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現任新型事務官,原中京傳媒——一家直屬型子公司的總經理!”
“他怎麼可能,認識這華東這些個省,這些個集團下屬企業的總經理,怎麼可能跟他們產生瓜葛?”
“你究竟想怎麼設這個局,既要坑這個姓白的,又要解九錚之圍,還要讓我置身事外!”
“你要知道,這些個企業可都是我轄下的,他們都是我的下屬,怎麼可能這麼多人共同出事,我卻不知道!”
“這個時間點上設的局,怎麼看,都像是我在構陷白小升!這是個死結!”
“這個局的看客,可是大中華區總裁夏侯啓,還有一衆大事務官、事務官,他們可都不是傻子,而是人精。你怎麼保證,能騙過他們。你確信,萬無一失嗎!”
“你到底想怎麼做,兄弟我想聽聽!”
即便被白小升折磨的心性大亂,陳九天依舊有一定的理智在。
他疑惑這些問題,想要搞清楚這些問題。
鄭鴻鵠依舊翻看着資料,對不住說話的陳九天不加理睬。
“你倒是說話啊,鄭兄,別到時候反擊不成,把我給搭進去!”
陳九天始終得不到迴應,急眼了,直接把資料夾一合,阻止鄭鴻鵠繼續看下去。
鄭鴻鵠擡起頭,面無表情看着他。
“怎麼了!”陳九天眼神焦躁,盯着鄭鴻鵠的眼。
“你想反將白小升一軍,解救陳九錚,用你轄下這幫人,還讓夏侯啓跟大事務官不懷疑你?”鄭鴻鵠反問。
他一直在聽着。
陳九天頻頻點頭。
“你覺得可能嗎!”鄭鴻鵠冷笑,“置身事外?你想的是不是有點多!”
陳九天驚愕地看着他。
做不到保全自己,他還傻乎乎往裡跳,那不是找死嗎!
鄭鴻鵠什麼意思?耍他!
陳九天頓時要急眼。
“你說,你要說什麼!”
鄭鴻鵠比他反應快,瞪眼一拍桌子,讓陳九天嚇一跳。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想實施這短期方案,危險!不光你有危險,我都有極大的風險!”
“但是眼下是什麼情況,不用我說了吧!不行動,就是個死,行動,尚有生機!”
“你還想事事俱全,還想着摘清自己,一點風險沒有?可能嗎!你職場沉浮這麼久,你覺得——可能嗎!”
“我還告訴你,你非但不能置身事外,你還要主動出擊,主動攪合進來!只有這樣,才能絕地反擊,反敗爲勝!”
“富貴險中求,不用我告訴你這個道理了吧!”
鄭鴻鵠嚴詞厲色一番數落,讓陳九天啞口無言。
確實,確實!
眼下都這種局面了,他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任何“意外狀況”的發生,特別是發生在白小升身上的事,都會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他!
事務官都是人精,大事務官個個都精到了家。
夏侯啓更是這幫人的頭兒,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
陳九天額頭上的汗珠子,頓時冒出來了。
他本就心煩意亂,理性漸失。
白小升一通電話打進來,讓他更是焦躁不堪。
竟然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鄭兄,是我錯了!我這個腦子……亂啊!所以,肯定鄭兄幫我!事後,陳某定第一時間答謝,此生在集團一切獲利,皆有鄭兄一份!”
陳九天言辭懇切。
如今,唯有依仗鄭鴻鵠,他也真心把鄭鴻鵠當成救命稻草。
鄭鴻鵠滿意了,點點頭,歉然道,“剛纔,我也有點激動,陳兄別在意。辦法是有的,風險也是有的。不過,我測算,成功大於風險!只要你按我的方法來,化險爲夷也不是不可能!”
“哦?”
陳九天眼眸明亮,一副虛心求教之態,“鄭兄教我!”
鄭鴻鵠向前探了探身,對陳九天笑着問道,“我且問你,這個白小升,不過是個直屬型子公司的總經理,與你陳家有積怨,在安江,乃至華東的集團產業中,都不可能拉得起人脈。那他,是如何得到你弟陳九錚的那些證據,從什麼途徑,以什麼方式獲得!”
陳九天如聞驚雷,雙眼瞪大。
出事之後,一直恐慌,他竟然完全沒有來得及想這個問題!
“會不會,姓白的身後有什麼人扶持,他也是別人用來攻擊我的一枚棋子!”陳九天盯着鄭鴻鵠問道。
“這不重要!”鄭鴻鵠冷笑。
“不重要?!”陳九天驚愕,又費解。
“你這麼想,是陰謀論。然而,白小升證據確鑿,你想夏侯啓他們會聽你這番猜疑,就放過陳九錚嗎?會中止對你兄弟的調查?”
鄭鴻鵠冷笑道,“不過,陰謀論是對的!但是要針對的,卻不是什麼看不見摸不着的幕後黑手,而是——白小升!”
陳九天立即凝神。
“白小升短短几個月,從中京傳媒副總到總經理,更是升爲新型事務官,這麼年輕,你不覺得過快了嗎!他能搞到陳九錚的證據,就不能搞到別人的嗎!”鄭鴻鵠敲了敲資料。
陳九天費解。
“我直接說吧。這個白小升,以非正常途徑,加上故意設局,獲得多名重要企業負責人的失職、貪、腐證據,並且以此多番敲詐勒索,來獲取支持和高額資產!”
“你陳九天,早就收到了消息。爲了揭發這個姓白的的險惡,不惜讓親兄弟涉險,來引出這個人,明白了嗎!”
“你們纔是正義的,姓白的纔是邪惡的。”
“這些人要承認自己的罪狀,同時給我死死咬住姓白的。”
“當然,你可以說姓白的背後還有什麼人,指使他!”
“我們就是要把水先攪渾,一旦攪渾,才能扭轉乾坤!等事務部調查前,你已經跟你那些嫡系溝通好,時間足夠了!”
“由你,當衆向夏侯啓建言,有衆人在場的情況下,便是大中華區總裁也不能置身不理吧!”
“這就是我的思路!”
鄭鴻鵠凝視陳九天,“而我們要做到,就是讓這個漏洞百出的思路,變得可信,最起碼,讓大多數人認爲可能存在!這就夠了!”
陳九天聽得不可思議,喃喃道,“還能這樣嗎!這也太跳脫,太冒險了……”
“不過,想扭轉乾坤,是得玩一把狠得!”
“那我什麼時候舉報!”陳九天問。
“明日一早!”鄭鴻鵠道。
“明天?!”陳九天着實嚇了一跳。
這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