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深處,某處水底宮殿裡面。
當四階上品雷蛟被周純化身擊殺後,存放在此處宮殿內的一顆紫色珍珠忽然發出了爆裂聲響,很快引起了負責看守此地的一頭老龜注意。
“不好,有龍族核心成員意外隕落,到底是誰如此大膽!!”
老龜目光望向那爆裂聲響傳來處,頓時不禁口吐人言發出了驚呼。
隨後其身上藍光一閃,瞬間變化成了一個彎腰駝背,揹着龜殼的老者,迅速上前仔細查看那顆魂珠所屬龍族成員信息。
“是雷蛟一族的那條小龍,沒記錯的話,這條小龍不是前些年纔得到渡劫秘法,這些年一直在苦修秘法準備渡劫,怎會突然隕落?”
老龜口中自言自語着,很快便眼神凝重的說道:“此事必須馬上稟報給諸位龍王才行,且看諸位龍王如何處理!”
話落,便小心收起那顆爆裂的魂珠碎片,徑直離開了這座宮殿。
不久之後,一條五階青蛟從龍淵深處飛出,沿着那條雷蛟離開的路線一路追查了起來。
它先是去了雷蜥島,從雷蜥島倖存的那條雷電龍蜥身上了解部分情況後,又循着雷蛟留下的氣息痕跡一路追查到了岸上,並最終來到了雷蛟隕落的地方。
但是因爲金甲負山龜石頭基本上只出了三招,周志英也只是出了一招,有着周純幫忙收尾,任它如何檢查也只能發現周純化身留下的氣息。
這樣沒有調查到更多有用信息後,青蛟只能張口吐出了帶過來的魂珠碎片,以秘法匯聚了雷蛟隕落之時散落在此地的妖魂碎片,然後以這些妖魂碎片爲媒介,追蹤雷蛟肉身位置。
這種追蹤秘法,必須得雷蛟隕落時間不超過一天,否則那些妖魂碎片就會在時間消磨下徹底寂滅。
幸好此時還在一天時間內。
青蛟在定位了雷蛟肉身位置後,立即又迅速向着目標所在位置追了過去。
不久後,周純化身用來冰封雷蛟屍體的寒洞裡面,人身蛟面的五階青蛟王身影便出現在了此處。
它看着被冰封在寒冰當中的雷蛟,眼中怒火一閃,當即張口一吐,一股青色狂風便瞬間將那堅冰消融掉了。
“肉身糜爛至此,莫非兇手是某種肉身強大的妖獸?這可與那條冰屬性白蛇的情況不符合!而且它這肉身當中怎麼還有一股奇怪的土屬性力量殘留?難道兇手不止一個?”
青蛟王略一檢查死去的雷蛟屍體,便得知了不少有用信息,但這也讓它更加迷惑了。
其實蛟龍一族雖然身爲龍淵澤和荒野之地的霸主,可是過往也並非沒有核心成員在外隕落的例子。
畢竟妖獸普遍脾氣都不大好,有些實力強大的異種妖獸,並不會因爲蛟龍一族是龍淵澤的霸主,就處處對蛟龍一族成員忍讓。
尤其是當涉及到某些不能忍讓的事情之時,更是會狠下殺手。
不過這次雷蛟死亡的情況有些詭異,它並非是外出遊蕩與敵廝殺而亡,而是被引出了龍淵,然後死在陸地上。
這不得不讓青蛟王和一些五階蛟龍們懷疑,是否有着人族修士插手其中。
但如果真是人族修士出手,爲何它現在卻未曾發現任何人族修士留下的痕跡氣息?而且人族修士出手,怎會放棄這樣一具四階上品雷蛟的屍體不帶走?
“古怪,當真是古怪!”
