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門,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顧青秧的眼眸水汪汪的清澈透亮,胡瀾淵被逼視地心頭一震,覺得心裡見不得的光的隱私念頭似乎都被顧青秧看透,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骯髒。
胡瀾淵氣得直打哆嗦,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她居然被一個女傭出身的低賤女人給小瞧了,絕對不可原諒!
“好好好,顧青秧,我倒要看看,知道事實後,你還怎麼得意!上車!”
胡瀾淵即便生氣,也依然是女王脾氣,絕對不肯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談話什麼的,當然要選私人沙龍,最不忌也得是高檔咖啡廳。
顧青秧知道來者不善,哪裡肯上胡瀾淵的車,警惕道:“有什麼話直說,我事無不可對人言。”
明擺着某些人鬼鬼祟祟。
胡瀾淵掐破手心,噼啪,精緻裝飾的尾指出現一絲裂痕,冷聲道:“賤人就是賤人,跟你母親一樣只會勾搭人,讀了書也上不了檯面,站在街邊談話?你不嫌丟人,我丟不起這個臉!”
原來她以前真做過女傭!
顧青秧很生氣,這人不會說人話麼,簡直沒有一點教養!她伶牙俐齒的回敬:“街邊談事?我真爲你的智商捉急,那邊不是有咖啡店麼?彼岸,對得起你的身份吧!如果眼睛不好使,就拜託你去看醫生,免得哪天害死人命。你自己缺胳膊斷腿毀容不要緊,不要連累別人!”
彼岸咖啡,全國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據說背景強大,本市敢挑釁它存在的人五根手指都數得清。顧青秧相信,胡瀾淵沒那個膽子敢在大庭廣衆下詆譭人家。
啪,胡瀾淵的尾指甲斷裂,轉身咚咚走在前頭,雙手緊握,接連又裂開好幾個指甲,一臉的猙獰,讓路人避之不及。一定要不擇手段拆散顧青秧和段示乾,等顧青秧沒了段示乾這座大靠山,到時隨她怎麼都可以!
好嘛,又多一個仇家。顧青秧聳聳肩,輕鬆跟上。
顧青秧其實是隻紙老虎,心裡非常緊張,但爲了不被胡瀾淵看出來,只好故作鎮定,跟侍應生點了杯卡布奇諾,接着挑釁胡瀾淵。
“你這麼財大氣粗,不介意請我一杯卡布奇諾吧?當然,你要是囊中羞澀,我請你一杯卡布奇諾也是可以的。”
胡瀾淵越緊張,顧青秧心裡就越踏實。
胡瀾淵冷笑,隨意點了一杯最貴最有檔次的,冷冷看着顧青秧不說話。
顧青秧眼中閃過一焦慮,故作鎮定說:“怎麼不說話,三番兩次找我,就爲了請我喝咖啡?”
“你的母親是段示乾害死的!”胡瀾淵扔出重磅炸彈。
顧青秧身體僵硬,雙眼呆滯,虛假的笑容定格在臉上。
胡瀾淵心中覺得痛快極了,欣賞着顧青秧
的臉色,有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無所不能的痛快感。
顧青秧的呼吸幾乎停滯,好一會兒才找回說話的力氣,臉色蒼白的反駁:“證據,空口無憑。憑你一張嘴,還不是隨你說!”
胡瀾淵嘴角一翹,抱着胳膊靠在沙發上,享受着玩弄人心的快感,“你小的時候,跟你媽媽一起在段家老宅做女傭,結果因爲手腳不乾淨而被逐出段家老宅……”
“你胡說!我沒有!”
顧青秧臉色慘白,雙手抱住疼得要炸開的腦袋,一到白光閃過,那個冰冷可怕的噩夢再次浮現,那一聲聲的“永不錄用”,心被瞬間撕裂得鮮血淋淋。
胡瀾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啊呀,你不會是想起來了吧,信不信由你,騙你我能得到好處?總之,據我所知,你和你媽確實是因爲手腳不乾淨被趕出段家老宅的,可憐你媽媽一把年紀,發着高燒被趕出門,又氣又怒又病,活活氣得吐血而亡。”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你閉嘴,閉嘴……”顧青秧抱着腦袋連連搖頭,心中又悲又痛,她心口好痛,腦袋好難受,喘不過氣,好像要快要死掉。
胡瀾淵看戲看得正痛快,豈會如顧青秧所願。她強硬掰開顧青秧痛到無力的雙臂,湊近她,一字一句,殘忍地說:“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麼嗎?是因爲你心愛的男人段示乾!”
