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肖遙說的頭頭是道,程妺問道:“我喝什麼酒都是一個味,根本就品嚐不出有什麼區別來,你似乎對紅酒很有研究,你能品嚐出每一種紅酒的區別來嗎?”
“你可能不知道,我廚藝非常好,品酒也是一樣,這都是因爲我有一條靈敏的舌頭,美食和美酒的一點點細微的區別,我都能夠品味出來。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品酒只不過是小道,其實絕大部分人都沒有這樣的天賦,你在這方面屬於普通人的水準,這很正常,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肖遙出言安慰。
“我也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在每一個方面都有優勢,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程妺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只能品嚐出我喝的是紅酒,其他更細微的地方,我一點都品嚐不出來,你喝了之後是什麼感覺?”
肖遙也喝了一小口,細細品味一番,說道:“這款酒最初品嚐的時候風格內斂,但靜置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綻放出拉圖紅葡萄酒典型的香氣,充滿雪松、深邃、鹹鮮烘烤草本和菸草的風味,還有深色水果的風味,成熟且甜美,但結構宏大且強勁,這是拉圖獨有的硬朗風味,令人印象深刻,我個人是比較喜歡這一款酒的。”
“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品嚐不出來,看來品酒師真的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工作,這種細微的香氣變化,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體會到。”程妺有點小幽怨。
肖遙笑着說道:“別灰心,我私人收藏的還有90年的拉圖,下次咱們一起嘗一嘗。1990年的拉圖城堡紅葡萄酒獲得了很多專業評酒機構的滿分評價,口感比咱們現在喝的05年的拉圖還要好很多。90年的拉圖散發着櫻桃果醬、巧克力、雪松和菸草的複雜香氣,單寧如天鵝絨般絲滑,口感極其的飽滿,其醇厚度和質感都是前所未有的,這種接近完美的表現,也許能夠讓你品味出紅酒的美好。”
“但願吧,希望你的推薦能夠讓我有不一樣的體會。”雖然90年的拉圖極爲難得,但對程妺一點吸引力都沒有,能夠吸引她的是肖遙的下一次約會本身。
兩個人談得很投機,酒雖然沒有喝多少,但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肖遙簽單之後,和程妺說說笑笑的往外走。
兩個人剛剛走到門外,遠遠就看到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一行人。
這一行人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曾肇權以及他的兒子曾凱還有幾名不認識的隨行人員。
看到程妺和肖遙說說笑笑,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曾凱頓時紅了眼睛。
像他這種超級二代,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按說在感情上應該不會太執着,但可能是程妺的魅力太大了,自從一年前第1次在酒會上見面之後,他就念念不忘,費了很多心思去追求,可惜一點進展都沒有。
如果程妺一直都沒有男朋友,那還罷了,他相信自己的耐心和誠心,早晚有一天會打動她。但自從上次他看到程妺和肖遙的相處狀態之後,就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的去追求過哪一個女孩,他可以容忍追求的難度大一點,時間長一點,但他絕不能容忍他喜歡的女孩兒被別人搶走!
曾凱噴火的目光自然瞞不過肖遙的眼睛,肖遙向前看去,目光毫不避讓的和曾凱的雙眸對撞在一起。
沒有隕石撞地球似的火星四濺,曾凱對於肖遙來說,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肖遙就不再關注他,仍然和程妺說說笑笑,甚至連一個鄙視的目光都欠奉。
對於一個人最大的傷害不是敵意而是無視。
給曾凱的感覺就像是蓄滿全身力氣的一拳打到了空處,這種有火不能撒的感覺,更加讓他憋屈。
曾凱快走了幾步,來到前面,走到肖遙的近前,說道:“這不是大慈善家肖先生嗎?上次見面的時候,說是要收購我們天盛醫藥,這幾天沒見着面,不知道肖先生的進展如何了?”
如果不是曾凱提起來,場面上鬥氣的話,本身又不是什麼太大的矛盾,這件事情,肖遙幾乎都要忘了。
肖遙停下腳步,淡漠地說道:“沒想到曾大少到現在還記着這件事情,既然你這麼着急把天盛醫藥拱手相讓,我要是不接下來,那豈不是讓曾大少很失望?”
“謝謝提醒,我會讓你如願的。”難得有人把手中的財富拱手相讓,肖遙要是不接下來,那就真的對不起自己了。
蒼蠅對老虎的挑釁,一次兩次的,老虎未必會放在心上,次數多了,失去了耐心,老虎的尾巴就要發揮作用了。
肖遙不再理會曾凱,繼續向前走去,路過曾肇權的身邊,說了一句,“曾董事長,做好準備吧。”
曾肇權對於肖遙的印象非常深刻,但並不是好印象,他把肖遙的話看成是對他的挑釁,曾肇權很不高興,說道:“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那種自不量力的話還是少說,否則只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肖遙的腳步微微一頓,認真的看了曾肇權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什麼話都沒說,繼續向前走去。
既然曾肇權父子認爲他是在說大話,那他說的再多也沒有用,沒有強悍的武力作爲後盾,說的再多也只是空話,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程妺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她自然不會如實回答,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說道:“是不是癡心妄想,我無法斷言,但收購的難度太大,這是肯定的。越是成功者,越不能憑意氣用事,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