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慕元 (二合一)

第199章 慕元 (二合一)

江客卿還在舉目望着,不曾想遠處一道金芒飄然而至,他退出數步,才掐出法訣便被那箭矢貫進了腹中,痛呼一聲,渾身發麻,知道自己暴露了,叫道:

“少爺救我!”

江客卿不過練氣三層修爲,一輩子都花在陰人的咒術上,鬥法的經驗全無,被這箭貫入腹中,李玄鋒這含怒折損元氣的一擊威力巨大,罡氣升騰之下叫他連風都駕不住了。

一旁的鬱慕元神色大變,懼怖不已,聽着江客卿的哀鳴,叫道:

“怎麼可能!李玄鋒有着神通不成,這隔了多少裡!”

嘴上叫着,鬱慕元卻一點也不含糊,一掌打在江客卿的昇陽府之上,江客卿雙目登時血紅,七竅流出血來,昇陽府乃是魂魄所居,江客卿本就滿頭大汗,動彈不得,這一掌叫他成了白癡,如同死豬般軟倒下去。

鬱慕元腦子動得快,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主意,兩掌如風,摘下他的儲物袋,一道灼熱的火術貼臉毀去容顏,再在他身上拍上幾道風行符,讓江客卿如風般遠去。

鬱慕元自己則縮着頭,符籙不要錢般灑出,撐起重重的護盾,又祭起一道法器靈盾,把兩個儲物袋往湖中一擲,記住了位置,往遠方遁去。

就這片刻功夫,第二道金芒已經從天邊升起,還有一中年男子負劍而來,駕風飛往,鬱慕元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慘叫:

“又來了,還有這李通崖!這……吾命休矣!”

李通崖眼尖,目光在空中飄來蕩去的江客卿身上一掃,識破了他掩人耳目的舉動,目光便停留在低頭飛遁的鬱慕元身上

鬱慕元行事小心,身着一身隔絕靈識的衣袍,李通崖看不出深淺和跟腳,卻能從這人的舉動中看出這人懼怕極了自己,怒道:

“賊子,吃我一劍。”

腰間劍赫然拔出,湛白色的月闕劍弧沛然而至。

“轟!”

鬱慕元祭出的一個金光燦燦的小盾,浮空而起,看起來是練氣級別的法器,鬱家不愧是大家族,鬱慕元一個不甚受重視的弟子隨手取出來便要比李通崖的法器還要好些。

李通崖手上的是當年烏家女子手中法劍,一劍打得那法盾倒飛回去,鏗鏘一聲光芒暗淡,鬱慕元鼓動法力,還欲抵抗。

李通崖已經今非昔比,再一劍就叫鬱慕元祭出的法器炸裂成兩段,劍勢再一變,將他身上十幾道符籙的護盾刺破,第三式向他胸膛挑去。

鬱慕元掐訣提防,那道金芒正中他的小腹,叫他斷了法術,吐出一口鮮血,李通崖的劍芒已經透進他的胸口,鬱慕元大驚失色,不曾想李通崖這樣強橫,胸膛又疼又涼,兩股一震,呼吸急促起來。

李通崖得了《月闕劍典》,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憑藉拔劍之勢,一招月闕劍弧才能制敵的李通崖了,三息就叫練氣中期的鬱慕元走到了窮途末路,鬱慕元心中大駭,好在早就有了準備,手中早先就扣下一張亮白色的符籙,催動許久,終於亮起一道金色的輝光來。

“築基級別的符籙。”

李通崖本可以冒險一劍斬下他的頭顱,卻不知那符籙威力,同他換個兩敗俱傷太不值,又想着擒下活口,便收勢退開,抽出法劍,帶出一大片的血花,疼得鬱慕元悶哼一聲。

不曾想灰袍之人祭出那符籙,不曾去攻擊李通崖,而是行動果決,一掌將符籙拍在自己腦門上。

“轟隆!”

