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張孟德後,周純立即便着手調查起了飛雪宮和【冰月蟾】的情報消息。
就像張孟德自己說的那樣,關於【冰月蟾】這種妖獸,在冰夷國確實是頗有名氣,許多對飛雪宮有着瞭解的修士都聽說過這種妖獸名字。
但是這並非好事!
根據周純打探到的消息,【冰月蟾】對於飛雪宮的修士極爲重要,其所產的蟾酥,以及血等物,都是飛雪宮煉製某些丹藥的必備材料。
一個讓人比較信服的傳言就是,三階【冰月蟾】的蟾酥,能夠用來充當主藥煉製有助於開闢紫府的靈丹【冰蘊丹】。
此丹對於那些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修士效果最佳,不比【紫塵丹】這種通用靈丹差多少,並且還能與其它輔助開闢紫府靈物混用。
飛雪宮開設的店鋪,每年都會放出一顆【冰蘊丹】供人競價購買,有些時候拍賣大會上也會出現多顆此種靈丹。
就連冰夷國其它一些大門派,都會向飛雪宮批量求購此種靈丹。
而飛雪宮憑藉着量產此種靈丹的優勢,也成爲了冰夷國紫府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最多的勢力!
據說如今光是紫府期修士就多達四百餘人,每年都有至少一個飛雪宮築基修士開闢紫府成功。
同時靠着這種龐大紫府期修士基數,也帶動着飛雪宮的金丹期修士數量大爲增長,如今光是金丹期修士便有接近三十人,比之靖國第一大派月輪教也是毫不遜色!
但是飛雪宮可並非冰夷國第一大勢力!
另外【冰月蟾】的蟾酥不僅可以用來煉製【冰蘊丹】,還能充當材料煉製其它一些效果非常不錯的丹藥,其妖丹更是煉製某些破障靈丹的最佳材料。
甚至更有傳言說,四階【冰月蟾】身上的蟾酥,有着替代【極寒冰髓液】的效果!
既然【冰月蟾】有着這麼大的用途,可知飛雪宮對於這種妖獸的看重程度了。
毫不客氣的說,飛雪宮自家一位紫府期修士的重要性,都不如一隻三階【冰月蟾】。
而爲了不使【冰月蟾】被他人所得,保護這種妖獸族羣數量,飛雪宮甚至不允許門內弟子契約此種妖獸,只完全將其種羣以放養的方式豢養在山門內,連一般的飛雪宮紫府期修士都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妖獸!
周純還打聽到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說是飛雪宮的元嬰期真人每日修煉之餘,都會神識掃向雪山天池,清點【冰月蟾】族羣的數量!
正是通過這一種種方式進行嚴密管控防守,哪怕冰夷國很多大派都眼饞【冰月蟾】的作用,都想得到此物,卻至今爲止都沒有聽說誰成功過。
而在瞭解清楚這些後,周純的喜悅也是盡數散去。
按照他自己的估計,自己想要將《聖靈九變·月蟾篇》修煉成功,要麼搞到純種【太陰月蟾】的靈血,要麼就是弄到大量有着【太陰月蟾】血脈的四階妖獸本命精血。
若是後者的話,他要麼斬殺一頭四階妖獸,盡取其體內本命精血,要麼就是擒拿捕獲一頭四階妖獸帶在身邊,每隔一段時間抽取其體內部分本命精血。
不論是哪種方式,都意味着他必須帶走一隻四階【冰月蟾】!
但是四階【冰月蟾】數量何其稀少,飛雪宮積累了數千年,也才累積培養出不到一掌之數的數量,每一隻的價值都是無可估量!
周純要是敢動飛雪宮的四階【冰月蟾】,估計飛雪宮的元嬰期真人都會親自出馬追殺他。
何況要想在飛雪宮山門內斬殺或者擒拿這樣一隻四階妖獸,也是根本不現實的事情。
所以這看起來很容易得到的消息,似乎又成了最難辦成的事情!
