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肖遙的準確答覆之後,王佔峰馬上給林勁鬆打電話,讓他把竺西帆帶過來。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林勁鬆和一位額頭上滿是血跡的年輕人走進了客廳。
這兩個人給人的感覺有點怪異,不是因爲年輕人一額頭的血跡,而是這兩個人走路的步伐太慢了,就像是步履蹣跚的老人一樣,半天才邁出一步。
“西帆這是怎麼了?昨天見到你還好好的,怎麼弄了一臉血?”王佔峰關心的問題。
竺西帆一臉苦笑說道:“還能有什麼原因,就是我太倒黴唄,我已經足夠小心了,一點都不敢大意,但平地上跌跤真不是我能掌控的。從車裡出來,我剛剛走了幾步,就摔了一跤,幸虧我走的比較慢,要是走的快了,還不知道摔成什麼樣子呢。”
對年輕人這樣一解釋,肖遙總算知道他爲什麼走路這麼慢了。
“西帆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師弟肖遙,你要喊肖叔叔。”王佔峰繼續說道。
竺西帆看到對面的年輕人,也就是20歲出頭,似乎比他還要年輕兩歲,如果是其他的稱呼也就罷了,喊一個比他還要年輕的人爲叔叔,他實在是張不開口。
看到竺西帆一副爲難的樣子,林勁鬆神情嚴肅地說道:“你肖叔叔是你王伯伯的小師弟,本領大着呢,就連言武都很服氣,你對言武不是一向都很佩服嗎?難道讓你喊一聲叔叔還委屈你了不成?”
“肖叔,你好。”竺西帆語氣很勉強的說道。
“你不用這麼勉強,以後喊我肖總就行,咱們各交各的。”
肖遙並不稀罕一個同齡人喊他叔叔,而且這個人還很勉強,那就更沒必要了。
“還是肖總理解我,那咱們就各交各的。”竺西帆臉上露出笑容,痛快的說道。
林勁鬆心裡嘆了口氣,知道他的這個外甥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心裡爲他感到惋惜。
如果他的這個外甥痛快地喊一聲肖叔叔,就算肖遙對待他的外甥不會像對待王言武那麼親近,但也不會讓他的這一聲叔叔白喊了,哪怕比對待平常人多了一分親近,那也是值得的。
“肖總,聽王伯伯說您能讓我以後不那麼倒黴,請問這是真的嗎?”竺西帆直言不諱地問道。
肖遙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竺西帆非常傲氣,哪怕他衰神附體的特殊體質對他多了很多的磨練,他的這份傲氣仍然沒有減少幾分。
“是真的。”肖遙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竺西帆馬上問道:“那您能說一說您準備怎麼辦嘛?如果您不能說服我,恐怕很難讓我要主動配合。”
“西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趕緊給肖先生道歉!”林勁鬆一臉的不悅之色,對竺西帆大聲訓斥道。
“我也沒說什麼呀?我就是表達一下內心當中的真實想法。”竺西帆一臉的無辜,面對舅舅的訓斥,仍然振振有詞,“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您不讓我說出來,那我恐怕很難發自內心的配合。我想,您和肖總應該不希望我消極配合吧?”
“你知道什麼?肖先生那是一般人嗎?你能夠讓肖先生出手,已經是……”
肖遙揮手示意了一下,強行打斷了林勁鬆的說辭,神情淡然地說道:“如果不是看在我師兄的面子上,就你現在的態度,我是不會幫你的。我知道你從小就有天才之稱,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家裡自學了兩門博士的課程,心氣難免高了一些。
但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很大,而科學發展的時間還很短,很多事情現在用科學還解釋不了,但解釋不了並不等於不存在,我多一句嘴,對於你不瞭解的那些知識,你至少應該保持一種虛心求教的態度。”
“肖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沒有事先把事情說清楚,竺西帆這樣的態度,我也有很大的責任,請您務必給他一次機會。這些年來,我們這些做家長的也是病急亂投醫,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其中也包括幾位頗有名氣的大師,但最終的結果始終讓人很失望。
西帆受了多年正統教育,自認爲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他並不知道,很多他不瞭解的現象,其實也是唯物的,只不過這其中的道理,以現在的科學還不能解釋罷了。”
林勁鬆擔心外甥的言辭讓肖遙不悅,甚至是惹惱了他,所以才特意做出補救。
肖遙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隨和,但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個人的內心一定是非常傲氣的。如果他的外甥不能虛心求教,就算肖遙最終還是看在王佔峰的面子上答應治療,是否還會盡心盡力,那就不好說了。
“林將軍放心好了,我這個人沒那麼小肚雞腸,對他說的這些話是不會在意的。”
不管肖遙說的是真是假,只要說出這句話來,就應該不會計較了。林勁鬆馬上問道:“我外甥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肖先生不吝賜教。”
“他這種情況雖然罕見,但也並不是特例,自古以來類似的情況還是有一些的,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的話,最終的結局一般都會比較淒涼甚至悽慘。
在我們修道人的眼中,他的這種體質被稱之爲衰神附體的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症狀輕的,生活中經常會遇到一些比較倒黴的事情,往往會諸事不順,而且會伴隨終身。
少部分情況嚴重的,那就更加可怕了,不但生活中諸事不順,而且還會經常性的遭遇生命危險,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時間長了,如果抗壓能力差的話,就算沒有遭遇生命危險,也有可能精神崩潰,出現各種精神問題。”
肖遙說的是事實,並沒有刻意誇大。
竺西帆和林勁鬆都是有切身感受的人,對於肖遙講述的後果,他們完全認可。但竺西帆對於肖遙所說的什麼衰神附體的體質還是抱有懷疑態度,並不是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