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是‘那種’關係嗎?”商務酒店的住宿區前臺,略顯成熟的女性服務員露出了詭異版本的服務笑容。
“那種……哪種呢……”聽懂了言中意思的克拉夫一臉尷尬。“嘛,沒有……雙牀房,沃爾芙,你說說怎麼辦?”
相比克拉夫的尷尬,沃爾芙的回答要沉穩很多:“嗯,大牀房和雙牀房是一個價格吧?”
“是的,這位女士。”
“那麼就這麼定了吧,我——睡牀,他——睡椅子。”
“這位女士您可真是睿智……掏錢的這位先生,就這麼定了?”
“啊啊,就這樣吧。”克拉夫已經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普通的旅社自然有上下的架牀,不過作爲服務要向國內三星級酒店看齊的標杆級酒店,已經擁有五層框架式建築的盾城商務酒店自然沒有甘於平庸的道理。
除了跟門東大酒店一樣考慮到客戶的素質,沒有在內裝上應用地毯和各種高級裝飾品之外,事實上盾城商務酒店已經基本和門東大酒店的服務標準接軌。就連衛浴也意外奢侈地獨立化,當然這也是仰仗了盾城第一座燃煤火力發電廠的開機運行才得以成爲現實的……
不過,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的。例如門東大酒店的住戶通道是電梯,這裡就只能走樓梯。
“雖說,樓有點高。但是這牀還是一如既往的舒服啊~”
在爬了五層樓之後,克拉夫和沃爾芙都累得有些不行。然而能在牀上先是擺出大字,然後蜷縮成一團完全放鬆的卻只有沃爾芙而已。
“椅子好硬——”克拉夫則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動嘴抱怨。“我也想躺牀——”
房間當中的燈光異常溫暖,驅散了窗外十月秋日夜空滲透進來的寒冷。沃爾芙從牀上舒展開身體,輕輕地坐了起來。
“吶,克拉夫,我去沖澡的時候,你可以在牀上面躺一會兒唄——就一會兒哦。”
說完話的沃爾芙拿起了裝有自己衣物的布袋,徑直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克拉夫幾乎是立刻起身,跌跌撞撞地撲到牀上。這五層樓梯在現代人眼裡可能看似稀疏平常,可對於缺乏攀登力量訓練與心肺鍛鍊的商人克拉夫來說還真是夠嗆……
浴室的門啪地一聲關閉。可這邊的克拉夫卻在被單上聞到了沃爾芙的體香味。
要去偷窺麼?這個念頭開始出現在克拉夫年輕的腦回路當中。原始的衝動化爲強大的電流,正在摧毀着他保有的理性,以及剛剛積累下來的疲憊。
是什麼時候想要把蹭上自己馬車,說想要四處巡遊的沃爾芙徹底捆在身邊,永遠地佔爲己有的呢?
自己也不清楚。嗯,那麼把目標細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敢於正視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和她像對情侶那樣打情罵俏的呢?
哇哇。自己的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就沒辦法思考問題。
現在的自己就只想衝進浴室,把沃爾芙和自己都變成一團糟而已。
可是腦袋裡想象的景象要比事實要好得多。那個浴室的門,克拉夫早就在上一次入住時觀察過了——看似透明透光的玻璃實際上在內側是沙灘般的手感,無論裡外根本看不清,但是可以看清原本無人的地方有人影出現。其次門的下半部分那個透氣的百葉窗,空隙是開向下的。換言之,就算他能冒着被沃爾芙發現的風險走到那面玻璃前,也只能看到百葉窗所相對的,浴室地上那一小片瓷磚的風景。
雖然知道沃爾芙早晚要變成“自己的東西”,但是這種忽如而來的煎熬不僅讓克拉夫自己的布制褲子撐起了小帳篷,更是在克拉夫的心中點起了熊熊大火。
“唉,那傢伙總是不明白我在想什麼啊。”與之相對的,則是浴室當中的沃爾芙對着水流的長嘆。
“莫非是他不喜歡我?還是沒察覺上我早就喜歡上了他?”水流從她的髮梢劃過已經被洗白的肌膚,蓋過了她說出口的心聲。
水流之上,還有排氣扇的轟鳴在保護着沃爾芙的心聲不被外面的商人聽見,可這卻不是她想要的。
若不是愛上她,唯利是圖或是視財如命的商人又怎麼會拿出五十元人民幣這種鉅款讓她隨意支配,而且還爲她買了小裙子?
可面前的木頭人不止一次無視了自己的性暗示……還有她那些從學識海洋中提出來的隱晦玩笑,他幾乎都沒把這些事情當回事。
“真是笨蛋呢……”沃爾芙不滿地輕輕抱怨道。“雖然算不上精靈的美貌,但也不會輸給她們……難道是抱怨我胸部太小?”
