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不要……傷心。離開你。”慕容逸清疲倦的半眯着眼睛,清澈的雙眸無神的看着她,嘴巴張了張,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好,你沒死就好!逸清,我會救你的。老公,快叫救護車啊!救救逸清。”於凝悠一邊流淚一邊回頭看向慕容逸爵。
慕容逸爵站在她的身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容逸清,一把拉起於凝悠,回身說道:“阿榮,解決掉。”
“你說什麼?老公,他是你的弟弟。你怎麼可以?”於凝悠不相信的看着他,驚問道。
“寶貝,難道你希望留着一個後患?”慕容逸爵握緊了她的手,俊臉上呈現出狂躁的怒氣。剛剛她握着慕容逸清傷心的哭着情景,刺痛了他。難道她真的對慕容逸清動情了?
她怎麼能對慕容逸清動情?她是他慕容逸爵的女人,不能對任何男人有非分之想!
“不會的,老公。逸清只是一個單純的男孩而已,他怎麼會做出你想象中的事?救救他好不好?”於凝悠拉住慕容逸爵的胳膊,苦苦哀求着。
慕容逸爵冰冷的臉上沒有緩和的餘地。
於凝悠的求饒的聲音漸漸小了,她轉身走到慕容逸清的跟前,伸手攔住阿榮,“老公,如果要殺逸清的話,就先殺了我。”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也許多年之後慕容逸清真的變成一個復仇者。可是此刻她不能看着一個剛剛救了自己的男孩死去,她要遵從自己的心。
阿榮爲難的看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逸爵。
慕容逸爵的眼中迅速的漫起焦躁與怒濤,她竟然爲了一個慕容逸清去死?他捏緊了拳頭,看着地上那個倒在血泊裡的男孩,心裡翻騰着狂海Lang濤。他慢慢擡起頭,看着眼前倔強的於凝悠,這個女人,難道非要折磨他嗎?
雙方無聲的對峙着,於凝悠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寶貝,起來。”慕容逸爵眼中的焦躁翻騰着,最終他眼神一閃,走過來霸道的一把拉起於凝悠,將她抱在懷裡,擡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充滿危險問道:“你想背叛我?”
“老公,我怎麼能背叛你?只是逸清剛剛救了我的命,我不可能看着你殺了他。”於凝悠勇敢的回視着他,目光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
二人對視着,阿榮往後退了一步。電光火石之間,他還是離遠些爲妙。
“寶貝,起來。我只能答應你,任其自然。將他丟在這兒,憑運氣生或者是死。”最終,慕容逸爵收回目光,握着她的手,強制拉着於凝悠離開。
“悠悠……不要……丟下我……不要啊!”慕容逸清清秀的臉被疼痛扭曲着,他試圖伸出手去抓住什麼,可擡了擡,無力的垂落下去,再度陷入昏迷當中。
於凝悠回頭看着他,淚水滾滾落下,心裡喃喃說道,“逸清,你保重。我會爲你祈禱,希望有人來將你救起來。”
慕容逸爵拉着於凝悠推開門就要往外走。
“爵總,不好了。”一個瘦小的男人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迎面正撞上出門的慕容逸爵。他擡頭一看,嚇得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惶恐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慕容逸爵的眸子驟然收緊,薄薄的脣輕啓,臉色凝重的問道。
“別墅被包圍了。”瘦小男人的頭更低了。
慕容逸爵擡起頭來,隔着門上的玻璃向外看去。果然看到不少的黑衣男人向着他們圍了過來。
“是他們。”於凝悠驚慌的往後倒退了一步,被慕容逸爵拉住。
“嗯?”慕容逸爵疑惑的回頭。
“老公,我能感覺出來。這些人就是曾經追殺我和蘇真源的那些黑衣人,而且……而且……”她的眼前晃過昨晚上追殺林雪鳶的那些人,難道是同一夥人?
“哦,阿榮。”慕容逸爵心裡瞭然,帶着磁性的聲音喊道。
“少爺,不錯,就是昨晚追殺林雪鳶的殺手。”阿榮站在慕容逸爵的身後,密切注視着那些黑衣人慢慢向前包抄的身法,肯定說道。
“好,清點一下我們的人數。給我重重的反擊,另外立刻給阿奇電話,讓他火速趕到這兒增援。”慕容逸爵勾脣,不屑的看着外面那些戰戰兢兢往前走着的黑衣人,暗自冷笑,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
“老公,他們手裡有槍嗎?”於凝悠看着黑衣人凶神惡煞的樣子,想起剛剛慕容逸清瞬間倒下的情景。眼睛一跳,擔憂的問道。
“我們有槍。”慕容逸爵將她拉得更近一些,深邃的眼睛溫柔的注視着她,低頭,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伏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
“寶貝,待會兒我們出去後,你躲在房間裡,將門反鎖了。無論誰敲門都不要開,除非我過來。”
於凝悠一聽着急了,“不行,老公,我要和你在一起。”
“乖,聽話。”他捧住她的小臉,注視着她着急擔憂的眸子,俯身吻了吻她的脣,“放心,我只是不想讓你成爲我的累贅而已。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功夫?”他捏住於凝悠的下巴,深情專注的目光中摻雜着一種別樣的情愫。
“沒有,我只是不想離開你。”於凝悠慢慢垂下眸子,小聲說道。
“嗯,相信我,很快會結束的。”慕容逸爵捏了捏她的小臉,寵溺的撫了撫她頭髮。鬆開她,擡頭看向阿榮。
阿榮已經組織好了所有的人,站在門口,等着一聲令下,就衝出去。他對阿榮示意,阿榮點點頭。
“衝出去。”阿榮冷喝一聲,門被拉開。屋內的黑衣人魚貫而出,慕容逸爵鬆開於凝悠往外走去。
Mark走了過來,低聲說道,“爵總,您真的沒問題嗎?”他看向慕容逸爵的背,問道。
