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
落仙林。
“媽呀,好久沒吃小姐親自烤的妖獸肉了!唔唔,太好吃了!”
六個人圍坐在篝火前,流蘇捧着一根烤熟的靈山豹後腿,啃的滿嘴是油。
“婉姐姐,你吃這個。”
雲舞將一隻風翼兔腿遞給衛婉。
衛婉接過,又把兔腿送到雲舞的嘴邊:“小五,你先吃。”
“好呀!”
雲舞張大嘴巴咬了一口,眉眼彎彎:
“真好吃!小蘭姐你不吃嗎?”
她對坐在旁邊的莫小蘭問道。
莫小蘭笑了笑,繼續盤坐閉目修煉,任憑衆人大快朵頤,她自不爲所動。
旁邊的夏青蓮也正把烤好的飛翼虎肉切成小片,送到秦耕耘的嘴邊:
“夫君,伱嚐嚐我的手藝可有退步?”
秦耕耘微笑,將她手裡的烤肉咬進嘴裡,還咬到了她的手指頭,夏青蓮輕呼,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流蘇切了一聲,當衆秀恩愛,沒眼看!
六人是昨日從青蓮山出發的,都是元嬰修爲,一路速度極快,一日就到了北荒。
到了見仙林,夏青蓮有些不舒服,孕吐了好幾次。
秦耕耘便建議大家休息一下,夏青蓮說她想吃妖獸肉。
於是秦耕耘便去打了幾隻肉質鮮嫩的三品妖獸來,不過在座的論起廚藝都是垃圾,只有夏青蓮親自動手。
很快香噴噴的妖獸肉烤好了,結果卻是流蘇這個饞鬼吃的最多。
秦耕耘拍了她腦袋一下:“這肉到底是給青蓮吃的還是給你吃的?”
流蘇一邊哼哧哼哧地啃骨頭,一邊不服氣地道:“姑爺好沒情趣,小姐不是想吃烤肉,而是想懷念當初和你一起走落仙林的美好時光呢!哎呀!”
流蘇又被夏青蓮打了一下,鬱悶地閉嘴,埋頭吃肉了。
秦耕耘愕然轉頭看向夏青蓮,歉意地道:“娘子,是我愚鈍了,我都記得。”
當初衆人進入北荒,也是在這見仙林中,他和秋知荷雖然每晚露宿山林,卻也別有一番旖旎。
秦耕耘不由地想起了見仙林中每一晚,夜深人靜時,兩人在小屋中的浪漫和激烈。
當時的氣氛,頗有種蜜月旅行的感覺。
此刻再次來到見仙林中,娘子已經有了身孕,此番故地重遊,倒是有種恩愛夫妻重溫蜜月之旅的味道。
夏青蓮的身子輕輕倚在他的身上,臉色微白,看起來有些虛弱,臉上卻帶着甜蜜。
“我也記得。”
秦耕耘微笑道:“既是故地重遊,不如我們去雲紋山看看雲真。”
“好呀好呀,也不知道雲真怎麼樣了。”
流蘇立刻附和,雲舞也點點頭:“我好久沒見過雲真了。”
當初雲紋山和雲竹山是同盟,多有交往,雲舞和雲真從小就認識了。
只是後來兩邊都被靈屍山所滅,雲舞跟着秦耕耘等人離開了北荒,雲真則回到了雲紋山。
不知不覺已是三年過去,雲舞也是有些想念。
夏青蓮瞥了秦耕耘一眼:“雲真年輕貌美,腿又長,曾對夫君有情,還與夫君同浴過,難怪夫君掛念。”
氣氛頓時凝固,流蘇眨眨眼睛,不敢說話了。
雲舞想要說話,被衛婉捂住嘴拖走了。
莫小蘭睜開眼睛,把還想留下看戲的流蘇也拽走了,流蘇臨走前還薅走了一根最大的飛翼虎後腿。篝火堆旁邊只剩下了懵逼的丈夫和吃醋的妻子。
也難怪夏青蓮吃醋,雲真也是美人榜上有名,憑的就是那一雙勻稱健美的大長腿。
單論腿,已經能和夏青蓮媲美了。
而且,當初在雲紋山時,因情勢所迫,秦耕耘確實和雲真在同一片洗髓泉中待過。
秦耕耘早就忘了這事兒,他心中只有娘子,剛纔也是想着娘子孕吐不舒服,不要着急趕路,去雲紋山看看故人,也讓娘子休息一下。
沒想到卻是捅了馬蜂窩。
眼下只能反客爲主了。
秦耕耘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娘子,當初在雲紋山,你把我騙的好苦!”
夏青蓮一怔,她正要跟秦耕耘算賬呢,沒想到對方倒是先出手了,下意識地道:
“我哪裡騙你了?”
“娘子居然忘了?”秦耕耘一臉的痛心疾首:
“當初你在那無悔崖,說你要很快就要死了,躍下山崖,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
“結果你卻變成了念棠來找我,你倒是享受了娘子變師父的爽快,而我還一心念着你,每日都痛不欲生。”
“我都沒清算你當初騙我的事,你反倒吃起飛醋來了!”
“我”夏青蓮被倒打一耙,頓時啞口無言。
片刻後,她乖巧地切下一塊烤肉,小手捧着送到秦耕耘的面前:
“夫君,是妾身錯了,你別生氣了。”
秦耕耘呵呵一笑:“錯了就算了?該如何彌補?”
夏青蓮左右看看,臉頰微紅:“夫君你別太過分,你說要我扮作.我都依你了,你還要我怎麼彌補?”
秦耕耘微笑道:“上了雲紋山,我們再去洗髓泉,重溫那舊日時光,如何?”
夏青蓮嬌嗔地拍了他一下:“夫君原來想着這種事,我已有身孕,可不能陪你,讓流蘇陪你去啊!”
她看似嬌羞,但眸中卻隱含冷意,只要秦耕耘敢點頭,立刻就會被清算。
秦耕耘捕捉到了娘子眼中的殺意,哪裡會上當,義正詞嚴地道:
“娘子說的哪裡話?我眼裡只有你一個人,怎會與其他女子牽扯?”
夏青蓮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溫柔地依偎在她懷裡,秦耕耘切了一塊烤肉,送到她嘴邊,她乖巧地張開小嘴,任由秦耕耘將烤肉送進她嘴裡,然後還咬了一下秦耕耘的手指。
“娘子,你怎麼也咬我?”
“哼,還要吃。”
“吃肉還是吃我手指頭。”
“都要!”
“小五,怎麼樣,我就說有好看的吧?”
遠處幽暗的樹林裡,流蘇和雲舞趴在地上,流蘇額頭上的淡藍色眼珠裡射出一道微亮的光幕。
裡面現出了秦耕耘和夏青蓮打情罵俏的情景。
雲舞看得目瞪口呆:“夏姐姐爲什麼要吸秦哥哥的手指頭啊?”
流蘇嘿嘿一笑:“吸手指頭算什麼,我猜小姐還吸過.”
“不要教壞小五。”
旁邊響起衛婉冰冷的聲音,流蘇切了一聲:
“衛大姐你別裝正經了,剛纔你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衛婉哼了一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光幕中那個把殺人無數的魔門聖女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
“這男人當真不簡單,怪不得能想出那種壞人道心的毒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