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安民說話的態度看上去還是挺真誠的,原本範景玉以爲今天能夠圓滿解決這件事情,但他萬萬沒想到,樑安民堂堂大型國企的副總,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貌似大方的賠償條件。
範景玉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就當做自己沒有看到和聽到。他很想問一句:你樑安民是做生意做成職業病了嗎?竟然把肖遙當成了做生意的對象,難道你這是準備討價還價?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對肖遙的瞭解也算是很深了。肖遙看上去很好說話,似乎很是平易近人,但骨子裡的傲氣和冷漠,範景玉早就已經看明白了。
就連唐天豪在肖遙的面前都要以小弟自居,說話的時候都要斟酌再三才會說出口,生怕哪一句話不對,惹得肖遙不高興。
堂堂頂級豪門唐家和肖遙接觸都要小心翼翼,雙方看似平等,實際上唐家是把自己放在了弱勢地位之上。
申家的能量比起唐家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肖遙根本就不會給面子,要是態度端正,賠償合理,肖遙看在他範景玉的面子上,事情又確實不大,應該會放申延成一馬。
樑安民開出這樣的條件,分明是沒把肖遙放在眼裡邊,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必須平等相待的人物,僅僅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富豪和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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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肖遙像他們查到的那樣,確實是一個普通富豪和名人,樑安民開出這樣的條件倒也無可厚非。賠償不在於多少,只要有這麼一個心意就足以了。
可惜,肖遙的真實身份和他們調查到的資料相比,差距太大了。
現在的真實情況是申家必須拿出10000%的誠意來,纔有可能獲得肖遙的原諒。
而被調查資料誤導的申家卻以爲能過來和肖遙見上一面,就已經給足了肖遙面子。鑑於肖遙的強硬態度,現在樑安民甚至親口道歉,還答應給出100萬的賠償,在他們看來,面子已經給的足足的了。
兩方面的信息不對等,樑安民又沒有把範景玉的警告放在心裡,範景玉覺得,這一次的面對面協商顯然無法達成一致意見。
“100萬的賠償太多了,樑總還是把這筆錢留着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吧。申延成已經是成年人了,做錯了事,理該承擔責任,他是不是應該承擔刑事責任,我說了不算,法律說了算。”
肖遙的語氣果然更加淡漠了,顯然不想再和樑安民繼續談下去了,“今天我是來這裡度假的,外面還有朋友等我,我就不陪二位了。”
肖遙看上去很隨和,樑安民以爲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沒想到脾氣竟然這麼急躁,一句話不喜歡聽,這就撂挑子了。
“肖教授何必這麼急躁呢?要是我提出來的這個條件你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協商,我多問一句話,咱們雙方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矛盾或者仇怨吧?”
“以前咱們雙方之間根本就沒有見過面,何談矛盾和仇怨,樑總你想多了。”
“既然咱們雙方之間沒有矛盾和仇怨,那就好說了,事情畢竟不大,我想不管是你還是我,應該都不想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就鬧得不愉快,肖教授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高擡貴手不行嗎?”眼看着肖遙擡腿要走,樑安民不得不放低了身架。
“咱們兩個認識嗎?既然不認識,何談面子。如果樑總還想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拿出應有的態度來。如果你覺得申家無所不能,不用在意我這個小人物的想法,那你儘管試試看,看看能不能讓我低頭?”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肖遙就這麼走了。
樑安民看着肖遙走出了房門,有點傻眼。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不把我們申家放在眼裡!”樑安民很氣憤,“既然他不識擡舉,那就不要怪我們申家不客氣了!他名下的企業好幾家,但願他是守法經營,沒有偷水漏水,不然的話,就應該是他來求我了。”
“安民,看來你是把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我範景玉在你眼裡就這麼不知輕重嗎?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意思我已經轉達到了,既然你對我沒有一點信任,那這件事情我也就不管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範景玉的語氣也冷淡了下來,“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搞小動作,如果你一定要搞的話,最好不要突破底線,免得最後沒辦法收場了。”
樑安民有點不以爲然,趁機問道:“這個肖遙到底是什麼背景?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這麼多年來,我們申家經過的大風大浪多了,現在我們家老太爺剛一住院,他一個年輕人就要把我們申家踩在腳底下,我們要是沒點反應的話,以後是不是誰都可以上來踩幾腳呀?”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我可以斷言一句,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話,最後肯定會碰一個頭破血流,希望你能把我這句話轉告給申老,我相信申老應該會做出明智的決定。”最後勸了一句,事已至此,範景玉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就不陪你了,中午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下次有機會吧,中午還有一班飛京都的飛機,我準備儘快回去。”事情沒辦好,樑安民準備儘快回去,也好讓家裡早做準備。
中午上了飛機之後,樑安民還在想着上午見面時的情景。
明面上的敵人不管有多麼強大,都不可怕,因爲你可以做出正確的應對。只有暗中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爲你猜不出他會如何行動,讓人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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