只是難辦不等於不辦了。
對於周純而言,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去盡力爭取。
只不過他不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冰月蟾】身上,原先通過冰夷國廣大修士蒐集情報的計劃,仍舊要繼續進行。
但在一切開始付諸行動之前,周純還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先設法搞到一些【冰月蟾】的靈血。
無須一定是四階【冰月蟾】的靈血,哪怕是三階的也可以。
他只需要以此來確定【冰月蟾】是否真有【太陰月蟾】血脈。
相比於直接獲得一隻【冰月蟾】屍體,或者是一隻活的【冰月蟾】,這件事情雖然也有難度,但難度並不算特別大。
畢竟飛雪宮自己也會經常採取【冰月蟾】的靈血來煉丹入藥,只要周純需求的量不算太大,相關經手人員還是完全有着操作空間可以私藏部分帶出來。
周純大概花費了半年左右時間,就成功通過中間人的幫助,從一位飛雪宮紫府期修士那裡得到了一瓶三階【冰月蟾】靈血。
而就是這樣一瓶三階妖獸靈血,他付出的代價就高達三萬枚靈幣,都夠買一件普通的三階下品法器了!
沒辦法,物以稀爲貴,周純哪怕明知道自己被當了冤大頭,這時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這樣靈血到手後,他當即便按照《聖靈九變·月蟾篇》內記載的方法,先將這瓶靈血進行了初步提純,隨後便以之爲媒介修煉起了這門秘術神通。
讓周純高興的是,這次修煉確實能夠感受到效果,證明【冰月蟾】確實是擁有着【太陰月蟾】的血脈。
遺憾的是,三階【冰月蟾】的靈血對於《聖靈九變·月蟾篇》秘術修煉效果極差,根本沒可能靠此完成秘術入門。
看來一切真如他所想那樣,除非是斬殺或者擒拿一隻四階【冰月蟾】,不然這修煉的事情,根本無從談起。
如此一來,他真得好好計劃才行了!
當即的,周純便在冰夷國長住了下來,然後以遊歷交友的名義,時常拜訪冰夷國各個勢力的金丹期修士,打探關於【太陰月蟾】妖獸血脈的消息,其中自然是主動摒棄了【冰月蟾】這一選項。
似冰夷國這等冰天雪地的環境,蟾類妖獸本就非常少見,若野外真有其它蟾類妖獸的蹤影,周純高價懸賞很容易就可以從知曉的人口中得知到消息。
長達兩年的時間裡,周純雖然也得到過另外一種冰屬性三階蟾類妖獸的消息,可是他按照消息過去找到那種冰蟾後,卻是並未發現其擁有【太陰月蟾】血脈,只是得了一具三階下品妖獸的屍體和妖丹罷了。
而明裡暗裡對於【冰月蟾】的情報收集打探,周純自然是一直都有在做。
可是就像他一開始擔心的那樣,既然連冰夷國其它勢力都眼饞【冰月蟾】的作用,卻又一直沒能得到這種妖獸,便可知此物獲取的艱難程度了!
周純這兩年的打探當中,可是打聽到了不少關於偷盜【冰月蟾】失敗的案例。
甚至曾經有冰夷國大勢力通過安插臥底的方式,耗時數百年的時間將一位築基期修士扶持到結丹成功,希望其能夠盜走【冰月蟾】。
但是那位金丹期修士最終依舊失敗了!
其人剛將雌雄一對三階【冰月蟾】帶出飛雪宮山門,就不知怎的暴露了自身,直接就被飛雪宮的元嬰期修士給當場拿下!
而飛雪宮的歷史上,像這種偷盜【冰月蟾】失敗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可至今爲止還沒聽說誰真的成功過!
