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集團的事情是你做的?”她看着他臉上的淡定,忍不住問道。
慕容逸爵正在細細的切着盤中的精牛肉,聽到她的話,眉色未動,“多行不義必自斃。”
“噗——”於凝悠忍不住笑了一下,靠,慕容逸爵你能不能再霸道些,將股市那些牛氣哄哄的股票都比下去?
“你應該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比較合適。”切,說得冠冕堂皇,好像替天行道似的。當然後面這句話她沒說,接過他遞過來的牛肉片,低頭吃了起來。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慕容逸爵淡然看着她,她的那點兒小心思,怎麼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
可……
於凝悠嚼着牛肉停下來,想起蘇真琪的事情。如今東方明朔被逼到了絕境,恐怕會窮兇極惡,做出什麼惡劣的事情來。心裡,浮現出隱隱的擔憂。
她擡頭看向小奶包,伸手拈去小奶包脣邊的蛋糕屑,擔憂的說道:“即使是她應得的,可是她不一定這麼想,狗急跳牆的事情萬一做起來,防不勝防。”
“防不勝防也必須防。”慕容逸爵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另一隻手,緊了緊,眸子裡閃過堅定和隱約殺氣。
“嗯,但願吧。”
因爲心裡擔憂着,於凝悠的食慾大減,在慕容逸爵的硬逼下將碗中的粥喝完,穿上他早已準備好的衣服,三人一起出門。
看着走在身邊的慕容逸爵,於凝悠擰了擰眉,突然發現他不知哪兒變了?一直到坐上車,她還在不住打量着他;
後來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他的衣服換了,不再是統一的黑色系列,衣服的顏色明朗起來,使得整個人看起來陽光隨和了許多。只是這樣的裝束,怎麼覺得有些彆扭?
車,往前走去,於凝悠明白了慕容逸爵口中的“防”是什麼意思。車前車後,幾輛黑色的車魚貫而出,將他們乘坐的黑色勞斯萊斯嚴密保護起來,車內的保鏢足有幾十名。
到了幼兒園後,這些車輛留了下來。於凝悠看到阿榮親自帶領那些保鏢隱入幼兒園周圍,總算鬆了口氣。
去摩爾發集團的路上,她眼皮跳了幾下,擡手揉了揉眼睛,剛剛被壓制下去的擔憂再次浮上來。她猶豫了一下靠在慕容逸爵的肩上,閉上眼睛。有他在身邊,心裡安穩了一些。
於凝悠到了摩爾發集團後,慕容逸爵看到羅御風不在,將她送到玻璃門前說有事就離開了。她知道關於東方集團,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點點頭推開玻璃門走入大廳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總裁電梯走去。
上班的員工恭謹的低頭問候,似乎昨天的事情絲毫未曾發生過。於凝悠走進電梯,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看來她是多慮了。也許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吧?
“逸清,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間來的?”於凝悠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慕容逸清赫然坐在沙發上,她回頭看了一眼助理辦公室,怎麼剛剛丹尼斯周沒告訴她?
“怎麼?不歡迎我?”慕容逸清看到她進來,起身走過來,看着她,眼中盛着複雜的感情。
“怎麼會?坐吧。這麼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於凝悠避開他的眼神,將手中的包掛好,解開大衣鈕釦。
慕容逸清跟上來,拿過她的大衣掛到衣架上,“沒什麼事,我想你了,想過來看看你。聽說你感冒了。”說着,他擡手就要撫向她的額頭。
“沒事兒,已經痊癒了。謝謝你。”於凝悠避開他的手,向辦公桌走去。
慕容逸清臉色一窒,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握住放下來,“好了,你沒事兒就好,我走了。”說完就真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就這麼走了?沒有如想象中的糾纏不清,於凝悠看着關上的門,有些詫異。近幾天真是怪事頻頻,慕容逸爵成了君子,怎麼慕容逸清也成了君子?難道兄弟之間真的心有靈犀?