青蛟王不禁搖了搖頭,連道古怪。
以它的智慧,卻是難以通過現有的線索,找出真正的真兇。
當下只能換個方式,試圖通過那條白蛇殘留的氣息進行尋蹤。
但不知道是它的尋蹤法門並不高明,還是其它什麼緣故,竟然並未尋蹤成功。
這讓它面色一沉,只能帶上雷蛟屍體離開了這處地下寒洞。
再說另一邊,周純倒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心謹慎,又爲自己避開了一場劫難。
他在化身斬殺雷蛟後,依舊不急不忙的和天鏡真人演戲了一個多時辰,然後才逐漸回到嵐州這邊的九峰嶺。
這樣在九峰嶺待了半日,化身便先一步回到了此地。
他迅速將化身收起,妥善封印了起來,接着便繼續等待徒弟周志英歸來。
等到周志英也平安帶着金甲負山龜石頭和雷蛟妖丹歸來後,周純立即讓雷蛟白白出來將妖丹吞了下去,又好生誇獎了一下徒弟,安慰了一番妖丹略有受損的金甲負山龜石頭。
接着周純便沒有再在九峰嶺多待,很快就回到了青蓮山脈的山門當中。
但他並不是打算接下來就在山門當中等待雷蛟白白積蓄圓滿,渡劫成功了。
因爲他並不清楚,紫陽真人聯絡外人到了什麼地步。
只是一個狂雷真人,哪怕加上炎陽宗兩位元嬰期修士,以及天鏡真人,能夠成功圍殺他的可能性也不超過一半。
這點紫陽真人不會不清楚。
所以其必定還會繼續聯絡更多的人手。
而周純又不可能知道他具體聯絡了哪些人,又將進度推升到了什麼地步。
故而他如今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先從紫陽真人視線裡面消失掉,同時爲了避免對方狗急跳牆,又要給其留下一些希望。
於是沒幾個月過去,周家便開始大肆廣發請帖,邀請靖國各個勢力參與五年後的元嬰大典。
隨後周純則是以外出尋找佈置護山大陣的關鍵性靈物爲由,直接當衆離開了青蓮山脈。
他這突然的離開,自然是很快驚動了紫陽真人,其人對此也是不禁產生了疑慮。
“怎麼回事?那小子如今不好好坐鎮家族山門裡面勤修神通秘法,爲何卻要這時候突然外出,莫非是他發現了什麼?”
炎陽宗內,紫陽真人眼中驚疑之色一閃,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不禁暗罵道:“該死,只恨那冰獄門的老傢伙要價太高,不然老夫直接就可以叫上人手動手了!”
原來他不僅聯絡了大周國的狂雷真人,還在得知周純曾經與冰夷國的冰獄門有過恩怨後,特地前往了冰夷國尋訪冰獄門元嬰期真人,意圖拉上對方一起出手對付周純。
但是那冰獄門的元嬰期真人卻是趁機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要拿走周純身上的【月蟾寶珠】靈寶,這讓紫陽真人怎會輕易同意。
畢竟他之所以那麼想要謀害周純,也是想要爲炎陽宗再添一件靈寶。
何況他邀請的其他人,也不會輕易同意這件事情。
這時候獨自疑神疑鬼的思考良久後,想起周純離開已經是既定事實了,紫陽真人最終也只得一聲長嘆:“算了,應該是我想多了,他五年後還要召開元嬰大典,這時候之所以急着出門,或許真是爲了想要儘快佈置出護山大陣吧!”
他也並非不懂夜長夢多的道理,但是自己現在沒能邀請足夠的人手,也就只能繼續等下去了。
另一邊,周純離開了青蓮山脈後,就直接去了大周國,然後一頭遁入了黑霧澤內。
當年黑霧澤內雙首黑蛟出世,也是震驚了整個大周國,引來了不少高階修士對此地投以關注的目光。
但是隨着一些元嬰期修士過來,將此地翻了個底朝天后,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秘密的他們,又很快不再注意這邊了。
至於說當年那個匪修組織經營的地下基地,早已在大戰當中坍塌化作了廢墟。
不過此地靈脈卻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如今成爲了一些黑霧澤內高階妖獸的盤踞棲息地。
周純此時出現在這裡後,自己也不露面,只是讓木魅木桑出頭佔據了一處不錯的位置,然後將雷蛟白白放了進去沉睡煉化體內妖丹。
而他自己也是在旁護法,順便修煉起了神通秘術。
這樣時間匆匆而逝,很快便過去了四年。
四年時間裡,周純修煉《大衍天機訣》依舊是沒有什麼收穫,沒能真正有機緣入門。
倒是那“無相庚金神光”神通已經有了一些頭緒,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初步修成了。
而經過四年多時間的煉化吸收,雷蛟白白也是終於將那顆四階上品雷蛟妖丹完全煉化,讓自身法力修爲達到了四階圓滿境界,隨時都可以引動天道雷劫了。
“就在此地吧,等你渡劫成功後,咱們直接打上雷崖谷去,給他來個先發制人!”
