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屹,有人在挑戰陸先生對你的庇護。”盧恆停頓了會,開口。盧恆不怕自己出事,而是怕柳屹傷了分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陸先生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就算這逆行的貨車事後追查出來有多麼可信的理由,盧恆更信他的論斷。
“你說這是故意?”柳屹還有些後怕,靠上椅背,捏了捏安全帶。
盧恆恢復過來,倒車,幸好只是擦掉層漆:“你在學校的事,我知道的。現在還沒有告訴陸先生,他在忙,我怕他分心。你先回家,等我回公司,會通知陸先生,我們會警覺起來的。”
“哦。”她怔怔應。
一次警告?稍有不慎,倆人都可能死於車禍的警告?
盧恆也算看着柳屹長大,多少了解,開車的同時瞥見她的臉色,忙解釋:“柳小姐,不是因爲你出席做祁晏的女伴,這點事,陸先生還能壓下來。既然他有意做這點小事警告我們,就是做好準備了。所以,你不用責怪自己。”
說到底,柳屹略有驕縱的性子,都是寵出來的。
陸先生什麼樣,盧恆什麼樣,柳管傢什麼樣,甚至卓澤都什麼樣。
自知理虧,她一進家門就上樓進他的書房,挑了本書看。
等到他回家,趙素梅恰好做好飯,他洗走疲倦坐在飯桌前,卻不見柳屹下來:“趙嬸,吃吃呢?”
“小姐在您的書房,我見您回來,上去喊了。她只顧答應,沒下來,像是有什麼心事。”趙素梅解釋。
陸荊舟點頭示意,嘆氣上樓。說到底,他疏漏了,讓她受驚了。
對方沒有下狠手,不過是恰到好處的恐嚇,想必還留着後招。亦或是,沒有找到可以讓他視之如命的人。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木質清香。她坐在紅木椅上,單手撐着腦袋,翻開的手擱在扶手上,細碎的長髮虛虛遮着臉,不知在看書還是發呆。
他站定,反手輕輕關上門。他在觀察,觀察他的吃吃,受影響到什麼程度了。以往她最爲敏銳,他一出現,迎接得比誰都快、熱烈。
現在,她盯着書,好像跟書有說不盡的情緣似的。
“咳咳。”他清嗓子證明存在。
突然從臆想的世界回神,她望向門口,猛地瞧見他,心頭大喜。不管其他,只知道遵從心裡,大跑幾步,緊緊抱住他:“陸荊舟。”
他的手按在她後腦勺,順着髮絲撫摸,很是寵愛:“嚇壞了?”
“沒有。”她搖頭,死不承認。
他輕輕笑出聲:“那下去吃飯?”
“再抱一會。”她耍賴,不管真受驚還是假害怕,在她懷裡,她這一顆心是安定下來了。
知她性子,見她沒有恢復剛來陸宅時封閉自我的樣子,他鬆了口氣。他現在抱着她,她是安安分分的,他似乎能感覺到她平靜之下的波瀾。
時間靜靜流淌。
陸荊舟的來電打破了寂靜,他鬆開:“吃吃下去吃飯,我接完電話和你一起。”
“嗯。”她應聲,意外聽話配合。
“荊舟,這次,我可以幫你。”祝芳菲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