望月湖之上頓時亮起一道耀眼的金光,鬱慕元化作一道金光四射的火球,噴涌出一陣陣法力波動,在湖上閃爍了兩息,緩緩熄滅下去。

李通崖退開兩步,避開噴涌而來的火光,臉色難看地默然不語,催動法力振開法劍上的血,咬牙道:

“死士……好大手筆。”

李通崖哪裡不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是鬱家乾的,湖上有這種實力,這種心思來害他李家,又能取出築基級別的符籙這樣使用,除了鬱家還能是哪一家呢?眼下只得恨恨地嘆了口氣,躊躇着回頭。

從湖中撈出另一個灰袍人的身影,這人已經淹死在了湖中,渾身血水,李通崖掀開他的灰袍一看,整張臉已經烤成了一團焦黑。

“二伯。”

李玄鋒駕風而至,臉色微微蒼白,猶自怒火攻心,望了望李通崖手中的屍體,冷聲道:

“毀了面容也無用,練氣修士在湖上都是有名的,這人是個老傢伙,一身穿束俱在,將屍體出示諸家,就不信認不出來……”

李玄鋒將話說完,怒火也稍稍退下去一些,隱隱覺得不對,李通崖搖搖頭,低聲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玄鋒遲疑地點頭,李通崖手中法力噴涌,喚出一道火焰,將手中的屍體焚燒殆盡,同李玄鋒駕風而起,往黎涇山而去。

兩人這頭才離去,湖上便有兩道身影現出形來,爲首一人面色森冷,兩鬢斑白,雙手潔白如玉,一身灰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身後那人面容還算年輕,只是滿臉淚痕,將牙咬得格格響。

“五弟……”

鬱慕高垂着淚,聲音微微沙啞,鬱蕭貴則面色難看,低聲道:

“這事…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江客卿死了就死了,搭上了慕元,又讓李家有了懷疑,便是大不值得了!”

鬱蕭貴也是鐵石心腸,竟然眼睜睜的看着鬱慕元死在自己面前,不肯出手搭救,鬱慕高聞言憤聲道:

“此非謀劃之漏,這李玄鋒絕對有問題,從未聽說有人靈識範圍能橫跨百里…這哪裡是練氣修士!紫府也不過如此了!”

“好了!”

鬱蕭貴冷聲打斷他,答道:

“李通崖不是傻子,他不是不能抓到證據,而是不願抓到證據,不曾追究,撕破臉皮,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今後兩家不再是貌合神離,而是仇敵……”

“父親…我曉得。”

鬱慕高直起身子,抹去淚痕,神色堅定,冷聲道:

“當務之急是藉着這勢,殺了安景明!”

————

望月湖岸。

李玄鋒與李通崖默然飛了一陣,李通崖終於沉聲道:

“是鬱家人。”

李玄鋒神色陰鬱,猶自有怒意,咬牙道:

“我見二伯毀了屍體,便曉得是鬱家所爲,我等如今恐怕還不能同他們撕破臉…”

“若不是有……恐怕還真就摸不着頭腦,鬱慕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就這樣害了修兒。”

李通崖聲音也冷了下來,沉聲道:

“此事無需多言,回去一查便知。”

李通崖緩緩將劍歸鞘,繼續道:

“這事鬧得聲勢浩大,湖上的衆人恐怕都曉得了,若是我猜得不錯,鬱蕭貴多半早就到了,至少也是在來的路上。”

“故而先前要你與我先走,雖然他不敢同我等出手,但還是要快快離去。”

李玄鋒心頭一沉,湖上諸家皆忌憚他李家有劍仙庇護,只有李家人自己曉得如今不過是扯着虎皮當大旗,兩家面上還不曾敵對,暗地裡已經成了仇敵,今後也不知會怎樣…

“要不…請蕭家出手。”

李玄鋒低低問了一句,李通崖搖搖頭,答道:

“至少要等我築基,更何況鬱家背後也有元烏峰,蕭家目前恨不得全宗都無人注意到他,不會下場做這些事情,待到蕭家事成再來看看……他人靠不住,還是要看自己。”

李通崖兩人交談了一陣,黎涇山已經出現在腳下,滿地都是跪倒的人,有哭喊聲傳來,李玄鋒雙目微溼,不忍去看,李通崖則低聲一嘆,駕風在上空站着。

黎涇鎮。

李玄宣落在倒塌的後殿前,燃燒的火焰在木料上躍動着,四周皆是快步前來的族兵,他只是用靈識在眼前一掃,廢墟之下的一切情況出現在腦海之中。

他面色微微蒼白,額頭上有了汗珠,李玄宣偏過頭,低聲道:

“少家主不曾在院中麼。”

地面上昏迷的李平逸已經被人扶起,拖下去醫治,一旁的族兵顫顫巍巍地近前來,輕聲答道:

“稟家主,小人先前見過,應是…在院中。”