當雷蛟白白詢問周純什麼時候渡劫的時候,他一臉豪氣的直接就做出了這個指示。
黑霧澤可謂是雷蛟白白的福地,它當年就是在這裡引發了“魚躍龍門”異象,並且成功躍過龍門化作了四爪雷蛟。
如今在這裡渡劫的話,說不定會繼承這份好運。
聽得他這個指示,雷蛟白白頓時不再猶豫,開始準備起了渡劫的事情。
它此次能否渡劫成功,關乎周純和周家的存亡大事,因此周純也是不吝餘力的傾力支持。
除了它本身蘊養的【天罡斬雷劍】外,還另外給它祭煉了一件上品法寶和一件極品法寶。
如此算上它自己修煉的雷蛟一族渡劫秘法,不敢說十成十的把握,起碼八成以上沒有什麼問題。
這樣又準備了數個月後,它頓時便直接引動了天道雷劫降臨!
這一日,黑霧澤身處忽然風起雲涌,一股恐怖的氣息從某片水域當中擴散而出,驚得附近數百里範圍內的妖獸瘋狂逃竄,當中不乏一些實力強大的四階妖獸。
就連那瀰漫天地間的黑色霧氣,都好似受到了某種力量擠壓,開始不斷向外部翻滾退避。
而在天穹之上,涌動着銀色雷電的雷雲迅速匯聚顯化而出,連綿數十里!
如此異象,就連身處千里之外的修士,都能隱約看見。
“天降雷雲,不是有人化丹結嬰成功,便是有大妖在渡天道雷劫,黑霧澤內除了二百年前鬧出偌大動靜的那條雙首黑蛟外,還隱藏着這樣一頭大妖麼?”
黑霧澤邊緣區域,一位正準備進入其中尋找某種此地特產靈物的金丹期修士遙望遠處天穹上方雷雲,面色大變的止住了腳步。
他實力不弱,原以爲就算不能在黑霧澤內橫行無忌,也應當沒有什麼危險纔對。
可是現在看着那深厚連綿的雷雲,心中也是不禁萬分後怕。
一般情況下,大妖爲了渡劫之後不被人趁虛而入,都會在渡劫之前對渡劫之地進行清理,將那些有可能威脅到它的妖獸或者修士都斬殺或者驅趕離開。
倘若他不是之前在外面坊市內逗留了半日,這會兒應該是在黑霧澤深處了,可能正好撞上槍口!
當即的,他也不敢留下多看熱鬧,急急忙轉身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諸多在黑霧澤內冒險的修仙者,也是大多數都在往外逃竄,根本不敢再在裡面多留。
唯有一些特別膽大,或者是本身壽元無多的修士,纔敢冒着風險繼續留在裡面,甚至是朝着那渡劫之地靠近,希望能夠在大妖渡劫失敗後分杯羹。
一頭渡天道雷劫隕落的大妖,縱然屍體被雷劫劈毀大半,只要能夠尋到一些可用的屍骨,都足夠一些築基乃至紫府期修士吃到飽了。
周純並沒有去在意外界修士的動向。
黑霧澤地處偏僻,最近的元嬰期修士距離此地也有數千裡,消息傳到其手中至少也得過去一二個時辰了。
何況雷蛟白白並非無主妖獸,乃是他的靈寵。
便是有元嬰期修士聞訊趕來,有他在這裡坐鎮,也足以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動手了。
畢竟一位剛渡劫成功的五階妖王或許好殺,但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元嬰期修士,卻是沒有幾個有家有室的元嬰期修士敢輕易得罪死!
因此他在雷雲出現後,便主動退避到了二三百里開外,靜靜等待了起來。
轟隆!
