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葉柏辰點頭答應。
押運珠寶這件事情,聽起來簡單,但是絕對會出意外的。
毫無懸念,歐陽晧辰怎麼可能就這樣甘心認輸呢?
故而,白梓陌纔會讓葉柏辰親自押運珠寶。只是,白梓陌竟然沒有一起,這讓葉柏辰有一些疑惑。
不過,葉柏辰十分信任白梓陌。
那丫頭,大概又有了什麼主意。
葉柏辰的嘴脣扯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溫和而淡雅。
一路上,過了好久,都是風平浪靜的。
葉柏辰甚至懷疑,是不是白梓陌爲了保護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意外事情都包攬走了。
不得不擔心,不過,葉柏辰也相信,白梓陌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不過很快,就有幾個人打破了這份平靜。
身着破爛衣服,但是腳上卻是標準的傭兵的鞋子的幾個人出現在葉柏辰的面前。
葉柏辰淡漠,這域姜國的人,是否都是傻的要命?
那歐陽晧辰如此,帶出來的人,也是劣質的要命。
換個衣服,都不能換個全套的。
“打劫!嘿嘿嘿……”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猥瑣地笑着道:“這可是風細國的葉公子?不知你身後的東西,可否讓咱們幾個借用一番?”
葉柏辰皺眉,一言不發。
見到葉柏辰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旁邊的幾個男人道:“囉嗦什麼?現在搶了再說!”
“是!”
其他幾個人立刻就聽從了這個男人的意見。
葉柏辰仔細觀察了一番,笑意更深。
抽出自己的長劍,葉柏辰身形如燕一般矯捷,只見他隨手揮斥,手下立刻就死了幾個山賊扮相的男人。
葉柏辰不屑地看着這些人,道:“你們若是想死,繼續來就是。”
不怒自威,地上的血和葉柏辰身上仍舊一塵不染的白衣簡直就是在沉寂地折磨着剩餘人的心。
退了一步……
兩步。
“不許退!”
歐陽晧辰揭下臉上的遮掩,一張還算是俊俏的臉雖然已經是汗珠四落,卻仍舊算有幾分堅毅。
不過,和葉柏辰比起來,歐陽晧辰此刻就像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丑一般。
方纔讓手下的人只管搶的人,果然就是歐陽晧辰。
葉柏辰冷然而立,道:“歐陽晧辰,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
歐陽晧辰哼了一聲,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樣子:“你和白梓陌聯合起來,算計於我,我現在只是要奪回我的東西而已!”
“是麼?”
這時候,一個清麗的女聲傳來,葉柏辰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溫柔起來。
是白梓陌。
白梓陌用輕功過來的,她站在葉柏辰的旁邊,一臉鄙視地看着歐陽晧辰,道:“歐陽晧辰,你這可是不服輸嘛?”
歐陽晧辰的怒意更甚,道:“白梓陌!你竟然也來了!既然如此,那就嚐嚐我的厲害,你能兩個,一個也走不了。”
白梓陌淡淡一笑:“你覺得你會贏麼?”
隨即,白梓陌輕輕一拍素手,一旁的樹林裡彷彿是變魔術一般,很快就出來了一大批黑衣人。
白梓陌道:“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一物換一物……”
歐陽晧辰幾乎被驚嚇到了。
這人,也未免太多了。自己根本就打不過!
果然,很快,歐陽晧辰就成了落網之魚。
“歐陽晧辰,你輸了,你的計劃徹底的失敗了。”
白梓陌鳳眸冷冽地瞪着已經是自己甕中鱉的歐陽晧辰。
彼時的歐陽晧辰眸光黯淡而又頹然,他滿臉不甘地迎上了白梓陌冷如冰霜的秀顏,卿本佳人,奈何非得要跟自己是對立面。
“成王敗寇,贏了是我幸,輸了是我謀略不如你。只是再次栽在你一個女人的手裡,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恥辱。啊哈哈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歐陽晧辰大有瘋癲的徵兆,眸光漸漸渙散無焦距,冷凝而蒼白的刀削般俊顏上出現了不規則的紅暈。
“白梓陌,憑什麼,憑什麼你一次次都要干擾我!”
