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車站之後,陳柏帶着我來到了一家街上的小飯館等着,沒一會就看到一個滿臉冷冰冰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看上去很瘦弱,但卻給人一種很精壯的感覺。
他抱着一個木盒子,在飯館裡掃了一眼,見到我和陳柏之後,走了過來。
“我兩在這呢。”陳柏和他打了聲招呼,那個一臉冷冰冰的男人就走了過來。
坐下來之後,他把木盒放到了桌上,然後看着我和陳柏說道:“陳老,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張前輩他就在蒲山裡。”
“那行,那就麻煩你跟我倆一起去了。”陳柏點了點頭說道。那男人說沒關係,既然是陳柏親自拜託的,他必定會盡全力幫助我們。看樣子他真的很尊敬陳柏。
陳柏沒告訴我他是誰,他也沒告訴我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只能暫時給他取個外號。看他冷冰冰的臉,所以我給他取了個形象的外號叫冰窟窿。
我們三個在小店裡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徒步往蒲山走去。因爲蒲山經常有人失蹤,基本上不會有人去,所以根本不能坐車到那裡。
等我們三個走到蒲山外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四周黑漆漆的,連個鬼影也沒有。
樹林裡更是黑得可怕,而且水汽很足,還很陰冷,所以樹林裡一直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濃霧。我們三個緊緊挨在一起走,就怕走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樹林裡的濃霧越來越重,現在連幾米外都開始看不清楚了。四周時不時傳來一陣不知名的鳥叫聲,聽起來挺瘮人,我累得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和他倆說了聲,隨即坐在地上休息。
他兩個也跟着停了下來,我剛坐下就覺得屁股下面似乎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摸了一下,感覺形狀很奇怪,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個骷髏頭,立馬把我嚇個半死。
“媽呀!”我趕緊把它扔了出去,站起來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好坐在了一個死人的骨骸上。
“怎麼了?”陳柏急忙問道,冰窟窿也走了過來。
我指着地上的骨骸說真是晦氣,怎麼坐到這東西上面了。
我剛開口說晦氣,一旁的冰窟窿突然一刀往我頭上平砍過去,我嚇得跌坐到地上,捂着頭驚愕的看着他。
“你幹什麼?”我心有餘悸,憤怒的吼道。
剛剛那一刀的力度要是落到我頭上,我估計我的腦袋已經被削平了。
誰知道他只是冷冷掃了我一眼,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陳柏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奇怪的是陳柏他竟然也對剛剛的事情沒什麼表示。
“沒事吧?”他問了一句。
這下我更是納悶了,“師父,他剛剛......”
話還沒說完,陳柏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釋道。“你不要生氣,他剛纔那是在救你。”
我錯愕,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說剛剛有隻野鬼就趴在我的頭上,想要附身到我身上,冰窟窿那一刀其實是在砍那隻鬼。我大驚,趕緊往四周看了看問他那野鬼呢?
“已經被他一刀砍成兩半,死了。”
回憶了一下,的確那時候我感覺自己頭上有股陰沉的冷氣,原來是有隻野鬼。在腦海裡想了一下當時野鬼趴在我頭上的畫面,頓時嚇得打了個冷顫。
我尷尬的和冰窟窿說了聲抱歉,然後感謝他,只不過他依舊面無表情,也沒回我話。
不過我很疑惑,爲什麼會突然有隻野鬼跑出來,想要附身在我身上。陳柏指着地上的骨骸說還不是因爲我剛剛坐了那野鬼的骨骸,他心裡不爽,肯定要找我算賬。
這下我有些內疚了,畢竟是我坐在他骨骸上不對在先的。於是我挖了個坑,把骨骸埋了進去,至少不再讓他暴屍荒野。
弄好了之後,我們三個繼續往前走。走了沒一會,就感覺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用來辨別方向的指南針,也在這時候失去了作用。
四周好像很強的磁場在影響指南針,指針一直轉個不停,完全用不了。
現在樹林的霧很濃,在沒有指南針的情況下想要繼續往前走很危險,就在我們商量要怎麼辦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聲響。
“誰?”我們三個立刻警惕起來,謹慎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劉天,是你們嗎?”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聲音是一個女生的。她問了一句,語氣裡充滿了恐慌。
