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顧萬成的講述,這起案件確實是鐵證如山,要想發現疑點,必須得親自接觸一下當事人,劉賽峰直接提出要求:“我想見一下犯罪嫌疑人,你安排一下。”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對於劉賽峰的正當要求,顧萬成是無法拒絕的。
劉賽峰和顧萬成去了審訊室,肖遙等人在監控室旁聽。
當監控中出現了肖博的身影,肖遙看到他那憔悴的面容,心中很不好受。
馬上就要高考了,肖博竟然被抓進了拘留所,而且還是以強-女干犯的身份,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肖博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雙目通紅,兩隻眼睛腫的像是桃子一樣,一副無精打采、備受打擊的樣子。
劉賽峰見到的犯人太多了,看到肖博現在的狀況,馬上就能斷定,肖博應該不是一個骨子裡窮兇極惡的人,就算他不是被冤枉的,也不是無可救藥。
坐在審訊椅上的畢竟是肖遙的堂弟,劉賽峰並沒有按照審問犯人的常規程序進行審問,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嚴肅,“你就是肖博吧?聽說你今年上高三,你對當事人實施犯罪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是什麼後果?”
“我沒有強-女幹,我不是強-女干犯!我是被冤枉的!”肖博突然間情緒失控,大聲嘶吼起來。
“種種證據都表明,你確實對受害人實施了強-女幹,你覺得自己哪裡被冤枉了?”劉賽峰繼續問道。
眼前這名警察似乎和以往審訊的警察有所不同,肖博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印象,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肯定是有人給我下了藥,我是被冤枉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幹過一件壞事,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聽了肖博的話,劉賽峰的眼中閃過亮光,他開始詳細地詢問整個過程。
過程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非常簡單。
昨天下午,漢州市的特級退休教師陳老師來明安市做售書宣講,很多下面縣市的高三學生都慕名而來。
陳老師雖然剛剛退休,但他前幾年一直都是省高考試卷的出題人之一,他來明安市做售書宣講,高三學子們自然是趨之若鶩。
肖博現在的家庭條件好轉,在同學的鼓動之下,便也跟着一起來到了明安市。
聽完陳老師的宣講之後,連夜趕回去有點倉促,而且第二天是週日,同學們都想在市裡邊轉一轉,幾個人一商量,便決定在明安市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去。
幾個男生聚在一起,雖然是高三學生,但在無人管束的情況下,也難免喝了點酒。
肖博特別聲明,他沒有喝醉,散場的時候,他的神志絕對是清醒的。
回到房間之後,肖博洗漱完畢,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他清醒過來,卻睡到了對面的房間,而且他竟然成了強-女干犯。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記憶。
雖然這起案子的證據確鑿,但聽了肖博的講述之後,劉賽峰還是發現了很多疑點,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肖博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強-女干犯。
雖然這不能成爲證據,卻足以讓他懷疑肖博是被冤枉的。
但這起案子顯然是蓄謀已久,想要翻案,絕非易事。
緊接着,他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比如前來明安市是哪位同學提議的?當晚喝酒,又是哪位同學最爲主動?
肖博的回答,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提議來明安市以及提議喝酒的都是一個人,這個人名叫蔣賀,家裡的經濟條件非常好。
劉賽峰剛剛從審訊室中出來,市橘的錢局長正好也趕了過來。
“劉處長,歡迎來我們明安市視察工作。就是幾位領導來的太突然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一點準備都沒有,怠慢之處,還請劉處長諒解。”錢橘長身材微胖,態度很熱情。
劉賽峰淡淡的說道:“錢橘長太客氣了,大家都是爲了工作,沒有什麼怠慢不怠慢。”
錢橘長沒想到劉賽峰的態度竟然這麼冷淡,他的熱情消減了幾分,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去小會議室吧。”
來到小會議室,錢橘長髮現肖慎等人也跟着走了進來,微皺眉頭問道:“肖柿長,這是我們公安系統的內部會議,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不等肖慎回答,劉賽峰就說道:“我們這次過來是督查肖博的案件,肖柿長也算是嫌疑人家屬,他對肖博一案有不同的看法,參與案件的旁聽也是可以的。”
“雖然肖柿長也是體制內的人,但畢竟不是咱們警察系統內的,他又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屬,我覺得他還是避嫌一點的好,在這裡旁聽不合適。”錢橘長不同意劉賽峰的提議。
“錢橘長是不是有點太過敏感了?既然這個案子證據確鑿,你們市橘已經結案,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肖柿長作爲當事人的家屬,如果有異議的話,咱們有責任進一步調查,拿出更確鑿的證據來,不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對不能冤枉一個好人,這麼重大的案子,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劉處長,這件案子證據確鑿,鐵案如山,咱們不能因爲受害人的家屬是體制內的領導提出了不同意見,就要做進一步的調查,浪費寶貴的警力,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錢橘長的態度鮮明,堅決反對劉賽峰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