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箱子回小黑屋了,幾位師傅都閒得無聊,摳腳的摳腳挖鼻屎的挖鼻屎。
我進去一吼。將箱子砸進去了:“大恩大德無以回報,別客氣啊。”
箱子砸爛了,裡面的零食嘩啦散落一地,幾位師傅全都撲了過來搶奪,霎時間風雲變色,高手氣場嚇死人。
我說我要走了啊,他們都不鳥我,我說我真走了啊。他們紛紛擺手:“滾吧。”
我就滾了,滾遠了回頭看看,他們在小黑屋裡吃着零食瞅着我,臉色柔和。
我揮揮手,走吧。
我就閃人,以後要是真的吊炸天了我一定把他們弄出去。
這一片地頭還是很多病人在玩耍,醫生保安也在巡邏。我走了幾步心頭感慨,要離開了啊,五年了啊。
然後背後一重,他媽的迅哥兒跟個公猴一樣纏我背上了。笑得跟個母猴似的:“猹,我已經正常了,你就說我是你爹,你帶我走。”
我去你大爺。我甩他下來,說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老子還惦記着你天大的好處呢。
他搓手賤笑,連連說好。
這時候香香也興沖沖跑過來了,一臉喜色。我抱住她。她捶打我兩下:“院長已經通知你的家人了,你等等吧。”
咱就等,我摟着她到石凳上去麼麼噠,把她給羞了個大紅臉,她還幻想以後的日子了,神色可愛的要命。
這一陣等等了大半天,然後我瞧見院長急衝衝下樓來了,還帶着幾位領導往門口去。
我看過去,只聽數十聲剎車聲,門口似乎停了十幾輛小車。
香香當即疑惑:“誰來了?難道是市裡的大官?”
我淡笑,估計不是大官吧。我就拉着香香過去,迅哥兒也探頭探腦跟着。
過去一看,是我爹媽來了,帶了一大羣保鏢。陣勢嚇人。
香香是見過我父母的,但她沒見過這陣勢,當即懵了:“你父母......怎麼......”
我嘿嘿一笑:“咋了?長得帥又有錢不是我的錯啊。”
她臉色古怪,眼神也閃爍了。我有點疑惑,我父母已經走過來了。
母親直接嚎哭起來,抱着我不肯放手。父親罕見地沒罵我,但臉色相當冷淡。
我安慰了母親,迅哥兒竟然跟我父親說上話了,我父親聽了幾句還挺重視的模樣。
我則拉着香香介紹給我母親:“媽,這是我婆娘,那種關係。”
香香臉色有些彆扭,似乎十分不自在,母親皺了眉頭:“你女朋友?這個小護士?”
我說對,我打算帶她走。母親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把我拉開:“小宇,你這是要幹嘛?玩夠了就回去,帶女人回去算什麼?你跟我們回去公司,好好工作,結婚的事我們會安排的,你什麼都不用管。”
我有些驚愕,這反映出乎我意料,我並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件事。
我說我不回公司,我還有很多事沒幹。母親有些氣惱:“你還想幹什麼去?報仇麼?我跟你說,什麼事都過去了,你別惹事了,葉家可能還對你心懷怨恨,不然你父親也不會帶這麼多人震懾他們,你回去了就乖乖過日子,懂嗎?”
她把我的路堵死了,這算什麼?我還得去找小雪她們,還有紅毛大表哥和歐陽裴寒兄妹,讓我回去乖乖過日子?
我吸了口氣,說我不會惹事了,我就是見見老朋友而已。
母親低罵:“不管着你你肯定又會惹事,現在就跟護士搞上了,她什麼來頭?普通女子麼?你別那麼幼稚。”
我有點啞口無言,我早該想到會這樣,現在手足無措了。香香在一旁低着頭沉默,臉色有些發白。
我皺眉思索了一下,過來拉香香。母親搖着頭嘆氣。
我拉香香遠離這裡,她終於忍不住哭了。我說你別哭,我又不是不要你了。島夾醫技。
她哭哭啼啼:“原來你是豪門大少爺,我怎麼配得上,你媽媽那麼兇......”