有鑑於此,周純對於自己從飛雪宮帶走【冰月蟾】這種事情,已是不敢抱什麼希望了。
對他而言,《聖靈九變·月蟾篇》的修煉固然重要,但還不是到那種需要賭上性命的地步。
即使金丹期修煉不成,他大不了等日後結嬰了再修煉。
相信他如果結嬰成功的話,只要肯付出足夠代價,從飛雪宮帶走一隻死的四階【冰月蟾】,或者是讓飛雪宮長期爲自己提供四階【冰月蟾】的本命精血,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在仔細衡量過獲得四階【冰月蟾】的難度後,周純便開始打退堂鼓了,準備實在不行就先擱置這件事情算了,先回去好好修行。
可就在他準備打道回府,開始大肆採購一些冰夷國的特產靈物準備帶回靖國之時,忽然又收到了一個線索。
這回提供給他線索的人,乃是一位紫府後期修士,據其所言,其人在冰夷國東北方向的冰原深處某個冰湖當中聽見過蟾鳴聲,並確認那至少是四階妖獸的鳴叫聲!
“晚輩不敢欺瞞前輩,當時聽見那如雷鳴一般蟾鳴聲的人,並不只有晚輩一人,還有數位與晚輩同行的道友,其中一位道友培養的三階下品妖獸冰風蟒在聽見那蟾鳴聲後,都是瞬間爲之膽寒,向其瘋狂示警!”
“前輩若是不信的話,晚輩可以將那幾位道友都喚來作證!”
一處茶樓內,周純坐在凳子上靜靜品着香茗,身旁一位面相粗獷的白袍大漢則是低頭彎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向他說着自身所知情報。
據這白袍大漢自己所言,其人本是冰夷國之外的散修,因爲修煉冰屬性功法的緣故,來到冰夷國已經有上百年了,平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邀請一些相熟的紫府期修士前往冰原深處冒險尋寶。
冰夷國東面和北面都是無人冰原,其中生靈罕見,但有些地方也會生成靈脈、靈地,孕育出冰屬性的靈物奇珍。
許多冰夷國的修士都會前往其中尋找這些靈物奇珍。
周純此前斬殺的那隻三階冰蟾,也是冰原上面一種特殊生靈。
因此這時候在聽完了白袍大漢的詳細描述後,他略一沉吟,便看着此人說道:“本座姑且就信你一次,只是冰原上面方向辨別不易,更是時常爆發大規模的暴風雪,你若想拿到賞金的話,須得給本座帶路才行!”
冰原上的暴風雪可大可小,大者席捲數千裡範圍,狂風呼嘯能將築基修士壓得飛不起來,金丹期修士縱然能夠在其中飛行,消耗的法力也要翻上數倍,並且速度還極慢。
同時更容易發生迷路情況,直接偏離目的地千里乃至數千裡。
而冰原上面又沒有多少可靠的參照物,地形也很容易被暴風雪改變,哪怕是有着所謂的地圖在手,又能辨別方向,迷路後要再想找到自己的目標,也是千難萬難。
並且一旦迷路,就很容易會因爲對環境的不熟悉,誤入某些險境和妖獸巢穴。
所以如果要去往冰原深處尋找什麼東西,一般都得找那些熟路的修士帶領才行。
但是白袍大漢在前來見他之前,已經知道他並非冰夷國本土修士了,這讓其怎敢隨着他這樣一位金丹中期修士深入冰原之地。
萬一周純將其殺了,然後拍了拍屁股離開冰夷國,哪怕事情泄露也根本沒人能夠幫其報仇。
因此聽了周純的話後,其人頓時便連連搖頭道:“張前輩這個要求請恕晚輩不能答應,晚輩只可向前輩提供地圖,帶路之事是萬萬不敢答應的!”
“你可是擔心張某對你不利?”
周純眉頭微皺的看着白袍大漢,沉聲說道:“若是這樣的話,張某可與你一起去尋人擔保,並壓上一些足夠買你性命的抵押之物,如此你該放心了吧!”
他說的尋人擔保之事,也是這冰夷國給人在冰原上面帶路而衍生出的特色服務了。
一些中低階修士給實力比自己強的人帶路,爲防對方卸磨殺驢,都會要求對方先在自己可信的長輩或者前輩那裡抵押珍貴之物。
這樣自身若是未能活着返回,抵押之物就會被用作自身撫卹金交給指定親朋。
此前他讓人帶着去殺那隻三階冰蟾,也是這樣做的。
但是白袍大漢似乎一點險也不願冒,在他這樣說完後,依舊是連連搖頭道:“張前輩您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晚輩真的無意做這種帶路之事,還請前輩見諒!”
