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有意挖人，不過試探性一問，沒想到魯然果斷拒絕。
“你不願意？”白小升一怔，隨後也笑了。
剛纔，他也是太過激動，直接就這麼唐突的開了口。
他都沒有表明身份，人家知道是什麼公司，好不好，爲什麼就要願意。
白小升看了眼蔣璐，她一直戴着耳機，頭上罩着兜帽，面朝裡窩在座椅裡，也不知聽見沒聽見。
“我就是跟你隨便聊聊……”白小升笑道，“你能告訴我，如果真有更好的地方，你爲什麼不去嗎？”
“我在這兒待得好好的，幹嘛還要換？”魯然反倒是一臉的不解，看着白小升。
白小升一陣無語。
爲什麼換工作？
不外乎是薪資待遇、更有尊嚴，這些東西不是大家都追求的嗎，哪兒那麼多爲什麼？
魯然這性格，又耿又愣，還真有點奇葩。
“我看你出行都配助理，你現在在你們公司，一定很受老闆重視。”白小升笑着，探底。
“是啊！我的老闆，一個月給我開八千多，算各種提成，我到手的就能拿九千，比別人多好幾百呢！他給我辦公室鑰匙，我能隨時隨地去用工作，除了上班時間外，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還有，他在公司冰箱裡，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當然了，大家都能吃。此外，他還時常讓蔣璐來幫我。”
魯然說話之間，一臉的滿足。
這就是他不想離開的理由？
白小升整個人都聽傻了。
就……這些？
就把一個“移動專利庫”，給捆綁住了！
我的天！
白小升很想跟魯然認真道，我一個月給你三倍工資，給你一百平米獨立辦公室，給你十個研發，再給你配倆生活女助理，你來我中京傳媒吧！
當然，最後，他忍住了，沒這麼說。
試想，出差回來，回公司的半路上，要是有人直接跟你說，小夥子，我是一家大公司的總經理，我看你骨骼驚奇，天賦異稟，着實的不錯，我聘用你了，給你高薪香車美女，你來不來……
差不多，會被人當成是騙子！要麼就是個瘋子！
白小升可不想破壞，跟這麼好的員工，彼此之間剛建立的這第一印象。
更何況，像魯然這些高技術人員，那脾氣都難免有些古怪，有些還擁有極強的自尊心。
直接開條件砸過去，實在是顯得太不尊重了！
萬一他那牛勁兒上來，會不會適得其反？
這個魯然，顯然對於錢，也沒有那麼大的追求。
“要不然，我乾脆跟他們去他們的公司，找他老闆談！”白小升暗道，“只要是中京的企業，我中京傳媒難道還出不到一個滿意的價格，挖走這個人才？”
還有，最好到時候，讓他老闆幫着勸一勸，可不能讓他有什麼牴觸情緒。
白小升暗道。
“那你的待遇這麼好，你是哪家公司的？”白小升繼續套話。
“子羽新科。”魯然如實回答。
“子羽新科？！”白小升眼眸霍然一亮。
不因別的，這子羽新科，就是被季明陽約談的，那十家數據、研發公司之一，不過他們實力是最末一名。
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藏這麼一塊寶！
“怎麼，你也知道我們公司？”魯然看白小升的神情，頓時好奇道。
“當然！我跟你們老闆還是朋友呢，你說巧不巧！這次，我跟你一起去見他，敘敘舊。”白小升笑了。
雖然自己只是中京傳媒產業聯盟的會長，但是與十二家企業，十家數據、科研機構那都是血肉相融的關係。
挖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吧。
開條件，好好談談唄……
當然，如果實在不同意……
也由不得他們！
白小升對魯然視若珍寶，決定不惜代價挖到手。
“你跟我們老闆……是朋友！”魯然臉色震驚，“這麼巧啊！”
白小升說的煞有介事，他有點信了。
“魯然，你個傻子！”
忽然，旁邊有人冷哼一聲。
一直默不作聲的蔣璐坐起來，冷着臉撂下兜帽，摘下耳機，她根本就沒聽歌，更沒有睡。
倆人的談話，她聽了七八成，實在聽不下去了。
她看魯然的目光，都帶着憐憫。
這個愚蠢的呆子，老闆說他的技術天才，但是自己怎麼都覺得他是個大蠢貨。
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眼看向白小升。
方纔白小升對她愛答不理，讓她一直窩火，現在憋着機會找補回來！
“你說你跟我們老闆是朋友，有什麼證據！還要跟我們一起回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子！”蔣璐冷笑道。
“等我和你老闆見了面，你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個騙子了。”白小升坦然一笑道，“你們老闆，叫蔣鑫河，對不對。”
那十家企業老闆的名字，白小升自然記得。
“對，對，你還真是我們老闆的朋友啊。”魯然笑了。
蔣璐冷哼一聲。
“能說得上我們老闆的名字，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子羽新科，在中京很有名的，還被市府選入科技研發十強。”蔣璐看着白小升，神色不無驕傲，又一撇嘴，“騙子，你或許不是，但沒準是個做銷售的！你連番從魯然那裡套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是想借着機會，去跟我們老闆見面，然後推銷！”
我，藉機，推銷。
白小升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讓林薇薇他們知道，非得笑死不可。
“你看，被我猜中了吧。”蔣璐看到白小升的神情，頓時冷笑。
“你是推銷的？不是吧！”魯然不可思議看着白小升。
“如果一個銷售能懂那麼深奧的編程，我請問蔣小姐：誰，僱得起我！”白小升不急不緩，聲音有力。
“沒錯沒錯，蔣璐你沒看到，他編程很厲害的，都能指點我。”魯然認真道。
真的假的？蔣璐皺眉。
要這麼一說，她也不太拿得準了。
“我說過，見面之後，一切自然見分曉。頂多我真是銷售，到時候，你們讓保安趕我出來便是。”白小升笑着說道。
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
魯然頻頻點頭，蔣璐也無話可說，當即狠狠白了白小升一眼，再度變回原來的姿勢，目視窗外。
這丫頭不是被白小升給嗆住，就是被噎得啞口無言，絲毫都沒有佔過便宜。
不多時，廣播響起。
中京，到了。
“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魯然道。
他眼中有幾分期待，白小升是個技術高手，讓他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回公司，還能一起交流幾個問題！魯然無比興奮。
“這當然！”白小升笑了，他也很急迫啊。
過去，當着人家老闆的面，挖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