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臣商爲情所困的樣子,傅華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二哥,我說你這是何苦,當初不擇手段好不容易纔搶過來了,現在又千方百計地往外送!”
“……”傅臣商則是沉默以對,一副“笙笙你不懂愛”的表情。
傅華笙斜了他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覺得傅氏是你當年欺負二嫂無法磨滅的罪證麼。傅氏越輝煌,你站得越高,就離她越遠。可是,你以爲卸甲歸田就那麼容易,皇帝是你想不當就能不當的?你自己瞅瞅,你剛睡了幾天外面就天下大亂成什麼樣子,要是這時候又鬧出這種幺蛾子,其他人我就不說了,老爺子第一個被你氣死!”
半晌後,傅臣商涼涼地沉吟了一句:“她讓我娶別的女人。”
傅華笙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爲什麼事兒呢!她讓你娶別的女人又不是她要嫁給別的男人,反正主動權在你手裡,就這事兒也值得你煩成這個樣子?二哥你的防禦能力什麼時候這麼低了?你現在又沒情敵,跟她之間還有兩個一輩子撇不清的羈絆,可謂前途一片光明,女人不都是這樣嘴硬心軟,嘴裡說着不想要,其實心裡想要的要死,你聽聽也就算了,還當真了啊?你現在只要潤物細無聲、徐徐圖之,慢慢追還能有追不到手的?抱得美人歸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五年都等了,還差這幾天?”
傅臣商頗有些意外地正眼看了他一眼。
傅華笙立即得瑟道:“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聽我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傅臣商淡淡地送給他四個字:“紙上談兵。”
傅華笙炸毛了,“傅二我看你是腦子被車撞壞了吧!你確定紙上談兵這個詞適合我?小爺我可是身經百戰!”
“哦?”傅臣商眉頭一挑,“那喬桑呢?”
“……”傅華笙的表情一瞬間就跟吃了大便一樣,“傅二你個人渣!我好心撫慰你受傷的心靈,你不報答我也就算了,還揭我傷疤!”
傅臣商勾了勾脣角,心想那就提點他一句作爲報答好了。
“七年前我就說過,她不適合你。”
傅華笙挖了挖耳朵,這句話無數人對他說過,他聽得耳朵都生老繭了,但是從傅臣商嘴裡卻是第一次聽到,殺傷力也尤其的大,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漫不經心地拿了個蘋果在手裡拋,“她不適合我,難道適合你?”
傅臣商重新滿頭於一堆文件之間,“忠言逆耳。”
傅華笙心情鬱結得差點沒把那蘋果砸他臉上。
傅臣商扯開話題,“這些天我身體不方便,安久那邊有空幫我照看一下。”
傅華笙的表情還是悶悶的,“還用你說,媽都跟我說了八百遍了。你看你追老婆全家都幫你,爲什麼你們就不能將心比心幫幫我呢?”
“七年了,八字還沒一撇,讓人怎麼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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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傅華笙就開始光明正大地隔三差五往安久那跑,倒是撞見了喬桑兩次,只不過每次見面不說話則已,一說就是吵架。
每次看着安久和兩個可愛的寶寶,都會讓他悲傷地想起傅臣商的那句八字還沒一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傢伙真是一點沒說錯。
傅臣商那人渣是什麼*效率和速度?
和安久第一次見面就求婚成功還把人家父母弟妹全都見了一遍,當天就去民政局領了紅本子,然後絲毫不顧及她還是個高中生,馬不停蹄地*滾*單,一年之內安久就有了身孕,到現在倆孩子都滿地跑能打醬油了……
可是他呢?到現在連喬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三叔你心情不好嗎?”飯飯關心的問,對這個給自己買過好吃的三叔態度很友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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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呀?”
“因爲你桑姨不喜歡我呀!”