聽得他這話,周純也不再多勸,只是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實在不願意,張某也不勉強,那可否介紹你那些同伴爲張某帶路?”
不想白袍大漢又是搖了搖頭道:“只怕是不行,晚輩那些同伴都有各自牽掛,從未聽說過他們爲誰帶路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道友莫非是在消遣本座?難道僅憑你一面之詞,本座就要冒險深入冰原麼?還要支付給你一筆不菲的懸賞酬金!”
周純臉色一沉,語氣神態也瞬間變得不善了起來。
他只是好脾氣,不是沒脾氣。
這樣只憑一面之詞就想上來討賞金的人,他怎會慣着。而他這一生氣,只有紫府後期修爲的白袍大漢,頓時便感受到了一股無形威壓落在自己身上,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讓其人也是不禁心中一慌,急忙壓低身子連連拱手作揖討饒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晚輩絕對沒有任何欺瞞前輩之處,晚輩可以發誓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發誓又有何用?難不成你還能夠結丹不成?”
周純面色不善的看着白袍大漢,語氣冷漠的說道,似乎不打算輕易善罷甘休的樣子。
這讓白袍大漢心中頓時後悔莫及,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就絕對不生那個貪心了,寧願不要周純懸賞的賞金,也好過現在這般得罪一位金丹中期修士!
只是如今錯已鑄成,他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當下可是將他急得不輕!
不過就在周純想着是不是要再加大神識威壓的力度,好迫使此人答應帶路的時候,白袍大漢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的像是找着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叫道:“有了有了,晚輩想到一個人可以爲張前輩帶路了!”
只見其一臉激動的看着周純說道:“張前輩明鑑,晚輩知道一個人可以爲前輩您帶路,他也是以前去過那邊的,而且只要張前輩您能夠給他想要的報酬,他絕對願意爲張前輩您帶路!”
“哦,你且先說說看。”
周純面色不變的看着他,稍稍放鬆了一些神識威壓。
感受到身上的壓力變輕,白袍大漢也是暗自鬆了口氣,然後連忙說起了自己的辦法。
原來白袍大漢認識的紫府期修士裡面,有人也去過出現疑似四階蟾類妖獸的冰湖,並且那人還有一個重疾纏身的女兒需要照顧,必需經常賺取藥費來緩解女兒傷情!
因此只要周純給得起報酬,願意抵押足夠珍貴的東西,那人肯定願意冒險爲周純帶路。
而且爲了表明自身誠意,白袍大漢也主動表示,願意不要任何提供消息的報酬。
得知此事後,周純略一思考,還是同意了先與之過去見一見其口中的那人。
“到了,就是這裡了,張前輩您先稍候,晚輩這就聯繫吳道友出來!”
一座位於坊市內偏僻角落的院落外,白袍大漢帶着周純來到此處後,頓時便面露討好之色的對他連連拱手作揖,然後取出一張傳訊符通知了裡面的主人。
如此過去片刻後,院門便從裡面打開,出來了一位滿面愁苦之色的中年漢子。
這中年漢子只有紫府中期修爲,似乎還有傷在身,氣息有些不順。
他看見與白袍大漢站在一處的周純後,頓時也是一驚,連忙低頭彎腰施禮道:“晚輩吳一山見過前輩!”
“吳道友不必客氣。”
周純微微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了白袍大漢,示意其來作爲溝通。
而白袍大漢也知道躲不開這事,當即便吸了一口氣,露出笑臉朝那吳一山說道:“來來來,柳某給吳道友介紹一下,這位是張良前輩。”
說完便低聲說出了來意,“張良前輩此次過來,是想要僱傭吳道友帶路前往冰原深處的魚目冰湖,這可是一筆好買賣啊!”
“魚目冰湖?那可是五段線外的冰原深處啊!”
吳一山微微一驚,眼中頓時露出了忌憚之色。
見他如此,白袍大漢深怕他拒絕,連忙開口說道:“只是帶個路罷了,而且有着金丹中期修爲的張前輩在旁邊看顧,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說不定路上還能找到壓制侄女體內傷勢的靈物呢!”
