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裡湖某處湖底洞窟內。
一顆明亮的闢水珠被鑲嵌在洞窟頂部,形成了一方闢水結界將湖水排擠到了外面,營造出了一方數丈大小的無水空間。
而周純和駱青霓此刻就面對面盤坐於這方無水空間裡面。
這裡原本是一頭二階水妖的巢穴,因爲二人的到來,水妖成了雷蛟白白的食物,巢穴也被他們霸佔了。
“先前的雷暴聲響太過強烈了,木裡湖周邊也有‘多翼族’的法師狩獵湖中妖獸,肯定會吸引一些人過來查看,咱們恐怕要躲上一陣子才能離開了。”
洞窟內,周純看着駱青霓,首先出言打破了沉默。
他之前在木裡湖周圍尋活動的時候,就曾經看見過那些飛在天空中的“多翼族”法師狩獵水中妖獸。
只是相對來說,“多翼族”法師很少會進入木裡湖深處區域。
畢竟木裡湖的水域面積雖然廣闊,可是能夠歇腳的島嶼卻是極少,若是太過深入,一些低級法師和中級法師未必有着足夠體力出來。
而在水中戰鬥的話,這些長着翅膀的“多翼族”法師,比人族修仙者還要更加不適應。
可先前雷蛟白白那一下弄出來的動靜着實有些過大,周純擔心會引來“多翼族”的高級法師過來查看,所以很快就說服駱青霓一起潛入了湖底,並在如今這個水妖洞窟裡面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時候聽了周純的話語後,駱青霓也順勢接口說道:“張道友說得有道理,我等確實先躲一躲更加安全。”
這話一出口,她眼珠轉了轉後,似乎也放下了某些擔憂一樣,忽然望着周純說道:“只是我還真沒有想到,張道友實力竟然如此強大,連燕啓陽都死在了你的手下。”
周純聞言,頓時連連搖頭道:“駱大師說笑了,若非燕啓陽和駱大師你在那處秘境裡面消耗了大量法力和底牌,憑張某這點實力,如何能是其對手!”
說完似乎怕駱青霓繼續追問“天罡神雷”的事情,馬上又轉移話題說道:“說來張某也是心有疑惑,萬一真有‘多翼族’的高級法師過來查探,發現了那處秘境怎麼辦?”
駱青霓怎會看不出他的想法,但也沒有計較,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她自己也肯定不想外人觸及自身某些秘密的。
於是便順着周純的話語回道:“這點張道友但可以放心,莫說是高級法師過來查探,就是大法師過來,一樣看不出什麼東西的!”
聽到這個回答,周純心中好奇心更重了,當即忍不住說道:“可以和張某說說那處秘境的事情嗎?當然若是駱大師覺得爲難,就當張某沒問好了。”
他本來也就是忍不住試一試,並沒有抱有太多期待。
不想駱青霓聽了他的話語後,只是略一遲疑,便很快點了點頭道:“反正我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說一說也是無妨。”
然後就給周純說起了那處秘境島嶼的事情。
原來那處秘境島嶼,乃是曾經人族某位元嬰期散修真人營造的秘密洞府,其具體存在時間,還得追溯到天淵仙城未曾建立之前,總之是非常久遠了。
而在一百多年前,駱青霓在多蘭草原上面冒險之時,從一處遺蹟洞府內得到了關於那個秘境島嶼的部分資料記載,以及三枚進出秘境島嶼的信符。
她先是依靠信符進入了裡面搜刮了一番,然後發現裡面那些真正藏寶地都有着厲害禁法和傀儡、妖獸守護,根本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獨自應付的,便萌生了尋找隊友一起探索的想法。
於是經過她一番考察過後,燕啓陽和另一位莫姓修士便進入了她的選擇名單,被她最終確定爲了隊友。
三人組隊後,期間曾經多次進入秘境島嶼探索,也收穫了不少好東西。
但是當他們探索到那處“百果園”的時候,因爲那條五彩龍魚的存在,直接出了大岔子。
莫姓散修在和五彩龍魚的戰鬥中直接殞命,燕啓陽和駱青霓也是各自受傷不輕,不得不先放棄【五行靈果】逃出秘境洞府。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二人深知五彩龍魚的厲害,又不願放棄【五行靈果】這種可以助自己結丹的稀世靈物,便耗費多年時間蒐集能夠對付五彩龍魚的寶物,並在這次秘境島嶼之行當中成功奪得了【五行靈果】。
只是因爲燕啓陽生出了獨吞寶物的心思,二人這才反目爲仇,在奪寶成功後又是一番大戰。
而最終還是駱青霓技高一籌,通過早就佈置下的周純這顆暗子,成功幹翻了燕啓陽。