右眼皮再次跳了幾下,她條件反射的捂住眼睛,心裡“噗通”一聲,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難道真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於總,九點半有個從意大利來的客戶要見,資料已經準備好了,給您放在這兒。”丹尼斯周從外面走進來,將一疊文件放下。
“嗯。”於凝悠答應着,看丹尼斯周離開,拿出紅色的手機撥給慕容逸爵。
“你現在怎麼樣?小奶包那兒沒問題吧?”她緊張兮兮的問着,心莫名提了起來。
“嗯,剛剛阿榮打過來電話,幼兒園一切正常,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而且東方明朔那兒也有人盯着。”慕容逸爵聲音淡然深沉,帶着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就好,我只是眼皮一直在跳。”於凝悠軟軟的說着,她沒發現,此時她的語氣帶着十足的依賴。
“我忙完就過去,乖。”慕容逸爵聲音溫柔了下來,寵溺的神色掩蓋住眼眸中的冷厲。坐在他對面的證券中心經理眼神一閃,哆嗦了一下。慕容逸爵竟然有這樣溫情的一面,真讓他跌碎心臟。
掛斷電話,於凝悠強迫自己拿起剛剛丹尼斯周送來的文件,投入到工作中去。慢慢的竟然真的好轉了一些。
上午兩個事項,見客戶,給相關部分的業務經理開會佈置下一步的目標。等到從會議室裡走出來時,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回到辦公室,慕容逸爵已經過來了,看到她回來,走過來拿過她手中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回頭將她擁在懷裡。
“今天上午和證券交易中心經理梳理了一下所有的賬目,所以過來晚了。”他俯在她的耳邊解釋着。脣角勾起弧度,他這是怎麼了?這樣的事情也想要告訴她。
“沒關係的,我只是擔心辰辰。”心底,浮現過暖流,針對他的解釋,她有種莫名的心顫與感動。
“走吧,時間不早了,去吃飯。”
因爲心情不太好的緣故,於凝悠沒有絲毫食慾,慕容逸爵只好帶着她回家,做了清淡一些的魚丸混沌,炒了四個小菜,兩葷兩素。
吃過午飯後,慕容逸爵強制命令她睡上一會兒,說這樣才能夠養足精神,就不再緊張了。
於凝悠還是擔心小奶包的事情,說中午是人最容易麻痹大意的時候,讓慕容逸爵再向阿榮確定一下。
慕容逸爵沒辦法,收拾了碗筷之後,看到她還坐在餐桌前,走過去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寶貝,你是太緊張的緣故才這樣的。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不如從明天開始讓辰辰先不要去幼兒園。”
“那怎麼行?我不想讓辰辰發現自己再度捲入這些兇險的鬥爭裡,上次的事情我覺得他已經被嚇到了。那麼小的孩子整天擔驚受怕的,會出毛病的。”
於凝悠幽怨的看着他,心裡一陣陣焦躁,懊惱的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向臥室走去。在拉斯維加斯五年的時間,他們平平安安沒有遇到過任何波折兇險。如今因爲慕容逸爵的出現,接二連三的遇到危險,都是他的錯!
慕容逸爵跟上來,“寶貝,幼兒園不會有問題的,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重新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相信你,我怎麼能夠相信你?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從拉斯維加斯回來時,發生了什麼?”於凝悠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想要掙脫開他的手。
“那次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出現。”慕容逸爵鬆開於凝悠,回身將門悄然關上。
回頭看着他,於凝悠知道自己現在心情異常煩悶,是因爲過於擔心的緣故。如果東方明朔真的想方設法去暗害一個人的話,恐怕真的無法防備。上次的事情如今已經過去了,而且他因爲那件事也受傷了,所以現在再次提起,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兒,也許就會好些。”於凝悠回身走到牀邊,靠在牀頭上閉上了眼睛。
“我看着你睡。寶貝,如果覺得心情煩悶,想發火的話我就在你身邊。不要憋在心裡,讓自己難受,嗯?”
慕容逸爵坐在牀前,伸手將被子拉起來,蓋在於凝悠身上,撫摸着她的臉,疼惜的說道。
於凝悠閉着眼睛,煩躁的心裡掠過一陣暖風,她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臉上依然閃爍着淡然沉靜的力量,眉宇間的英俊絲毫未改,那種平靜與尊貴不知是自然天成還是後天的演練?
他難道不擔心?
“你擔心辰辰嗎?於凝悠呢喃着,問了一句。
“辰辰是我們的孩子,意外的獎賞,比我還重要。”慕容逸爵俯身,俊臉距離她更近了一步,眼眸中的溫柔若一汪溫泉,暖意融融。
“比你還重要?”
“嗯,辰辰和你,都比我重要。”他伸手將於凝悠散落在額前的頭髮撩開,輕柔的動作彷彿怕會弄傷她似的。
“可是……可是……”於凝悠的臉上浮現出嬌紅,垂眸動了動脣,想要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看不到,此時的她有多麼嬌羞迷人!
迷離的眼眸暗垂着,顫動的睫毛羞羞答答的好似輕輕綻放的花瓣,柔軟的滴落在慕容逸爵的心田上。
慕容逸爵注視着她酡紅的臉頰,忍不住起身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身體內浮動着隱隱的躁動,即使心裡壓抑着諸多的事情,也難掩她在心中引起的波動。
“睡不着。”於凝悠睜開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裡嘭嘭跳動着,怎麼能睡得着?
“來。”慕容逸爵抱起她,放到裡側。他在她身邊躺下來,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手環在了她的腰上。
於凝悠沒有反抗,翻身面對着他,灼熱的臉貼着他帶着涼意的衣服。心,漸漸沉靜下來。閉上眼睛,她伸手搭在他的腰上,慢慢撫到他的背上,摟住了他。
這一刻她需要他在身邊。
感到她的反應,慕容逸爵緊了緊胳膊,更緊的抱住她,“睡吧,寶貝,一切都有我在。”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撫慰着她心頭的煩躁。
“嗯,你還是適合深色衣服,我喜歡。”於凝悠往他的懷裡縮了縮,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鄉。
“嗡——嗡——”慕容逸爵放在牀頭的手機震動起來,於凝悠一驚,剛剛迷糊過去的神經重新清醒過來。
“什麼……好,我們馬上過去……一定要穩定住她的情緒,絕不能讓辰辰出現任何差錯。告訴她,辰辰有事,我會讓東方家族所有的成員陪葬!”冷厲的聲音若冰凌碎裂,慕容逸爵肌肉緊繃着,渾身驟然間散發出來嗜血的戾氣,眸中寒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