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隨着天空中一聲轟鳴巨響,一朵巨大的赤紅色火雲在天穹上爆發擴散了開來。
三階上品攻擊法符的威力不可小覷,銀袍青年從裡面衝出來的時候,頭髮已然披散開來,樣子有些狼狽。
不過也就是樣子有些狼狽罷了,憑藉着身上長輩賜予的強大法器護身,一張三階上品法符還傷不了他。
可他剛衝殺出來,不待繼續追殺周純,便見到密密麻麻的金色飛蟲已經從四面八方向自己狂涌而至。
嘭嘭嘭!
低沉的爆炸聲在空中接連響起,每一次聲音響起,都代表着一隻“玄甲金羽”的自爆身亡。
在發現自己無法力敵銀袍青年後,周純便果斷的咬牙施展了“蟲爆術”秘術,讓貼近銀袍青年的金色飛蟲紛紛自爆來拖延住對方。
而他本人卻是轉身飛逃了起來。
但銀袍青年怎會眼睜睜坐視他逃走。
吼吼吼!
充滿痛楚的咆哮聲從周純口中響起,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中長矛,被那雷電轟擊的全身痠麻脹痛。
話語剛落,又是冷冷一笑道:“不過告訴你又何妨?本少主難道還怕你一個死人的報復不成?”
雖是與先前一樣的招式,但俗話說得好,一招鮮,吃遍天。
這樣一追一逃了一二百里後,本是在天空中疾馳的周純,忽的遁光一降,一頭扎向了下方地面。
一羣水鳥好似聞到了這邊食物的香味,紛紛飛落到湖面上吞食着漂浮的魚屍。
轟隆!
說完便發泄般的搓手喚出一道雷電落於水中,然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算了,回頭讓門中情報堂注意收集一下那小子的情報好了,會驅蟲之術和擁有一頭金翅虎坐騎的修士,應該很好辨認!”
這種話語,周純本來不會說的。
縱然是他施展出第三層《化龍秘訣》,化作了半龍半人之軀,也難擋雷霆之威。
唯獨這一次,不僅什麼收穫都沒有,自身還落了一身傷,損失極大。
而銀袍青年在收回銀白色長矛後,望着在雷電轟擊下只是身上微微冒煙的周純,眼中也是不由露出了一抹訝異之色,似乎驚訝於他肉身的強大。
周純現在不是那銀袍青年王俊的對手,這個仇只能記在心裡。
他面色惱怒的快速飛騰於湖面上,不惜法力的接連催動那件雷鼓法器,試圖靠那攝魂雷音找出周純。
此時此刻,周純算是明白以往那些和銀電雷蟒白白爲敵之人的痛苦了。
但見其人忽的擡手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柄銀白色圓傘法器便飄然飛出,懸浮在了他的頭頂,綻放出一個銀白色護罩將他護在其中。
他面色陰沉的掃視着下方水域,不由冷哼出聲道:“哼,如此短時間,本少主就不信你能跑出多遠!”
臨時洞府內,周純服下療傷丹藥後從打坐中醒來,想起自己和那銀袍青年王俊一戰當中的損失,也是肉痛不已。
可惜這次他似乎失算了。
雷音轟鳴,魚鳥絕跡。
砰!
一聲爆響過後,金色長刀法器終究是不堪重負,被那杆銀白色長矛強勢擊碎。
他的遁速比之周純要更快一籌,並不怕周純逃跑。
同時他擡手彈出一道銀白色閃電落於那件雷鼓法器上面,激發了這件法器的攝魂雷音。
這雷音不僅對肉身具備着強大的震盪殺傷力,對神魂也有極強攻擊性。
說着便又祭出了那件雷鼓法器,直接催動這件法器接連發出“咚咚”的雷音。
以往他和敵人交手,都是佔盡便宜,每次都有不小斬獲。
周純擡頭望了一眼天淵仙城的方向,眼神一片冰冷。
“小子你找死!”
換做是還未凝聚神魂的築基期修士,只怕是這雷音一響,瞬間就會魂飛魄散。
但是任憑銀袍青年的神識如何探查,也不曾發現任何的異常波動,好像周純真的已經徹底離開了此地。
但見周純身上一道青光沖天而起,迅速化作一片青色光幕將他罩在了其中。
果然,聽見他的話語後,銀袍青年頓時眼神一寒,口中寒聲說道:“小子好膽,竟敢激將本少主!”
