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息息相關
見他如此，南錦只得行禮道：
“弟子南錦，請先生考覈。”
“嗯？”
似是聽到了南錦的聲音，那邋遢大漢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在看見南錦後，他極不情願的將兩隻腳收回，隨即上半身趴在桌上，又伸手撐着下巴，說道：
“這麼快，看來寧安那丫頭倒沒怎麼爲難你。”
南錦禮貌一笑，說道：
“是弟子運氣好，寧安先生出的題並不簡單。”
“有意思，我是教你們推演課的先生，名喚君不染。”
君不染看着南錦，神色悠閒，姿態慵懶，但他看向南錦的目光裡，卻帶了幾分探究和審視。
這小丫頭橫看豎看，也只是個天賦還算不錯的小女孩而已。
可這世上不缺天賦的人多了去，他還是第一次見酒老這麼器重一位新人弟子。
既要爲難她，所以出的題不能太簡單；又不能讓她通不過，所以出的題也不能太難……
“不染先生。”
南錦嘴角一抽，最開始聽到這名字時，她還以爲會是位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先生。
而面前這個，與她的腦補差了十萬八千里！
“許多人覺得推演費腦子，並不喜歡，的確，推演之術需要掌握的知識很多。
但推演之術可測吉凶，知禍福，若推演師足夠強大，甚至能通天意。
我也不爲難你，你只需告訴我，何爲推演？《天神說》是何人所著？你是如何看待《天神說》上的內容？”
南錦沉默片刻：關於推演她瞭解得不多，若非方纔在藏書室看了那麼多書，這一關確實不容易過。
想到這裡，南錦回答道：
“最初的推演，是人族祖先爲了與妖族一戰，由推演師推算出天氣、地形等，從而定下與妖族作戰計劃的一種依據。
後來，隨着推演師的興起，推演術得到不斷髮展和完善，上知一國興衰，下知個人運勢。
連帶着陣法和符咒，也屬於推演的一個分支。
《天神說》是推演師必看必背的一本書，後世有關推演術的書千千萬，卻沒有一本能比得上它。
也因此，《天神說》被世人稱之爲‘推演術始書’。
至於它是何人所著，世人衆說紛紜，《鴻蒙史書》上記載的是一位叫做方同的大能者所著。
但也有野史說是一位推演師在醉酒後，得仙人相助才寫下了這本書。”
前兩個問題都是死知識，只要看書就知道，至於最後一個問題……
南錦思考了許久，纔回答道：
“《天神說》上有記載，天之力，註定之事，人力亦可迴旋，若不能接受某種結果，則人定勝天。”
“過，去下一位先生那兒吧！”
說着，君不染便恢復了方纔打瞌睡時的動作，沒有再理會南錦。
見狀，南錦行了一禮後，便往下一位長老那兒走去……
在南錦離開後沒過幾秒，君不染便睜開了雙眼，此刻，他的目光灼灼，一改方纔的慵懶狀態：
“奇怪，她一個剛到雲宗的弟子，就算得雲錫親傳，也不至於將御獸和推演的內容記得這麼清楚。”
想了許久也沒頭緒，君不染不由得心生煩躁，隨即甩了甩頭，似是自言自語道：
“害，算了，想問題想得我好累，先睡會兒，至於那孩子……且看她後面的表現如何吧！”
露華臺試煉場雖然很大，但幾位長老所在的位置隔得並不遠，只要走幾步路就到了。
第三位長老，南錦方纔有見過，便是負責內門弟子音律課的孟蕪先生。
見南錦走來並朝自己行了一禮，孟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我負責教內門弟子音律，你喚我孟先生或者孟蕪先生，都可以。”
南錦見她說話的語氣很溫柔，臉上卻不苟言笑，雖有不解，但還是恭敬的喊道：
“孟蕪先生。”
杜衡看着試煉場上，激動的與身旁的慕容藍交流道：
“不染先生那一關總算過了，你說南錦師妹她會不會被孟蕪先生的表情嚇着？”
“不會，孟蕪先生雖然不會笑，但總歸說話溫柔，再說了，師妹她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慕容藍神色淡淡，回答道。
“這倒也是。”
聞言，杜衡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着他，問道：
“師兄你平時和六位先生打交道最多，你覺得哪位先生最難通過？”
“酒先生。”
要說最難通過的，肯定是酒老那關，先不說六位先生中就他最嚴格，就煉丹來說，涉及的東西就太多太多。
即使是入門級別的煉丹師，也得熟背《靈植大全》和《靈藥三千問》，更何況，還有各種丹方、丹藥效用需要記。
因爲煉丹課的考覈點太多太廣，以至於內門弟子在煉丹方面的考覈通過率極低。
煉丹師，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走完流程後，孟蕪便直接問道：“可有學過音律？”
南錦愣了兩秒，突然問道：“先生，這也算三個問題之一？”
孟蕪點了點頭，隨即握拳輕咳了兩聲，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算吧，雖然酒老說有三個問題能問，但我實在想不出該問些什麼，索性就隨便問三個吧！”
南錦沉吟片刻，然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沒有。”
“那可有了解過？”
見孟蕪真的將“隨便”二字發揮到了極致，南錦先是想了兩秒，隨即繼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瞭解一些。”
聞言，孟蕪大鬆了口氣，她還以爲這次考覈自己又要划水來着。
想到這裡，孟蕪便組織着語言，說道：“既然瞭解一些，那你說說五音都有哪些。”
南錦假意思考了許久，纔回答道：“所謂的五音，分別是宮、商、角、徵、羽。”
其實這個問題，就算她沒有看藏書室的那些書，也能回答上來。
記得還沒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小說。
然後又因爲小說，對一些帶數字的東西有了明顯興趣。
比如五音、五行、十二生肖和二十四節氣等。
但讓南錦沒想到的是，她在現世用來打發時間用的東西，到了這個世界，卻與修煉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