說到這裡的少女立刻臉紅,而且是從耳根紅到頭頂。
除卻這一點,自己的魅力應該不差吧?沃爾芙在溫暖的水流中就這樣下了決心:待會一定要穿上那件新買的吊帶裙,對木頭人般的,討厭的克拉夫再發動一波攻勢。
水流聲和排氣扇聲首先停止,然後是浴室門打開的聲音。沃爾芙和克拉夫四目對視,而此時沃爾芙提起裙角,說出了一句讓克拉夫理性防線徹底崩塌的話語。
“吶,人家今天這樣漂亮嗎?”
撩漢子用力過猛是要被艹的——別以爲木頭人就真木,請看到這裡的女性讀者謹記這一點。當然,男性讀者也可以學一學,只要魅力夠,欲擒故縱總是很好的選擇。
“隔壁今天是怎麼回事?”來到盾城考察布魯福萊工學院落地事宜的曾智璋不滿地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隔壁發出的嗯嗯啊啊連帶搖牀聲情話聲讓他根本沒有辦法繼續把報告寫下去。
“這破爛施工單位,百分之百偷工減料了!”曾智璋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忍不下——在地球這邊高不成低不就被迫慾求不滿也就算了,這到盾城考察第一天就被曬得滿臉包是怎麼回事?
“沃爾芙,我今晚還要到椅子上去睡麼?”一番上上下下進進出出之後,不是很懂風情的克拉夫的第一句話就讓
沃爾芙潮紅着臉把手指伸到了克拉夫的嘴前,把他的嘴封上。
沃爾芙想聽到的是克拉夫的求婚——雖然說要讓他從旅伴與車伕瞬間轉變成夫妻關係不免有些突兀,但沃爾芙就是想聽到這樣的提問。所以說,克拉夫的第一句話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嘛,不過這樣傻傻的克拉夫也不錯。或者說,自己喜歡的大概就是這樣有時聰明,有時和孩子一樣傻乎乎的克拉夫。
“嘛,如果你想的話,大可以到椅子上去睡,嘿嘿嘿嘿——”
有了浴室裡熱霧氣的加熱,房間裡的溫度完全可以支持兩人不着片縷地緊緊相依。
“不,我還想睡在牀上,太舒服了。”
“這是說牀,還是說我?”沃爾芙開始撫摸起克拉夫胸前的雄性曲線。
“兩者都是。”
“你再這樣不解風情,我可要真的把你丟到椅子上去了唄。”
“要是硬板牀,在下面的你肯定要咯得難受吧?這可是事實啊。”
“好好好,是事實,是事實就行了唄。”沃爾芙的嘴尖微微擡起,露出了邪魅的虎牙。“那我問你,再來一次然後睡在椅子上,還是直接在牀上睡但是不準碰我,你會選擇哪一個啊?”
“瑪德,異世界人的精力都這麼足?”又是隔壁房,又是可憐的布魯福萊工學院第一任未上任校長曾智璋的拳頭重重砸到了牀墊上。他剛剛苦逼地到外面的走廊窗口去抽了一根菸然後折返,結果搖牀聲仍未停。無奈的他連續到了窗前對着盾城星星點點的燈火點了三根菸,纔回到安靜的房間內。這被窩還沒坐熱,隔壁就又開始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儘管說是慾求不滿,只對花花O子上的金髮妹感興趣,但曾智璋好歹也是在鳥克蘭進口毛妹大寶劍風月場所過械的好男兒,第二次要比第一次要久的道理他也是清楚的。而且看這隔壁的架勢,二回能解決問題?以埃爾塔人的野蠻勁兒,恐怕七次都不是事——苦的可是自己。
曾智璋起身抖了抖口袋裡拿出的煙盒,裡頭只剩下四根帶濾嘴的中華了。這東西在盾城商務酒店就算有錢也沒處買,再有錢也只能買得到最普通的七匹狼之類——這在埃爾塔如今可還算是高檔貨。
聽着隔壁埃爾塔年輕人搖牀也就算了,居然連中華都沒得抽。曾智璋黑着臉開始整理衣物和行李,決定去換間房間,起碼隔壁也行……看着各種DVD當中自己獨愛的金髮大波妹銷魂的樣子是一回事,聽着隔壁的實踐操作實在是不好受而且難熬。要不是上層的三令五申,自己早就持幣孤身殺進全埃爾塔的風月場所尋金髮大波妹去了。這隔壁的嬌聲呼喘這麼一激,漫漫長夜又何能招架得住?
嗯,今後的布魯福萊工學院一定要男女分宿,而且在中間必須隔個教學樓。這所埃爾塔今後最著名的工學院校的學生絕對不會想到,如此宿舍安排的原因居然只是因爲第一任校長的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