當天空中的雷雲積蓄到一定地步後,第一道劫雷便轟然落下了。
當週純看見那道落下的劫雷威勢後,也是不禁微微變色。
這劫雷的威力,不僅比他此前渡劫的時候要強上許多,比之當初御靈門那頭【巖甲巨犀】渡劫之時所經歷的劫雷,一樣要強出不少。
觀其威力,幾乎比得上他的第三輪雷劫了!因此哪怕他對於雷蛟白白非常有信心,此時一顆心也不禁提了起來。
倒是雷蛟白白自己,好像對於劫雷威力有所準備。
這第一道劫雷降落的時候,它並未動用任何法寶,只是同樣口吐出一道銀色雷電光柱迎上了那道劫雷。
看似一般無二的兩道雷電在半空中碰撞,結果卻以雷蛟白白噴吐的雷電光柱完敗。
就好像是正品鋼刀與塗漆後的木刀對砍一樣,看似雙方一般無二,實則本質相差極大。
而在擊潰了雷蛟白白所噴吐的雷電光柱後,仍舊還保留了大半力量的劫雷直接轟落在了它身上。
霎那間,它身上堅不可摧的龍鱗直接是迸裂翻飛,龍血飛濺,灑落長空。
但不等它恢復傷勢,第二道劫雷已然再度落下。
這次它立即改變了策略,先是噴吐出一顆銀色雷球轟擊劫雷,隨後身上雷電涌動,交織組成了一層層雷電光盾擋在頭頂,一連佈置出了七八層。
這個應對策略倒是立竿見影起到了效果。
劫雷在接連轟破七八層雷電光盾後,威力已經不足一半,落到它身上只是微微讓一些龍鱗出現裂痕,連血都未流出幾滴。
不過這樣做雖然可以抵擋劫雷,對它的法力消耗卻是極大。
當它接連用這種辦法撐過了第一輪劫雷後,一身法力已經不足三成了。
換成其它妖獸在此,出現這種情況基本上可以宣告渡劫失敗,必死無疑了。
但是雷蛟白白不一樣。
它有一個好主人!
當初重玄妖王賜給了周純三滴【萬年靈乳】,乃是恢復法力的修仙界第一靈物。
在它渡劫之前,周純已經把三滴【萬年靈乳】都給了它。
此時趁着天劫第二輪還未落下,它急忙吐出一個裝有【萬年靈乳】的玉瓶,將之直接嚼碎吞嚥了下去,又順帶着吞下了一些療傷的丹藥。
這樣等到第二輪劫雷開始降落的時候,雷蛟白白一身法力已經恢復到了圓滿狀態。
而它也是毫不吝惜法力的繼續沿用此前策略抵擋起了劫雷。
只是第二輪的劫雷威力更強了不少,每一道劫雷的威力都比得上元嬰初期修士催動極品法寶攻擊。
縱然它已經盡力施展神通抵擋了,依舊每經歷一道劫雷都會讓傷勢加重幾分。
即便是如此,它依舊在堅持單憑自身實力渡劫。
對於渡劫妖獸而言,劫雷即是危險,也是機緣,尤其是雷蛟白白這種雷蛟。
經歷過劫雷轟擊後,它的雷蛟血脈會在渡劫成功後產生更強蛻變,有望更進一步!
所以它要在第三輪劫雷到來前,儘量多經受一些劫雷淬鍊。
不然越到後面,劫雷威力越強,反倒是不敢輕易讓劫雷沾身了。
這樣劫雷一道接着一道落下,很快第二輪劫雷也落下了七道。
這時候的雷蛟白白,全身超過七成的地方都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傷勢嚴重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
倒是它的氣息並未萎靡多少,依舊可以感受到它充滿不屈與驕傲的昂揚鬥志。
“夠了,白白你已經很棒了,接下來還有第三輪劫雷,哪怕有着法寶在手,你也不可小視!”
周純有些看不下去了,當即通過心神聯繫給靈寵發出了提醒。
他怕雷蛟白白一時上頭,玩過火了。
這樣在收到他的提醒後,雷蛟白白倒是從善如流,沒有再繼續玩火下去。
第八道劫雷落下的時候,它張口吐出了一件青綠色盾牌法寶,正是周純此前渡劫所用過的那件上品法寶。
只是這件當初在他渡劫過程中發揮過大作用的上品法寶,此時卻是連一道劫雷都沒有抗住,直接在第八道劫雷轟擊下化作了漫天碎片!
