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柳屹湊到許葵身旁,去看許葵手機上的頁面。
許葵早就過目了,也是覺得痛快。她索性把手機扔給柳屹:“自己看。”
柳屹沒客氣,拿過手機,翻閱起來。
是一條長微博,標題是“我的淫、蕩前妻”。她大致瀏覽了,就是各種S、M各種刷三關,後來說了怎麼樣離婚,怎麼樣分割財產,怎麼發現自己被算計。
這樣的微博,能火起來,應該也是花了錢的。
“就這個?”柳屹看了眼,又沒指名道姓又沒怎麼樣的。
許葵翻着柳屹設計的“楚楚動人”系列作品專刊:“熱門評論有鏈接,楚唸詩的個人信息都被爆了。還有這個博主接下來的微博,還有楚唸詩和不同人曖昧約會的照片,反正蕩、婦這個名頭是坐穩了。”
聽到這番話,柳屹戳進去那個鏈接。
的確,照片,甚至聯繫方式,姓名,還有工作地點。
那個人確實下狠招了。
是楚唸詩的前夫?
她無聊地把公佈的聯繫方式跟她手機裡保存的楚唸詩手機號對了一下,一致。雖然聯繫方式很可能會被刪微博,可現在已經是幾萬的轉發量,評論很多。博主本身也是有幾百萬粉絲的段子手。
影響已經有了。
她把手機還給許葵,許葵從珠寶首飾裡擡頭:“怎麼樣,解氣吧?”
“解氣。”柳屹答得直接。
柳屹拿自己的手機給陸荊舟電話。
他猜到她是爲什麼,不過沒有提及:“怎麼了,準新娘,緊張了?”
“不是,楚唸詩這樣,是不是會有很多人鬧上來?還有,會不會對你公司造成影響啊?”她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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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新聞,也挺驚訝。”陸荊舟答得似是而非。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柳屹對他的答案一點都不滿意。
他如實相報:“楚唸詩今天請假了,公司大樓是爲了一堆人。不過他們不被允許進來,等了一個上午,現在應該沒幾個人了。”
“你乾的嗎?”她再次追問。
他擱下鋼筆,靠在椅背上,“聽着,我是想對楚唸詩怎麼樣,可是最近我忙着我們結婚的事,沒空對她怎麼樣。而且呢,我對她的情史不感興趣,更不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所以不是你,”柳屹笑了笑,“你真讓我失望。”
“洞房花燭夜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他沒把她的玩笑話放在心裡。她堪堪到可以那啥的時候,他沒有急着對她怎麼樣——反正忍久了,他就習慣了。
留在新婚夜,不是更好?
她猛地紅了臉:“陸荊舟!”
聽她嬌嗔,他就可以想象她臉紅的模樣,“好了,等我回來。”
陸荊舟就是她的孃家,今晚,她就示意性地被他告知回自己房間,其他沒有。
她沒有再多說,掛了電話。
許葵見她失神的狀態,反問:“你不會是同情楚唸詩吧?”
“你亂說什麼,她害我害得還不夠慘?今天她爆出這樣的醜聞,證明,賤人自有天收。”柳屹聳肩。
許葵合上雜誌:“姐姐我最近正好在醞釀新故事,我們出去楚唸詩家那邊吧?”
“嗯?看熱鬧?”
“對啊,楚唸詩沒去上班,家裡的地址也被知道,肯定會很熱鬧。她就算不出門或者不在,肯定也有很多激憤的人做熱鬧的事。你不正好緊張嗎,去分散注意力?”
“好。”柳屹想了想,答應了。
許葵開車,她坐着,走出陸宅之前,她告訴陸荊舟。陸荊舟只讓她注意安全,解氣就好。
“你說會不會打起來?”許葵邊開車邊問。
按理說,許葵和楚唸詩沒有過節,不過楚唸詩處處針對柳屹,還睡了陳嘉禾!
重點是,那種利用式的睡了!
“看看不就知道了。”柳屹回答。
趕到楚唸詩的住處,許葵看了眼柳屹,突然想起什麼:“你先坐着,你懷着我乾兒子呢,我先去看看,畫面是不是污濁不堪。”
摸了摸肚子,柳屹覺得也對:“好,要是不能看,你跟我描述描述也好。”
許葵下車,往前走。楚唸詩有錢,是獨立的房子,還圍了大大的院牆。不過現在,點綴的花草被扯得七零八落,牆上有很多烏七八糟的東西。有塗鴉謾罵的,也有扔奇怪的髒東西的。
許葵走過,看到大門被砸得凹凸不平,已經被推開了。
走進去,也是一片狼藉。
她不得不感嘆,她們還是來晚了,最好看的,沒輪上。
現在,不知道是陣地轉移,還是怎麼了,總之沒有一個人。
里門也被破了紅漆,但凡是她看見的窗戶,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她從前庭走到後院,想找找還有沒有其他人。
寂靜無聲的草木裡,她看到一個人蹲着。
出於好奇,她走近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她就被點炸了!
是葉拂廊,他好像不知道這是多麼罪惡的地方,半蹲着,仔細地拾掇花草。他身處的一圈植物,全都好好的。
突然怒火中燒,許葵猛地踹了他一腳:“葉拂廊,你不要臉!”
葉拂廊沒料到許葵會踹他,而且這麼大力。他往前趔趄了一下,直接半跪在花草上,膝蓋、手心,都硌得痛。
許葵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扭頭就跑。
回到車上,她氣喘吁吁地,沒怎麼說話,就走了。
“唉,怎麼就走了?”柳屹沒想到許葵突然火氣大了。
許葵把手裡扔給柳屹:“拍照了,自己看。楚唸詩應該不在這裡了。”
“……”柳屹默默翻手機,其實更想知道誰讓許葵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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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柳屹挽着陸荊舟一起迎接賓客,頭次見這麼多人,她覺得有點眼花繚亂。
笑得臉僵,不過爲了她一輩子一次的婚禮,她願意。何況,他是她的支柱。
不過,柳屹看到款款而來的楚唸詩時,覺得不能忍了。
楚唸詩似乎沒有受昨天到今天越演越烈的醜聞影響,穿得美麗動人,端着完美無瑕的微笑,挽着同樣衣冠楚楚的溫流,緩緩走向她和陸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