果然,等她走近了發現是一個瘦弱的年輕女生,我們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是保持着警惕。
她停了下來,有些緊張的看着我們三個,等她看到冰窟窿手上拿着的砍刀之後,更是嚇得後退了幾步。“你們是誰?”她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緊張。
觀察了一會,發現她似乎就是個普通人,應該沒什麼威脅。我趕緊上前讓她不要害怕,騙他說我們三個是來山裡冒險的。
聽了我的話,那女孩放鬆了不少,才說自己和同伴走散迷路了。剛纔因爲霧很大沒看清楚,所以以爲我們三個是她的那些同伴。
陳柏和冰窟窿走過來。“姑娘,你們來這裡幹什麼,蒲山可是出了名的兇山,你們該不會也是來冒險的吧。”陳柏給她遞了瓶水,問道。
喝過水之後,這女生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說自己叫葉寧,是大學生。因爲學的是植物研究專業的,就跟着導師連同另外三個同學來蒲山做調查。
本來剛進山的時候還好好的,她因爲內急去上了個廁所,沒想到迷路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老師和同學,最後天黑了,山裡還起了霧。因爲害怕,就躲在這裡等其他人來找,沒想到會遇到我們三個。
心想這些人還真是膽子大,明知道蒲山很兇險,還要爲了搞研究來這冒險,真是讓我無語。
“能不能先讓我跟着你們,我一個人在這裡很害怕。”她雙手捏着瓶子,帶着哭腔問。
她一個人大晚上在這山裡是挺可憐的,而且這裡本來就不太平,她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但是我們三個又不是真的來冒險,讓她跟着我們走怕是更危險。
看了陳柏一眼,想問他的意思。
“那就先讓她跟我們,她一個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陳柏想了想,說道。然後問一旁的冰窟窿,冰窟窿面無表情冷冷回了句無所謂。
就這樣,我們就帶着葉寧繼續往前走,想在這附近找一下能搭帳篷地方。現在霧那麼大,指南針又不能用了,我們只能休息等天亮再繼續趕路。
走了沒一會,就發現前面有塊大空地,而且好像還有火光。
我們幾個趕緊走了過去,發現在空地上搭着兩個帳篷,帳篷前有幾個人正圍着篝火坐着。還沒等我們走近,葉寧就已經跑了上去,嘴裡還興奮的喊着。
“劉天,李老師......”
“葉寧!”那幾個圍着火坐的人,站起身跑了過來。
沒想到這麼巧,我們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葉寧的同伴。我們三個走了過去,此時那幾個人正圍着葉寧問話,葉寧抹着眼淚,和他們說了一下情況。
他們一共五人,除了葉寧之外,還有兩個女生,一個高大的短髮男生,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應該就是他們幾個的導師。
這時,那個高大的男生和那個老頭走到我們面前。“事情我們都聽葉寧說了,非常感謝你們。”那高個男生感謝道。他們的導師也感謝我們,說要是學生出了問題,那他可就慘了。
葉寧也拉着另外兩個女生過來和我們打招呼,然後向我們一一介紹起那幾個人。他們導師叫李明生,高大男生叫劉天,是葉寧的男朋友,另外兩個女生長髮的叫孫夢飛,短髮的叫佩佩。
本來葉寧走散了之後他們就在山裡找了很久,但都沒找到。很快天黑了下來,山裡又起了大霧,繼續找下去怕會發生意外。所以李老師讓他們先在這紮營,等天亮了再去找人。原本想要自己去找葉寧的劉天,最後還是被他們的勸說住了。
“真是十分感謝你們,多虧了你們,不然還不知道葉寧能不能撐到明天早上。”李老師不停的感謝我們三個,畢竟學生是他帶來的,要是出了問題,那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陳柏這時候.一臉嚴肅的對那李老師說。“這裡很危險,看你們也沒什麼在野外的經驗,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
他點頭說,本來就決定明天找到葉寧之後就走的,現在更好了,等天亮了他們就直接出去。
又和他們聊了一會,我們纔開始搭起帳篷,準備休息。有他們幾個的幫忙,帳篷很快就搭好了。
李老師和劉天住一個帳篷,三個女生住一起,我和陳柏住一個,冰窟窿自己一個人住一個。就這樣,大家相互到了晚安之後,就各自回帳篷睡覺了。
剛躺下就覺得不太舒服,地上好像不是很平坦,有些地方是凸起來的,而且還不只一個地方是這樣。我有些奇怪,就和陳柏說了一下,誰知道他不理我,讓我趕緊休息。
沒辦法,我只能挪了挪身子,睡在還算比較平的位置。
走了那麼久的路,我早就累得不行了,沒一會就睡着了。本來睡得挺好的,誰知道到了半夜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冷,就像是睡在冰堆裡一樣。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剛想起來加件衣服,卻突然被人一把拉了起來。
“趕緊出去。”陳柏拉着我,面色凝重很是着急,拉着我就往帳篷外走。
等出去的時候,四周的濃霧已經散開了,視線清晰了不少。冰窟窿也已經從帳篷裡出來,而且手裡握着長刀,不停的往四周看,心裡疑惑不知道他倆這是想幹什麼。
陳柏沒和我解釋,而是也把葉寧他們全都喊了起來。
他們幾個睡眼朦朧,一臉疑惑的從帳篷裡出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