“Mark,跟我出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入院中。
Mark的目光緊緊盯着他的背部,咬了咬牙,迅速的加入了格鬥中。
轉眼間,院子裡就綻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於凝悠遵照慕容逸爵的叮囑,關上房門反鎖上,然後趴在窗玻璃上,密切注意着外面的情況。
她的目光搜索着慕容逸爵的身影。
看着他矯健的身影好似猛虎下山一樣,穿梭在黑衣人中。她心裡無比驕傲。他每一次伸手每一次擡腿都帶有強大的威懾力,身處幾個黑衣人的包圍中,卻毫無驚慌之色。
只是轉眼間,他閃轉騰挪身形變化着,那些黑衣人就躺倒了一片。他每次發力必中,只要被他打中的人,輕則躺在地上滿地打滾,重則再也無法動彈。
慕容逸爵始終守在門口的方向,他不會因爲貪功而追擊那些黑衣人,即使於凝悠已經聽話的反鎖了房門,可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十多分鐘後,院子裡的黑衣**部分倒在了地上,只有個別還在做着垂死掙扎。
慕容逸爵一腳將一個黑衣人踹到,趁勢踏在那人的胸口處。腳尖用力,黑衣人的口中吐出鮮血。
“說,誰派你們來的?”他眉間含着無法掩飾的殺氣,整個人好似經歷的血與火的洗禮,猶如戰神迎風而立,不怒而威。
“不知道。”黑衣人閉上眼睛,做下必死的打算。
“好,不想說?那就品嚐一下胸腔碎裂的滋味。”慕容逸爵說完,沾着血跡的皮鞋重重的踩了下去。
“啊——”那人慘叫着,胸腔碎裂的聲音傳來。
“我說,我說。”顫抖着聲音一疊聲的說道。
於凝悠鬆了口氣,拉開了房門,走出來。一擡頭她愣怔住了,只覺得全身好像突然被冰霜籠罩住了一樣。每一根汗毛倒豎起來,她大叫一聲,“老公,槍。”
飛身往慕容逸爵撲去。
與此同時,地上那個勉強爬起來的黑衣人手中的槍,響了。
於凝悠只覺得肩上一痛,麻木迅速的傳遍了全身。她想要再喊一聲他的名字,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叫出來。
她費力的伸出手,想抱住了近在咫尺的慕容逸爵。可五指只來得及碰觸到他深藍色的絲質西裝,就無力的分開了,手順着他的脊背慢慢的往下滑落。
她的叫聲驚動了所有人。
阿榮回頭一看,迅速的抽出槍,“呯”的一聲擊斃了那個黑衣人。
同時,慕容逸爵轉身,於凝悠白衣上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英俊的臉立刻變得煞白。大吼一聲,“悠悠。”撲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寶貝,寶貝,不怕,我在。”他一邊低低喃語着,一邊抱起她就往外衝去。
“快,車。”Mark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撥出一個號碼,大聲吼着。隨即跟了着慕容逸爵的身影,跑了出去。
易風自動留下來處理後事,阿榮跟着跑出去後,又跑了回來。對得力助手交代幾句,才匆匆忙忙駕車離去。
黑色的車從雲峰別墅魚貫而出,急匆匆奔馳在道路上。道路上的車輛被強大的勢力所逼,自覺的往一旁躲開。
“寶貝,醒醒,你醒醒。你會沒事兒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慕容逸爵抱着懷裡的域名有,急切的拍打着於凝悠的小臉,顫抖的大手無措的擡起來,看着滿身是血的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老公,我……我好疼。”鑽心的疼痛在麻木之後,迅速的蔓延在於凝悠的全身,肩膀好像被人豁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樣,一下一下霍霍的疼着。
“我是不是……是不是會死?”她艱難的問道,小手伸出抓住了他胸前被染紅的衣服。
“不會的,寶貝,你不會死的。我沒有容許你死,誰也奪不走你的性命,我說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要經過我的同意。你只是傷了肩膀而已,不會死的,不會的。”
慕容逸爵喃喃說着,重新將她攬進了懷裡,動容的閉上眸子,緊緊的抱着她。
剛剛轉身看到她胸前的血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心突然間空了,他蹙了蹙眉。更緊的抱着懷裡的女人,閉上眼睛。
於凝悠被抱着,感受着他的懷抱,肩頭的疼痛輕了很多。她扯了扯脣角,閉上眸子。
終於他放開了,低頭撫摸着她的側臉,眼裡浮現着複雜的情緒。
她喘着粗氣,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看着慕容逸爵,伸手想撫摸着他的側臉,可動了動手指頭,無奈的放棄。最終牽了牽脣角,“老公……我……不會死的,不會……我要和你,和你一起到老。”
她垂眸艱難的呼吸着,心裡暗自嘲笑着:於凝悠你什麼時候這麼虛弱了?沒說幾句話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有這麼嬌氣嗎?
慕容逸爵抱着她,心裡一動,將她更緊的擁在懷裡,目光投向車窗外。一起到老?
車,進入醫院。早就接到通知的院方,安排了專家和護師等待在急診室門口。看到車進來,立刻將車推了過來,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滾開,立刻手術。”慕容逸爵抱着於凝悠下車,一腳踢飛了活動病牀,抱着她直奔手術室。
“快,手術室。”
站在門口等候的院長一聲令下,麻醉師、外科專家立刻直奔手術室專用通道。
將於凝悠放在手術室門口的活動推牀上,慕容逸爵握住她的手,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不捨的說道,“寶貝,我等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