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陌同葉柏辰隨意的吃食了一頓後,兩個人便以莫大的陣仗去了域姜國。消息一出,域姜國國內的百姓莫不愛戴,都在說着白梓陌有賢人之心。
白梓陌和葉柏辰坐在鸞鳳馬車上,車簾子都是上好的錦製品,鵝黃色的流蘇掛在馬車車蓋上的一週,看上去極爲的氣勢非凡。
這馬車極爲的恢弘,八駕馬齊驅,兩個馬車伕坐在馬車上頭,前邊御林軍數百在開路,這後邊跟着的精兵強將更是數不勝數。單單說那慕容葉也是領着頭在前邊騎馬。
白梓陌身子有些不爽,坐在馬車內,任着葉柏辰在一旁給自己揉着肩。白梓陌只覺自己雖然同歐陽皓辰並不是熟識,但是人總是在世事無常之時才感知生命可貴。如今,她竟然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去弔唁歐陽皓辰。
歐陽皓辰不過二十好幾,也曾是域姜國百姓心目中的好太子,未來的好皇上。這域姜國不知多少適齡女子都是盯着歐陽皓辰的,就想着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先當上個太子妃,再去母儀天下。
可惜了,歐陽皓辰竟然慘死。而且,現如今還不知緣由。
白梓陌不由得想起那日域姜國正式成爲風細國的附屬國之時,老皇帝神情哀痛的模樣,這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就這樣離開人世了,也不知這老皇帝還支撐得起支撐不起。
“想什麼呢?”
葉柏辰輕聲問着,這眉頭微蹙,似乎有些在怪罪白梓陌胡思亂想。說是怪罪,不過也只是疼惜罷了。
白梓陌微微的搖着頭,隨後便順勢靠在了葉柏辰的懷內,到感到葉柏辰的體溫時,白梓陌這才安心下來不少。只有葉柏辰真真正正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纔會感到無盡的安心和恬淡。
“也沒什麼。只覺得,域姜國無歐陽皓辰,日後怕會形同散沙。域姜國無世子,往後的日子,怕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蠢蠢欲動。”
白梓陌嘆息着,只覺得良辰美景奈何天,世事變化無常,說到頭,都是難以捉摸的。葉柏辰用他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撫摸着白梓陌的如瀑布般的青絲,也只覺得,人生漫漫,到底也不過幾十載,惜取眼前人才是最爲上好的辦法。
葉柏辰用他的手指輕輕的颳了一下白梓陌的鼻樑,這眸子中展現的盡是寵溺和憐惜,這夫妻二人出來一遭,沒想到這時時刻刻的,白梓陌還是想着國事。實在是太過於操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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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邊兩人在馬車內獨處的時候,你竟然也是想着你的國家大事。你若再如此,我可是要惱了。”
葉柏辰佯裝惱了的樣子,這攬着白梓陌的手愈發的用力,而後這白梓陌輕笑着一聲,臉上極爲的好笑,便是一股腦的鑽到了葉柏辰的懷中。
“我錯了我錯了。日後定不敢如此。還望夫君海涵,繞了我。”
白梓陌輕俏的模樣很是討人喜歡,她一手勾着葉柏辰的脖頸,那溫熱的氣息打在了葉柏辰的脖頸,直讓葉柏辰覺得有些癢癢。
葉柏辰只覺得白梓陌今日倒是相較於以前是溫柔乖巧的多,似乎不像是女皇,倒是更像一個尋常人家裡邊的少夫人。婚後相夫教子似的,甚是可愛。
葉柏辰細細的打量着白梓陌,這倒是讓白梓陌有些不自在起來,只覺得葉柏辰那有意味的眼神讓她心裡怪不好意思的。葉柏辰的頭離着她慢步的逐漸近了近,連那馬車內的氣溫都是不知道高上幾度的。
“你這般看着我作什麼。”
白梓陌巧笑倩兮,笑的極爲的美豔。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實爲的讓葉柏辰這心裡顫的慌。但葉柏辰也是個有分寸的人。這馬車外倒是還坐着兩個馬車伕呢。且不說那麼多的將士都在外頭,就是那慕容葉若是知道了,還指不定笑話上自己幾年。
“美人在懷,暖香如玉。只可惜,只得看着,不能動着。”
葉柏辰打趣着,這隨後便是將白梓陌扶起,讓她靠在馬車內的榻上,那方枕都是擱着老高。白梓陌靠在那方枕之上,倒是躺着舒服。想着論着馬車的行路時間,到域姜國,倒是還需要上兩日。
