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不忍心了,他洗了手坐在飯桌前,幾分雅興:“你做的?”
“嗯。”她頻頻點頭,眼裡亮得彷彿寄居着螢火蟲,“你嚐嚐。”
伸出手,大拇指擦了擦她臉上的污漬,他語氣溫柔而寵溺:“怎麼不去洗洗臉?”
“哦,”她一拍腦門,“忘了。”
興沖沖起身去廚房洗臉,背對他時,她臉上狡黠畢露:她是求和的,越可憐,他越心軟。俗話說,父女沒有隔夜仇。她和陸荊舟,亦是不能有。
洗完,她仰着清新干淨的臉,朝他笑得魅力滿分:“陸荊舟,味道怎麼樣?”
她去廚房時,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咀嚼完過分鹹的豆角,舀了勺有魚腥味的湯。實在不忍心打擊如此翹首以盼的她,他開口:“不錯,繼續努力。”
露出大白牙,她眼色飛揚:“我就知道。”她心裡就差破口大罵,鬼信,她早就嘗過了。既然陸荊舟願意哄,就說明他願意原諒她了。
剛剛他指腹碰到的地方,她半天不願意洗。
一菜一湯,比起陸荊舟吃慣的趙素梅的一手好菜,遜色得不是一點。幸而,倆人都吃得高興,飯桌氛圍竟有幾分其樂融融。
她自然不是安分的主兒,吃得差不多了,咬着筷子問:“陸荊舟,你幫祝芳菲掩蓋那些事實花了多少錢?”
“你還提?”他睨了眼不識好歹的她,念在她誠心認錯,終究不怪了,“半場演唱會。”
“嘖嘖嘖。”她感嘆,陸荊舟還真捨得花錢。
他也吃飽了,擱下碗筷拿溼巾擦拭嘴角,完了纔不緊不慢地通知她:“吃吃,祝芳菲的事,你錯了,也算因我而起,你態度又好,以後我不會再提。但是,下不爲例。”
她裝得聽得很認真,頻頻點頭。下次陸荊舟如果說要和祝芳菲結婚,她更過分的事都能做出來。
他來氣,輕彈她額頭:“你啊你。”
她揉了揉額頭,繼續貧:“你養她祝芳菲多貴啊,之前花錢包裝,現在花錢洗白。養我多便宜!還聽話!唯你馬首是瞻!”
他忍俊不禁,旋即下命令:“快上去看書。”
養柳屹便宜?別看她現在生龍活虎的,小時候嬌貴着呢,一點不注意,身體就不好。現在好了,就說自己好養了。
唯他馬首是瞻?祝芳菲的事情不是個例,凡和他親近點的女人,她都要整一整。
還有,他捂住不太舒服的肚子:吃她做的飯,醫藥費也要花不少。
目的達成,她乖乖上樓看書:她還是有追求的。現在她還不能正式工作,但她一直以入職“楚楚動人”做珠寶設計師爲目標。當然,在家裡,她不會表現出來,她要給陸荊舟驚喜。
因而,她坐在書桌前看的,是《復活》。
陸荊舟在書房忙到很晚,慣例去柳屹房間看她一眼。小丫頭洗完澡了,穿着小黃人睡衣趴在書桌上睡着了。紅撲撲的臉蛋面向他,大概她睡得不安慰老折騰,睡衣被扯得厲害,導致胸口處溝壑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