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成性,就像一句毒咒,捆綁了顧青秧的心,雖然顧青秧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但胡瀾淵的挑撥終究是生效了。
顧青秧魂不守舍坐在石椅上,很小聲的自言自語,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肯定是胡瀾淵在挑撥,豪門恩怨什麼的,小說電視上還講的少嗎?”
“我有什麼好圖謀的,段示乾要錢有錢,又高又帥,他能圖謀我什麼?呵呵,我睡他,簡直賺大發了!”
顧青秧坐立不安,東張西望,既希望沈子昂早點來,又希望沈子昂路上摔個大馬趴,或者被花盆砸破腦袋,或者被愛慕者拖走,總之出現各種事故導致無法到來!
沈子昂的心情很忐忑,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被見面地點的名頭給迷惑住,情人坡,那是校園小情人們的約會地點,心裡有種奇怪的期盼,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期待些什麼。
可是顧青秧憂慮又忐忑的模樣,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把沈子昂潑個透心涼。沈子昂慘淡一笑,也罷,能被她視爲可求助的對象,也是一種幸福。
他已經無藥可救,所有的忐忑、期待、失望、難過,全部變成對顧青秧的擔憂,這死妮子一向無法無天,幾時這樣茫然無措過。
“還以爲你終於良心發現,知道冷落了我這個朋友,所以叫我出來玩,看到你這副衰相,就知道你是碰到麻煩想要坑我了。”沈子昂的笑容一如既往,比桃花還要燦爛,嘴裡說着刻薄的調笑話,眼底卻是滿滿的擔憂與濃濃的情意。
顧青秧被驚得一跳,沈子昂已經來了,可她卻還在猶豫,心好像被剖成兩半,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你來了。”
居然沒有反駁?問題大條了,沈子昂笑容一斂,心底的擔憂再也忍不住,全部流露出來。
“笑不出來就不要笑,好難看,碰到麻煩事了?”
顧青秧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她已經不需要再猶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痛快點,對於段示乾,她是信任的,她的心告訴她,段示乾是一個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男人。
“想讓你幫我調查些事情。”
沈子昂的心莫名一跳,知道事非尋常,他笑得一派輕鬆,說道:“樂意之極,我倒是很想看看,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苦惱。”
與此同時,某雅間,段示乾會面寧臣希。
寧臣希遲到了。
段示乾不悅地蹙起眉頭,冷冷說:“你遲到了十二分鐘。”
寧臣希聳聳肩,他一向不是個守時的人,不過這次遲到卻是陰溝裡翻船,他裝可愛裝呆萌,眨眨眼睛道:“請理解一個受歡迎的男人的困擾。”
服務員妹子將兩人點的西餐放置好,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兩人,帶着一絲古怪的曖昧笑意。
“兩位請慢用。”服務員妹紙依依不捨。
段示乾看着走遠的服務員身影,皺皺眉,他不是傻子,服務員隱晦的目光他感覺到了。
寧臣希臉上掛着邪魅的笑容,慢條斯理牛肉,優雅送到嘴裡,他好心好意爲段示乾解惑:“她笑得很古怪,讓人很難受,很難以理解對不對?不用覺得苦惱,她只是以爲你在追求我而已,誰我讓帥得天怒人怨呢。”
段示乾差點把手裡的紅酒潑到寧臣希臉上,才吃了兩口,就全無胃口,只想辦完事走人。
“我要的東西。”
“段總,你可真掃興,這樣可不像做生意的樣子。”
寧臣希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放下刀叉,掏出一個紅瑪瑙似的U盤,拋給段示乾。
段示乾打開電腦,插入U盤,迅速瀏覽一遍,確認沒錯後,將一個棕黃色的牛皮紙檔案袋推到寧臣希面前,“你要的東西。”
寧臣希把檔案袋塞進黑皮包內,看也不看一眼,笑嘻嘻道:“段總的爲人,我信得過。”
段示乾被寧臣希噁心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他可是個純爺們兒,別的什麼,有多遠滾多遠,段示乾果斷走人。
寧臣希生意做成,心情很好,調笑道:“啊呀,段總這就要走嗎?不就是個誤會嗎,何必在意。”
那模樣,那口氣,好像段示乾在意,是因爲心中有鬼。
段示乾本來不想多做計較,聽到這話,十分想噁心一下寧臣希,他沒胃口,寧臣希也別想吃得痛快。
段示乾微頓步,恰好站在寧臣希身邊,手插口袋,瀟灑地讓人想尖叫,側頭,似乎有些恍然,說道:“啊,有件事情差點忘了,見於這次的友好合作,我送了一份禮物給你,在檔案袋裡,希望你看完後,依然還有好胃口。”
段示乾那一絲隱晦的幸災樂禍,讓寧臣希有些在意,打開檔案袋,找到那份所謂的禮物,寧臣希臉色頓時鐵青。
那是豔照,是寧臣希跟胡瀾淵的豔照。
僅憑一眼,他就能判斷出拍攝地點和拍攝時間,而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能做出這個局的人,只有胡瀾淵!