葉柏辰坐在牀榻上,這順手便是搜出了白梓陌偷偷藏在方枕之下的數本奏摺,隨後這眸子裡的笑意更甚,那直勾勾的看着白梓陌。白梓陌只得用手攥着毯子,直生生的給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風細國有你這樣的女皇,真不知道是積了什麼德。白家有你只要的女兒,倒是祖宗造福不少的結果。”
葉柏辰的聲音很是有磁性,他轉過身去,隨意翻了翻這幾本奏摺,隨後便是朝着那桌子上扔去,扔的是分毫不差,也未調入桌子旁的火爐內。
馬車內的香爐飄出縷縷的輕煙,味道是十分的清香,有些似花香,有些卻若不是。白梓陌的左手上帶着一串藍砂石,在這馬車之內倒是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在那陽光底下,變卻是宛若星辰。絢爛十分。
“域姜國進貢的上好藍砂石,昨日未見你帶着,這域姜國的域姜王若是見着了,說不定要感謝皇恩浩蕩了。”
葉柏辰輕笑着,白梓陌這纔將那毯子往下拉,瞧了瞧自己手上帶着藍砂石,隨後便是有些若有所思起來。今日出門,只是婢女說着這手串與別的不同,這才帶上去的。這葉柏辰剛剛這麼一說,倒還真有些皇恩浩蕩的意思來。
“域姜王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怕是也沒有那麼多的心力來同我說些沒用的花架子了。說不定,最多隻能聊作安慰。”
白梓陌的聲音有些輕,在這馬車之內倒是能夠聽得,這馬車隔音效果極好,用紫檀木而製成,一輛馬車都可價值萬金。白梓陌極少用它出行,這一次,也算是給足了域姜國面子。
不過,今日白梓陌起的遲,也沒有那麼的心思想這些勞什子的東西。都是葉柏辰一手吩咐的別人。葉柏辰在吩咐別人打理好一切的時候,自己還在梳妝檯面前和婢女聊着髮簪的樣式。
細細想來,有着葉柏辰,自己身上的擔子當真是輕了不少。這等以後再太平些,她說不定還真能過起相夫教子的日子來了。
過了兩日,白梓陌這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到了域姜國的都城。那個時候域姜國城中百姓都是夾道歡迎。本來域姜國的百姓對於國家易主的事情心存不滿,但白梓陌對域姜國倒也是好生的招待。
就說那賦稅都是減了不少。不光如此,還以白梓陌的名義,有不少人奉命在這域姜國之內仗義行事。使得白梓陌在這域姜國之中,是得了不少的好名聲。
葉柏辰坐在馬車內品着茶,聽着街道兩旁被將士攔着的百姓在一旁直呼白梓陌是明君,這嘴角不由得笑起。只是,域姜國歐陽皓辰屍骨未寒,這域姜國百姓的熱情,怕是歐陽皓辰還有意識的話,都要從棺材裡給跳出來了。
“真是未曾想到,你的名聲竟然在這域姜國都是不差任何一人的。這域姜國的百姓,實在是熱情似火。”
葉柏辰輕笑着,白梓陌靠在方枕處,也未曾想掀開馬車的簾子去瞧瞧那些域姜國的百姓。這自己在域姜國內名聲鵲起的,這還不是多虧了葉柏辰的好主意。也不知道葉柏辰是花了多少的心思,竟然讓域姜國的百姓記着她們風細國的好,也記着她白梓陌的好。
“你當日說,雖然收得域姜國的國土,最爲重要的,還是要收得他們域姜國的人心。這今日,倒是驗證你說的話的好時機。我倒是見識了。”
白梓陌笑靨如花,手裡翻着一本兵書看着,心裡頭想着歐陽皓辰,倒是不由得沉重了幾分。歐陽皓辰這麼看重域姜國,如今域姜國,倒真的不是從前的域姜國了。現如今,歐陽皓辰一死,怕就是那域姜王有什麼歹心,都是更加的力不從心了。
域姜國的百姓如此信賴她白梓陌,也順帶着愛戴着風細國,這往後,那些心存歹心的人,怕是也不好掀起什麼滔天巨浪來。
“這旁國的人,怕是要說,風細國往後怕是要如虎添翼,往後我們得小心對付。這往後啊,我們的路給還長着呢。”
葉柏辰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白底藍釉的茶杯,隨後便是靠在了搖椅上,這有些閉目養神似的,他看着一眼白梓陌,只覺得心目中多了不少的欣慰。
這江山路太過漫長,有枕邊人才更爲的實在。
“這有何妨。如今你我皆安在。我們不愧對於風細國百姓,不主動挑事情,那我白梓陌問心無愧。”
白梓陌鎮聲說着,有幾分巾幗女英雄的意味。在風細國,沒有什麼女子不如男的事情。風細國連君主都是女子,這在風細國,給男女平等造成了很大有利的契機。
風細國雖然沒有盛行女權主義,但是女子地位倒是空前提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