李玄宣胸口一悶,臉色青白,眼前金星四冒,他張了張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嘶聲道:

“修兒…”

他靈識一掃,廢墟之下除了幾個族兵便是遍地的血水和碎肉碎骨,哪裡還有李淵修的影子,登時叫他兩眼發黑,眼前天旋地轉,嗷一聲哭出聲來。

周邊的一片族兵和族中修士聽了他的語氣,心中皆是驚恐,跟着跪倒在地,頓時齊齊矮了一片,李玄宣捂着胸口緩了幾息,淚水不自覺地流淌出來,咬牙道:

“這是…怎麼回事。”

那廢墟之中救出來的族兵哭着跪出來,叫道:

“珠子,是那寶珠上有法術!”

一旁的徐公明本就又驚又恐,正是他把寶珠從礦上送到院中,聽了這話眼前一黑,不曾想這事情會推到自己頭上,跪在地面上挪動了幾步,叫道:

“這寶珠是礦上來的!小人這就去查問…”

“礦上來的?”

李玄宣青白着臉,青烏礦洞上由安家帶頭探查礦脈,要懷疑做手腳的自然是安家嫌疑最大,李玄宣吐出一口鬱氣,恨聲道:

“安家瘋了不成?”

李玄宣還不曾失去理智,抹了抹淚水,叫道:

“再去查!”

徐公明跌跌撞撞地退下去,李玄宣低了低頭,便見李淵蛟早已趕來,猶自爬在廢墟之上翻動着,兩頰抹得灰黑,淚水流淌下來,一直垂到他的下巴上。

李淵雲被李清虹摟在懷裡,兩人依偎着哭泣着,幾個族老跪倒在地,花白的腦袋搖晃,鐵青着臉垂着淚,整個院中靜悄悄的,只有低低的哭泣聲在飄蕩。

窒息般的寧靜在院中壓抑了片刻,李通崖和李玄鋒終於落回院中,李玄宣見了李通崖,原本止住的淚水再度涌出,憤聲道:

“仲父!修兒他……”

李通崖低聲一嘆,李玄鋒則攥緊了拳頭,李通崖上前一步,溫聲道:

“你隨我來…”

李玄宣咬牙點了點頭,同李通崖駕風而起,往山上落去,李玄鋒則接手過來,理清了來龍去脈,怒道:

“好陰損的手段!”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田仲青騎馬在不遠處現出身形,手中提着一人,翻身下馬,將那人往地上一擲,疼得那人哎呦哎呦地直叫,田仲青抱拳道:

“大人,人已帶到,乃是安家細作!”

————

安家。

安家在驊中山上修建了大殿,金光閃閃,安鷓言特地爲安景明修建了一閣樓,金碧輝煌,刻着繁複的陣法,有聚集靈氣,安定神魂之效。

淡金色的陣法上正盤膝坐着一人,眉眼俊秀,長髮束在腦後,雙手帶着晶瑩透亮的金環,一把玉斧倒插在身前,在淡白色霧氣的襯托之下,顯得仙氣十足。

安景明本到了該修煉的時候,卻總是心神不寧,遲遲不得入定,他如今修爲已經到了練氣八層,比父親安鷓言還要高出許多,眼看距離築基也不遠了,讓安鷓言得意非常。

盤膝坐了一陣,安景明始終心神不寧,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坐起,蹬蹬幾步走到樓下,推開奢華的房門,父親安鷓言正在殿中笑眯眯地舉着酒杯,另一隻手拿着兩根銀筷,下方七八個舞女跳着舞,傳來一陣陣奢靡之聲。

安鷓言方纔夾着盤中的一小塊兔肉,便見安景明一身飄逸的道服,快步走下樓來,連忙將筷子一丟,叫道:

“下去下去,通通下去!”

一片樂師和舞女頓時大驚失色,屁滾尿流地退下,安鷓言這才擡起頭,頗爲愧疚地道:

“可是父親吵到你了?”

“不曾,樓中有隔音的陣法。”

安景明搖了搖頭,盯着安鷓言看了一陣,低聲道:

“今日我總覺得心神不寧,是不是疏漏了什麼事情……”

安鷓言有些心虛地呵呵一笑,連忙安慰道:

“能有什麼事情……莫要多心了。”

安景明何等敏銳,頓時察覺到不對勁,瞥了一眼父親,警惕起來,沉聲道:

“父親!你莫要瞞我!你可是做了什麼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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