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義辰走在街上的時候,天色漸漸的就暗了,今夜的月亮不是很圓,彎彎的,像一彎微笑。而他現在也只能苦笑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夏藍天了。他試着對她冷淡,卻發現自己心裡很難過,難過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他在紅綠燈那裡停了下來,前面是斑馬線,但現在綠燈還沒有亮。他想也沒想,雙腳就踏進了斑馬線上。並且直直的往前走,不斷地有人按着喇叭。
當他穿越那條馬路的時候,綠燈才亮了,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他驚訝極了,他居然活着走過了一條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他將視線收回,又走進了一個閃爍着霓虹燈的地方。
還沒開始喝酒,他就覺得自己醉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他好不容易走到了櫃檯,立馬有人面帶笑容迎了上來。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酒吧老闆今天脫掉了西裝,換上了一身的休閒服。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更顯年輕了。
歐義辰擡起頭來看他,只說了一句:“給我酒。”他的語氣很是嘶啞,聽起來有些滄桑。酒吧老闆拿了一杯深藍色的酒給他,笑着說:“喝吧,這杯酒叫藍色妖姬,很濃烈的一杯酒。專門爲你們這些傷心人準備的。”
“我要啤酒,冰的。”歐義辰將那杯酒推到他身邊,表情有些硬冷。
酒吧老闆拿起那杯酒放到歐義辰的眼前,說:“這杯算我的,我請客。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他合不合你胃口呢,不要老抓着那瓶廉價的啤酒不放。吊死在一棵樹上的男人最可憐!”
歐義辰盯着他手裡的那杯酒,深藍色的,如同浩瀚的大海一樣的顏色。在四射的燈光裡,竟然顯得有一絲晶瑩來。歐義辰慢慢的伸出手來,接過那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怎麼樣,比啤酒好喝吧?”酒吧老闆露出期待的表情,希望聽到一個肯定的回答。可歐義辰卻將空空的酒杯放下,閉着眼睛搖了搖頭,他說:“還是啤酒比較能進我的心,不是每一種酒都能麻痹你的心,佔據你的心,至少啤酒可以。”
酒吧老闆無奈,轉身拿了兩瓶啤酒給他。歐義辰拿了酒,轉身
就要走,卻聽到酒吧老闆說了句:“你這不是喜歡,你這是偏執,是年少輕狂。”
不知道爲什麼,歐義辰一聽他的話立馬激動起來,歐義辰看着他的眼神有了一絲敵意,他有些氣憤的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以爲是,不要以爲你很瞭解我!”
酒吧老闆聳聳肩,將嘴一撇,一副無所無謂的樣子,歐義辰越是被激怒,他好像覺得越是有趣。他說:“又是爲了那個姑娘吧,你想知道爲什麼總是你一個人在這裡傷心喝悶酒嗎?而對方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那是因爲你在乎她比她在乎你多!”
歐義辰冷笑,這些他早就知道了。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要他奢求夏藍天多在乎自己一點嗎?
“這樣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如果想一起走到最後,就要相互理解,相互寬容。”
酒吧老闆還在說着,此時歐義辰覺得他特別像是他的大學老師,總是用那些所謂的大道理來教育學生,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永遠覺得自己就是上帝,那樣的人才是最可笑的。
“大叔,我跟她不是男女朋友。不要以爲你什麼都懂,還是賣你的酒吧……”歐義辰說完,就帶着兩瓶酒走到了一個位置上。
他不用杯子,直接拿起整瓶酒就喝了起來,咕嚕咕嚕的,就跟他每次訓練完,打開一瓶礦泉水,就一口氣喝完一樣。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一個人在上面唱着劉若英的《後來》,那是一首老歌,同時也是一首非常經典的老歌,能讓人感慨萬千的歌。劉若英聲音像是經歷了很多一樣,所以讓人聽起來總是很感觸。而現在臺上唱着這首歌的人,聲音聽起來很稚嫩,也很純真,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情感在裡面。
歐義辰很好奇是誰在唱着,他回頭盯着燈光最亮的那端,在那個並不大的舞臺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上次跟夏藍天去喝檸檬茶遇到的服務生,叫陸美美?還是蘇美美?歐義辰忘記了。
“這麼看着我馬子,有什麼非分之想嗎?”一個有力而急促的聲音傳入歐義辰
的耳邊,印入他眼簾的先是一隻手,那人的手上戴了許多銀色的鏈子,還有刺青,令他想到了總是站在街頭,只要看見女的經過,就會猛吹口哨的小混混。
當歐義辰擡起頭來時,看見的確實一張笑得痞氣十足的臉,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川。飛皇隊的林川,在神速杯中獲得冠軍的林川。
歐義辰永遠記得,一年前,林川拿到神速杯的獎盃時,他衝着歐義辰豎起了小拇指。而且他臉上的那種不屑,輕蔑,歐義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新一屆的神速杯即將到來,卻在這裡碰到林川,歐義辰想,還真是冤家路窄。
沒有經過歐義辰的同意,他林川就自作主張坐到了他身旁,並且拿起桌子上那個沒用過的酒杯,倒了一杯滿滿的酒,然後喝了起來。
“走開,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的地步!”歐義辰看着他,冷冷的說着,一點兒情面也不給。
“因爲我上次拿了冠軍,所以你看我不爽嗎?沒想到夜流光這麼輸不起,也對,如果不是陸東博臨時發生意外,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拿到冠軍。”林川饒有興趣的說着,他看到歐義辰額頭上忽然突兀而起的青筋兒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林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他舉起酒杯,又笑着說:“真是可惜啊,陸東博竟英年早逝,還真是天妒英才啊!”
“我最後說一次,走開!”歐義辰用力的瞪着他,眼裡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焰一般,目光很是強烈。
林川卻不以爲然,自顧自的喝着酒,他又喝完了一杯。啤酒在他的口裡發酵,刺激着他的口腔,他覺得有些辛辣,張着嘴吐着氣,說了句:“這啤酒還真是刺激啊,難怪你喜歡喝!”
歐義辰忽然握緊了拳頭,他能清楚的聽到來自他關節作響的聲音,忽然,他迅速站起來,一把揪住了林川的肩膀。猝不及防的林川,就這樣被他緊緊抓着,他手上的酒杯滑落下來,發出一聲清脆有力的聲響。
所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歐義辰抓着他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他舉起另一隻手,想要揮向林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