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紅燈滅了,醫生出來後,柳鬆幾個頓時圍了過去。
“醫生,病人怎樣?”
主治醫生微微一笑,“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看到還站着警察……有些詫異道,“這是?”
柳鬆無奈上前又解釋了遍,而唐警官也點了點頭,表示事情確實如柳鬆所說。
“哦,這樣啊!”主治醫生點頭,心裡多少有些同情柳鬆他們,畢竟把人撞倒,碰到好說話的,也就掏些醫藥費。但萬一碰到個難侍候的,那傾家蕩產都有可能。
“不過病人以前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傷,後腦勺那不但有疤,腦內還有未清的淤血,壓迫了神經,可能會影響記憶。還有,這位病人長期處於飢餓狀態,營養不良中。”
“啊?”
聽完醫生所說,大家都傻眼了。尤其是柳家幾人,暗罵自己倒黴,怎麼就讓他們碰到這事了?
自認倒黴的柳家人跟着護士把人送進病房。
病人已經被簡單的收拾過了,露出了秀美的五官,只是皮膚粗糙顏色暗淡,一看就是苦出身的。
“大哥,阿木,晚上我守着,你們回去幫我拿兩套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朱蘭覺得她是女人,方便侍候同是女人的病人。
柳家兄弟也沒推辭,他們倆確實不方便侍候女病人。
“那我一會再送東西過來。”柳木抹了把,晚上這事把他鬧的懨懨的提不起勁。
“嗯,一會回去開車慢點。”不是朱蘭喜歡揭丈夫
短,她只是怕了。
柳木倒是沒生氣,今天這事確實是他不對。你開慢點,遲些去電視臺又有什麼關係?
現在搞出了事,不是讓大家更擔心?
等兩人走了,朱蘭查看了下那人的點滴,又幫她捋了下頭髮,掖了下被子,更是匆匆去護士站問護士要了個點滴瓶,做了個簡易熱水袋塞進被窩裡。
做完這些,朱蘭就沒事了,可是她心不安呢,就想找些事做好轉移呢!
盼望着丈夫給她送東西過來,那樣的話,她也可以幫病人擦把身子,也好讓她睡的舒服些。
睡夢中的宋智芳很是不安,她好似回到了自己剛畢業那一年。
那一年宋智芳高中畢業,考上了z省師範大學,家人親戚朋友全都爲她感到高興。
爹媽更是鼓勵她出門走走,她本人也想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於是就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出發。
都是女孩子,幾人也不敢走遠,只在甬林市附近轉轉。
八十年初,很多地方還沒有像樣的旅館,她們只能借住在村民家裡。
這倒沒什麼,只是上廁所是件麻煩事。很多村民家的廁所都搭在院裡,晚上黑燈瞎火的,她們幾個女孩子可不敢單獨去啊!
那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喬莉娜害怕,不敢一個人去,非拉着宋智芳。
其實宋智芳很頭痛,就因爲晚上上廁所不方便,她們幾人決定減少晚飯後喝水,那樣可以熬一夜。
茶水是沒喝,但喬莉娜晚上卻是喝了好些湯,當然,她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把宋智芳引出去。
而這一羣人中,表面看,喬莉娜跟宋智芳最要好,所以,兩人出去誰也沒有多想。
只是等第二天早上發現宋智芳不見才着急起來。
問喬莉娜,她只說一起去上了廁所後就一起回來了,至於後來,她睡着了,並不知道。
無論怎麼問,喬莉娜就是這麼說。
最糟糕的還是,這戶人家的一個小孩子出來證明,喬莉娜是同宋智芳一起回來的,兩人互相挽着手靠的很近。
這不就說明兩人很害怕,都要用互相靠在一起壯膽了?
事件陷入了困境,宋智芳她大哥和公安們一起帶着好幾條獵犬都無非找到她,真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這個案件就成了疑案。
“唔……唔……”宋智芳難受的搖着頭,額頭上也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同志、同志,你怎樣?”朱蘭聽到聲音,立馬跑去查看,發現病人緊閉着眼睛,嘴裡無意識的哼哼着。
朱蘭沒招又不敢離開,想到護士說沒點滴了就拉鈴,她就拉了下牀頭上的鈴,並打開房門,不停往外張望着。
“護士護士,快快,她好像很難受。”
“彆着急彆着急,讓我先看看。”
“哦,好好好……”朱蘭趕緊往後退一步,讓護士進去。
護士查看了翻後道,“她這像是做夢了,不過這應該對她有好處,所以你不用擔心,只是要多多留意些她的動靜,有發現不對,及時拉鈴,我會跟護士班裡的人交接好的。”
“嗯嗯好好,謝謝護士。”朱蘭感謝着把護士送出門,正好碰到拿着東西過來的柳木。
“怎麼了?那人不好?”柳木很擔心,他最怕病人惡化什麼的,那不是他的責任他也討不到好啊!
朱蘭先讓丈夫進來,輕輕的關上門才解釋道,“剛她好像很難受,我叫了護士。後來護士說是做夢了,又說那夢應該對她恢復記憶有好處。反正我也不懂,既然護士說沒事,那我就多盯着些。”
柳木點點頭,把手裡的東西指給她看。
“我還給你帶了些水果,你餓了可以先墊墊飢。”又看了眼牀上沒什麼反應的病人,柳木抿抿嘴道,“一會問問護士,她能不能吃水果?”
“嗯,我知道。”朱蘭見不得丈夫難過,她拉了下他的手安慰道,“阿木,別擔心,都會過去的。”
柳木無聲的點點頭。
“一會回去,燕子她們應該也到家了,你告訴她,讓她明早做些清淡又有營養的飯菜……”朱蘭靠在柳木身邊叮囑着,兩眼卻無神的看着病牀上的宋智芳,心裡直念着: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希望這人明早能醒來。希望這人看在她精心侍候的份上是個好說話的……
再次送走柳木,朱蘭用熱水瓶打了熱水。先在杯子裡涼了些,想着一會病人醒來,肯定會口渴。
麻利的兌好水,朱蘭把門關嚴,開始給好似熟睡過去的宋智芳擦身。
解開衣服,朱蘭就被她身上的傷痕給嚇了一跳。
湊近一看,“是舊傷!”
但一想到這人身上的傷不知是被誰打了,朱蘭就跟着難受。不管怎樣,打人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