好在此寶也抵消了這第八道劫雷大半威能,讓其無法再對雷蛟白白造成什麼傷害。
而在第九道劫雷落下的時候,雷蛟白白又吐出了一杆紫黑色長矛。
這件紫黑色長矛得自多翼族大法師班格魯,乃是多翼族聖法師留下來的準聖器,相當於極品法寶。
因爲兩族煉器手法不同,修仙者難以催動此寶全部威能,留在手中發揮出的威力也就比上品法寶強上一些。
但此寶畢竟是極品法寶的品質,本身材質極佳,不是上品法寶能比。
此時被雷蛟白白祭出後,成功將天空中落下的劫雷擊碎轟散了大半,讓它只承受了不到三成劫雷威能,成功渡過了第二輪九道劫雷。
隨後趁着第三輪劫雷還未落下,法力消耗極大的雷蛟白白,迅速又服下了第二滴【萬年靈乳】,在第三輪劫雷落下前又將法力恢復圓滿了。
等到第三輪劫雷落下,雷蛟白白皆是先以那杆紫黑色長矛法寶開道,完全不顧此寶的損傷。
反正周純說過,此寶便是毀了,也不用在意。
這樣又連渡兩道劫雷後,紫黑色長矛最終還是在第三道劫雷當中崩碎成了數截!
一件極品法寶就這樣損毀了!
周純看着這一幕,卻是眼都未眨一下,渾不在意此事。
左右是對他無用的東西,能夠在這種時候物盡其用,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而等到第四道劫雷落下的時候,一柄銀色飛劍頓時從雷蛟白白口中飛射而出,迸發出凌厲無匹的天罡神雷劍氣斬在了劫雷上面,當場將這一道劫雷的威力斬滅了七八成!
【天罡斬雷劍】這件法寶,終是沒有辜負周純爲它取這個名字的用意,在這種關鍵時刻派上了關鍵用場。
此劍自從雷蛟白白晉升四階上品妖獸後,便一直被它收在體內蘊養祭煉,期間不曾用過一次。
如今此寶雖還未能完全晉升成爲極品法寶,可是在應對劫雷的時候,它的作用卻比一般極品法寶更加大。
關鍵是,它本身與雷蛟白白非常契合,在雷蛟白白手中發揮出的威能,比之在周純手中還要更強!
憑藉着這件專門爲了渡劫而煉製的法寶相助,雷蛟白白又是連渡四道劫雷。
只不過【天罡斬雷劍】終究不是真正的極品法寶,連續擊潰四道劫雷後,它也有些支撐不住,劍體上面出現了絲絲裂痕。
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或許它還能再擊潰一道劫雷,卻也可能毀在下一道劫雷之下。
而雷蛟白白自然是不可能去賭這個可能。
畢竟炎獄火鳳、木魅木桑它們日後要渡劫成功,還得靠此劍相助才行,它自己晉升五階妖王后,也需要這樣一件趁手法寶。
所以在第八道劫雷落下的時候,雷蛟白白收起了【天罡斬雷劍】,轉而施展出了自己苦修數百年的一門秘術神通。
但見它身上銀色雷光迸發,很快便凝聚成了一件由銀色雷電組成的鎧甲將自身護在了其中。
當第八道劫雷落下後,它除了施展出一招【天雷寂滅斬】抵抗一下外,便是盤起身子硬抗了剩下的劫雷轟擊。
此時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道劫雷轟擊在雷蛟白白身上後,竟是一下詭異莫名的威力削減了大半,讓它非常輕鬆的就渡過了這一次劫雷轟擊。
只是經過這一次劫雷轟擊,它身上的【化雷甲】立即便虛幻黯淡了許多,顯然力量被消耗了許多。
而第九道劫雷此時已然落下。
作爲天道雷劫的最後一道劫雷,這一道劫雷的威力,比之周純全力催動靈寶還要更強一籌!
哪怕是現在的他來抵擋,也要受傷不輕。
因此這一刻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而雷蛟白白此刻則是默默催動了自己極少使用的一種保命神通,那便是擁有某種意義上可以化解一次必死攻擊的【雷霆不滅體】。
霎那間,它身體好似化作了一股純粹的雷電,脫離了肉身的桎梏限制,好像真正變成了一條雷電所化的雷龍!