“不是的!你說謊,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顧青秧不是白癡,她自己有眼睛有心,會自己去看去分辨真心假意,她的心告訴自己,段示乾一定是喜歡她的,雖然不知道有多深,就算她真的在他家做過女傭,她不是會偷東西的人,他也不是會趕她走的人。
胡瀾淵愜意地坐回去,並不因爲顧青秧的振作而失望,反而更加興奮,她搖搖頭,嘖嘖有聲說出更加殘忍地話:“你知道嗎?顧青秧,你是我見過最笨最沒腦子的女人,竟然兩次栽在同一個男人手裡,失憶前愛他,失憶後還是選擇他,你以爲段示乾是真的喜歡你?你何德何能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如果不是你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你以爲他會多看你一眼?別做夢了!”
“利用價值?什麼利用價值,我一無所有,有什麼可以圖謀的。”顧青秧喃喃。
胡瀾淵不懷好意地轉轉眼珠,撐着桌面俯身對顧青秧燦然一笑,“我突然不想告訴你了,這個秘密就由你自己去挖掘吧,這樣纔夠驚喜,不是嗎?”
英俊的侍應生彬彬有禮端着咖啡站在一旁,眼底有一絲尷尬。
胡瀾淵有些驚訝侍應生的英俊,突然由女王變身風情萬種的御姐,趁着擦身而過的機會揩帥哥的油,把名片插入侍應生的上衣口袋。
“你很不錯,值得更好的機會,需要幫助可以聯繫我。”
侍應生臉色一青,咬牙切齒說:“歡迎再次光臨。”
“顧青秧,這杯咖啡,我請你,你就慢慢品嚐吧。”胡瀾淵看一眼低頭不語的顧青秧,冷笑撇嘴,戴上墨鏡,一扭一扭摩登走掉。
礙眼的人終於走掉,侍應生暗暗吐出一口氣,輕手輕腳上了咖啡,道聲慢用,見顧青秧渾身縈繞着悲傷,忍不住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那種品性惡劣的人,您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沒必要用他人的低劣來噁心自己。”
“你說得沒錯!那女人嘴裡一定沒真話!”
顧青秧猛一拍桌,覺得這話真是太他媽對了,她很羞愧自己居然差點上了那個混蛋女人的當,端起桌上的咖啡咕嘟咕嘟喝掉,那惡狠狠的模樣好像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把胡瀾淵嚼巴嚼巴吞下肚一樣。
侍應生擦擦額頭的冷汗:“呵呵,您慢用。”
顧青秧喝完自己的那份還不覺得消氣,又嚐了一口胡瀾淵的,嘴硬的鄙視胡瀾淵的品味,“沒覺得有多少好喝嘛!德性!”
今天發揮失常,顧青秧深刻反省着離開咖啡廳,卻被門口的侍應生攔住。
“十分抱歉,您還沒付款。”
“什麼?”
大街上,顧青秧心疼的摸着自己的錢包,她今天真是大出血,真是冤枉。
“明明說要請客,居然讓我付款,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絕對沒有一句真話!”
那胡瀾淵只喝貴的,不喝對的!真乃奇葩!
但胡瀾淵的話還是在顧青秧心裡留下陰影,雖然理智告訴顧青秧,胡瀾淵不可輕信,但噩夢裡的碎片卻時刻衝擊着她的心靈。
猶豫地掏出手機,顧青秧毅然給段示乾發了條短信,她臉上露出一抹狡黠,不知道段示乾看到短信,會是什麼表情呢?
段示乾正在開會,手機震動起來,他瞥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
老公,想死你了!早點回來哦,親!
阿窮“哇”一聲,竄到樑小仙身上,一臉見鬼的表情,小生怕怕道:“他他他,他笑了,竟然笑了!好恐怖!”
樑小仙氣得要死,把阿窮掰下來:“你又想通宵嗎?別連累我!”
石成耀言簡意賅:“顧青秧。”
方紀參淺淺一笑,溫和地附和:“除了她,別無他想。”
幾人小小聲交流,曖昧的眼波在會議室竄來竄去。段示乾心情好得很,大度放他們一馬,不跟這幫小人計較。
帶着無比期待的好心情,段示乾腳步輕快的飛回家,車上,豪門大宅欣然在望,平時冷靜寂寞的大宅子,現在看在段示乾眼裡是溫馨又可愛。
餐桌上擺着精緻的菜餚,跟上次的全苦瓜宴不同,都是家常菜,聞着香甜,看着美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