其實駱青霓這裡說得有些含糊,比如她肯定知道那位留下秘境島嶼的元嬰期散修真人是誰,乃至於知道里面還有些什麼寶物,甚至她可能根本就沒打算讓燕啓陽活着離開。
但是周純肯定不會拆穿這些。
換做是他,他也肯定不會把事情說的太詳細,甚至他都未必願意和外人說。
他估計要不是白白之前那一道“天罡神雷”威力太過驚人,嚇到了對方,駱青霓都未必願意說起現在這些。
只是聽完駱青霓的話語後,周純心中也是大叫可惜。
可惜燕啓陽身上的儲物袋在那一道“天罡神雷”當中被轟爛了,裡面的東西也都毀了。
不然那道能夠進出秘境島嶼的信符,現在就是他的了。
但這事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看着駱青霓問道:“在下還有一個問題,倘若張某沒有按照駱大師的安排,及時趕到此地,駱大師又該怎麼辦?駱大師又緣何那麼相信只有幾面之緣的張某,會聽從你的安排過來相助伱?”
聽到他問起這事,駱青霓當即答道:“若是張道友沒來,那我也只能履行承諾將一顆【五行靈果】交給燕老賊了,畢竟以我當時的狀態,加上身處多蘭草原這種異族之地,不可能真的和他死磕下去!”
“至於說爲何相信張道友會聽從安排,其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認爲張道友肯定會來,只是以防萬一順手爲之罷了,畢竟我和魯衝道友他們更加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和燕啓陽有勾結,能夠相信的也只有張道友你了。”
說到這裡,也是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周純說道:“現在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張道友,甚至是大大小看了張道友!”
周純聽了她這個回答,也是有些無語。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的簡單麼?
那先前他的那些猜測,到底是他把人想得太壞了,還是太過自作多情了!
但心中還是慶幸自己選擇了相信駱青霓,趕來了這裡。
不然可就白白錯過了一樁天大的結丹機緣!
想到那顆從燕啓陽手裡虎口奪食的【五行靈果】,周純心中又是一動,不禁再度看着駱青霓問道:“燕啓陽既然是和駱大師你一起來探索秘境,如今他死在這裡,駱大師你回去後不怕他師門的追責嗎?”
“燕啓陽當初發過心魔誓言,不得將秘境島嶼存在以任何形式透露給其他人知道,在可以得到【五行靈果】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敢違背誓言的,所以黃石宗必定不會知道秘境島嶼的存在。”
“至於說他和我一起來多蘭草原冒險卻隕落了,這事情若是被黃石宗知道的話,確實有些麻煩,但是他並非死於我之手,我完全可以發下心魔誓言證明我沒說假話,想來黃石宗那時候也不能將我怎樣。”
“而且我回去天淵仙城後,就會閉關結丹,到時候一旦功成出關,誰還會爲他燕啓陽一個死去的紫府後期修士,找我一個金丹期修士的麻煩!”
駱青霓一邊回答着周純的疑問,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純說道:“張道友的疑問我都回答了,現在張道友是不是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回答一下我幾個問題。”
“哦,駱大師想問什麼?”
周純心中一凜,頓時高度警惕了起來,但並未直接拒絕。
現在的情況,他和駱青霓應該是不可能再大打出手了,甚至因爲之前的合作經歷,關係還有進一步加深的可能。
所以若是能夠進一步和駱青霓這位即將結丹成功的煉丹大師打好關係,周純自然是樂意之至。
但是那並不意味着他願意暴露自身某些秘密了。
駱青霓似乎看出了周純內心的警惕,當即微微一笑道:“張道友不必緊張,我只問你幾個普通問題罷了,你若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答。”
“那駱大師您問吧。”
周純略一沉吟,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張道友你的真名叫什麼?真容是什麼樣?來自於何處?此番又爲何接取了這個護送任務?你手裡是不是還有多餘的千年化龍草?”