即使歐陽晧辰被白梓陌綁着,但他強而有力雙臂卻不停地衝破着繩索。
白梓陌擔心他會衝破的束縛,再給他找麻煩的機會,索性拔出佩在腰上的長劍,咻地一聲,鋒利的劍尖抵在歐陽晧辰的喉軟骨上。
脆弱的喉軟骨被劍尖死死地抵住,歐陽晧辰黑芒涌動的眸底愈發的波濤洶涌。
他試圖衝破繩索的動作雖然停息了,但那如刀剮的視線卻是狠戾如荼的射在白梓陌的臉上。
面對歐陽晧辰猶如豺狼般瞪視的眼神攻擊,白梓陌視若無睹的拿着劍尖在歐陽晧辰的軟喉箍上來回摩擦。
“歐陽晧辰,事到如今,我爲刀俎,你爲魚肉,你還要猖狂到幾時?俯首稱臣,再乖乖帶着你的螻蟻滾回你的域姜國,着是你唯一的選擇,這些珠寶也註定是我的。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白梓陌鳳眸泠泠地俯視着自己劍下試圖躲開劍尖,卻被劍尖劃破的脖子,血紅殘戾的液體沾染到劍尖上。
如混有濁液的血珠子,淒厲厲地滴落在歐陽晧辰華貴錦繡的上衣領端口。
陽光透過樹杈,灑落在歐陽晧辰血跡斑駁的身上,增添了幾分失敗者的寂寥感。
“白梓陌,我輸了,不用你提醒我。”
歐陽晧辰雙目充血地瞪着凌駕在自己上方的白梓陌,滿心的恥辱與失敗,讓他恨不得將眼前冷若冰霜的女人生吞活剝,抽筋扒皮。
“歐陽晧辰,看來,你是想要選擇後者。”白梓陌的眸光一冷,臉上的肅殺之氣比之先前更加的濃烈,殺戮的氣息在她的身上蔓延。
冰涼冷凝的劍尖快速地從歐陽晧辰的脖子上劃過。
千鈞一髮,歐陽晧辰的雙目驀然睜大,滿心滿眼的不可置信,他以爲自己死定了,暗想那東西怎麼還沒發作,莫非天要亡他?
難道他堂堂域姜國的太子,就要死在這女人手裡了嗎。
他的千秋大業,他的理想又該何去何從。
歐陽晧辰好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的咬着牙,眼睛卻是毫不退縮地迎上了白梓陌的劍刃。
但始料未及的是,白梓陌居然會放過他,只是削掉了他左鬢的一縷青絲。青絲落地,再無其他情面可言。
“歐陽晧辰,看在你是域姜國太子的面上,你們出爾反爾的事情我暫且不跟計較,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死,是離開,好好考慮清楚。”
“我們風細國從未有心跟你們域姜國鬧掰,只要你們履行承諾,讓我們安然迴歸故里,對我們之前並無壞處。要知道,你這位置可是好不容易獲得的,輕易的死在我手裡,未必是件正確的選擇。”
白梓陌劍尖指着歐陽晧辰的眉心,言語上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使用上懷柔政策。
如果歐陽晧辰在冥頑不化的跟他抗衡,殺了他,域姜國那個老皇帝再跟她死磕,她大不了就讓他們域姜國從此活於水生火熱中。
她白梓陌不想鬥,不是真沒本事,而是懶得鬥,真鬥起來,他們這些人連她的小拇指都不如。
“白梓陌,要殺就殺,本太子豈能在你面前俯首稱輸。”
歐陽晧辰冥頑不靈地仰着頭,眼神毫無怯意地迎上了白梓陌殺伐的目光。
“最厭惡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殺個人還唧唧歪歪個不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莫非你不敢殺我?呵,怕我的人還潛伏在左右?哈哈哈……白梓陌你個膽小鬼,還是一國之主,真懷疑你們風細國這些個婆娘們,不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出來做什麼馳騁沙場,還妄想一個女人做王。總有一天,你們還會被男人壓在身下,顛鸞倒鳳……”
歐陽晧辰目光敏銳地察覺到白梓陌敞開的衣領口漸漸出現了暗黑色的蜘蛛紋,揹着身後的手忽然握成拳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腦海裡生出了一計,張口,就對着白梓陌言語攻擊,專門挑剔白梓陌嘴厭惡不能忍受的地方說。
白梓陌原本是還有些淡漠的神情漸漸出現了龜裂,她對於歐陽晧辰的耐心也跟着慢慢下降。
白梓陌情緒一切都在歐陽晧辰的掌控之中,他明顯看到白梓陌領口的暗黑色蜘蛛紋絡在蔓延到白梓陌的脖子上,雖然紋絡並不明顯,但足以讓歐陽晧辰明白,那藥開始發作了。
而讓藥更快發作的力量源泉就是憤怒。
歐陽晧辰見白梓陌臉上的憤怒愈加控制不住,一氣呵成又給下了一劑猛藥。
“白梓陌,你經常帶着葉柏辰他們,是你的面首還是小情人,或者是暖牀小侍?你說你這樣的淫娃蕩婦,還真是一刻的缺少不了男人陪牀,嘖嘖,看你一身勁裝,穿得倒是正兒八經,骨子裡的騷浪勁還不是一般的孟浪。瞪我幹什麼?看上我了?行啊……”
歐陽晧辰看着白梓陌逐漸噴火的鳳眸,邪肆地勾起他奸佞的紅脣,笑得張揚,笑得孟浪,笑得囂張跋扈,但言語之中無一不再戳着白梓陌的底線。