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的手臂被咬掉一大塊血肉,鮮血直流,不停的滴落到地上,他臉上的傷也不輕,一道道爪印十分清晰,估計臉上會留下不少疤痕,他可算是毀容了。
我們都被他的樣子給嚇到,此時,屋內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屋內一片狼藉,其他人包括王城都不見了。
“我的天啊,劉老你還好吧?”村長走了過去,把劉老給扶了起來。
不過劉老卻一臉着急的看着我們,指着屋外說道:“你們先別管我,王城發狂了,我們幾個人都拉不住他,他剛剛跑出去了,他們幾個已經去追了,你們也趕緊去幫忙吧,別讓他再傷到村裡的老人和小孩。”
看劉老這模樣就知道王城現在有多危險,我們留下村長和兩三個人在這照顧劉老,剩下的就都跑去找王城。我們分成幾撥人,沿着不同方位在村子裡找,這樣效率會快一些。
正好我和張波還有另外兩個人分在了一起,我們沿着村子北面找,找了沒一會,就聽到前面有吵鬧聲,仔細一聽好像是慘叫聲和廝打聲,於是慌忙跑過去。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村裡的一個老人已經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渾身上下都被抓傷和咬傷了,血流不止。不遠處三個人正在和王城扭打在一起,他們三個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傷。
王城此時雙目通紅,眼圈發青,臉上冒着青筋,滿嘴的鮮血,總之樣子十分的猙獰,看起來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一樣。那三個人一起上,都沒能壓制住他。
眼看他又要跑遠了,我和張波讓跟來的兩個人照看受傷的老人,然後趕緊追上去幫忙,放任不管的話,不知道王城還要傷到多少人。張波倒是毫不含糊,追上去拿起地上的木棒就往王城的小腿上打。
他用的力氣不小,王城一個踉蹌差點就跪到了地上,我們剩下的四個人趕緊都撲上去把王城死死的按到地上。還別說,王城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們四個人還差點就被他給甩開了。
被我們按到地上後,他嘴裡發出陣陣可怕的嘶吼,難以想象這是一個人類發出來的聲音。他瞪着赤紅的雙眼,盯着我們,我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
張波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根粗麻繩,在我們的配合下,終於是把發狂的王城給綁了起來。被綁住後,王城還在地上拼命的掙扎着,想要掙脫麻繩,嘴裡不停的低吼着。
“現在怎麼辦?”我看着發狂的王城,問道。
“他太危險了,還是先把他帶去家裡面給關起來吧。”張波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就這樣,我們幾個人把王城給擡了回去,最後村長讓我們把他關在外面的柴房裡。劉老傷口上的血差多都止住了,只不過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劉老,這王城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發狂?”村長也被王城剛剛的模樣嚇到了,眼中帶着恐懼問道。
劉老氣得跺腳,在一旁罵了起來,說他怎麼知道,反正王城醒了之後,就突然發狂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村長讓兩個人留下來看着被鎖在柴房裡的王城,叫其他人都先回去,明天一大早再派人到鎮上去找能人來幫忙看看村子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忙活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就各自回家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腦子裡想了許多事,難道真的是因爲大黑貓的死造成了現在的這個狀況?而且我發現基本上那幾個出事的人的家門上都莫名出現了血爪印,這似乎是一個預兆。
如果這一切真的和兩隻黑貓有關,那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村長他們?不過想起外婆警告過我,不讓我把這件事說出去,說我說出去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原本以外只是外婆多想了,不過現在想想很可能是真的。
回到家,想着找外婆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可確沒看到外婆的蹤影,我纔想起來今天一天都沒看到外婆,不知道她去哪了。在屋裡找了一會,纔看到她給我留的紙條,上面寫着她有事出去,讓我先不用管她。
無奈,只好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張波去找村長,村長告訴我們他已經派人去鎮上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能人回來幫忙。我們商量了一會,準備一起去看看昨天被鎖在柴房裡的王城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等我們到了那裡,看到柴房的門竟然開着,守柴房的兩個人都滿身鮮血倒在地上。急忙跑過去一看,才發現那兩個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慘,脖子被咬得稀爛,有個人的肚子還被撕開了,臟器曝露在外,引來了不少蒼蠅。
那場面實在是太噁心了,村長臉色蒼白當場就把早飯給吐了出來,我忍了一會也沒忍住,跑到一旁去吐。張波雖然沒吐,不過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突然,我們聽到不遠處傳來尖叫聲,於是趕緊衝了過去,正好看到渾身是血跡的王城把一個人打到在地。見到我們追來了,他大吼了幾聲,拔腿就跑,而且跑得飛快。
我們在後面追,追了一會發現王城竟然在往後山那跑,一眨眼,他就跑進了後山去往荒墳的樹林裡。我們本想攔住他的,可他跑得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
昨天樹林裡可是爬滿了紅色的毒蛇,他進去肯定是活不了,就算今天蛇羣都散去了,我們也不敢冒險進去追他。
“現在怎麼辦?”張波看着村長問。
村長嘆了口氣,說算了,既然王城進去了,那我們就不管他了,先回村等去鎮上的人的消息。
回去後,村長讓人找白布把那兩個守柴房慘死的人的屍體給蓋住,等請回來的人看了再處理。我們在村裡等了一早上,到中午的時候,去鎮上的人終於是領回來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
那道士一身黃色道服,兩眼細尖,留着兩撇八字鬍,一來就上下打量着我們。
“道長,你可要救救我們村啊。”村長一見到那道士,就有些激動連忙上前說道。
那道士一本正經,點了點頭,讓村長把村裡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告訴他,這樣他纔好做判斷。村長不敢怠慢,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道士邊聽,邊掐着手指算着什麼,時不時眉頭緊皺。
村長說完後,道士摸着兩撇鬍子,讓我們帶他去看看村口的那棵大樹。
等到了村口大樹那,道士在大樹旁邊轉了幾圈,然後指着那棵大樹說道。“沒錯了,你們村子之所以會發生那些事,都和這大樹有關,它在這吸取了不少陰氣都快要成精了,不過只要我做場法事,你們再把它砍了,自然就會沒事。”
可能是被這幾天的怪事給嚇壞了,村裡人對道士的話深信不疑,讓道士趕緊做法,好讓大家把樹給砍了。但是我卻有種不祥的預感,要是我們真的把這棵樹給砍了,事情可能會更糟糕。
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就聽到外婆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你放屁,這棵樹不能砍,砍了要出大事。”外婆一臉嚴肅,走上前來。
有人反對,那道士立馬不高興了,冷哼道:“哼,你個老婆子不要瞎鬧,要是晚了出事,我可不管。”說完就準備離開。村長他們頓時急了,趕緊安撫道士,讓他留下,說一定聽他的把樹砍掉。
見村裡人都聽那道士的,外婆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砍了這棵樹,我們一個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