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劉如意得意的笑意剛剛掛在臉上,衆人也猶豫不決是不是要阻止秦川,幾乎是所有人都認爲秦川相信了那些話。
可李夏枝不信,秦川看着她的神色中,從始至終都是疼惜之色。
李夏枝沒有白蓮花一秒落淚的能力,她只能想出這麼個蠢辦法,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也是因爲,實在是,太疼了!
在聽到何氏說秦安寧是野種的時候,她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不管不顧的跟何氏幹一架。
就在見到秦川,李夏枝也是有些埋怨,不管是何氏,還是劉如意,全都是他招來的!
可此刻他的眼神中更是專注的只剩下她一人,讓她險些溺在其中,就連掐着自己大腿的動作都頓住了。
任由秦川靠近,接過孩子,就是這麼吵鬧的時候,秦安寧還是眨巴着眼睛,看見秦川還衝着他笑開了。
秦川的心都要化了,血脈感應就是這麼神奇,他在看見秦安寧的第一眼,就認定了他是他的兒子無疑。
“野種嗎?真是可笑!”
秦川的反應出乎了衆人的意料,何氏得意的笑一僵,這…這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
將睡得正香甜的孩子安置在牀上,秦川拉起了李夏枝的左手,上頭一片通紅,像是被什麼燙了一樣。
李夏枝本來已經不疼了,但是被秦川這麼盯着,手上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再爬一樣,癢得很。
強忍着想要抽回手的衝動,李夏枝心裡有些火大,這人來了,不是應該先將這兩個罪魁禍首給解決掉?
似乎聽見了她的心聲,秦川總算是想起了正事。
“何氏,你污衊我妻兒,這筆賬,我不打算就這麼了了!還請衆位鄉親幫着去尋里正,來爲我妻兒討個公道!”
不用秦川說,早就有人見事情不妙,匆匆前去請里正。
“我,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你這是做什麼!我好歹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養育之恩你可得記一輩子!”
何氏每一次見着里正,都沒好果子吃,聽着秦川叫人去請里正,心裡就是一揪。
“養育之恩?何氏,這種違心話你也說的出口!相公能夠平安無事長到這麼大,還是靠的自己的運氣!你怎麼有臉!”
李夏枝聽不下去了,這何氏忒不要臉!
劉如意在一邊幾乎傻了眼,這婆母不是秦哥哥的孃親嗎?怎麼看着倒更像是仇人?
周圍的婆子替何氏都臊得慌,跟這樣的人搭伴兒,他們都嫌丟人!
何氏本就沒有多少底氣,衆人也都不是瞎子,很明顯是何氏污衊川子媳婦的。
里正這時候也是匆匆趕到,又是秦家,又是何氏,他這已經是第三回來秦家了!
“大半夜的,就不能消停點?何氏你即是如此閒,不如想想怎麼才能給你們家秦海找媳婦!就是川子,你難道有上心過嗎?”
里正對何氏也是厭煩透了,一出口就是紮在了她心頭上。
何氏臉色瞬間蒼白,似乎才醒悟過來。
“就是連一個尚且在襁褓的嬰孩都不放過,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何氏!”
里正何時說過這樣的重話,何氏幾乎站不穩,毒婦的名號一旦傳出去,秦海這輩子,怕是都娶不到媳婦了!
“川子,你說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我既然在此,定會給你和你媳婦兒孩子討個公道!”
以秦川的身份,還真不方便開這個口,李夏枝趕在秦川出口前站在里正面前。
“里正,這何氏實在太過分,她不僅是欺辱意圖謀害我們一家,甚至還心存餘恨,辱罵我在先,後污衊我清白,還好夫君明理,不然,我怕是逃不過被浸豬籠的命運!”
里正也嚴肅了神色,贊同的點着頭。
“所以我懇請里正,將何氏逐出秦家莊,我們秦家莊,可不能全被這麼個毒婦給害了!她今日既然敢給我們一家下毒,明日興許就會給別家下毒!”
有跟何氏關係不好的婆子,也是一臉的驚恐,這何氏,恐怕還真做的出來!
李夏枝心裡也是有考量的,今晚的事,往小了說,就是何氏與他們一家的恩怨糾葛,可往大了說,這可是謀害人命。
有了第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將人逐出莊,可是件大事,也對秦家莊的聲譽不好,可要是將何氏繼續留着,像川子媳婦說的那樣,往後人人不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活?
這何氏,不能留!
何氏大驚失色,她現在已經是被扣上了毒婦的帽子,這要是被逐出秦家莊,她,秦海,恐怕就沒地去了。
“川子媳婦,你這個滿嘴噴糞的賤人,我要你好看,竟然還想竄使着里正將我趕出秦家莊,我看你纔是真正的毒婦!”
何氏張牙舞爪衝着李夏枝的臉上抓去,還沒到跟前,就被秦川給制住了。
“行了!鬧什麼鬧,難不成你真的要被逐出秦家莊才滿意嗎?”
里正的話給了何氏希望,李夏枝早就料到這一點,要是真的將何氏趕出去,她倒還省心,要是繼續留下,她倒也不怕。
今天何氏不被扒層皮下來,李夏枝都對不起她喊得那一聲野種!
“何氏,明日一早,你即刻搬到坡上那處屋子去住!再勻出五斤大米,五斤白麪,再加一籃子雞蛋給川子媳婦賠罪!”
簡直是意外之喜,要是她開口,還不一定能夠討上這麼多糧食,這下子何氏可不心疼死纔怪!
“什麼!里正啊,我到哪裡去弄這麼多的糧食,你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當家的又早早去了,平時勉強才吃飽,這麼多的糧食,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真的拿不出啊!”
何氏想要將這筆賬賴掉,一屁股墩子坐在地上就開始哭爹喊娘,全然無視里正鐵青的臉色。
“你要是真想繼續留在莊子裡,就將這些東西親手奉上,否則就是秦海,我也容不得!”
里正冷哼一聲,甩着袖子離去,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何氏乾嚎的聲音一頓,憤恨的看了李夏枝一眼,追趕里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