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家是擔心,盧助理是淡定,當事人則是憤怒得失了理智。
陸荊舟一路無阻地上樓梯,推門進紅黑相間的主臥,把柳屹扔在他純黑的大牀上。
“砰”,柳屹本來就腦袋暈乎乎的,現在身體重重一摔反覆彈了幾下,腦子更亂了。她夢寐以求的陸荊舟,雙膝跪在她腰間,緩慢地,他的臉逼近她的鼻翼。
那是她多少夢裡反覆出現的臉,精雕細琢,獨一無二!
她的心跳隨着陸荊舟的氣息瀰漫周身而加速,撲通,撲通,穿透骨骼的,也許不只是她的心跳。
她激動了!
比之眼前即將成爲現實的肌膚相親,吃醋、埋怨、爭吵都是不重要的!她閉起眼,近乎虔誠地迎接他的落吻。
如此深信且深愛的表情,他忽而停住了。慢慢的怒氣,猶如被針戳破的氣球,瞬間漏光。
清醒過來,他暗惱分秒前失控的行爲。
他居然匍匐在她養大的女孩兒身上?
他居然差點真的要“驗貨”?
誰能比他清楚,他的吃吃,還小!
可,就是這樣的她,混跡酒吧,平常和許葵就算了,現在,居然敢睡在陌生男人家……
見她如此着急跳腳甚至菸灰缸都砸得震天響,應該是沒吃着虧。
嘆了口氣,就算她被欺負了,他難道還嫌棄她?耗了一晚上,他當真半點不想再爲祝芳菲的事責怪吃吃。反正他會處理妥當,不讓祝芳菲的事業受到影響。
只是豔照門一出,終歸是祝芳菲歌唱生涯的污點。
吃吃玩得太大,可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再和吃吃爭吵,就差……
她睫毛抖啊抖,心肝顫啊顫,始終沒有吻落下來,而本來把她牢牢囚住的氣息也消弭了。不明緣由睜眼,陸荊舟站在牀邊,清冷理智地看着她,又是那種寵愛施予的神情!她看着來氣,直接坐起:“陸荊舟,你不是男人!”
“柳屹,不要太得寸進尺。”陸荊舟說了重話,“如果你不願意珍惜你美好的東西,我攔不住。祝芳菲的事我不會追究你,但你確實錯了。昨晚你有人身自由我找了一夜是活該,現在,你去上學,我去上班。”
說完,陸荊舟整了整領帶,真的不洗漱不吃早飯直接出門了。
他一向是井井有條的,都是被柳屹氣的!
柳屹心情好到哪裡去?陸荊舟再次對她下不了口依舊護着祝芳菲,她心情能好?加之一早上的窘迫,她忍不住,隨手就拿起牀頭櫃的水晶檯燈重重往地板上砸。
還嫌不夠,她穿着妥協繼續砸他的相框,花瓶,玉石,嵌在牆上發抖的電視機也沒能倖免。易碎物品,能砸的,她都沒手軟。
咣噹,嘩啦,各種聲音,陸荊舟出門就聽到了。由着她,一點不心疼,他出門讓盧恆去開車。
反倒是柳管家,開始心疼陸荊舟臥室的東西了。
見着滿室狼藉,被他嫌棄的心情才稍稍緩和,她終於記起找許葵算賬了。蹬蹬蹬跑下樓,用客廳的電話給許葵:“阿葵,學校見,我一定不找你算賬!”
她沒有帶上門,柳管家看到,心疼地要去整理。掛了電話的柳屹睜大眼睛喊住:“柳伯父,您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