慢慢的,一些低階修仙者也壯着膽子趕來了湖邊,似乎想撿便宜。
轉眼間,半日時間便匆匆過去。
他確實是元氣大傷了!
此前爲了隱蔽自身存在,他躲藏在數百丈深的湖底淤泥裡面,硬抗了銀袍青年的雷電法術和攝魂雷音攻擊。
但卻不見半點入水後的周純身影。
這下銀袍青年是徹底繃不住了。
但因爲這銀袍青年狂妄的話語,讓他決定試一試,也算一種給對方狂妄話語的回擊。
他離開那處大湖水域後,也不敢去坊市或者其它修仙者聚集地,只是隨便找了一處靈氣稀薄的山峰挖了個山洞用作臨時洞府。
但他剛追出一段距離,眼看就要追上週純的時候,一張泛着青色靈光的法符便忽然向着他迎頭打了上來,瞬間炸開化作一個風暴牢籠將他困在了其中。
聽見如此羞辱人的話語後,縱然是周純這樣已經磨礪了上百年的人,也是眼角抽搐,怒從心起。
但靠着它爭取到的一點時間,周純後續揮爪打出的“裂天刃”法術,成功將銀白色長矛這一擊化解掉了。
他目光死死盯着銀袍青年,語氣低沉的說道:“閣下既然如此狂妄,不知可敢留下姓名來歷,倘若韓某今日僥倖不死,他日定當登門討教!”
只見其眼神一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望着周純緩緩說道:“小子你這種人身化龍的秘術,本少主好像在哪聽說過,若是你肯獻上這門秘術和千年雷光草的話,本少主或許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做本少主的一條狗!”
就這樣,在銀白色圓傘法器的保護下,銀袍青年很輕易的就衝出了金色蟲雲包圍,迅速向着周純追了上去。
同時因爲長時間催動《化龍秘訣》,他在秘術結束後,身體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原來他並沒有真的離去,只是製造出離去的假象,暗地裡卻是殺了個回馬槍,一直在監視着湖面。
而周純此刻似乎是已經堅定了決心逃跑,只全力催動護身法器和法術給自己堆疊防禦,硬扛着銀袍青年的攻擊逃跑。
這一次失敗,也是給周純提了個醒,長了個見識。
讓他真正見識到了那些大勢力核心真傳弟子的實力,對於自己今後修行有了更高目標。
如此過去七日後,大湖之中某處水面上人影一閃,顯露出了周純的身影。
兩相疊加之下,他的傷勢便更加嚴重了。
他這一套連招,向來都是百試不爽。
讓你做本少主的一條狗!
但這就是修仙界!
沒有誰能夠一直順順利利,不遇半點挫折。
原本清澈的湖水,一下變成了暗紅色,宛如一方魔域。
沒了這攝魂雷音影響,裡面的周純當即便催動已經半殘的金色長刀法器迎向了洞射而來的銀白色長矛。
但這一擊也讓他痛得發出了一聲咆哮怒吼,當即揮舞着龍爪一把抓住了那杆銀白色長矛,似是要將其折斷。
“雷崖谷王俊,周某記住你了!”
原來他此時已然飛至一片遼闊的水域上空,下方正是一個水波盪漾的龐大湖泊。
但是已經恢復平靜的湖面,除了一些翻滾的魚屍外,便是別無他物了。
異日等他有了報仇的實力後,一定會再來大周國找對方報仇的。
說完便凝視着周純一聲大喝:“小子你聽好了,殺你者雷崖谷王俊是也!”
但見他再度祭出那件銀白色雷鼓法器,催動了攝魂雷音。
雷電法術真不愧是修仙界公認的最強法術,要殺傷力有殺傷力,要速度有速度,還自帶強大的麻痹控制效果。
修仙者報仇,百年也只是等閒。
“難道我真的猜錯了?”