駱青霓雙目緊盯着周純,語速飛快的一下子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她自認爲這些問題都不是什麼特別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若周純連這些都不願告知她的話,可見並非真心願意和她建立交情。
但卻不知對於周純而言,這些問題比一些涉及個人隱私的事情更加難以回答。
此時內心一陣猶豫過後,周純還是朝着駱青霓拱手一禮道:“駱大師明鑑,不是張某不通人情,實在是張某的真實姓名和真容不方便告知外人,否則可能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至於張某爲何會接取護送任務,這純粹是巧合,因爲張某此番不遠萬里前來大周國遊歷,除了尋求煉丹大師幫忙煉製‘化龍丹’外,就是看看能否獲得一些精進法力修爲的丹藥,另外就是對多蘭草原有些好奇,想要過來看看這異族之地的風景!”
說到這裡,周純看見駱青霓面色已經變得不悅了起來,不禁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千年化龍草張某手裡確實還有一株,駱大師若是想要的話,在下也不是不能交換!”
目前看來,周家可能用得上千年化龍草的人,就是周道泉了,他那條血焰龍蟒底子不錯,培養到二階上品後,確實也有一點機會化作血焰蛟。
其餘人的妖獸,別看已經有不少二階龍裔妖獸了,可其實那些妖獸都根本不具備化蛟潛力,沒可能在三階化蛟成功的。
所以勻出來一株千年化龍草交換寶物,倒也不是不行。
而這也是周純目前所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了。
畢竟他和駱青霓真的不算熟悉,不可能現在就將自己的真實底細告知此人。
那等若是用自己的性命,來賭對方的人品。
好在聽他說可以交換千年化龍草後,駱青霓的面色稍有了一些好轉。
只是口中還是說道:“張道友未免太過小心謹慎了,我連這秘境島嶼的事情都與你說了,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着【五行靈果】的事情,知道燕啓陽是死在我的算計下,應當知道我不可能出賣你纔是!”
“駱大師見諒,實在是張某得罪的人來頭有些大,不敢輕易走漏風聲讓他知曉,他日若是能夠不懼那人了,一定再當面向駱大師賠罪!”
周純連連拱手致歉,面帶苦笑之色。
而駱青霓倒也沒有一直耿耿於懷這件事,很快就掠過這個話題說道:“張道友願意交換千年化龍草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可以用‘增元丹’之類的精進法力修爲丹藥和道友交換,保管不會讓道友吃虧。”
聽到她這話,周純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好奇望着她問道:“張某冒昧問一句,駱大師您要千年化龍草做什麼?莫非您也豢養了具有化蛟潛力的龍裔妖獸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我知道一位金丹期修士一直想要爲他的蛇妖愛寵尋來一顆‘化龍丹’,而他手中也恰好有着一樣對我非常有用的東西,我想再煉製一顆‘化龍丹’和他交換那件東西。”
駱青霓微微搖頭,沉聲說出了自身的用意。
這樣的麼?
周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說道:“既然是這樣,張某自然樂意成人之美,幫駱大師這個小忙。”
“如此就多謝張道友了。”
駱青霓面色一喜,口中也終於說出了道謝的話語。
周純聞言,頓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可不敢讓駱大師道謝,只盼駱大師日後有空能夠再爲張某開爐煉丹幾次就好了!”
“此事好說,等我回去結丹成功後,張道友只要提供材料,我可免費幫道友煉丹三次,以後也可優先幫道友煉丹!”