大少爺個屁,我說我就是個神經病,你是我的護士,又啥身份差別呢?
她咬着嘴脣落淚:“那你能娶我麼?”我再一次啞口無言,現在我什麼勢力都沒有了,雖然功夫了得,可是不能打父母啊。
我說你等我一陣子吧,我現在有很多事處理,等我折騰完了我就吊炸天了。
她沉默不語,我蹲在她面前撓她癢癢:“乖啊香香,要不我下次偷偷來帶你私奔?”
她撲哧一笑,伸手打我:“算了,看你媽媽那樣子怕是要吃了我,我要是跟你走了肯定要被虐待死,我還是找別人嫁了吧。”
我去,你丫也太容易退縮了吧。我說你都等了五年了,在等一陣會死啊。她說不會死,會老。
我嘴角一抽,這時候院長在那邊說話:“香香,帶王少爺去換身衣裳。”
香香一怔,拉我上樓。我現在穿着病服,是該換衣裳的,而且這個機會難得啊,我就偷偷親她,她打我幾下不准我鬧。
然後她帶我去了個房間,找了衣服給我換:“你換了衣服就回你的大豪門吧,我還是在這裡乖乖等我的如意郎君吧。”
她相當落寞,我脫了衣服就摟住她:“不要生氣了,總之我不會負你。”
她輕輕拉開窗簾,看向病院門口:“你父母......”這丫頭真是的,我乾脆一把將她壓在窗戶邊,狠狠地親下去,她嚇壞了,嗚嗚哇哇:“你找死啊,要是被你父母看見。”
我嘿嘿一笑,把褲子也脫了:“怕毛,我就是喜歡幹壞事。”
她不想看我身子,我動了壞心思,搓搓手蕩笑:“要不我們......先入個洞房?”
她臉霎時間紅透了,氣得踢我:“快點穿好,不然打死你!”
我幾下穿好了,香香也平靜了,我說你等着吧,我會來接你的。
她跟深閨怨婦一樣點頭:“我只等一年啊,你不來我就隨便嫁了。”
我說行,她主動親了我一下,催促我快下去吧。我就下去了,她沒跟來,神色低落地看着我。
我跑去門口了,迅哥兒那逼竟然已經上車了,跟我父親誇誇其談好不歡樂。
這逼屌爆了啊,還穿着病服呢,竟然跟我父親談一起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我媽歡歡喜喜地拉住我上車:“好了好了,回家了,以後乖乖地過日子了。”
我扭頭看向大樓窗戶,一個嬌小可愛的護士正在窗邊對我揮手,風把她頭髮都吹亂了。
我心中一嘆,鑽進了車內。然後父親冷冷哼了一聲:“王振宇,這位前輩要你去北方幫他辦點事,你可願意?”
我一怔,迅哥兒扭頭衝我扮鬼臉。我就乾巴巴地點了點頭,母親大驚:“幹什麼?不是不讓他瞎搞了嗎?去北方幹嘛?”
父親冷冷淡淡的:“他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回去了也是到公司打雜丟我的臉,還不如跟這位前輩去磨練一下,撈個好處。”
我母親還是驚訝,父親不讓她再說了,車子啓動開去。
我也挺驚訝的,父親竟然信任迅哥兒?我一路上思索着,迅哥兒則不卑不亢地跟我父親“談經論道”,頗有腔調。
後來要駛離這個市了我還是開口打斷他們的話:“爸,我在這裡下車好了,見見一些老朋友......”
我說得沒有底氣,我媽立刻數落我:“你又想幹嘛?說了不要惹是生非了!”
父親沉吟了一會兒卻答應了:“去見見你那些小混混朋友吧,以後就分道揚鑣,別浪費時間了,還有注意安全,保不準會不會有人繼續整你。”
看來他對我的事很清楚,估計調查過一番了。
我也沒回應,直接下車了,迅哥兒自然也蹦躂了下來,還誇張地呼吸着空氣:“好香啊,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嗎?哈哈。”
我擡腳就走:“不是,只是我放了個屁而已。”迅哥兒一嗆,臉色跟吞了翔一樣難看。
我擡頭看着這座被夕陽映照着的小城,心頭微微一笑,老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