這又是一張三階上品法符,還是少見的風行困敵法術。
就連湖面上那些已經被電死的魚兒,也跟着爆碎了開來。
幸好周純最裡面還有一層堅硬的龍鱗護甲,這纔沒被雷電長矛一擊捅穿。
在這恐怖的雷音震盪攻擊下,不論是天空中飛過的飛鳥,還是湖底泥沙中潛藏的蝦蟹,全部都當場爆體而亡,化作了一團血水殘渣。
這樣出手了幾次後,眼見普通手段對周純傷害不大,銀袍青年便又施展了殺招。
伴隨着“噗通”一聲響起,周純的身影便一下消失在了後方銀袍青年視線中。
趁着周純被雷音震懾失神的機會,銀袍青年毫不猶豫的催動那杆銀白色長矛向着周純洞射而去。
自他築基以來,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同境界修士手上吃這麼大苦頭。
等他將那風暴牢籠轟碎脫身而出後,周純已然又與他拉開了數十里距離。
嘭!
伴隨着一聲爆響升起,周純體外那層靈光護甲終於被雷電長矛轟碎,連帶着裡面的金色蟲甲也被炸開了一個口子。
才追出一段距離,銀袍青年便擡手掐訣,召喚出銀白色雷電轟向了周純。
“小子哪裡走!”
這樣一直將數百里水域都搜查了一遍後,銀袍青年終於因爲法力消耗太大,不得不收手了。
銀袍青年一聲暴喝,當即便將法器一收,手掐法訣化作一道銀色雷光向着周純追擊而去。
片刻後,銀袍青年來到了周純入水處的上空,毫不猶豫的便施展法術召喚雷霆轟向下方水域。
ωwш ◆ⓣⓣⓚⓐⓝ ◆¢〇 只見他高懸於天空中,聲若驚雷般怒喝道:“混賬小子,本少主知道你還藏在此地,今後不要讓本少主再看見你,否則定讓你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天穹之上的雲層中,銀袍青年王俊騎乘着一隻白色飛鷹來回梭巡,臉色很是難看。
因爲只要不是傻子,都肯定不會在做殺人奪寶的事情之時,主動透露出自身來歷。
“這次真是虧大發了,不僅損失了一件三階中品法器,連新買的五張三階上品法符也用掉了三張,還有我苦心培育多年的兩種妖蟲也都折損在了這裡!”
只見水中銀白色雷光閃爍,瞬間便將方圓十幾裡水域內的魚蝦全部電死,無數可憐的魚兒翻着白肚浮上了水面。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和先前一樣,雷音一響過後,周純身形便是一震,差點跌落長空。
儘管當時有着湖水和淤泥阻隔,分散了很多力量,可依舊讓僅憑肉身硬抗這些攻擊的他受傷不輕。
此時的周純,面色蒼白,氣息萎靡,一副元氣大傷的模樣。
喝聲未落,他手中的銀白色長矛便狠狠擲出,如同一道銀色閃電一樣向着周純電射而去。
等到周純心神清醒過來之時,雷電長矛已經近在咫尺了。
銀袍青年身陷風暴牢籠之中,雖無性命之憂,卻也難以脫身而出。
隨後周純突然加速,迅速化作一道金虹飛遁而去。
銀袍青年眼中寒芒一閃,兩手飛快掐訣,銀白色長矛上面頓時雷蛇亂舞,將周純整個人都淹沒了進去。
搖了搖頭,銀袍青年最終還是熄了一直蹲守下去的心思,騎乘飛鷹真的離開了。
然而這種做法除了讓湖中魚蝦死傷慘重外,並沒有取得任何收穫。
這讓他想不記住銀袍青年王俊都難。
見此情形,銀袍青年臉色頓時爲之一變。
然後他擡手打出一道法力落於傘面上,圓傘便是滴溜溜轉動,自動釋放出一道道筷子粗細的雷電轟向了那些金色飛蟲。
得虧周純已經開闢紫府,凝聚了神魂,這才只是有些失神。
由於身受重創,周純返回家族的時間不得不進行了延後。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未曾這麼狼狽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像這次那樣面臨生死一線了。
那攝魂雷音襲來的時候,青色光幕只是一陣晃動,便將雷音之力擋了下來。
此後的一個月時間裡,周純都是大門不出的躲在臨時洞府裡面療傷休養。
如此經過一個月的休養後,他所受的傷勢在丹藥幫助下終於恢復了大半,已經不怎麼影響趕路了。
於是他也沒有再在大周國多留,當即動身出發返回了家族。
差不多要出院了,下週一爭取恢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