剛好第九道劫雷,也是以雷電真龍的形態出現。
只見雙龍相撞過後,天地間盡是銀色雷光閃爍,就連周純這位元嬰期修士都難以看清楚其中內情。
如此過去十幾息時間後,他才發現天空中的雷雲正在飛速散去,一輪銀色圓月陡然出現在了天空中。
由於此時正是夜晚,天空中甚至一下出現了雙月當空的異象,令人難以分清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月亮!
這一幕周純並不陌生,當初【巖甲巨犀】渡過天劫後,便出現過此等異象。
如此他也不用再去爲雷蛟白白擔心什麼了。
果然,隨着漫天的銀色雷光逐漸散去,雖然渾身已經難以找出一塊完好血肉,但是依舊氣息頑強的雷蛟白白,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與此同時,那正對着雷蛟白白頭頂出現的銀色圓月忽然銀光大放,很快就有着如鉛汞一般的銀色漿液從天而降,向着半空中氣息奄奄的它飄落而下。
是“帝流漿”!
周純再一次看見了這等天地奇珍之物的出現,並且數量明顯比之當初的【巖甲巨犀】要多出了許多。
而在這“帝流漿”出現後,他強大的神識,明顯能夠感受到有着兩道強大氣息在靠近,都是與他一般無二的元嬰期修士。
好在從氣息上面來看,二人都是元嬰初期修爲,完全在他的應付範圍內。
因此他一面示意雷蛟白白儘管放心吸收“帝流漿”恢復傷勢和蛻變血脈,一邊又將除了金甲負山龜之外的另外三大妖獸靈寵放出,讓它們爲雷蛟白白護法。
然後便無所顧忌的將自身強大神識盡情釋放而出,對着那兩個靠近的元嬰期修士發出了警告。
“二位道友止步,渡劫成功的乃是本人靈寵,還請莫要再靠近了!”
他本人並無隱藏身形的意思,那兩個元嬰期修士剛纔也應該早就發現他了,想來這也是爲何此前沒有太過靠近。
只是現在“帝流漿”現世,二人恐怕也是心難自持,這纔會想要上前分杯羹。
如今遭到他警告,二人也是不得不停下了身形。
當二人停下遁光後,其樣貌也顯現了出來,分別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黑袍老道,以及一位身穿赤色法袍的紅臉中年人。
隨後便見那黑袍老道當先朝着周純打了個稽首道:“道友莫要誤會,在下清河真人,乃是大周真水宮的太上長老,這‘帝流漿’乃天地奇珍,非有緣難得一見,因此想請道友通融一二,能夠勻出一點交易給貧道,貧道願意以其它靈物酬謝!”
紅臉中年人聞言,也是連連點頭道:“在下與清河道友的想法一般無二,還請這位道友能夠通融一二!”
面對二人這般請求,周純卻是想也不想的馬上就搖頭說道:“抱歉,不是本人不想通融,而是二位道友也看見了,在下自身還有數頭靈寵在這裡,這點‘帝流漿’連自身使用都不夠,如何還能勻給二位道友!”
說完也是略微催動了一下體內的【月蟾寶珠】,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寒冷寂滅之意。
對面二人在感受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後,頓時便是目光一凝,眼中流露出了忌憚之色。
“清河道友,此人身上氣息詭異,怕不是有靈寶護身,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紅臉中年人目光微閃,不禁暗中傳音給黑袍老道詢計了起來。
他身上並無靈寶護身,自問對上有靈寶的同階修士難以討得好處。
但是真水宮卻有靈寶傳承,且就在黑袍老道身上。
所以他自然是希望黑袍老道來挑頭,給周純施加壓力。
然而黑袍老道聽了他的話語後,卻是根本沒有回答,直接就是朝着周純微微一笑道:“也罷,既然道友無意轉讓‘帝流漿’,那貧道就不多打攪道友了,恭喜道友靈寵化形成功,祝道友仙途順暢,仙道長青!”
說完便非常乾脆果斷的化作一道藍黑色遁光離開了。
這一幕看得紅衣中年人一呆,繼而又不甘的看了眼天空中那還在降落的“帝流漿”,只能一跺腳跟着離去了,卻是招呼都懶得和周純打一個。
周純見此,心中也是微微鬆了口氣,隨後便是滿臉笑容的跟着祭出一個玉瓶,收攝起了那從天而降的“帝流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