聽他提到女兒的頑疾,吳一山不禁面色微變,馬上又佈滿了愁苦之色。
當下不禁一咬牙道:“好吧,那請張前輩和柳道友先到寒舍喝杯清茶,吳某瞭解一下情況再做決定!”
說完便將身子一側,擡手一引,將周純二人請入了院內。
到了裡間客廳當中,吳一山自然是不敢以主人自居,直接將周純請上了首位,自己與白袍大漢坐到了下首。
而三人坐下後不久,便有一位面容憔悴的白衣女子端着茶水來到了客廳,爲幾人獻上了靈茶。
“這是小女玉珠,她身有頑疾,行動不便,勉強只能做些端茶送水的活。”
吳一山見到周純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停留,連忙爲女兒解釋了一番,然後又微微一拱手道:“寒舍簡陋,也無好茶招待,多有怠慢之處,還請張前輩見諒!”
不想周純聽完他的話後,卻是忽然說道:“令愛雖瞧着體弱氣虛,可觀之體內卻有火氣隱藏,莫非是身中某種火毒?”
而吳一山也似乎不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了,在微微一愣後,便不禁輕嘆一聲道:“前輩果然慧眼如炬!”
說完便是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小女正是火毒纏身,不得不借助冰屬性靈物的力量來壓制!”
見其承認,周純也是不禁多了一份好奇,當即追問道:“冰夷國修煉冰屬性功法的各種金丹期修士同道衆多,吳道友難道不曾向他們求助過嗎?”
吳一山聞言,不由得苦笑着一攤手道:“晚輩自然是求助過了!而且還不止求助了兩個三個!”
然後便是眼含絕望之色的低聲呢喃道:“只是就連金丹後期修爲的寒山派大長老李前輩親自嘗試過後,都說沒有把握在不傷及小女性命情況下助她徹底拔除這孃胎裡帶出來的火毒,晚輩又還能向誰求助!!”
此言一出,站在他身旁的白衣女子頓時便深深低下腦袋,淚流滿面的低聲自責道:“都是女兒不孝!若是沒有女兒拖累,爹爹您便不用遠離家族故土前來冰夷國,不用將自身冒着生命危險獲得的資源浪費在女兒身上,不會修爲停頓數十年都不得寸進了!!”
吳一山見此,連忙將女兒抱住安慰道:“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我是你爹,只要你爹我還有着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出什麼事情,這也是你娘臨終前的遺願!!”
說完又是連忙對着周純露出歉然之色說道:“讓張前輩見笑了,晚輩先將小女送回房間再來招待前輩。”
不料周純這時候卻是出言說道:“若是吳道友不介意的話,張某可以爲令愛瞧一瞧,當然道友如果介意的話,就當張某什麼都沒說好了。”
“這……”
吳一山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猶豫,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他經歷過太多種失望了,一次次的希望變成失望,讓他對於周純這個提議沒敢抱有任何希望。
畢竟他能夠感覺得到,周純並非修煉冰屬性功法和水屬性功法的修士,甚至都不像是火屬性功法和木屬性功法修士。
還是其女兒吳玉珠心態更好一些,或者說早就有着破罐子破摔想法了,很快就代替他說道:“張前輩既然願意出手相助,晚輩自然感激不盡!”
“是是是,那就麻煩張前輩了!”
吳一山也很快回過了神來,連忙點頭應聲答應了下來。
然後吳玉珠就主動走到了周純身旁,將一隻玉手遞到了周純面前。
周純見此,也不避諱什麼,當即擡手捉住面前的潔白手腕,渡入一絲法力和神識查看起了吳玉珠體內火毒情況。
如此過去一會兒後,他鬆開捉住女子的手掌,不禁微微低頭沉思了起來。
吳一山見此,心中更加不抱什麼希望了。
但口中還是習慣性的說道:“好讓張前輩知道,小女體內的火毒乃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她母親生她之前被一隻三階毒火蜥蜴所傷,雖然當時已經吞服了解毒靈藥,並且事後煉化了體內毒素,可是卻沒想到還有餘毒潛伏在了胎兒體內!”