駱青霓輕輕一笑,滿口答應了下來。
她就知道,周純還是和那些想方設法和她套交情的修士一樣,都是惦記她的煉丹技藝,想要她幫忙煉丹。
對此她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因爲她不怕別人圖謀這個,就怕別人圖謀自己其它東西。
對她而言,反正幫誰煉丹都是一樣,都能有助於磨練提升自己的煉丹技藝。
接下來,周純當場拿出了另一株千年化龍草,而駱青霓也拿出了兩顆“增元丹”和五顆“玉晶丹”作爲交換。
這筆交換說不上誰吃虧,畢竟千年化龍草遇上需要的人,確實是十萬靈幣都有人買。
而駱青霓拿出來的丹藥,也正是周純所需之物。
尤其是那五顆“玉晶丹”,這可是紫府後期修士都能用來精進法力的丹藥,一顆便價值一萬五千枚靈幣。
此後的時間裡,周純也是抓住機會,趁機詢問起了駱青霓關於“龍靈丹”和“增元丹”這些丹藥的材料問題,看看自己能否湊齊一兩爐丹藥的材料。
如果有可能,他當然想要直接和駱青霓交換那些精進法力修爲的丹藥。
但是駱青霓和他交換丹藥的時候就說了,現在她手裡所有此類丹藥都給他了。
畢竟駱青霓早就是紫府後期修士了,根本用不上此類丹藥,平常即使開爐煉製了此類丹藥,也會拿出去和人交換其它寶物。
而哪怕是她這樣的煉丹大師,想要湊齊一爐丹藥所需的材料,也不是容易之事。
事實上,像她這樣的散修煉丹大師,之所以那麼容易就能幫其他修士煉丹,除了是想靠此磨練煉丹技藝,賺取靈幣外,也是想要靠着這個建立人脈圈子。
這個人脈圈子建立經營好了以後,他們這些煉丹大師平時若是煉丹還差什麼材料,就可以從人脈圈子裡尋找了。
可是動用人脈圈子尋找靈藥,意味着要消耗自己的人情。
駱青霓和周純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自然不可能專門爲了給他煉丹就這樣做。
只能是周純自己尋找材料,她幫忙煉製了。
讓周純有些失望的是,駱青霓並不會煉製“龍靈丹”,這種丹藥好像是那位葛雲大師的獨門靈丹,天淵仙城只有對方一人會煉製。
不過好消息是,“增元丹”的一種主材料就是三階妖丹,他那顆蛇蜥內丹給駱青霓看過後,對方表示完全符合要求,只是還需要他另外尋來三種千年靈藥和諸多輔助材料。
而周純對照了一下駱青霓提供的材料清單,發現周家收藏的千年靈藥裡面,有兩種都能拿出來替代,他只需要另外再尋找一種千年靈藥和部分輔助材料就行了。
除了“增元丹”外,“黃晶丹”和另外兩種能夠精進紫府期修士法力修爲的丹藥,駱青霓也提供了主要材料和部分較難尋找的輔助材料清單,他蒐集齊全後,同樣可以交給駱青霓來煉製。
有了這些收穫,周純對於此次多蘭草原之行算是完全滿意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在多蘭草原上面閒逛了,打算回去大周國後就先回家族修煉幾年,把【五行靈果】先放回家族存放,順便蒐集一下相關材料。
然後等駱青霓這邊結丹成功後,再繼續過來大周國這邊遊歷蒐集材料,請其煉製丹藥。
計劃都是很好的,可是周純這邊才和駱青霓在湖底洞窟內待了七日時間,忽然間便像是地震了一樣,地面出現了劇烈的震動,差點將他們所在的洞窟給震塌陷。
“怎麼回事?剛纔是遇上地龍翻身了嗎?”
劇烈的震動持續大概上百息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駱青霓撐起一個青色護罩,神色驚疑的望着周純問道。
所謂的“地龍翻身”,是修仙者對於地震想象的解釋。
在修仙界的說法裡面,地震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爲地下的地脈之氣發生絮亂不穩所導致。
其實這個說法也沒錯,因爲修仙者若是以大神通干擾一地的地脈,確實就能夠製造出局部地震現象。
而周純在聽了駱青霓的話語後,稍微放出神識一感應,便是神色凝重的說道:“恐怕不是正常的地龍翻身!”
“張道友此言何解?”
駱青霓神色不解的望着周純,眼中驚疑之色更加濃厚了。
“正常的地龍翻身,震動應當不會只有一次,而是會持續震動,並且應當不會事先任何異兆都沒有!”
周純當然不會這時候科普什麼餘震和縱波、橫波這種地震現象名詞,只是用駱青霓能夠聽懂的話語進行了回答。
這樣說完後,他又沉聲說道:“我們再等等看,看看會不會有後續震動!”
然而他們隨後又等了一個時辰,都不見有任何第二次震動出現。
這讓周純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駱青霓此時也是忍不住說道:“若真如張道友所言,難道是有強大修士鬥法擾亂了地脈?”
說完不等周純迴應,又自己搖了搖頭道:“可是這不對啊,強大修士鬥法一般都是在高空之中,他們出手擾亂地脈的情況,一般都是發生在攻打護山大陣過程中,總不能是‘多翼族’某個大部落的山門駐地在被人攻打吧!”