“爲什麼呀?”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傅華笙嘆了口氣,“二嫂,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下去吧。我去倒垃圾。”
“哦。”
“我幫你拿。”傅華笙把垃圾袋接過來。
“謝謝。”安久一邊走一邊跟他說話,“喬桑那個人,你比我認識她久,應該瞭解,她就是那個樣子,視事業爲生命,不會因爲任何事任何人妥協的。她現在正在事業的頂峰,根本不可能考慮戀愛結婚。你雖然對她也是認真的,但又無法接受她的工作性質,如果兩個人都不退步的話……”
“二嫂,你還真是夫唱婦隨,你也要說我跟她不合適嗎?”
“啊?”
“二哥也這麼跟我說。”
“……”
“你都一個星期沒去看他了,明天去看看他吧,那滿臉鬍渣邋遢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
兩人正閒聊着,走到樓下的時候突然有個人迎面朝着安久撲過來,撕心裂肺地抱着她哭喊,“安久……我的安久……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呃……”傅華笙呆在原地撓了撓頭,接收到安久的詢問的眼神之後,急忙撇清關係,“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告訴她你住這裡的!”
說完頭疼地撫了撫額,“八成是跟蹤我過來的……”
安久比他更頭疼,她還是更擅於應付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周靜怡。
“您先冷靜點好嗎?”
周靜怡滿臉是淚的摸着她的臉和頭髮,“安久,你長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找個地方說話吧。”相比於周靜怡的激動,安久看起來無比冷靜,或者說是毫無感覺。
安久沒有帶她上樓去家裡,而是就近找了家茶餐廳坐了下來。
雖然安久讓他先走,但傅華笙還是不太放心,在她們不遠處的座位坐了下來靜觀其變。
周靜怡一直緊緊拉着她的手,這讓安久很不習慣,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給她倒了杯茶,淡淡道:“好久不見。”
客氣疏離的語氣讓周靜怡皺了皺眉頭,“安久,你還在怨我嗎?當初我要是能出面阻止,你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沒什麼好怨的,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責任,安久,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過得好嗎?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去國外讀書了而已,讀完就回來了。”安久輕描淡寫地回答。
周靜怡試探着問:“聽說傅臣商被車撞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沒醒?傅華笙找你……是不是爲了讓你試着去叫醒他的?前段時間我還看到娛樂新聞說他想跟你復婚?安久你可千萬別心軟啊!他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就算能醒也是個廢人,你要是復婚豈不是什麼都得不到,還要受一輩子罪。”
傅臣商已經醒過來的事情目前只有內部的人知道,因爲腿傷目前還不能召開記者發佈會,否則光是“坐輪椅”這一事實就要被各種歪解扭曲。
周靜怡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倒確實是有幾分真心的。
安久也沒多做解釋,“我心裡有數。”
“你明白就好!”周靜怡欣慰地點點頭,“以後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雖然離過婚,想找條件好的不太容易,可畢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女大十八變,現在又這麼漂亮,還是可以找到對象的,媽媽會幫你好好留意。”
安久聽得有些無奈,“不用了。”
周靜怡急道:“怎麼不用,連你妹妹都快要訂婚了。你這是還不能原諒媽媽嗎?”
聽到周靜怡的話安久有些詫異,既然都要訂婚了,那天怎麼還要企圖混進傅家的生日晚宴?
不過,不管怎樣這些都與她無關,安久聳了聳肩,“你似乎也沒做什麼讓我必須要原諒你的事情。”
“……”周靜怡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除了自己懊悔,她確實什麼都沒辦法爲她做。
“傅家權勢滔天,我又能做什麼呢?這些年我爲了你的事情跟樑冬的關係鬧得越來越僵……”
“我沒有要求你替我做什麼,過去如此,現在也是,所以,我想,您還是不用替我aa操心了。就保持現在這樣挺好的。”
周靜怡抖了抖脣,“我知道過去是我委屈了你,可你畢竟是我親生骨肉,難道你真的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媽!你怎麼在這?”樑佳佳挽着個男人款款走來,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周靜怡對面坐着的女人,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她臂彎裡挽着的男人表情竟是比樑佳佳還要震驚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