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沒介意，端了空碗離開。
去看小師弟的時候，他正好醒着。
我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沉默不語，想着大師兄的情況。
他奇怪的看着我。
“看什麼看？”我沒好氣的嗆聲道。
他眼色黯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他……怎麼樣了？”
“他？你是說大師兄？”聽他問到大師兄，我這才轉頭看向他。
“嗯。”
我猶豫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又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看他的樣子，想必和我們一樣是無家可歸的，也或許是有家不能回，無論是哪一種，他勢必都要這這山上住下來。
時間久了，他自然都會知道。
“大師兄他的武功全都廢了，而且我聽師父說，他以後都不能習武了。”說到這個，我心裡就忍不住失落難過。
小師弟喃喃的說：“都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我雖也爲大師兄難過，但我知道這怪不了小師弟。他身中劇毒也不是自己願意的，我和大師兄被師父教導要心存仁善助人爲樂，況且他還是我們的小師弟，我們幫他是應該的。
我只是恨自己當時爲什麼任由小師弟離開卻沒有追上去，如果我陪在他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還能幫大師兄分擔一些，他也不會……武功盡散，內力全失，現在連重新習武的機會都沒了……
“師弟，這不怪你的……”我看他那麼自責，忍不住心疼。
大師兄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卻仍然沒能讓他康復，想起師父出關那日的神情，我對小師弟所中劇毒的效果，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他和我差不多大，卻要忍受這樣非人能受的痛苦折磨，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小師弟苦笑一聲，說：“確實是我連累了他……或許我真的是個掃把星，會讓我身邊的人都受到傷害……如果沒有我，你們現在定然和以前一樣自在快活，如今卻因爲我的存在，讓生活變得面目全非……”
這是師父把他帶回來以後，他說話最多的一次，可卻句句是在埋怨自己，字字透露出對生命的絕望和厭棄。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想了很久，最後也只是說：“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事情，所以也不敢妄加評斷。但是我覺得，既然老天留下了我們的性命，我們活着一天，就要相信任何事情都會有轉機。這件事的發生也不是你願意的，我們都不會怪你。你養好身體，就是對大師兄和師父最好的報答了。莫要讓他們的努力都白費。”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給他留下的印象過於惡劣，他聽我說完這些話以後，頗爲驚愕的看着我，似乎是不相信，這些話會出自我的口中。
我擔心着大師兄的狀況，也沒空研究他的心思。留在他一個人在房間裡自己好好想想，轉身到外面去給大師兄煎藥。
其實想想，學醫也沒什麼不好。武功高強的人，大多喜歡打打殺殺，大師兄要是繼承了師父的醫術，一定會成爲一個好大夫。到時候懸壺濟世，也許能成爲一代名醫，揚名天下，流芳百世呢。
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只能往好的方向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