“到底是什麼情況,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純說着,就先放出了幾隻“玄甲金羽”飛上水面查看,免得出去後就遇上“多翼族”法師。
這樣過去一會兒後,發現沒有問題的他,便和駱青霓一起來到了水面上,並且遮掩住法力靈光飛上了高空中查看。
這一飛到高空中,二人很快就發現了異象。
但見極遠處的天穹上空,赫然出現了大片七彩雲霞。
“那是……莫非是天地靈氣高度匯聚形成的靈氣祥雲?”
周純滿臉驚疑的望着那七彩雲霞,不禁喃喃低語道。
“恐怕就是張道友你所說的一樣了,看這聲勢,不是什麼被封禁的上古遺蹟出世,就是某處天生的寶地被打開後,靈氣外泄形成了這種瑞祥!”
駱青霓神色凝重的藉口說道。
她話語說完,便將目光望向了周純。
恰好周純此時目光也望向了她。
二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擔憂之色。
然後駱青霓便當先開口說道:“看來張道友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此地已不可久留,我等當速速退離!”
“是啊,不管是哪種情況,這片地域都馬上會變成是非之地,不是我等能夠摻和的!”
周純輕輕一嘆,略有些可惜的嘆息說道。
其實他和駱青霓都知道,無論是上古遺蹟出世,還是某處寶地被打開,對於修仙者而言,都是一場極大的機緣造化。
可惜這地方是在多蘭草原,是異族“多翼族”的地盤。
現在這種異象連他們都能看見,“多翼族”的法師們不可能看不見。
而但凡過去幾個相當於金丹期修士的大法師,他們這些紫府期修士就都逃不掉。
因此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事情。
更何況,二人現在都是收穫頗豐,手握着【五行靈果】此等結丹至寶,根本沒有必要再去冒險。
這般達成一致意見後,二人當即便一起動身返回了大周國。
但是收穫頗豐的周純二人能夠控制住貪念,不去冒險湊那個熱鬧,不代表其他在多蘭草原上的修仙者也和他們一個想法。
就在那地震剛出現的時候,七彩雲霞剛剛出現,一夥修仙者就在現場了。
或者說,七彩雲霞就是這些修仙者弄出來的。
只見一個光頭紅衣大漢臉色難看的望了眼頭頂那七彩雲霞,隨後便是滿臉憤怒的望着身旁一夥人咆哮怒吼道:“該死的混蛋,你們怎麼搞的?不是說陣法能夠掩蓋住異象嗎?爲何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面對着這樣一位金丹期修士的怒火,那些紫府期修士都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作聲。
而被光頭紅衣大漢盯着的一位陣法師,更加是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我佈置的‘七星鎖靈陣’在有着七位紫府期修士主持下,不應該鎖不住外泄的靈氣洪流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見他這幅樣子,光頭紅衣大漢更加惱怒了,恨不得當場一巴掌拍死他。
好在這時候,在場的另外一位金丹期修士開口說話了。
“袁兄息怒,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小輩責任的時候,既然這異象已經出現,此地已經無法瞞得住人,趁那些‘多翼族’的大法師還沒來之前,我等趕緊先入內搜刮一番再說!”
說這話的人,乃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青衣老者,其人一頭白髮,手中拄着根紫銅柺杖,看起來真好像個老仙翁。
但光頭紅衣大漢似乎對老者非常忌憚,聞言後先是狠狠瞪了那陣法師一眼,然後對着青衣老者勉強一笑道:“陳老您說得是,那您老先請吧。”
“呵呵呵,既然袁兄如此盛情,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青衣老者呵呵一笑,當即便縱身躍下了前方噴涌着靈氣的一個土黃色漩渦之中。
光頭紅衣大漢見此,再度惡狠狠瞪了那些紫府期修士一眼,然後沉聲吩咐道:“你們在此結陣守護,務必支撐到我等出來!”
說完就跟着縱身躍入了那土黃色漩渦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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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只剩下八個紫府期修士面面相覷,一臉的沮喪。
“這可怎麼辦?萬一真的來了幾個‘多翼族’大法師,咱們幾個真要爲那兩個老怪拼命嗎?”
一位紫府修士滿臉擔憂的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一位留着山羊鬍的黑衣道人頓時一翻白眼說道:“不拼命能怎麼辦?難道你有辦法解除袁老怪在我們身上種下的‘焚心咒’嗎?”
這位黑衣道人,赫然便是當日在天淵仙城招攬周純的那個紫府中期修士!
此時一聽黑衣道人說起“焚心咒”三個字,在場幾位紫府期修士頓時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再無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