“後來玉珠出生後,檢測出冰屬性上品靈根資質,我們夫婦二人還極爲歡喜,以爲是上天眷顧,卻不想其實禍根早已埋下!”
說到這裡,其人眼中痛苦之色一閃,不禁一臉痛苦的說道:“在玉珠修煉到練氣期十二層後,一次築基之前的歷練之中,不慎被一條一階上品赤練火蛇所噴毒霧傷及,結果卻因此喚醒了她體內潛伏的火毒,導致全身血脈都融入了火毒力量!”
“還好當時晚輩的亡妻就在身側照看,不惜犧牲施展一種禁術爲她將體內大半毒素導入自身體內,才讓她不至於當場身亡!”
“但可惜晚輩的亡妻也因爲施展禁術和火毒的雙重傷害,在那之後沒支撐多久便不幸離世了!”
說完這些,其人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接着說道:“後來晚輩遍尋名醫,終於從一位醫者前輩那裡得到了一種治標法門,只要定期使用一些珍貴的冰屬性靈物調配成藥劑給小女服用,就能爲她壓制體內火毒之力一段時間!”
“但是此法也有弊端,那邊是小女修爲越高,需要用到的靈物便越珍貴,而且她若是衝擊築基期的話,很可能會直接因爲火毒增強爆發而失敗隕落!”
周純聽到這裡,總算明白吳玉珠體內那火毒是從何而來,又爲何沒能將這區區一個練氣期十二層修士給毒死了。
他想了想後,便決定先用【淨元靈水】試試看效果。
當下便對着吳一山說道:“張某有一種靈水對於化解火毒很有效果,吳道友若是信得過張某的話,可準備一間靜室讓張某一試。”
聽得他這話,吳一山心中一動,一顆死寂的心似乎又多出了些活力,連忙開口應道:“沒問題,晚輩這就帶張前輩去晚輩修煉的靜室!”
說完就向白袍大漢告罪了一聲,直接先帶着周純和女兒吳玉珠前往了自身修煉靜室。
到了靜室當中,周純先讓吳一山到房間外等候,然後以障眼法騙過了只有練氣期修爲的吳玉珠,將【淨天地神罐】化作一個玉瓶,給她餵食了半罐的【淨元靈水】。
事實證明,【淨元靈水】無愧於其深厚的來歷。
吳玉珠服下半罐【淨元靈水】後,體內火毒一下便清除了,整個人肉眼可見變得精神了許多。
只是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其人又是面色一白,體內又滋生出了新的火毒。
見此情形,周純也是不禁感慨言道:“看來這火毒是真的已經與你自身血脈融爲了一體啊!!”
與血脈融爲了一體,便意味着只要血脈不亡,或者是從根本上強化血脈來化解火毒,不然這火毒便都難以徹底拔除根治。
難怪吳一山求遍那麼多修煉冰屬性功法的金丹期修士,都無法幫助吳玉珠徹底根治病竈。
而吳玉珠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這時候反倒是面露喜色的向着周純深施一禮道:“張前輩的靈水效果已經很好了,這一次治療效果,比爹爹用秘術壓制化解還要更好,接下來兩三年內,晚輩應該都還可以撐得住!”
同樣的,當吳一山從女兒口中得知了周純這次治療效果後,也是瞬間露出了驚喜神色。
只見其人面色一番變幻過後,便是忽的朝着周純跪地磕頭道:“張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感激不盡,若是前輩不棄,晚輩願爲前輩奴僕,任憑前輩驅策!”
“吳道友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周純眉頭一皺,當即拂袖打出一道法力將人強行扶了起來。
卻見吳一山滿臉懇求的樣子朝着他連連拱手作揖道:“張前輩明鑑,晚輩所言句句是真,絕無半點虛假!”
說着更是一臉激動的說道:“只要前輩願意每隔數年爲小女緩解一次體內的火毒,晚輩便是給前輩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