寧臣希知道胡瀾淵很想做寧少奶奶,卻沒料到自己居然會中這種陷阱,他可是響噹噹的偵探大少!
居然連續栽在同一個女人手裡兩次,而且還是自己最擅長的方面,這讓寧臣希十分憤怒,幸好段示乾不知從那條途徑弄到這些照片,想必胡瀾淵已經沒有了,不然早拿出來跟他談條件了。
顧青秧的日子不好過,胡瀾淵的日子更難過。
不過數日,胡瀾淵就變成過街老鼠,淑媛圈的過街老鼠,如今沒有一個沙龍和茶會歡迎她,她的沙龍也門可羅雀。
一夜之間,她變成豔照門的女主角。
“寧臣
希,是不是你乾的!”胡瀾淵帶着一身殺氣闖入寧臣希的辦公室,神色猙獰,狀若惡鬼,她沒法保持冷靜,她的名聲已經臭大街,她已經成爲上流社會的笑柄。
寧臣希雙腿擱在辦公桌上,臉上掛着邪魅的笑容,眼睛卻閃着冰冷的寒光:“顧青秧有一句話說對了,用一頭豬遠遠形容不出你的蠢,不要像瘋狗一樣攀咬我,我寧臣希從不做這種沒有格調的事,只有你這種豬腦子,纔會有這種變態嗜好。”
當日在丁家別墅情況危急,胡瀾淵被迫答應把跟段氏集團董事會的一些交易證據和信息出賣給寧臣希,危機過後,胡瀾淵數次反悔,卻被寧臣希以不雅照威脅,被寧臣希壓得死死的,誰承想,如今不雅照居然還是流落出去。
“不是你,還能有誰!我都已經把東西給你,你怎麼可以還把照片泄露出去!”胡瀾淵壓根不相信寧臣希會把所有照片還給自己,畢竟寧臣希有過二次威脅她的前例。
這事還真不是寧臣希做的,寧臣希喜歡玩手段玩陰謀,卻最厭惡豔照之類的下作手段,他信奉等價交易原則。
他諷刺道:“你真當那些老狐狸是傻子不成,你玩兒的這些手段都是他們當年玩剩下的!”
胡瀾淵踉蹌後退,坐在軟椅上,臉色灰敗的喃喃:“原來你是他們派來的,可是爲什麼,我不比段示乾差啊,不是說好公平競爭。”
寧臣希懶得告訴胡瀾淵買主是段示乾,這女人智商太低下,解釋根本就是多次一舉,簡直浪費他精力和口水。
胡瀾淵神經質一樣的不停喃喃:“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東西都已經到手了,爲什麼還要趕盡殺絕把我的照片發出去。”
寧臣希最討厭的就是蠢人,他實在不想胡瀾淵污染他辦公室的空氣,把顯示屏轉向胡瀾淵。
“你看清楚,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這些照片都是你多年前照片,同一時期,同一批男寵,如果是那羣老狐狸出手,你的電腦早被黑掉,流傳出來的照片絕對不止這一點!”
胡瀾淵被點醒,猛然想通,“那會是誰幹的!”
“你得罪了誰,你自己不清楚?”寧臣希再也不肯在這女人身上浪費一滴腦細胞。
胡瀾淵皺眉片刻,神色猙獰地站起來,“肯定是那個混蛋!寧臣希,即便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也別指望我感激你!”
如果不是寧臣希,她的榮華富貴原本唾手可得。
寧臣希卻是邪魅一笑,笑中透着一股子陰冷,胡瀾淵抱着胳膊打了幾個寒噤,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冷靜吧?冷靜了咱們現在來談談另一件事。”寧臣希冷笑着把段示乾給他的照片甩到胡瀾淵臉上。
照片紛紛揚揚灑到地上,胡瀾淵蒙了,看見寧臣希陰冷的邪魅笑容,她感覺自己好像落入冰冷的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