一眼,很快的電梯就到了一樓,正準備去開車門,發現胖子已經在樓底下等我了。
我還納悶不是說好了我去找你麼,他看着我疑惑,就告訴我說“哥,咱去刀子那,他好像有點麻煩事”
我有點疑惑,刀子跟我們不一樣,他從小就生活在很富裕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而且爲人隨和,對任何人都沒有偏見,那時候我,老蔫,胖子生活都挺艱難的,他們家幫了我們不少忙。
而且刀子雖然性格有些冷漠,但屬於外冷內熱的人,也從來不主動惹事,他會有什麼麻煩。
胖子拽着我上他的車,我一看還是那輛破面包車,就拉着他上了我點車,天知道什麼時候那破車就散架子了。
一路上我問胖子什麼事,胖子告訴我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刀子裝修上出了點問題,最近挺愁的,尋思一起去看他一下,又說道老蔫最近挺神秘的,很少和他聯繫,有點奇怪。
我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胖子和我跟老蔫不一樣,他以前就是個小混混,後來自己做點了小買賣賺了點錢,從來沒有真正踏足那個圈子,而老蔫則是一直在那個圈子裡面,我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有一點時間的空白,但還是沒有徹底脫離。
所以這種事情,我和老蔫都有默契的從來不和胖子還有刀子說太多,我也就沒有跟他多說什麼。
我沒有去過刀子的新店,一直是胖子在開車,這時候有點堵車所以有點慢,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胖子就把車停到了一個酒店的門口,牌子沒有掛,從外面看去裡面還沒有裝修完,我和胖子緩步走了進去,這裡很大,比刀子上一家酒店還要氣派。
進去後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胖子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刀子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是我們兩人來了,立刻笑着走了過來。
問道:“王胖子你這說來就來,我還以爲是明天呢,怎麼晚上了你還領着哥過來”
胖子笑眯眯的說:“這不是到飯點了嘛”
刀子“靠”了一聲,笑着拉着我倆走了出去,順便把酒店大門鎖上,我以爲他要開車,結果他一指邊上告訴我們
“那裡新開了家川菜,味道不錯,今晚咱去好好喝一下”
我看出他好像有心事,在想到胖子的話,便知道刀子可能確實有事,也沒在多說,打算一會好好問一問。
進了那家川菜館,點了幾道菜,我們三人便隨意的座了下來,這裡人很多,刀子也沒有要單間,圖個熱鬧,我和胖子都看出他有煩心事,便給他倒上了酒,胖子心直口快,喝了一口酒直接問道
“刀子,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好像有心事?還有你店裡不是早就開始裝修了麼,怎麼現在半拉可及的還沒開業?”
刀子又喝了一口酒,罵了一句“嗎的”,便對我倆說道“裝修上出了點問題,我讓重裝,裝修公司不肯,這就耽擱了”
我對他說“說詳細點,我看挺好的,怎麼要重裝呢?”
刀子便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我和胖子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刀子經過朋友介紹找到了這家叫做藍宇的裝修公司,讓他們來做酒店的全程裝修工程,本身也就是主做酒店生意,一共有五層,大部分都是客房,前三層都裝修完畢,刀子無意間發現他們的塗料有問題,說好的環保材料卻變成普通的,很多地板材質跟談好的也不一樣,而且還有很多其他問題。
這件事其實也是小事,也不是星級的豪華酒店,跟裝修公司談一下也就解決了,這種事很常見,有的矇混過去你也不知道,發現了的話頂多就是裝修費用要低點,賠兩句不是也就過去了,也不可能真的重裝,時間上越耽誤成本就越大。
偏偏刀子跟他們理論的時候這幫人很兇,刀子的脾氣也不是善茬,要不我們小時候也玩不到一塊去,便吵了起來,最後還動了手,刀子打了那個工頭,這下子就麻煩了,裝修公司不給他做後期的工程了,之前的押金也扣下了。
刀子去找他們理論,他們反倒找刀子要醫藥費,那個工頭更是住進了醫院,還揚言要告他,本身刀子下手也沒多重算是個小外傷,這麼一來二去就耽誤了酒店開業。
刀子之前的本錢全投了進去也沒剩多少,裝修的錢提前交了全款在那家裝修公司,本身還剩點,這下好了,人家不但不給,還要訛他一下,可是畢竟是他先動的手就理虧,而且那家公司還放了話,他這酒店的裝修他不做,整個金州市沒人敢接。
我聽他的這麼說就知道了個大概,那家裝修公司這是在玩橫,刀子氣憤的說道:“當時要不是聽說這家公司便宜,也不會遇到這事”
胖子告訴他“你這就是貪便宜惹的,金州這麼大,找哪個裝修的不好偏偏找上他們,這家藍宇裝修我知道一點,老闆算是個大混子,以前靠拆遷起家的,手底下也沒幾個正經的工人都是一幫地痞流氓。”
我建議刀子問問老蔫,看認識不認識這家公司的老闆,興許能談一下,刀子搖頭,告訴我
“哥,你也知道我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兄弟歸兄弟,但這件事是兩碼事,我已經找了律師,他們要麼給我重裝,要麼把錢退給我,大不了這酒店我不開了,非要他們給我個交代。”
我一看刀子那股子倔勁上來了,也不勸他,給胖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勸了,胖子不明白我什麼意思也就沒有多說,三個人喝了點酒,我們把刀子送回家,就開車往回走。
路上,胖子問我:“哥,剛纔爲啥不勸勸刀子,那種公司就是個無賴公司,跟他們走法律程序沒用,輸了官司大不了一個託字解決,就是給你託,託到你自己都認了爲止。”
我邊開車邊告訴他:“刀子的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瞭解,這事啊,咱幫幫他,老蔫最近咱也少麻煩他了,他好像也有事,不過他的事咱肯定也幫上忙”
胖子點了點頭,跟我說“哥,你也知道,我雖然一直沒混出個名堂,但是兄弟有事,我拼了命也會幫,我胖子從小就是個孤兒,要沒你們,我早就不知道餓死哪了”
我笑了笑,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他也是沒心沒肺的主,說着說着自己都笑了
“我真是個操心命,你說你們一個個的哪有我省心,哎…天沒降大任於我,照樣苦我心智,勞我筋骨啊”
我笑罵了一句“少他嗎扯淡,我明天回場子裡看一看,到時候在商量”
胖子“哈哈”一笑,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